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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選呢......” “不好說......” 彩珠站在人群外頭聽見了這些交頭接耳,有些憤憤不平,“她們就是欺負人,趕明兒讓國舅爺知道了,看她們怎么辦?!?/br> “你小聲點兒,生怕別人聽不見么?!辈赎柪死手榈男渥?,小聲提醒道,“不管怎么說,應該能至少打個平手......定國公府勢力雖大,可到底也應該有人心里如明鏡兒?!?/br> 寧月從旁邊結果帕子擦了擦手,微微一笑,沖于綰道,“于千金仿衛夫人的字,十足十的像,功夫之深。寧月佩服?!?/br> 于綰心里頭知道寧月寫的比她高了不知多少段,這時候反被寧月先夸了一句,頓時臉頰染上窘色,強彎了彎嘴角,“寧側妃怎么練出這般蒼勁的字,難不成,是國舅爺親自教導?” 寧月垂眼看了下帕子,意味深長地含了個淡淡笑容,也沒回答她,只是走到一旁,將用過的手帕交給彩珠,“你剛剛彈的月琴,可真是不錯。若我有你這功夫,怕是天天都要彈個夠了?!?/br> 彩珠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忙謙虛了幾句,“小夫人才是厲害。奴婢雖然不懂字,可看小夫人剛剛寫字的時候,灑脫極了?!?/br> 主仆三人說了會話,沒多久就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女眷們紛紛停筆,將寫好的紙條放入箱子里,再由丫鬟搬到庭院中間,一張張地開始念票。 “小姐一票......小姐兩票......小姐十票......” 眾目睽睽之下,那丫鬟仔仔細細地從箱子里拿一張,念一張,可見其中別沒有做手腳,是實打實的選于綰的多了起來。 聽到后頭,連一向穩重些的彩陽也不禁變了臉色,喃喃道,“這一定都是串通好的......怎么可能都選于千金?!?/br> 彩珠有些氣不過,湊到寧月面前皺眉道,“小夫人回去就得去告訴國舅爺這事兒!國舅爺一定會給小夫人出頭的?!?/br> 寧月漫不經心地捋了捋寬廣的云袖,心里卻否定了彩珠那些話。 她知道孟宗青是個心有丘壑之人,不然也不會坐到這個位子上。平日里他除了在意政務和皇后娘娘,其他旁的事兒大抵都不過心。就算她告訴孟宗青這些事兒了,難不成,他真的會在意這些姑娘家的玩鬧 ,甚至給自己來撐腰? 更何況,這可是女眷的局,外男進不來。就算他真的難得好心,要來給自己撐場子,怕是也只能在外堂零星兒地喊兩嗓子罷了。 “小姐四十票......五十票......” 丫鬟手里的紙條幾乎快念完了,張張皆是白紙黑字,寫的于綰。 寧月不去看于綰也知道,她大概笑的有些得意。 大抵今日不論是誰來和于綰比,這些人都會選背后有定國公的于綰。更何況,自己只是國舅爺身邊一位莫名其妙的側妃,這些高門女子從小深知門第家族的重要,在這個女眷局上,她們自然要捧于綰,而非自己。 于綰剛剛失去的尊嚴,在此時慢慢找回。抬眼去看寧月的反應,卻見她閑閑散散地站在那兒,波瀾不驚似的,仿佛對這個結果完全意料之中,甚至,滿不在乎。 于綰愣住,她本想好好看看寧月窘迫的臉色,卻等來的是這般羞辱她自己似的不以為然之色。仿佛這最后以自己勝利為結局的結局化作一張無形的手,狠狠地打在她自己的臉上。 “最后一票......”突然,丫鬟愣了一下,以為看錯了,在眾人的疑惑中,她才繼續念道,“寧側妃一票?!?/br> 仿佛是黑夜里的白星子兒,綠葉里的一朵兒花,這一票,引得在場幾乎對結果毫無意外的眾人,猛地一驚。 “這是誰投的?” “......不是我啊,我投的綰兒姐?!?/br> 不僅大伙兒吃了一驚,就連寧月自己也沒想到似的。 這到底是哪位“好心人”,施舍給自己的?莫不是看自己太可憐了,因此寫了個自己的名兒進去,當了這幫人中的“異類”? 難不成,是孟宗青?寧月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挺拔蕭然的背影,隨后自己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他怎么進來的? 眾人紛紛猜測中,突然一聲溫和慈祥的笑聲傳來。 “呵......你們這幫人呀,還是太年輕。非得到老身這歲數,才能分辨黑白?!?/br> 眾人聞聲回頭,不禁慢慢退讓開來,給那位拄鶴頭拐的老太太讓了條路。 那老太太笑瞇瞇的,眼神里卻閃過幾分聰慧精明的目光,慢慢道,“要我說,這孩子寫的,一頂一的好,你們這幫子姑娘,還是見的少啊?!?/br> 寧月一愣,竟是剛剛在涼亭里碰上的那位老夫人,不禁輕輕疑惑皺眉,莫非,這是定國公老夫人? 她迅速瞥了眼于綰的臉,卻見她也是迷惑不解,正和丫鬟咬耳朵,顯然,她也不認得這位老者。 那這位老夫人,是誰? “老夫人,您謬贊了。寧月不過是隨手寫寫,如不得眼?!睂幵律锨耙徊?,朝她福了個身子,細心道,“天冷風寒,老夫人莫要著涼?!?/br> 也不知道為什么,寧月竟覺得和眼前這位老夫人很投緣似的,仔細看了看她的五官,總覺得,有一點點的眼熟。 于綰那頭顯然有些慌了神,低聲質問,“這位老夫人是何人,我怎么不認得?!?/br> 丫鬟也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委屈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名冊上,不記得有哪位老夫人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