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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衣物感受了到不屬于自己的溫度。此時更是意識到這樣極其曖昧的姿勢,是屬于男子和女子,并非主仆。 愣了半秒,轟的一聲悶雷在寧月腦中炸開。 她像炸了毛的貓似的,一把推開孟宗青的前身,欲掙扎著逃離這個困室。 孟宗青沒想到她力氣還不小,本來是松松垮垮地攬著她,見她掙脫開來,下意識地加重力道,又將她拉了回來。 這下寧月被他的手掌卡住,掙扎幾下,卻怎么都跑不掉了。 她那雙清艷的眼睛不禁染上一層桃色,對孟宗青這突如其來的做法感到惱羞成怒,又有幾分恐懼。 寧月本想蹬地借力,怎想腳底一滑,整個人一下子坐在他的腿上,為了保持平穩,下意識地一把扶住他的肩膀。觸及之后,又似摸了燙手山芋似的,趕緊彈開,一雙手卻不知道該放哪里了。 “王爺……!” 寧月揪住他的肩袖,腦子里轉了一百八十個彎,急忙忙開口道:“王爺您乃風光霽月之人,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又一心為政輔佐皇上讓我大正朝鼎盛,奴才低等之輩永巷之人實在配不上王爺垂愛,求王爺放過?!?/br> 寧月一口氣連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字字為他,句句真誠。 “你聽誰說的本王不近女色,又哪只眼睛看見本王一心為政輔佐皇上?!?nbsp;孟宗青嘲笑似的又道,“什么又叫,配不上垂愛?!?/br> 孟宗青抬起下顎,垂下眼睛仔仔細細看她的臉,只見烏發如云盤升在皎月之上,宛若夜間盛放的芙蓉似的??上?,這樣一張臉之下,卻是個著實不老實的心思。 他一向不喜歡心思深沉的女人。 從前遇到不少故作純潔天真的官宦之女在他面前不經意地撩撥,他看在眼中卻毫無情緒,仿佛就是看個桌子似的,眼波漠然地從她們身旁走過,獨留下身后的一臉失意。 可是對于眼前這個小宮女,孟宗青也不知道為何,倒是沒有那么討厭。 他知道她心思多,有點小聰明,甚至膽子太肥,可是他看著她故作老實又心思耿直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孟宗青大概此時才讓自己一直強壓著的醉意散發些許,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孟宗青彎了彎唇,捏過她的下巴對著自己,冷聲道:“怎么,到現在還要繼續裝?”他眼中毫無情緒,仿佛在審問一般。 寧月心里一緊,難不成被發現自己的身份了。無論如何,他既然沒把話挑明,自己絕對打死都不承認。 “奴才…聽不懂…”寧月故作疑惑,秀美眉輕皺,好像真委屈了她似的。 孟宗青最不喜歡看她賣可憐,不再去看她那雙眼睛,別過臉道:“你的計劃大概在宮道上就開始了吧?” 他頓了片刻,仿佛一眼看透似的點點頭,“種種這般,不過都是你,為了引起本王的注意?!?/br> 寧月當下愣住,這下她是真聽不懂了。 孟宗青瞇著眼睛若有所思,自顧自道:“先是故意不守規矩,惹得本王注意你,又不知用了什么伎倆,從永巷浣衣局里換到熨衣局。得了侍奉本王的機會,見本王甚少出現,還不死心。呵,今天這又是故意拿個破鈴鐺到處閑逛,生怕碰不上本王?!?/br> 寧月盯著他的長睫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實在是荒唐。太荒唐。自己明明最不想碰上他,為何到他那里,自己倒成了一個勁兒往上湊的那種人。 “王爺多慮了?!睂幵禄剡^神來之后,趕緊開口打斷他的臆想,“奴才自入宮以來,只一心辦好嬤嬤給的差事。唯盼滿了年數,平平安安出宮陪伴家人。絕無攀龍附鳳之想!” 孟宗青聞言,對上她的眼,灼灼火燭的光亮在她眸中閃爍,她不眨眼半分,義無反顧地反望著他。 這樣的表情,仿佛上真的不愿意。 寧月被他深邃的眼睛看得發慌,生怕他再做什么舉動,只好趕緊避開他的視線,扭過頭去。那盈盈的紅光映在她臉上,看著倒像是一抹羞色。 沉默半晌,突然感到腰間的手臂微微勒緊,寧月倒吸一口氣,抵住孟宗青的肩膀,警告似的道:“王爺別亂來!這里是皇宮......我可要喊人了!” 這小宮女倒是不怕丟臉,孟宗青似笑非笑,慢慢靠近道:“這皇宮的束英閣當初就是本王命名之處,無人敢來打擾?!?,他聲音低了下去,“現在都敢自稱我了,這樣急著和本王平起平坐?” “我...奴才真的無意王爺。何況王爺高瞻遠矚、清貴非凡,需得門當戶對之人才可與王爺相配!王爺若是今天這般,他日被別人知道了,實在有損王爺盛譽!” 孟宗青抬了抬眉毛,“本王頭上頂的名聲什么都有,好的壞的,難道還怕多一個?” 他微微一笑,“既然你籌備多日接近本王,本王也覺得你有點意思,放在府里做個逗悶子的也不錯。清凈這么多年,頭一次碰上你這樣的......” “王爺與發妻情深意切,同心之好,雖王妃仙去,但王爺依舊顧念舊情,再不續娶,實乃天下第一專情之人!奴才早有耳聞,亦欽佩王爺重情重義。還望王爺三思,切勿讓天下人誤會王爺的深情?!?/br> 孟宗青聽得一愣,死死釘在那,臉色瞬間陰沉。 其實他也沒想怎么樣,只不過想看看這個寧月是不是真的那種貪圖富貴之人。她實在太會演戲,又不說實話,今天自己這樣逼她也是想聽聽她究竟會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