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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春聞言,也不由默然,想了想,便也只能道:“好了母親,你放心,月兒肯定不會有事的,我了解這丫頭,既然她這么做了,那肯定就是有所準備的?!?/br> 慶李氏聽罷,不由的搖頭嘆氣。 慶春見狀,便也不在勸解了,她知道,慶月這次的事,做的,是真的傷了慶李氏的心,雖然,在慶春看來,這里面,也的確有慶李氏自己做的不對的地方。 可若是站在慶李氏的角度想的話,她做的和一切,也并沒有錯,她只是做了一個母親,該為自己孩子做的事而已。 而慶春,對于這次的事,說起來,卻是有些意外的。 慶月這丫頭,平日里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話都不多說一句的樣子,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倒是讓慶春對她頗為改觀了一次。 勸解了慶李氏,便又好生的安慰了她一番,再三保證,有什么消息一定會盡快的送到她的手上之后,這才把慶李氏送了出去。 而之后,便過了好幾天,便傳來了消息。 慶月,果真是去了邊疆,竟是準備去找溫如鋒去了。 慶春聽見這消息的時候,不由的愣了好一會兒。 前有沈蓉,后有慶月,他們都能為了愛情,奮不顧身。 而自己…… 她不由的苦笑。 她不是不能這樣,只是沒有了那樣理直氣壯的勇氣而已。 思考了許久,慶春把這消息隱瞞了起來,對慶李氏說是慶月回了老家去了,她安排了人跟著,不會讓她出事的。 雖然慶春知道,這事,只要到了日后太叔思尉他們回歸的時候,慶李氏也是會知道自己是在騙他,可能騙一時便是一時罷。 善意的謊言,也不盡然是壞事。 說不定,到時候,溫如鋒會和慶月有另一番光景也未可知? 就算沒有,那也說不定,慶月因此心灰意冷,斷了對他的念想,便好好兒的聽了慶李氏的話了。 慶春這般想著,不管是于不是,反正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么,或許上面的原因也有,亦或是,也有其他的心思。 這些,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最后的結果,便是慶春派了人,去跟在慶月的身邊,一直守護著她到邊疆去了。 兩個月后,慶月傳來信,她已經到了邊疆,過的很好,只是溫如鋒忙于打仗,沒有時間理睬她。 她還告訴了她,太叔思尉也很好,只是人看著比以前滄桑了一些。 慶春笑,在外經歷這些戰亂,如何能夠不滄桑? 只是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模樣了? 她借由著慶月的三言兩語,在腦子里面輕輕的勾勒著太叔思尉的身影,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輪廓,他的喉結…… 一切的一切,好似那么遠,又那么近。 慶月的信里面,有太叔思尉的一封信,她拆開來看,只有一行字。 勿念,安好。 字跡比之以前,果真是透了許多的滄桑,她在心里想。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傳話,說是太子妃娘娘派人來催了。 慶春一聽,才反應過來,想起今兒慕容雪說的,東宮妃嬪一起吃飯。 她笑了笑,不知道慕容雪買的什么關子,應了一聲,提筆寫了兩個字:“想,安?!?/br> 隨即裝入信封,便輕聲交代了幾句小廝,讓他送了出去。 她不知道,這封信,或許,永遠都沒有送到那人手中的可能了。 慶春到的時候,眾人已經到了。 如今東宮的妃嬪人口簡單,數得上來的,也不過是慶春自己,慕容雪、北夢鳶、沈蓉以及青選侍幾人了。 這幾日都不是那種碎嘴的,慶春去的有些遲了,慕容雪淡淡的看了一眼,道了一句:“來了?” 慶春便行了一禮,慕容雪抬了抬下頷,點了點前方:“坐下罷?!?/br> 慶春應了聲是,走沈蓉和北夢鳶之間的位子坐下。 她如今身孕已有四個多月了,孕吐倒是好了些許,不過聞著面前這些菜味兒,心里面還是有些不舒服。 沈蓉一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又轉過頭去。 慕容雪看了幾人一眼,道:“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說一說,本宮今兒收到了殿下傳來的消息,殿下如今很好,大家不用擔心?!闭f罷,掃了眾人一眼。 青選侍聞言,臉上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br> 其他人也稍稍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慶春只是看了慕容雪一眼,沒有說話。 慕容雪也沒有說什么,便道:“好了,大家用膳罷?!?/br> 眾人聞言,應了聲是。 突然,一旁的沈蓉手中一個不穩,手中的碗筷,一下便掉在了地上去了:“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清寂的大廳之中顯得格外的悅耳。 眾人不由的全都看向她,沈蓉臉色一變,本就蒼白的臉色益發顯得如雪一般,隱隱的都能看見一些血絲。 慶春扭頭看著她,趕緊的上前一把扶住她:“蓉jiejie,你怎么了?” 沈蓉忙搖搖頭,道:“沒事,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比缓笥信ゎ^看著其他人,最后目光定定的看著慕容雪,道:“太子妃娘娘,對不起,妾身失禮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