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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梅見狀,不由的搖搖頭,轉眼,擔心的看了屋內一眼。 等到竹枝比梅退出去,慶春坐在熱炕上,明明熱炕上溫暖的不行,可偏偏她卻覺得冷。 本以為,太叔思尉待著自己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愛著她。 可如今看來,不過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美好了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話說的,果真是不錯。 不過才對自己溫言軟語,轉身便新進了美嬌娘的屋子。 雖然,她也知曉,北夢鳶進了東宮這么久,都未曾侍寢。 罷了,不過都是如此,自己想那么多,難道他還能回來不成嗎? 慶春自嘲的笑了笑,就這么偎在了熱炕下,歇了。 窗外,秋風呼呼的吹,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心頭的更鼓。 秋夜涼。 …… 日子一晃,便已經到了正月份。 除夕之日,太子帶了太子妃進宮團年,而類似與慶春等人的妃嬪,不能算是正兒八經的皇家人,便怎能留在了東宮。 以太子嬪憐玉容為首的,東宮的妃嬪們阻止了一個小小的宴會,一起聚一聚,也算得上是團了年了。 東宮如今的幾個妃子坐在一起,便是以憐玉容最大。 憐玉容咳嗽了一聲,微微皺著眉頭道:“如今殿下和太子妃去了宮中。咱們便在這兒團了年,便也算了,如今這年一過,便又是新的一年了,諸位有什么想說的,不如便在這兒說說吧?!?/br> 眾人哪里有什么說的,平日里不過都是虛與委蛇的,此刻都不過照著面子,不得不來的。 就拿慶春來說,她到時寧愿自個兒在紫薇居,和竹枝比梅等小丫鬟一起擺個桌面,也比的在這兒看著這些人的好。 眾人無話,不多時,宮女便一一的把菜傳了上來。 過年的時候,菜色自是于平日里不一般的。 各式各樣的菜色,一一俱全。諸葛烤魚,鮮椒仔姜缽缽兔,還有奇異燒雞,清蒸醋魚,白雪藏龍,開屏武昌魚,紅三剁等等,無一不是色香味俱全。 看到慶春是食欲大動,如今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孕吐早已經沒了,卻是對吃特別的上勁兒,不管什么,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在嘴巴嚼上一嚼。 滿滿足足的吃了一個飽飯。待得宮女們把桌子都收拾好了。 憐玉容微微轉了轉臉,道:“如今,不知各位還有什么想要做的?” 慶春本想開口說無事,回去。 這邊,一直不大怎么說話的青選侍便道:“回憐嬪娘娘。早上太子妃娘娘交代,東宮里圈了一班戲班子,咱們可以去看看戲,等戲看完了,子時時刻,還可以看煙花,過守歲呢?!?/br> 憐玉容一聽。掃了一眼青選侍,隨即轉頭,點點頭,道:“如此倒是甚好,你們有什么意見?” 都這般說了,別人自然也是無話了。 慶春一聽煙花,心里微微一動,也有許久未曾見過這些東西了,而且一年到頭的,好不容易這般的熱鬧一次,便也隨了眾人去。 一行人便這么定了,先是去了戲園子,瞧了幾出戲,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慶春幾欲昏昏欲睡。 沈蓉點了點慶春:“你呀,若是困的緊,不若便回了紫薇居去?想來你說明原由,憐嬪也是不會怪罪與你的?!?/br> 慶春一聽,不由搖頭一笑:“多謝蓉jiejie關心,不過,還是不用了,我等會兒,還要看煙花呢?!?/br> 她倒是想說,不過想了想,若是真得走,還要給憐玉容說,憐玉容那副嘴臉,她也懶得去看,左不過是要去看看煙花的,等個一會兒,倒也是無妨。 沈蓉一聽,不由搖搖頭笑笑:“那好,那你可別在會周公了,這夜里天氣兒涼了,你在這兒睡著了,沒得到時候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br> 慶春一聽,忙就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中途間,北夢鳶被灑了些茶水在身上,打濕了衣裳,回去換衣裳去了,慶春看了一眼,笑著和沈蓉打趣兒道:“蓉jiejie你說,這鳶婕妤會不會是無聊的緊,借著換衣賞的由頭,跑回去睡覺去了?!?/br> 沈蓉道:“就你,滿腦子的精靈古怪?!?/br> 慶春聞言,不由掩嘴一笑。 這邊剛剛好一個曲子唱完,正換了另一出,游子有情的戲碼。 講的是一位游子出門游學,在路上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被一個村姑救了,兩人快速的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而后游子上京趕考,考上了狀元,回了那村姑的地兒,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的娶了她做夫人,從此夫妻倆琴瑟和鳴,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比較平常和狗血的戲碼,可唱的卻是伶耳動聽,也唱的一眾女眷哭紅了雙眼。 慶春心里好笑,雖是這般,可那種平平淡淡的幸福和恩愛,不就是他們這些女子所期盼的嗎? 可話本兒自當只不過是存在與話本兒里面的了,在這現實生活中,哪里來的那般琴瑟和鳴,恩恩愛愛? 也不過是一時慰聊心中那點兒殘缺罷了。 慶春搖搖頭,低頭輕嘆一聲,想到了太叔思尉,便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這輩子,是在難求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罷? 她甚至有時候都在想,自己當初重生過來后,是不是不該留在太子的身邊?以至于發展成如今的這般模樣,到底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