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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堅持下,帝國會議就在這種場合里召開了。 帝國嚴陣以待的元老會出現在屋里,他們通過七百二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看到這個會場,一時怔住,以為誤入了什么賭博現場,但看到主座上的木凌,他們又確定就是這。 長老們擰起眉,他們本就是S級雄蟲,帝國上下哪怕是蟲皇都得以元老規格的禮儀對待他們。 木凌這是在侮辱他們,不管是出于無知還是故意,這位新晉王蟲的腦子都不太好使——這樣也好,太聰明只是個麻煩。 元老們按捺心情,等蟲皇發話。 “父皇?!蹦玖栊χ蛘泻?。 除了木凌、木隘還有阿西爾,這是其他蟲第一次見蟲皇,更不用說人類了。 屏幕里的蟲皇一身貴氣,和木凌相似的臉上掛著和木凌如出一轍的笑意,看見這不合時宜的會場毫不生氣,點了點頭,也問候他:“你離開家也有一年多了,好像長高了?!?/br> 堂洛斯詭異地看了木凌一眼,坐著都能說長高,難道是臉變長了? 但蟲皇一說話,雌蟲們都作聆聽狀,見他和善,更是歡喜,如果不明示身份,誰都會以為剛剛是一位溫柔的父親在和兒子說話。 扮演他桀驁不馴兒子的木凌冷笑: “您還記得我離開皇宮的時候多高嗎?” 這話怨氣滿滿,惹得在座人、蟲紛紛側目,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蟲皇陛下好脾氣地微笑: “我知道你吃了許多苦,那些曾慢待你的奴仆,我都一并處死了?!?/br> 木凌面色不改,眼神卻越發冷冽: “慢待我的,何止奴仆?” 蟲皇嘆了口氣,好像在和一個叛逆的兒子談心: “誰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以后你也成為其他蟲崽的雄父就會明白,在一個家里端平一碗水有多難?!?/br> “所以你就把全部寵愛都給了木隘?”木凌臉上出現怒意。 蟲皇眼神一閃,嘴角的笑意都黯淡三分: “你果然是因為怪我才離開的嗎?” 木凌收斂情緒,挺直腰搖了搖頭: “不?!?/br> 他越說不,大家就越覺得是,蟲皇慈愛地問道: “還有其他原因嗎?” 木凌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再抬起頭,眼神灼熱: “以前我不明白你每天都在忙什么,總偷偷去找你,卻怎么也找不到…… 只有在帝國大軍出征時才能在皇宮高墻上看見你,我每次躲在一旁,一開始看你,后來就看那些雌蟲…… 數下來十年里帝國一共出征一千多次,每一次都血流成河,死去的雌蟲數不勝數…我…不忍心?!?/br> 蟲皇了然,這話木隘也曾對他說過,因為傷心雌蟲的命不如草芥,這樣善良軟弱的雄蟲竟都是他生的,也不知道是基因里哪截鏈條出問題了。 木凌繼續道: “后來我想,這些仗有什么必要打呢?那些蟲有什么必要死嗎?他們不都是你的子民,你不該保護他們為什么一個勁要把他們送到戰場上呢?” 這話半真半假,聽得在座雌蟲不由注視他——殿下竟然是因為這個才…他們有些感動,又有些茫然,還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不打仗,那雌蟲該干什么呢? “還有嗎?你的不滿?!?/br> 蟲皇和藹地看他,鼓勵他把所有心思都說出來。 在這樣的目光下,木凌好像快兜不住滿腹委屈: “我喜歡他?!?/br> 堂洛斯一激靈,看向木凌:該我上場了嗎? 木凌在桌下的手握了握他的,示意他稍安勿躁。 “上將堂洛斯?!?/br> 蟲皇一臉了然,惋惜地說: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沒有被送給那只雄蟲,我本來也有意將他配給你…唉,你愿意跟我說說和他的故事嗎?” 他像一個關心孩子成長的普通父親一樣好奇,木凌嘴角的笑帶出一絲甜味:“也沒什么不可以…那時候我剛來這里,沒帶多少錢,船票、坐車、吃飯還有住宿…最后一分錢都沒剩了,還好碰見了他?!?/br> 不止蟲皇八卦,在座匪邦人、蟲都很八卦,他們只知道木凌是堂洛斯和盧克親自聘回來的,不想還有這段故事,不愧是首領啊,第一眼就相中王蟲想包養他。 堂洛斯則目瞪口呆,他是給了他一個星網登錄器,但再多就沒有了——請他吃飯,幫他付酒店錢,關心只身一蟲到此的他,給他介紹工作…這些,這些…有嗎? 木凌像沉浸在甜蜜的回憶里,一個勁地說,他嘴里的堂洛斯成熟、性感、溫柔、體貼又無比強大,是再好不過的雌蟲,他愛上他是理所當然的。 屋里的帝國雌蟲眼神不屑,這種勾搭小雄子的手段太下作了,他們碰上肯定比他做的更好。 王蟲殿下果然還是稚嫩,所以會被這樣居心叵測的雌蟲勾搭走。 他說了種種,字字濃情蜜意,元老們的眼神頗為玩味,沒見過世面的小皇子,但這也是蟲皇陛下的不是,要是早點帶他多見識一些雌蟲和亞雌,哪會被這種叛蟲勾走魂。 他說了很久,說完以后蟲皇咳嗽一聲,嘴角的笑容都快僵硬了,問:“還有嗎?” 木凌仔細想了下:“沒有了?!?/br> 等蟲皇要開口,他掐準時機又插嘴: “你們要打他,這是絕對不可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