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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戚菲大吼:“那差不多是七分之一的雌蟲,匪邦全部精銳!誘敵需要這么多?” 哐——椅子倒地的聲音,木凌霍然起身,面色慘白如紙,心里隱約的不安終于成為現實,所有的僥幸都灰飛煙滅了,身體下意識要沖出去,盧克早有防備,立即叫屋內的雌蟲攔住他。 外面開打,自己內訌,戚菲前所未有憤怒了: “我不知道你們雌蟲究竟在想什么,拿已經作廢的計劃作踐誰呢?你和首領關系那么好,他發昏你不說攔著,居然還幫忙隱瞞,我們難道不是一個整體,這種時候不該同進同退?這一戰以后,匪邦雌蟲不可能再成氣候了你不知道?帝國要殺你們,你們傻傻的把脖子伸出去等他們砍嗎?” “我是隱瞞?!北R克滿臉陰沉:“但隱瞞的難道只有我嗎?” 阿魯表情一變,下意識看向木凌,戚菲咬著牙:“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北R克瞪著木凌,木凌渾身一顫,盧克就知道他們猜得沒錯,但戚菲不明所以,作為被選定的繼任者,她居然難以判斷究竟發生了什么導致首領要和那么多雌蟲一起去送死。 “他知道了?”木凌白著臉,聲音沙啞,踉蹌兩步,心道果然,這就能解釋這些天的所有異常了。 “所以你真的是…三皇子殿下!”盧克的眼神恨極了,雖然明知道與他關系不大,但他又明明白白是那根□□。 戚菲看向木凌,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指揮室內只剩下盧克狠戾的聲音: “他還是沒有問你,對吧?因為他不能容許你有一點瑕疵,他知道你在騙他,知道你可能是心血來潮和他玩一場游戲,玩的就是他的真情實感,你處心積慮接近他,關心他,說愛他,他蠢透了問也不問就把全部真心都給你了,不問你為什么看著他痛苦,萬一你就在欣賞他的狼狽呢? 不問你為什么看著他一點點死去,萬一這就是你想的呢,在他臨死的時候假惺惺告訴他,哦差點忘了,我其實是只雄蟲來著,裝人類太有意思了,我都忘了自己其實可以救你來著,可你盯著眼前那根蘿卜跟我走的樣子太好笑了…” “不是?!蹦玖鑾缀鯂I出血來,盧克表情更狠: “不是?你從沒有告訴他啊,他可能以為,你和帝國一樣,也在等他去死啊,他怕你親口說出來,所以提前做了,他為什么一定要去,為什么不逃?可能因為他以為你想他去死啊,所以他去了,為你去的,你滿意了嗎?” 木凌所有偽裝頃刻粉碎,卸去精神遮蓋,他原本的臉也白的嚇人,他指尖顫抖,眼前天旋地轉,S級雄蟲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鋪開,屋內每只還沉浸在驚駭中的活物跪在地上,抬起冷汗淋漓的臉盯著他看。 “穆鄰!”阿魯大聲喝道,他繼續失控的話,在場不管是蟲族還是人類都會被他的精神威壓碾碎。 木凌腦子一清,斂了力量,他看向盧克,緩緩說道:“我不信?!?/br> 他說著,闊步往大門走去,走到后面跑了起來,原本收斂的精神力開始暴漲,他說不信,可那句“他為你去死”如暮鼓晨鐘,不斷在腦子里響,他想起堂洛斯走之前的笑 那是在告別嗎? 他原來不打算回來了。 因為他騙了他,所以他也要這樣騙他嗎? “宿主!快停下!” 毛球腦子里尖叫,他知道血脈里的力量在飆升,隨時都可能沖破血rou之軀,可他不想停止,如果沒有雙S級引到,王蟲晉級就只能用精神力硬生生擴展領域。 他積蓄的力量深不可測,現在就像他前進的步伐毫無停滯的跡象,終于,他看到基地大門,沖出去的剎那,來自恒星亙古的光芒刺向他,他腦子里一片空茫,震開雙翼,足尖一點,就凌空而起。 雄蟲沒有骨翼,他背上的雙翼是精神力凝就的。 毛球的聲音里有了絲絕望:“宿主…你…化翼了?!?/br> 故事里說,王蟲化翼,一日而亡——這就是毛球最不想面對的,必遭反噬的晉級。 木凌閉了閉眼,心說,我知道。 盧克臉色白如金紙,駭然地看著木凌離開的方向,他也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壓,源自血脈的恐懼在體內沸騰,他和屋內所有雌蟲趴在地上,極力遏制想要親吻王蟲佇立過土地的沖動。 好在木凌離開的很快,他們得到喘息的機會。 但下一秒,盧克被人抽了一耳光,他愣了,戚菲憤怒的喘息盡在咫尺:“有意思嗎?” 木凌一走,就只剩下她和這只令人火冒三丈的雌蟲對峙,阿魯還沉浸在王蟲就這么出現了的震驚中,無法插足他們的對話:“你能不能不要作踐自己,不要作踐你的兄弟?是,帝國以前那樣對你們,你們恨,可你們何嘗不是也在這樣對待自己?一點委屈,一點隱瞞就要和全天下為敵了? 非得把所有好心都當成狼心狗肺,你捫心自問,我們相遇以后,阿魯、穆鄰來了以后,誰沒對這個地方,沒對你們盡心盡力,虧欠你們的不是我們,不是穆鄰!別把其他蟲子的罪套在他身上,這他媽就是腦子有毛??!” 盧克吞了口唾沫,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戚菲深吸一口氣,怒視目瞪口呆的阿魯:“看著干嘛,清點還能用的人,帶上藥箱,沒有接引的隊伍,我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