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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家的福利待遇,剩下百分之十三還用于工作開展,為了匪邦存續,到個人手里的自然就少。而這么多錢,你們難道不好奇都花哪去了?” 議論聲頓時高漲,旋即落下,木凌指著屏幕: “這是去年的數據,采購藥材,花了一億三千萬蟲晶,購置實驗設備,又是一億,年中的時候又補一筆,花去三千萬…” 大家順著他的指向逐一去看那些大的嚇人的數字,從他的口氣里醒味過來:不對啊…錢花了,東西呢? 一些目光開始投向韓琦云。 “這是明賬,還有一本暗賬,大家一定更好奇,戚主任麻煩你了?!?/br> 戚菲讓人給各部門主管送上簡化過的暗賬。 他們專心看了一會兒,很快就憋不住氣罵出來: “干你的韓琦云,你他奶奶洗個腳都要老子們給你報賬啊俊 韓琦云被罵的從椅子上滾下去,爬起來的時候滿面驚惶:“不不不,這有假,我也是匪邦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干這種事呢?” 然后面向首座,潸然淚下: “我是不中用,這些年沒多大成績,但首領還有各位主管應該都知道藥劑研發有多艱難,從理論研究再到實驗測試,再到臨床,我這些年看著多少雌蟲因為缺乏藥劑而早夭,說不出心里有多痛苦多愧疚…但,但我自認這么多年對工作從不曾懈怠,雖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 他轉去看眾人,泣聲道: “對,我也是普通人,在巨額資金面前有時也會把持不住自己,但絕對不是這張紙上寫的那么多…就真的只是一點點…” 他哽咽著: “我老了…犯了點錯誤,可,可也絕對不敢拿整個邦聯的前途開玩笑,這種構陷,我不能認也不敢認??!” 戚菲聽得牙酸,看向木凌,只見他一張臉冰寒一片,等韓琦云說完,森然問道:“這是你的申辯?你說我構陷于你?” 韓琦云挺起腰板: “老夫為人如何在座有目共睹,我為匪邦立下汗馬功勞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山坳里啃草根呢!” 木凌怒極反笑,拍了拍手,屏幕上換了另一張表:“左邊的是帝國的市價,右邊的是人類的市價,中間的是韓琦云采購的價格,大家不妨仔細算算…” “我,我也是被人蒙蔽…”韓琦云口干舌燥。 木凌狠狠在桌上一拍,巨響驚得左右的蟲都瑟抖了一下:“被人蒙蔽,七年?說你愚蠢如豬都是侮辱豬,靈智不開的牲口也不會幾次三番往同一個坑里跳,你當在座諸位都不長腦子能信你這種鬼話?” “你,你…你…我,我,我就算無能…” “你手握重權,無能就是重罪,真真該死!” 韓琦云氣得漲紅了臉: “你算什么東西,老子為匪邦立下…” “匪邦都快給你吃空了!雌蟲狂化的問題還是毫無進益!你為匪邦做過什么? 這顆星球是雌蟲打下來的,房子是建設部建的,安穩部保治安,交通部修路,后勤、協調人人各司其職… 多少外勤成員那最少的錢干最重的活,戰斗成員生里來死里去,每個人,每只蟲都為匪邦立下汗馬功勞,唯獨你,還有你!驕奢yin逸、好逸惡勞,貪婪到丑陋,居然還有臉為自己辯白,我是你的話,在這些被公之于眾的那刻就要抹脖子自盡,以死謝罪?!?/br> 木凌最后一個字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他的憤怒像黑火,悄無聲息地在會場蔓延,明明看不到更多鮮活的表情,卻有致命的溫度,連最勇狠的雌蟲也不敢直攖其鋒。 韓琦云被罵的喘不過氣,胸膛起伏半晌,你了半天,突地栽倒在地,看他兩鬢斑白面色慘然,真是好不凄涼。 沒人敢去管他,木凌收回視線,平穩情緒后道: “我和戚主任核算過,按改革計劃執行,制藥部門下一季度的預算可以砍一半,資費落實到位以后逐步研發商用藥劑,韓琦云和于翻以前貪吞的財物全部變賣充公,這筆資費將經由協調部門折算后計入大家的福利待遇。 等制藥部門改革完畢,在座諸位的工資都有上漲,協調部門將重新制定薪酬待遇辦法,草擬方案在屏幕上,大家可以看一下?!?/br> 能把百位以內的加減乘除算清楚的雌蟲都是優秀,人類中算數好的也不多,他們看著屏幕上眼花繚亂的賬目表格,統計圖表,最后齊齊維持了目瞪口呆的表情,等最后統計數字出來才明白前面到底在干嘛。 經初步計算,制藥部門改革后,他們的薪資將上浮百分之一百五到兩百,雖然對有些主管來說仍比不上韓琦云送的禮包,但這是走明賬,合法合規的收入。 能不觸犯堂洛斯所說的法紀,又無損自身利益太多,在韓琦云被罵暈以后他們都做好收入要大幅下降的準備了,現在倒好,有的人不降反升,簡直喜出望外。 “在基礎工資之上,協調部還將推行激勵計劃,以解決匪邦現行的收入來源單調的問題?!?/br> 木凌有令人把激勵計劃發出去,現在他徹底掌控了會議的走向,大家已經全然忘了開始要發難的打算 他們心理狀態良好,自己本也是被蒙蔽,舍不得的那點灰色收入竟然是制藥部吃剩了嚼碎吐出來不要的,可不叫人生氣? 他們恨恨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老頭,沒過去踩兩腳都是涵養好,而對木凌說的一切都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