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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厚著臉皮求的,讓大哥見笑了?!?/br> “我看有二叔的畫,怎么沒請父親寫幅字?” “岳父大人說,等酒坊開滿一個月,他就贈我一幅字?!?/br> “父親是考驗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鄙屑螛涔χ?,語氣中滿是熟稔和親近。 “一定不會?!睏罴俱懸残α诵?。 田鑫哪里會不明白尚嘉樹今日特意找他來喝酒的原因,無非是想讓他知道尚家對楊季銘這個兒婿有多滿意,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然而,士農工商,尚家怎會認為這樣一個不求上進的公子哥是二公子的良配? 田鑫說道:“楊三少日后就一直經營酒坊了?” “添處私產而已?!睏罴俱懖灰詾橐獾恼f。在情敵面前,絕不露怯。 尚嘉樹問道:“言言來了嗎?” 楊季銘十分不解的看了眼尚嘉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道:“來了,在內堂?!?/br> 尚嘉樹說:“是請他出來,還是我們去內堂?” 頓時,楊季銘看尚嘉樹的眼神也帶上了戒備,生怕大舅哥要幫朋友搶媳婦。 將他們請進內堂后,紫玉重新沏了一壺茶。 尚嘉言笑著招呼尚嘉樹與田鑫,說道:“沒想到大哥和田大哥也來照顧酒坊的生意了?!?/br> 尚嘉樹故意蹙著眉頭對尚嘉言說:“季銘釀酒賣酒,你也不勸著點?” 尚嘉言輕輕拉了一下楊季銘的袖子,示意他別亂說話。 “大哥,季銘研究出做烈酒的法子,我們釀酒賣只是添些零用錢,并無不妥?!蹦膫€宦官世家沒點私產?就說他的嫁妝里,還有好幾家鋪子呢。 尚嘉樹又問:“你們之后有什么打算,經商?” 楊季銘說:“過些天等酒坊經營順當了,就交給下人全權打理,我一門心思的準備參加院試?!?/br> 尚嘉樹點點頭,對楊季銘說:“院試不比童試,好好準備,但也不要有太大壓力?!?/br> 話落,他又對尚嘉言說:“你可別給弟夫壓力,你自己的男人要自己知道心疼?!?/br> 楊季銘忙說:“大哥,景爍最心疼我了?!?/br> 尚嘉言噗哧一笑,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大哥,你管得真是越來越多了?!?/br> 尚嘉樹沒好氣的說:“我cao這么多心還不是為了你們?” “是是是?!鄙屑窝悦佳蹚潖澋男χ?。 尚嘉言笑得越燦爛,田鑫的心就涼得越透徹。 尚嘉樹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田鑫,見差不多了,便說道:“我和田賢弟在外面飲酒,你們忙吧?!?/br> 回到隔間后,田鑫猛地喝了一杯酒,嗆了起來。 尚嘉樹輕嘆了口氣,說:“舍弟自小錦衣玉食,縱然他自己不怕吃苦受累,家父家母也不會舍得,愚兄也不舍?!?/br> 田鑫攥緊了手里的酒杯,沉聲說:“當初棄筆從戎,是因為我明白即使金榜題名,也只能做個小吏,依舊配不上二公子。只有從軍,只有軍功才可以讓一個寒門子弟快速晉到高位,才有可能配得上他?!?/br> 聞言,尚嘉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耙再t弟之才,必定可以覓得良緣?!?/br> “尚兄不必安慰我,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了。當初有勇氣從軍,卻沒勇氣向二公子表明自己的心意?;鼐r,我就想到二公子已經成家,甚至已有孩子?!?/br> 尚嘉樹一邊為他添滿酒杯,一邊說:“他們是去年秋天成親的,季銘為了言言改過自新,從不學無術的紈绔變成了今天的童生?!?/br> 田鑫舉起酒杯全干了,說道:“請尚兄放心,愚弟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br> 尚嘉樹微微的點點頭,也干了杯中酒。 離開的時候,田鑫買了一大壇沉香酒,揚聲說:“沉香酒夠醇夠烈,難怪大將軍贊不絕口?!?/br> 齊玉峰等人趁機宣傳:“聽到沒,咱兄弟的沉香酒是連征西大將軍都贊不絕口的好酒!” 楊季銘怔怔的目送田鑫出門,情敵幫他做宣傳! 尚嘉樹用力拍了一下楊季銘的肩膀,“好好跟人學學,豁達大度?!?/br> 楊季銘很想翻個白眼,敢情大舅哥心里跟明鏡似的,今日這趟也是故意的吧? “大哥也要走了么?” “是啊,大理寺還有公務要處理?!?/br> “一共十兩,誠謝惠顧?!?/br> “……”尚嘉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楊季銘面不改色的說:“大哥與田將軍在坊內喝的小壇酒是二兩一壇,田將軍帶走的大壇酒是八兩。田將軍走的時候說了,您結賬?!?/br> 尚嘉樹鐵青著臉付了十兩,心道:黑店!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都配不上他弟弟! 開業這日,沉香坊客似云來。 在楊季銘的有意宣傳下,讓征西大將軍贊不絕口的沉香酒很快就名揚京城。 酒坊戌時末刻打烊,打烊完已是亥時。 楊季銘勸著尚嘉言一起留宿在酒坊,派了個人回侯府說一聲。 楊季銘帶著尚嘉言參觀釀酒作坊,乍一眼看去,和其他酒作坊并無太大差別。 尚嘉言笑道:“我不是來過么?這大半夜的,你迫不及待的帶我來看什么?” “跟我來就知道了?!睏罴俱懮衩刭赓獾膸е镒?。 他帶著他到了兩臺蒸餾機前,“沉香酒其實原本是最普通的酒,全靠這兩臺蒸餾機才能變成烈酒?!闭f完,他就示范給尚嘉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