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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每每看到小白虎縮瑟在被中的可憐模樣,自然忍不住惻隱之心。于是那白虎便夜夜爬上他的床來睡。 可“它”如今已變作“她”,化作了人形,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 伽夕看著坐在床邊的少女,像從前那樣揉了揉她的頭。 “想要什么就告訴我,這里簡陋,我一個人住著也隨意。你現在到底是女孩子了,有些穿的用的我會幫你備好,哪里要是顧不上你可以告訴我?!?/br> 少女眼睛一眨不??粗?,勾起粉色的唇笑:“好?!?/br> 摸起來,還是像以前那樣好摸。 伽夕這么想著,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br> · 透過房間里的七彩琉璃窗,剛好可以看見對面臥室的窗戶。 簡底棲就坐在窗邊,雙手撐著小臉,明目張膽地看著對面男人的一舉一動。認真出神,連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錯過。 她看見紅綠藍紫的琉璃色,淺淺暈在伽夕的臉上,好看極了。 簡底棲對著彩窗慢條斯理地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在彩窗上戳來戳去。眼睛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他,仿佛天底下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就這么看了一個小時后,那邊的人似乎終于忍不住了。 “咚咚咚?!?/br> 對方反而叩了三下她的房門。 兩人對視半晌,靜默無言。 伽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角冷淡下撇,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就這么好看?隔著窗看得清嗎,要不要來我房間看?!?/br> 第44章 白絨兔節 簡底棲愣了一下:“我……” 伽夕眼神深了深:“你什么?” 他低頭望著她, 一副不容拒絕的高傲姿態,那薄唇鋒而有型,輕輕抿著。 他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 但是她似乎看得出其中的占有欲。仿佛此刻他是只兇悍的惡龍, 她是被他已經藏匿起來的寶物,不允許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觸碰。 簡底棲一眨不眨凝視著他, 她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是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臉,他的發,自己卻像是透過那迷人的輪廓發呆, 思念著另外一個遙遠未知的存在。 伽夕不悅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在想什么?” 他身上帶著一種清冽如松雪般的味道,一靠近她的身體, 她便感到淡淡的涼意,連他的手指都像化不開的雪一樣,透著冷。 “沒什么?!?/br> 簡底棲腦子里這才恢復一絲清明。 她總覺得伽夕應該是自己非常珍視的人,但是真真切切相處的時候, 她心里總是會爬上一絲莫名的違和感。 或許,他可以更溫柔一點。 或許, 他手指不應該這樣冷硬,他的掌心應該很暖,像郁金香一樣濃郁而暖融。 伽夕瞧著她走神的樣子,微微攏眉, 眼中帶了一絲不悅的感覺。 “你是不是哪里不開心,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她不答。 伽夕就握住她柔軟的手指,拇指細細摩挲她的指腹,像是在安撫一般。 明明臉色難看, 動作確十分溫柔。 這樣親昵的舉動,伽夕做起來沒有絲毫違和。他極其熟稔,動作自然,好像早已習慣了一樣,仿佛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一只剛磨完爪子的小貓咪。 她之前莫名的思緒像亂糟糟的毛線團,扯不開,剪不斷。 簡底棲索性不再去想,揚起笑臉:“我想出去轉轉,呆在房間里不知道做什么?!?/br> 少年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笑意。 “原來是不想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這有什么難的,聽他們說今晚會有一場舞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br> 她聽見自己說:“好?!?/br> · 奧爾菲斯的城中心,有一個巨大華麗的獸性形噴泉,今夜的舞會就在那里進行。 舞會的開幕儀式很有意思,兩只比噴泉池還要高大的雪白兔子,如兩團松松軟軟的超大棉花糖,在城中上空Duang~Duang~彈跳起來。 瑪德琳背著二人一路飛往城中心。 當獨角獸的雪翼,降落時在噴泉池正上方時。 那兩只雪白兔子越膨越大,越跳越胖,最后如同巨大爛漫的白色煙花一樣,在整個奧爾菲斯的天空璀璨綻放。 眼前是白茫茫一片,軟綿細小的云絮點點落下去,像是迎來了一場久違的雪。 只是這“雪”一點也不冰冷,反而摸起來軟軟的。 簡底棲從未見過這樣的奇妙場景,風聲在她耳邊呼嘯,她忍不住笑著伸出手心。 那白絨云絮剛要落入她的掌心,又瞬間被風吹得消散。 伽夕坐在她的身后,攬這她的腰,聽見她笑,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問。 “喜歡嗎?每年奧爾菲斯都會舉辦各種各樣的宴會,恰好今天是白絨兔節,這里很熱鬧?!?/br> “嗯,喜歡!” 簡底棲自然喜歡,清清甜甜應了一聲。 可每當她伸手想要去抓那漫天的“雪”,卻怎么也抓不住。 “哎——” 簡底棲不禁有些懊惱,口中發出一聲輕嘆。 忽然,原本攬著她的大手上,多變出一只雪白的毛絨小兔。 伽夕右手掌心捧著它,遞到她的面前。 那小兔和剛才的胖兔子一模一樣,眼睛紅紅,尾巴短短,十分迷你,一只手就能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