第30節
而且這種東西由于天天以死尸為食,性喜陰氣重的地方,常居于墳墓丘陵之中,故對于陽氣極為敏感! 就像是鯊魚聞到了海洋中的血腥氣味,只要有活著的動物誤入了它們的領地,這些尸蛩便立刻傾巢出動,瘋狂地攻擊人或者動物! 所以在老長江區域,歷來都流傳著這么一句話,“寧遇翻江龍,不遇一窩蟲”,說的便是這種積尸地的尸蛩!在大片沒有阻隔的平緩區域,如果有人不小心進入了這些尸蛩的領地,那么基本上都不可能再活著走出來了! 這種東西之所以能在長江流域橫行無忌,靠的就是“蟲多勢眾”。一旦發現獵物,它們往往幾百上千萬地成群出動,從四面八方涌上來。盞茶的工夫,當密密麻麻的尸蛩散去,你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一具具白慘慘的骸骨了。 面對這么恐怖的襲擊,別說是其他生命了,就算是獅子、老虎等大型猛獸,甚至是人,一旦反應不及時,同樣會在一瞬間慘遭同樣的厄運。 如果說它們還有弱點的話,那么唯一的弱點就是這些尸蛩有著一定的活動范圍習性,大多數情況下都聚集在亂葬崗、積尸地之類的死尸眾多的區域。如果獵物僥幸逃出它們的追捕范圍,這些尸蛩也不會繼續追趕。這也是我們幾個人在老長江地底暗河中,能夠成功逃出尸蛩群追殺的原因所在。 但是,如果血腥氣味太重的話,尸蛩就會徹底地發狂,那么就算是你躲得再遠,大批的尸蛩也會瘋狂地從四面八方涌來!對于這些可怖的東西來說,血腥的氣味,實在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這一次幸虧是死人臉發現得早,先一步察覺到地底的異狀,帶著大家拼了命地向前方逃跑。 否則現在我們早就慘遭橫死,連全尸都無法保存了。 即便如此,身后大批的尸蛩仍然浪潮般撲了過來,我們這幾個人身上釋放的陽氣,對于性喜吃死尸的尸蛩來說,無異于是黑暗中最閃亮和炙熱的明燈,自然也就緊追著不放了。 身后的尸蛩如同席卷大地的死亡浪潮,快速地鋪展開來!大伙奪命狂奔,一個個都恨不得爹娘多給自己生兩條腿,但就是如此,那黑壓壓的蟲群距離我們卻越來越近,急得三胖子一邊氣喘吁吁地跑著,一邊破口大罵。 眼見著最近的尸蛩群,離我們不過三四丈遠的距離! 這點長度,恐怕三四秒鐘就能夠被追上來,最絕望的關頭,我們終于沖下了陡坡,一條潺潺流淌的河流就阻隔在眼前。 跑在最前面的死人臉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緊跟在他身后,我們也紛紛照葫蘆畫瓢,縱身躍入河中,等我們一行人爬到三米開外的河對岸的時候,那黑糊糊的一大片的尸蛩正好被阻隔在河邊。 烏泱泱的尸蛩群爬滿了河岸,一觸及冰冷的河水,很快便停了下來。黑褐色的土地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這種東西,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只有少數的尸蛩落入了水中,幸虧我們跑得及時,現在已經沖出了尸蛩的活動范圍。 三胖子是最后一個爬上岸的,嘴里哼哧哼哧地叫,欲哭無淚,原來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尸蛩落入水中后,被河水沖到了他的屁股上。 那蟲還真沒客氣,“吱”的一聲,抬起它一對鋒利的大螯刷地就捅進了三胖子白嫩的屁股蛋子上,牢牢地鉤住他的褲子,疼得這小子眼淚都出來了。 那三胖子也算是倒霉,這蟲子捅哪里不好,非得往這小子的屁股腚上捅,立刻就招來了大麻煩。 我一看這邊快要頂不住了,趕忙跑過去幫忙,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尸蛩的背脊。我一咬牙,一發力,使勁地朝下一扯。 三胖子嘴里“啊”的一聲慘叫,吃不住力氣,那尸蛩被我拽下來了,沒想到它的兩個爪子上都有倒鉤,直接連皮帶rou給扯下來了。我把那尸蛩往地上一扔,一腳踩死,感覺整個像是做了場夢一樣。 那邊三胖子屁股上破了兩個血洞,還好口子并不大,冒著血水,見我把蟲子踩死了,仍不解氣。一邊用手捂住屁股,一邊嘴里罵罵咧咧:“靠!叫你捅胖爺的菊花……叫你壞胖爺的清白……”一連好幾腳,那蟲子被他碾得粉碎,他還不甘心,又朝地上吐了一口。 眾人也懶得管他,只是越過河水看著對面連綿起伏的山丘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頭皮發麻! 峽谷深澗中,幾乎每隔十來米就有一座大土堆,或高或矮,或大或小,這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山坡丘陵,簡直就是一個個巨型的墳包子。 我甚至懷疑,這連綿一大片的山丘從內至外恐怕都被尸蛩給掏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差不多都是這種恐怖的玩意。 所幸我們警醒得早,才沒有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在王老跛子的提醒下,所有人繼續前進。 可能是受到之前的驚嚇,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地避開了那些隆起地表的土堆,甚至是下意識地不敢輕易接近,這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作用在作祟吧。 當終于繞過了一大片山坡地帶的時候,大伙都忍不住松了口氣,就連一直冷漠如冰霜的死人臉的臉上,似乎也有些解凍的意味。 第二十八章 闖入了懸空的地下城 穿過許許多多的土堆,眾人來到了峽谷深澗的另外一段,相比于之前的區域,這里就要顯得荒蕪了許多,只有寥寥無幾的雜草植被生長。 峽谷的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但好在還能夠看清楚前面的情況,遠比我們在老長江地底暗河中要方便很多。 冷風呼嘯而過,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莫名地,我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意味。 向著前方的區域繼續搜索,荒草堆中很顯然曾經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除了茂密的雜草,不時地還能夠看到被埋在泥土中的,大小不等的零星動物骸骨。 只是讓我們真正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動物白骨雖然多處有骨折的痕跡,似乎曾經遭受過可怕巨力的擠壓,卻并不像是人類所為。因為看那骨骸的形狀,基本上還保存完整,偶爾還能夠見到像水牛和野馬之類的大型牲畜……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動物明顯不像是老死在這兒的,也不像是中途暴發瘟疫或者得病而亡,也沒有被什么猛獸啃咬過的痕跡…… 那它們到底是怎么死的?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又向前行進了幾百米遠,此刻已經距離我們離開河岸已有十幾分鐘時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前方的三胖子驚呼出聲,他發現了一片坍塌的建筑物。這似乎是一個用巖石堆砌的古老圈舍,到了現在,也難以抵抗住歲月的流逝,早就化為了一片廢墟。 “這里真的是與世隔絕的大峽谷嗎?他奶奶的,怎么會有人類的建筑物殘???難道有人類族群在這里繁衍生息過?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br> “沒錯!這里絕對是遠古時期古巴人分支之一的巫氏族的聚集地,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離開的道路?!?/br>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眾人心中均是一振,紛紛看到了希望。尋找了這么久,歷經生死,最后我們終于還是來了。 “我們之前連rou太歲地藏王、蟾蜍怪都見過了,這些遠古時期的建筑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許就是古巴人圈養牲畜的地方吧!”三胖子說。 我點了點頭,道:“或許是吧。如果真像我們猜測的那樣,這里是古時候遷入鄂西的巴人氏族的遺址,那絕對是考古上的重大發現,說出去,足夠震蕩整個考古學界了?!?/br> “這些事情,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信的,而且只會自找麻煩。更重要的是,不管以往這一塊特殊的區域到底發生了什么,到現在為止,只不過是一片死地罷了?!?/br> 王老跛子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 “不管那么多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先找到出路才是,否則,我們一個個都得被困死在這兒。再說,栓子和小梅還等著我們找到老山古龍衣續命呢!” 我開口說道,眾人的心緒起伏,畢竟眼前的一切都超出眾人的意料之外,再往前走,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我cao……”走在最旁邊的三胖子突然發出一聲叫罵,嚇得從荒草叢中跳了起來。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趕了過去,以為又出了什么問題。 “真他娘的晦氣,踩到了一個骷髏頭!”三胖子還是有些心有余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剛才那座巖石坍塌的廢墟旁邊,雜草叢中露出半顆白慘慘的人頭骨,不小心被三胖子一腳踏了上去,嚇得這小子忙閃了過來。 大伙都聚攏上去,死人臉右手握住的黑色鐵釬將那頭骨從泥土中挑了出來。這是一個成年人的顱骨,經過歲月的腐蝕,只剩下半拉子,已經近乎風化,表面裂開很多裂紋。 真正讓我覺得吃驚的是,這個人明顯不是正常性死亡,他的額骨處有利器砍傷的痕跡,斜斜的,像是被人一刀剁掉了腦袋。 “看來這里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平靜,雖然這人頭骨是很多年前留下來的,但大家還是小心點為好?!?/br> 死氣沉沉的大峽谷,曾經的人類足跡,老長江地下暗河遠古巴人的神秘圖騰,巨大的積尸地,一切一切都像是籠罩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面紗,讓人由衷地從心底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咦?前方那、那是什么?” 大峽谷的上空薄霧籠罩,依舊是灰蒙蒙的光亮,只能夠影影綽綽地看到似乎有高低起伏的大片陰影,像是嶙峋的亂石堆積在一起,鱗次櫛比,連綿起伏。 當眾人走上前去,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簡直不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竟然是一片聳立在懸崖峭壁端的古老城池,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只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加宏大的廢墟延伸貫通,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黑暗之中。 殘垣斷壁間,到處都是古老的建筑,巖石堆積而成的浩大城池,似乎是在記錄著一段曾經無比輝煌的歷史。建造的時間已經不知道有多么久遠和古老了,如果是按照遠古時期巴人的活動范圍來講,恐怕可以追溯到先秦時代甚至更早以前。 這一片廢墟占地極廣,依坡度而建,基本上都是由巨大的黑褐色巖石堆砌而成,一直延伸到高聳的懸崖的最頂端。廢墟下方,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可以想象在勞動力如此低下的當年,這是何等的浩大的工程。 只是到如今,一切都湮沒在歷史的盡頭,不復存在,只剩下眼前這一片瓦礫孤寂地與世長存。 “我cao……這里真是老長江地下暗河背面的大峽谷嗎?怎么有這么一大片巨大的建筑群?”三胖子嘖嘖稱奇。 “依靠當年的勞動力,要建造如此宏大的工程,究竟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夠完成啊。我終于明白了,之前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積尸地是怎么形成的了!”我感嘆道。 “只是又到底出現了什么問題,會讓這里成為了一片廢墟,甚至連這些巨石堆砌的建筑物都倒塌成這個樣子?地震?山崩?還是敵襲……”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如此宏偉的遠古時期的廢墟,基本上只存在于古老的口口相傳中,沒想到現在卻如此活生生地展現在我們的面前。這一切實在是讓人驚嘆! 死人臉看不出表情,冷冷地說道:“并沒有什么好訝異的!歷史原本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很多秘密早已埋藏在時間的斷層中。就像是我們這兩天所經歷的種種,本來就不是常理所能夠解釋的?!?/br> 王老跛子深有同感,嘆息道:“古代巴族的城池……這、這竟然是建筑在地底深淵崖壁之上的一座懸空城。真是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那高達十幾米的巨大城門,像是早已經被歷史的塵埃所掩蓋,古老而斑駁,大敞著,正對著我們這一行外來者。即便霧氣朦朧,也難掩蓋城門內那致命的吸引力。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別的味道,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此時無聲勝有聲,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如果不進去看看,恐怕會抱憾終生。掃視了王老跛子、死人臉、三胖子幾人的臉,我終于率先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向著城門內走去。古老的城門大敞著,黑洞洞的,像是在冷冷地注視著我們這一群不速之客。 漸漸地,漸漸地,隨著越來越接近,我的心跳也在逐漸地加速…… 最終,我們一行人進入了古城之中! 像是穿越了幾千年,遠古巴族的古老遺跡,首次堂而皇之地展現在我們這些外人的面前。王老跛子和死人臉也緊跟了過來,三胖子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過,雖然震驚于古城的壯觀威武,但因為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所有人都謹慎多了,不敢輕易地離開隊伍擅自行動。 我們沿著古道的街道向前走去,古城的深處延伸到一片黑暗之中,因為是依崖而建造,地勢隨之越來越高。那些巨大黑褐色巖石堆砌而成的古老建筑,無一不在散發著來自遠古的氣息。 這一次,蒙著一塊黑布的死人臉走在最前面,手中緊握著他那根從不離身的黑色鐵釬,我和三胖子、王老跛子等人跟在他的身后,在古街內前行。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每個人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后方的城門口,峽谷中的狂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的風塵,逐漸掩蓋了我們的身影。 停頓了片刻過后,大伙繼續向前行,一行人走進了街道的深處。只是隨著腳步的逐漸深入,眾人的心中卻漸漸感受到一絲異樣,因為我們在古老的建筑物四周,乃至于街道的兩旁,發現了許多人類或者大型牲畜的枯骨!就和我們之前在城外發現的那些尸骸一樣,這些白骨也是死于某種巨力的擠壓,身上多處骨骼折斷。 當初在這座古城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整座城池的人和牲畜全部都死于非命,而且都死得如此奇怪呢? 所有人都越發感到不安起來,只是對于我們來說,從大家進入這座隱跡在老長江地底深處的大峽谷中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退路,眼下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風平浪靜,古城中的所有物件都沉寂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就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氣氛處于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 昏暗的大峽谷中,那些不斷延伸向前的廢墟和建筑都透露出古老的氣息,仿佛歷經了滄海桑田,在歷史的角落中,第一次向我們展示出它難以形容的壯觀。如此死寂,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因為,從我們進入這座古城開始,我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感覺十分古怪,似乎在古城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中,有一雙眼睛始終在怨毒地看著我們…… 而隨著一行人的逐漸深入,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起來了。直覺告訴我,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一股深深的不安涌上心頭。我猛然一回頭,看到身后的黑色巖石建筑的深處,一個黑影跑過。那似乎是一個人,即便是佝僂著身子,也差不多有兩米多高,腳步卻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完全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速度。 剛才那個人是誰?難道在我們之前,還有人進入過這座古城?我和王老跛子等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事有蹊蹺。 “咕嚕?!?/br> 正在眾人暗自心驚的時候,黑褐色的古老街道上,一顆白慘慘的骷髏頭不知道被什么東西觸動,滾了過來,一直滾到了我們的跟前。走在最邊上的三胖子還在估摸著剛才的怪事,根本沒注意腳下,一腳便踩了上去。 “噗!” 一聲悶響,三胖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大馬趴。再一看腳下,那個慘白的骷髏頭已經碎裂成了好幾瓣,干燥的骨粉灑落一地。一切都透著邪門,這頭骨來也是莫名其妙,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驅動一般。 “是誰?” 一直蒙著塊黑布,不怎么說話的死人臉突然輕喝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頭就朝一個陰影的角落砸去?!芭尽钡囊宦暣囗?,碎石正中目標。這下子我們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一只巨大的,渾身濃密毛發的鼠類生物嗖的一下躥了出去,等我們再想去追,已經找不到蹤影了。 一只老鼠能夠長得比貓還大,這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在這座死寂的古城中,加之剛才那神秘的人影,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陰森和詭異。 “他娘的,這座古城里面也太邪乎了點!”三胖子一抹腦門子的汗,咧著嘴感嘆道。 好奇心害死貓,自從我們進入這片大峽谷中遠古巴人遺留的死城之后,冥冥中就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強烈地吸引著我們繼續向前進,想要將其中的秘密探查個究竟。 王老跛子陰沉個臉,寒聲說道:“這座死城很邪異,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最好不要走散了,省得被什么東西各個擊破?!?/br> 死人臉沒有說話,蒙在他臉上的那個黑色布條隨風飄動。他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是緊握住黑色鐵釬的那只手似乎緊了緊。 我們繼續向前方深入,面前到處都是斑駁古舊的古老遺跡。古城的深處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即便是有大峽谷上的天光,仍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再加上古老的建筑旁一具具人類的枯骨,不知道在幾千年前這里到底發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