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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繪,這么久才回來?” 她迅速抬眼看了下寧月,隨即又繼續修建手中的月季,道,“果然是去玩了,還帶回來個新人?!?/br> 云繪端端正正地行了禮,規規矩矩道:“稟告娘娘,內務府特撥宮女一人,為娘娘侍奉院中花草?!?/br> “本宮不需要多余的人,告訴內務府,免了?!?nbsp;如妃拿帕子擦了擦手,又重新帶好戒指和護甲,“從哪里來的,便送回去吧?!?nbsp;說完,便起身準備離去。 寧月見如妃要走,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兩步走上前,往地上一跪,道:“奴才寧月,愿侍奉娘娘左右?!?/br> 如妃身形一定,果然沒再離去,慢慢回過頭,氣勢迫人而來,“寧月…?”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篇的男主99是個老傲嬌,哼哼。新文求收藏啦,依舊是1v1~ 第3章 絕路 年初的時候,鐘粹宮剛翻修了一次,紅柱碧梁,顯得華麗異常?;屎蟪D瓯Р?,這管理六宮之權一大半落入如妃手中,可見皇上對她的看重。 不到晌午如妃小憩,鐘粹宮里已經屏推了左右旁人。內屋,唯有寧月,如妃與云繪三人,一跪一坐一站,焚香在金蟬籠里閃著一點紅光,靜默許久。 云繪奉了一盞熱茶后,聲音極輕,道,“娘娘,皇上今兒晚上來鐘粹宮用膳,奴才去看看小廚房準備的如何了?!?/br> 如妃一直對云繪的明事理很是滿意,嗯了一聲,叮囑幾句便遣她出去了。 待到房門掩上,腳步聲遠了,如妃一邊欣賞著護甲,一邊不急不緩:“不跟著你父親去西北道,來這兒做什么?” 寧月叩首后,垂下目光,盯著那藏紅色的羊氈地毯,一字一句道:“奴才進宮只愿伺候娘娘左右,望娘娘成全?!?/br> “你倒是一片赤誠?!比珏菩Ψ切?,“可惜,本宮可不敢收留你。別人怕是不知道寧濟成還有個女兒,本宮可是一清二楚?!?/br> 原來,如妃當年給過寧濟成恩惠,而寧濟成亦是暗中為如妃效力不少,他當年能做上右院判之位,也是如妃在背后推了一把。 可如今,寧家敗落,又牽連了皇后失子之事,任是如妃這樣的榮寵在身的人,也不想摻和這趟渾水,即便她從前與寧濟成關系不錯,可到底還是更求自保。 寧月自從下定決心入宮,便沒想著再有回頭路。 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如妃,她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聽見提起自己的父親,寧月這才微微抬起頭,“娘娘,父親是冤枉的。求娘娘替父親洗刷冤屈,奴才愿為娘娘萬死不辭?!?/br> “萬死?呵……” 如妃輕蔑地笑了,宛如一朵妖冶的芍藥,“你可知后宮是怎樣的地方,又有幾條命可以去萬死?稍差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你頭上可只有一顆腦袋?!?/br> 如妃又偏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不過本宮倒是不知你如何進宮的……” 她突然臉色轉溫,蹙眉笑了笑,“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更何況,有朝一日你父親從西北道來尋你,本宮可不想讓人抬著尸體出去?!?/br> 如妃長睫垂下,看了寧月許久,見她一言不發,不由得唇邊彎了一彎,很是耐心地抬起手指,慢慢地撫摸銀杯上精密的紋絡,仿佛在等著一個滿意的回答。 如今寧家蒙冤敗落,寧月想到的只有這個靠山,可是走到現在,看來是山前無路了。 寧月深吸一口氣,俯身道:“寧月明白了。謝娘娘教誨?!?/br> “倒是明事理?!?nbsp;如妃微微一笑,“明日,本宮差人送你出宮,再帶些該用的著的,不會虧了你這一趟?!?/br> “寧月不出宮?!?/br> 不等如妃話音落下,寧月突然垂首,眼光死死盯著地面,堅決道,“寧月愿留在宮中做任何事?!?/br> 一聲細微的刮蹭之聲驟然響起,寧月聽得抓心,卻不知道如妃的護甲尖已經在銀杯上滑出了一道極其不明顯的痕跡。 “你說什么?” 忤逆了如妃的意思,便是惹怒了后宮第一人??墒亲叩竭@一步,寧月知道自己不可再回頭。哪怕做一個簡單的灑掃宮女,她也必須留下來。就算未來之事不可推測,但唯有自己身在宮中,才是為父親伸冤的第一步。 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寧月鐵了心似的,道:”奴才愿意做任何事,只希望可以留在宮中。奴才只是宮女寧月,娘娘依舊是鐘粹宮的主子。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還望娘娘成全?!?/br> 倒是想得周全,已經學會先幫別人把關系摘干凈了。如妃一邊想著,面色依舊冷然,心里卻搖了搖頭,足夠聰明懂事。 可惜,就是太執著了,如若放在自己身邊任由她去,怕是要搞得后宮不安寧。 “罷了,既然這么想做奴才......”如妃收攏護甲,看了一會兒,眼皮也沒有抬起來,“既然這么喜歡做奴才,那便領牌子去浣衣局罷?!?/br> 寧月剛剛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是去刷恭桶,她也要咬牙接下這差事。剛剛聽如妃打發自己起浣衣局,心里倒是輕了幾分。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按在毯子上,叩首唱道:“謝如妃娘娘恩典!” 寧月離去后,云輝端著新茶進來,小心翼翼地把涼了的那杯換了下來,道,“娘娘打發寧月姑娘去永巷,是不是太過苛刻了?!?/br> 如妃眉毛一抬,偏頭看著她,“今天,你倒是話多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