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睡一起可以,但是不準鬧我
覃雨開好門,讓在一旁,對她使了個眼色,等她先進去。 喬敏緊走兩步跨進去,局促地在沙發上坐下,屋子里又沒有電視,她不知道該干點什么來轉移注意力。 她的脖子到耳根全是紅的。原因無它,剛剛覃雨在馬路邊上把她抱在懷里親,不少人都看見了,大多是晚間去跳舞散步的大爺大媽,眼神驚訝,對他們指指點點。 喬敏記得很清楚,什么有傷風化,年紀輕輕放蕩到大馬路上了,真不要臉 覃雨不可能聽不見這些傷人的言辭,他全然無視那些人的閑言碎語,無視她微弱的反抗,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舌確認她的存在。一吻完畢,兩人都傻站在那大口吸氣,仿佛兩個情竇初開的小年輕。 她一邊回味,一邊開心。這大概是近幾天最值得她高興的事了。 他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餓不餓?” 覃雨走到冰箱前面,從里面拿出僅剩的兩盒牛奶,他忘了現在自己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身邊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養活,兩人出門的時候竟沒想過要去一趟超市,到底是生活經驗太少了。 他把牛奶分她一盒,“別急,我點個外賣,馬上就能吃飯了?!?/br> 喬敏放在手里握著,并不急著去喝。而是端詳著他的側臉,在心里慢慢描繪著輪廓:挺直的鼻梁,菲薄的唇線這么好的一個人,并不完全屬于她。 這個世上,還有另一個女人在心里惦念著他。 “我明天早晨六點的飛機,到時候有人來接我,你自己乖乖去上課,可以嗎?”覃雨發覺meimei看了自己許久,卻沒戳穿她,對她的這些小動作,他其實十分樂在其中。 喬敏趕緊把視線移開,一本正經地回答:“這些不用你說,我也會做?!?/br> 喲,長脾氣了。他微微一哂,并不去反駁她,倒有幾分嬌縱的意思。 一時無話。 吃過飯,時候不早了,覃雨把臥室讓出來,給她整理妥當,說:“你自己睡,可以嗎?” 喬敏站在一旁看他做事,好一會才道:“你不跟我一塊嗎?” “沙發又不舒服?!彼盅a充道。理由似乎很充分的樣子。 他本想今晚兩人保持距離,好冷靜下來思考他們的關系??墒撬唤o這個機會,偏要兩人黏在一起。 “可以,”覃雨答應得挺爽快,“但有一條,不準鬧我?!?/br> * 于秋心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里,手機上多了幾條房產中介發來的短信,但是沒有一條是覃雨發來的。她說怎么忽然待她這么冷淡,原來是搞上了自己的meimei。 喬敏長了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皮囊底下也是和一般人無異的齷齪。想起以前她對那小姑娘百般討好,招來的竟是這種對待。于秋心越想越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她親手一一擦干凈了,決心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可以聽她傾訴的人不多,只一個張超而已。不過那天兩人飯后不歡而散,他會不會出手相助,她并沒有十足的信心。 轉念一想,他這人視財如命,和錢相比,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約他出來不難,在市中心一個稍有檔次的西餐廳。她精心化了妝,是平時和覃雨約會才會下功夫化的那種。果然,張超甫一落座,眼里有掩飾不住的驚艷。 他端起水杯喝水,一邊調侃道:“大美女,不是說了不見面嗎,怎么,想我了?” 她笑語嫣然:“咱們是多少年的老同學了,怎么可能不見面,都是一時說的氣話,對了,你吃什么?” 張超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多少年了,察言觀色總學到幾分皮毛,一看便知道她要拿自己當槍使。他也不當面戳穿,這種傷感情的事等到酒酣耳熱了說出來才好,雙方都不會放在心上。 點好單交給服務員,張超又說自己始終吃不慣西餐,分量少不說,價錢比中餐貴出幾條街,沒有性價比可言。 于秋心不似平時的強勢,順著他的話說,“那下次選個中餐館,你說了算?!?/br>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有沒有下次,得看她是不是碰上難題了。于秋心是典型的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酒足飯飽,氣氛微醺,她終于把心事和盤托出,“昨晚我想去找他,就在xx中學的小區外邊下車,正好看見她對覃雨投懷送抱覃雨這么多年一直把她當meimei看,我做夢都想不到,她能做出這么惡心的事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她也好意思勾引!”于秋心對喬敏已經厭惡到不愿說她的名字了,好像怕臟了嘴似的。 這小子。原來看上的是自己meimei,怪不得這么多年都沒一個中意的。 張超表現得不很驚訝,大致是一個“知道了”的表情。他明知一個巴掌拍不響,于秋心說出的話肯定是添油加醋的產物,“你也知道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又沒結婚,他臉上寫了名草有主嗎?沒寫吧?” 于秋心震驚地看著他,但心里確實不能不承認這一點:無論她和覃雨走到哪一步,只要不結婚,那都是虛的。 “最好的辦法,我告訴你,”張超壓低聲音,讓她附耳過來,“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往他部隊和家里寫信,他爸不是知道有你這個人嗎?多跟他家里人搞好關系,沒錯,他那個繼母更是。等他們家保姆,部隊指導員、通訊兵還有首長都知道你倆是一對,就差不多生米煮成熟飯了?!?/br> 于秋心覺得這招還是不夠穩,“知道有什么用?他那性格你不是不清楚” “照我說的做。他敢禍害自己的前途,我信,我不信他敢拿整個覃家做賭注。和你分手,好說,為了跟他妹在一起?異想天開!” 說完,張超極為興奮地在于秋心臉上親了一口,她根本渾然未覺,腦子里全是實行這方案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