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谷溪的魂不守舍被謝傾一眼看穿,問她怎么了,谷溪愣了好一會兒,反問她:“你也不知道嗎?” 謝傾睜著一雙大眼:“啥???” 谷溪搖頭,打開水杯慢吞吞地喝了半杯,然后才道:“陸承瑾回來了?!?/br> 謝傾的大眼更大了:“???那這是好事??!你怎么這個反應??!” 聲音大得讓鄰近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向她們。 谷溪撥弄著水杯的杯蓋:“沒有人告訴我?!?/br> 這下謝傾不懂了,大眼眨呀眨,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我的意思是,”谷溪長吐一口氣,“他回來了,其他人沒告訴我,他也沒告訴我?!?/br> 謝傾第一反應是:“那你咋知道的?”想了想,又問,“他們都以為你不怎么記得這個人了,不刻意跟你提起也算正常,但是陸承瑾他自己怎么不跟你說呢?” 谷溪繼續喝剩下的半杯水,狠狠地咽下,似乎咽下的還有一股莫名的委屈與不解:“他在高二八班。我聽到其他人講的?!?/br> 直接回避了后面一個問題。 但謝傾抓著不放:“哎!那你去見過他了沒???你去問他??!問問他這算啥???三年多,信也不回,電話也沒有一個,回來了還不告訴你!陸承瑾這大少爺是壓根沒把你當朋友吧!” 谷溪慢慢彎了腰,將頭埋在手臂間,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已經在這里上學了,他回來得有一段時間了吧。 拼命地給他找借口,可心里實在是很清楚:沒有什么站得住腳的理由,可以解釋他為什么回來了這么久都沒告知她一聲啊。僅僅只是,沒有打算告訴她吧。 可是,為什么??? 谷溪憋著一口氣,當年他是不告而別,現在回來也是一聲招呼不打,她想不通,漸漸就有些賭氣。 你不來找我,好啊,我也不來找你。 記憶中的承瑾哥哥,永遠順著她,她撇撇嘴,他就立馬低頭。這樣嬌寵,她著實還沒受過他什么氣。 本來,她都想好了,等他回來,先帶他去看小柏樹,然后要給他做自己已經學會了的蛋糕。 她多委屈啊。 謝傾最近覺得谷溪有點不正常,以前天天念著陸承瑾,天天看地圖看世界時間的人,現在每天過得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某天課間,她湊過來:“哎,你……知不知道我們體育課改時間了?” 谷溪整理著桌上的書本:“知道啊?!?/br> 謝傾皺著眉:“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和哪個班一起上?” 谷溪拿出下節課要用到的東西:“知道啊?!?/br> 有鬼! 謝傾叉腰:“那你沒點反應!” 谷溪眉眼淡然,輕挑半邊眉:“什么反應?” 謝傾深吸一口氣,微笑:“沒事?!?/br> 她這受氣包的樣子實在可愛,谷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br> 謝傾狠狠把頭砸在桌上。 下午第一節就是體育課,從上午改時間改到下午,他們班就和高二八班一起上了。 說心里沒點波瀾是假的。 谷溪站在cao場邊的陰影處,手指并攏,抵在額頭上,在眼睛上搭了個小帳篷,遮了點兒光。 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陽光大大的,在這個時間點上體育課,是個挑戰。 她目光跳躍著,在場上搜尋著曾經熟悉的身影。但沒有找到,每一個對于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三年多了,不識得也是正常的,但她喉嚨里像哽了點什么,總覺得找不到不行。 但事實就是這么遺憾,沒有一個人她覺得是他。 谷溪的情緒低落極了。 恰好謝傾頂著陽光跑回來,她提了提精神,看向她。 謝傾是提前去器材室拿足球籃球過來的。 谷溪遞紙巾給她擦汗:“拿完了?”說著,把水也遞給她。 謝傾咽下一大口水,微喘著氣:“拿完了拿完了。不說這個,哎,嬌嬌,我剛聽說,陸承瑾好像和他們年級誰誰誰有點曖昧???” 谷溪喝水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瓶,轉頭看著她:“誰誰誰是誰?” “我也不知道??!”謝傾跺腳,“我就剛剛在器材室填單子的時候,聽到他們班幾個女生在說,說是他這節課翹了,去找那姑娘去了。她們說得含糊,我哪知道是誰?” 谷溪覺得莫名其妙,又有點想冷笑。翹課?這是他陸承瑾該干的事兒? 還是去追姑娘? 呵。 谷溪忍了忍,還是翻了個白眼,空瓶子一扔,直接走了:“集合去吧你?!?/br> “哎!”謝傾大叫,“你又光明正大偷懶??!” “是啊?!惫认c點頭,懶洋洋地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下。 她身體不好,又嬌氣,耐不住劇烈運動,所以一直都請假免修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