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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梟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我只能說,我絕不會害你!”

    第11章 未卜先知

    楚天涯在家里收拾了一番,打點起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帶上,便準備前往軍營安頓。家里,就交給何伯看家護院了。反正他也知道白詡等人的事情,楚天涯便告訴他,如果七星山派人來聯絡,就請他到郡王府軍營里去通知一聲。

    原本郡王府這樣的地方,不是尋常人等可以進去的??墒翘某浅囟缄P不住何伯,楚天涯也就絲毫不擔心他會用什么辦法進郡王府了。

    出了門來,楚天涯背著個包袱就往郡王府走。行到石階橋頭時,看到橋頂有一個人正背剪雙手站在橋欄邊眺望遠方,眉宇不展神情苦悶。

    正是馬擴。

    楚天涯心中一動,不可放過這個接近馬擴的大好機會。于是心中盤算了一番,便走上前去搭訕。

    “馬都監?!?/br>
    “嗯,是你?”馬擴回過神來看了楚天涯一眼,“找我有事嗎?”

    “末將就住在前面不遠處,剛剛交待了牢城的公差回來取些物什,便準備回軍營?!背煅谋?,“只是路經此地,恰巧遇到了馬都監?!?/br>
    “哦……”馬擴心不在蔫的應了一聲,“沒事就早點回營吧!”

    “是?!背煅膽艘宦?,卻是沒有走。

    馬擴皺了下眉頭,“你還有事?”

    “末將見馬都監愁眉不展似有煩心之事,不如,就由末將做東,請馬都監去往摘星樓小酌一杯,以解愁苦如何?”楚天涯說道,“前番得蒙馬都監大恩提攜,末將無以為謝,權以幾杯薄酒代勞?!?/br>
    馬擴略微皺了下眉頭,看他神情似乎并不十分樂意搭理楚天涯,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楚天涯又表現得極是殷情,他便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也好?!?/br>
    “馬都監,請!”

    二人便一同去往了摘星樓,叫了個幽靜的雅閣。楚天涯只管要了店中最好的饌味酒水,擺了滿滿一桌。

    馬擴一直少言寡語,酒菜上了桌來,便在楚天涯的勸進之下略沾了一葷腥。起初還是由楚天涯替他斟酒,一點點的來敬他??伤坪醍斦嫘那槭譄?,讓楚天涯放下了酒壺自己一把拽著,一杯接一杯的就把上好的杜康酒往肚子里倒。

    “馬都監,何事如此煩悶,可否說出來給末將聽聽?說不定,末將還能為都監排解煩惱略效綿力呢?”楚天涯試探的問道。

    馬擴連飲了數杯下去,已是略有一點輕飄,此時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并不搭言,繼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楚天涯心里琢磨,我出身低賤俗吏,他乃是軍武出身的正牌將校,從一開始就打從心眼里瞧不起我。想要與他套近乎,的確是難。但我若是能一語道中他心中所想之事,他必然對我刮目相看!

    思來想去,楚天涯認為馬擴這樣的人,斷然不會為了兒女私情或是升官發財之事,如此煩惱又不肯吐露真言。能讓他煩惱不已的,應該多半是與軍事有關!

    楚天涯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試探道:“馬都監可是為了女真人而煩惱?”

    馬擴正將一杯酒潛到了唇邊,這時動作一滯,“你說什么?”

    “末將矢口亂言了,請都監恕罪!”

    “說下去?!?/br>
    楚天涯便抱了一下拳,小心的說道:“末將也是道聽途說。據聞,金人滅掉遼國后,便在邊境地帶以搜剿遼國余孽、cao演兵馬和尋找牲畜草場為名,不斷的征集調動兵馬。燕云一帶,金國的大軍活動相當頻繁……莫非,他們要南下侵犯我大宋了?”

    “啪!”

    馬擴將酒杯重重的一下頓在了桌上,厲聲道,“此乃軍國大事,你一介小吏……微末將校,竟敢妄言?”

    將校,是大宋對軍隊中所有中等武官的統稱。大宋的武官共有三大檔次各有稱謂,由高到低分別是都校、將校和節級。其實楚天涯與馬擴同屬于“將?!币患?,但楚天涯只是個都頭軍使的最低級別,是將校一級中墊底的。

    “都監息怒?!背煅牟⒉惑@慌,抱拳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末將雖是一介微末將校,但關心國事并沒有錯。而且,末將也只是在這酒桌前與都監說一說,又不會到外面宣揚蠱惑?!?/br>
    “這些話,你從哪里聽來的?”馬擴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盯著楚天涯。

    “實話實說,我猜的!”

    “猜的?”

    “沒錯!”

    “那你再猜一次,我信不信你的話?”馬擴十分異訝且滿腹狐疑的看著楚天涯,突然就發怒了,一掌重拍在桌上大喝道:“今日你要是不把實情說明,本將就要將你拿下,治你個偷入衙堂、竊取軍機之罪!”

    楚天涯愕然的怔了一怔,“偷入衙堂、竊取軍機?……這么說,末將猜對了?”

    “你還在狡辯搪塞?”馬擴怒目一瞪,習慣性的就要往腰間去拔刀,一摸卻摸了個空,原來自己今天是換了平服出行,并未佩刀。

    “馬都監為何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制拿末將?”楚天涯不驚不忙,倒了一杯酒舉起來,說道,“末將如果當真竊取了軍機,又豈會故意泄露給馬都監知道,那不是自尋死路么?”

    馬擴明顯的一怔:這話倒是有道理!

    “都監何不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楚天涯依舊舉著酒,認真的說道。

    馬擴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楚天涯一回,這恐怕還是他頭一次正眼來看楚天涯。雖然滿腹疑惑,但他卻是坐了下來,倒上一杯酒,應了楚天涯的請喝了下去。

    楚天涯暗中吁了一口氣:我剛才所說的,都是我“前世”從書本與網絡中了解到的歷史事件。金國南下侵宋之前,的確是有這些舉動。為了打大宋一個措手不及、力求一擊得勝,他們暗中緊鑼密鼓的在邊境集結兵馬,并嚴行封鎖消息。最后動用大量精銳騎兵突施殺手,以“閃電戰”南下入侵直搗大宋東京開封府——在現在來看,這些無疑是高度的軍事機密。但據看馬擴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是已經知情了?

    “我似乎小看你了?”馬擴眼神如刀的確看著楚天涯,突然說道,“我派人調查過你的底細,你雖然出身書香門第,但在太原城中的名聲,卻是個慣愛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的潑皮,人稱‘龍城太?!,F在看來……你不是!”

    以馬擴的身份地位,對楚天涯說話的確是可以直來直去,不必客氣無需委婉。因此楚天涯也不在意,只是淡然的笑了一笑,“或許,人是會改變的?!?/br>
    “那你的改變,也未免太大了!”馬擴突然沉喝一聲,“說,你受何人指使?”

    “沒人?!背煅囊贿厡︸R擴察顏觀色,一邊八風不動應答如流,表情更是沉寂,說道,“都監不必左右盤問了,我不是金國jian細。如果我是,就該是向你打聽勝捷軍的情況,而不是告訴你金兵在邊境的動向?!?/br>
    馬擴略為一怔,心中驚訝道:難道他能洞察人心,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那你是想要干什么?”馬擴死盯著楚天涯,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神秘。眼前的他,已經和當初那個“諂媚獻策害薛玉”的牢城小吏,判若兩人!

    “很簡單,我想救龍城!”楚天涯半當真半戲謔的道,“我號稱‘龍城太?!?,這難道不應該么?”

    “那你就是有目的、有預謀的接近我們了?”馬擴的雙眼瞇了一瞇,其中更是隱隱有怒氣閃現,沉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都監不是早已經調查過我的底細了么,又何必問?”楚天涯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頓了一頓,輕嘆了一聲,說道,“難道做為大宋的一員子民,我關心國事都有錯?我不過是說出了我心中所想,都監就左右生疑盤問不休。難道要天下人都不談國事了,大宋方能長治久安?何況我曾是小吏,現在是大宋軍中的一員將校,前后都生受大宋的哺養厚恩,不是更應該關心軍國大事么?——我再說一遍,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想不到你的口才也還不錯?!甭犃诉@一席話,馬擴似乎略微放松了一點警惕,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話是不錯。但我仍是十分懷疑,你是如何得知金兵在邊境的動向的?”

    “這么說,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姑且就算是——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楚天涯不由得笑了一笑,回想起當前不久,何伯分析的金國必然南侵的那番話,仿佛尤在耳畔。這倒是省去了自己,搜羅枯腸組織話語的麻煩。

    于是,楚天涯將何伯的這番話,再加上自己所了解的近段歷史知識,加油添醋的說給了馬擴聽,長篇大論有如滔滔之河,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

    期間,馬擴居然未插一言,全神傾聽??梢娺@個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漢子,非是一般的沉得住氣。

    “我說完了?!背煅牡?,“以上這些,就是區區愚見。我曾設身處地的想過,如果我是金國的君臣將帥,在我打算南下侵宋時,定會在夏秋過后戰馬肥壯之時,暗中籌調兵馬,然后在冬天,趁河流結冰、黃河枯水有利發揮騎兵機動性優勢的季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南下進犯。金兵的戰力雖然強悍,但他們畢竟立國不久,總人口不過七八百萬,其中還有許多從遼國擄去的百姓,人心尚未穩定,糧草物資也并非十分充足,他們經不起長久的對恃與鏖戰——因此,趁我不備閃電襲擊,就是他們上佳的戰略戰術!”

    “太原,果然不負龍城之名,地靈人杰臥虎藏龍!”馬擴沉吟了這一句,對楚天涯不知是該擊節贊嘆還是嚴加提防。雙眉一沉,他說道:“這些話,你為何不對童太師去說?”

    “原因有三?!背煅脑缫殉芍裨谛匾虼藢Υ鹑缌?,“一,我見不到他;二,就算我見到了太師,馬都監有耐心聽我這個微末將校的長篇大論,他卻未必;其三,就算我跟童太師說完了以上那番話,也是無用!他非但不會采信,還會堅決果斷的一刀殺了我!”

    “太師因何要殺你?”馬擴微瞇著眼睛看著楚天涯。

    “因為太師是我大宋朝廷派來與金人商討,交割金國所占領的云中等州郡土地的?,F在城池沒拿到兩國還即將開戰,太師有負朝廷所托還釀出兵災,豈不惶恐?”楚天涯說道,“偏偏這樣的事情被我一介微末將校給說破,童太師便沒了遮掩推諉的余地——他豈能容我?”

    “那你為何又敢跟我講?你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太師?”馬擴的話里,很有威脅的成份。

    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如果真是這樣,只怨我智術短淺有眼無珠,錯把馬都監認作了大義慷慨之士。楚某人有心報國,無力回天;天意如此,豈能奈何?”

    馬擴死盯著楚天涯看了半晌,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你真的很聰明。你推測的沒錯,今日我軍就接到前方不少州縣同傳快報,說金兵在邊境活動頻繁,大有南侵之意。但太師不予采信,仍要派我擇日再赴云中會見金國元帥完顏宗翰,催促交接州縣城池之事,我才因此而憋屈氣悶!——眼看金人都要打下來了,太師非但不調兵設防,還眼巴巴的盼望著金人拱手送我城池!……楚天涯,你還有何高見,全都說來一聽!”

    第12章 大膽一賭

    楚天涯與馬擴,在這酒桌邊細談了約有兩個多時辰,直到夜都深了酒饌也換了三茬兒,馬擴終于醉倒,趴在了酒桌上。

    楚天涯長吁了一口氣,感覺喉嚨都要干啞了。他自己也喝下了不少的酒,但一直很有節制的控制著,沒有像馬擴那樣放肆豪飲。再者,這時的酒水是未經蒸餾的釀造酒,度數并不高,在楚天涯喝來就像是喝啤酒一般,因此醉得很慢,此時仍是十分清醒。

    看著醉倒在酒桌上的馬擴,楚天涯細細的尋思,將當前的思路仔細的理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他覺得自己此刻的思維反而更加敏銳且清晰,連平常許多想不通、猜不透的問題,也豁然開朗。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理由,興許是常年從事刑偵工作培養出來的一種直覺,楚天涯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馬擴,與大宋官場上一般的庸俗之輩不盡相同。事實證明,馬擴的確是一個挺有正義感,也有報國心的將軍。雖然他是童貫比較信任的人,但并沒有完全被同化污染,還保留著一名軍人該有的血性與使命感。

    這很難得。

    話雖如此,但其實楚天涯也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了。自己在官場、軍隊里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系與背景,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盤算與經營,因此只能賭!——賭了不一定贏,不賭一定沒機會,楚天涯就是這樣一個心態。

    現在看來,這次將賭注押在馬擴的身上,似乎兆頭不錯。方才在酒精的作用之下,馬擴對楚天涯的防備之心漸漸松懈,然后酒后吐真言,說出了許多心底話。原來,雖然童貫對他有知遇提攜之恩,但馬擴對童貫的許多做法,也是不大認同的。

    尤其是這一次面臨金國的重大軍事威脅時,童貫這一名鎮邊元帥所表現出來的天真不作為與膽懦自私,讓馬擴這位熱血軍人大為反感。

    原來,童貫派馬擴去金營的目的,除了洽談交接州縣的公事、刺探金兵的實際動向,另有一個重要的使命,就是代童貫向金國元帥完顏宗翰行賄,請他吩咐金國派往大宋的使臣,對大宋進言說童貫本人,在“宋金聯盟征討遼國”的過程當中、以及在兩國邦交當中,所發揮的“巨大作用”及其不可取代的重要性。

    究其原因,是因為童貫雖然在“收復燕京”之后被封為王,但此前他也在朝廷黨爭中敗北,因此被擱置冷藏了較長一段時間,剛剛才咸魚翻身的重新走馬上任,擔綱大宋的北面防御與對金國的外交。如果有金國這個一向強勢、令大宋朝廷上下都十分敬畏的“盟友”,能替童貫在大宋官家面前講幾句好話,那無疑將大大的穩固童貫的當前地位,并獲得極大的賞賜與好處。

    聽說了這些后,楚天涯適時以言語來激馬擴,說大敵當前國難當頭,童貫非但對虎狼般的女真人抱著天真的幻想,一廂情愿的相信他們不會撕毀和盟約定南下侵略,還癡心妄想的要利用對方,替自己謀福利——這種既傻又天真還不嫌丟人的事情,估計也就只有童貫能干得出來了。

    酒后顯露本性的馬擴終于怒了,對童貫的此番行為很是鄙夷的謾罵起來。

    童貫這樣只顧一己之私而棄國家朝廷與天下人于不顧,但凡是有半點良知的宋人,也會對他恨之入骨!也就難怪馬擴會極度的反感了。

    罵了一通后,馬擴更是苦惱,因為軍令如山不得不從,童貫一向又待馬擴不薄,因此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生悶氣!

    此時楚天涯感慨萬分:只能說蒼天有眼,讓我這一把賭得不算輸!如果馬擴可以爭取,那么到想要贏得一些兵馬來助守太原,就不會只是幻想!

    但僅有一個馬擴,還遠遠不夠。雖然他是童貫的心腹,但畢竟只是個近似于文職的都監,手下并沒有直接掌控兵權。如今,必須要好好把握馬擴這一點,尋求更大的幫助!

    楚天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名地下黨,在孤軍奮戰的進行敵后工作。時時如履薄冰,處處險相環生。偏偏金國人又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來周旋經營,眼看便要泰山壓頂的攻打過來!

    時間十分緊迫!

    夜已深,楚天涯叫來店小二結算飯錢,又讓他給安排了兩個房間,今晚便與馬擴在這里住宿一晚。太原城中不認識楚天涯的人可算是少,小二見他今日出手如此闊綽大方,必是宴請的貴客。于是問道,要不要叫幾名妓子來服侍春霄?

    楚天涯不由得一怔,心想我倒是掃過黃,親自嫖宿這樣的事情還真沒干過。不過眼下的大宋有這些的靡靡之風,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狎妓嫖宿就像是聽曲游玩一般,非但不羞恥,還引為一種風流時尚。許多大宋有名的詩人辭人,他們的傳世詩篇還就是在妓院里寫出來的,字里行間都流露出芳菲誘艷之色。

    “給這位軍爺安排兩個好貨色,定要服侍好了。否則,我拆了你的黑店!”楚天涯沒忘了“太?!睉械谋旧?,帶著唬詐的如此吩咐,“我便不要了,今日累乏只要歇息?!?/br>
    小二收了賞錢,美滋滋的就去安排了。不久二人都各自進了房間,這時楚天涯的酒勁開始發作,一頭倒在床上,就將要昏昏睡去。

    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聞隔壁房間里傳來怒聲喝斥:“誰叫你們來的?滾出去!”

    隨即就是摔打東西的聲音與兩名女子的驚叫,馬上又是奪門而逃、腳步倉皇。

    楚天涯不禁愣了一愣:難道馬擴還不近女色?

    “啪”的一聲,隔壁的門摔得一聲重響,然后楚天涯的房門也被人敲響了,聽得馬擴在外面道:“我且回營歇息,你自風流快活吧!今日之事,不得對任何人講。明日,我再尋你問話?!?/br>
    說罷,馬擴也不等楚天涯出來回話,大步就走了。

    楚天涯坐在床上,著實愣了愣神:看來這個馬擴,的確與大宋一般的庸官俗吏們不同……

    夜已極深,楚天涯酒勁上涌熬不過倦意,一頭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已不知何時,只聽到窗外的街市上已是人聲嘈雜一片熱鬧。楚天涯朦朧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覺頭還有點疼,這才知道大宋時的酒雖是入口容易,后勁卻是十足。喝得多了也是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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