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他懲罰性的摟著她,嗓音有點點啞,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病還沒痊愈。 素問有片刻的怔仲,埋在他懷里,想說什么,結果被他壓得太緊,貼著他堅硬的胸膛只能發出“唔唔唔”的不著調的聲音。 她羞惱的在他胸口錘了一下,陸錚這才略微松開下,抬起她的下巴。她玲瓏的小鼻尖上還留著淺淺的牙印,無端的惹人憐愛,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深深盯著她的嘴唇,溫熱粗糙的手指花瓣般柔軟的唇上輕輕撫摸。 被這般熱烈的眼神注視著,素問覺得自己都快化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br> 小東西,還記仇呢。他不就在山崖上面耍了她一回,她就睚眥必報,還聯合起他的連長,排長,一起騙他?這下可玩得大了,全連都要給他辦喜事,讓陸錚覺得又氣又好笑。 箍在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緊,緊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只能主動的朝他身上拱了拱,用眼神睨睨他,示意他注意影響,大庭廣眾呢。 陸錚低著頭,咳了聲,用嘶啞的嗓音說:“真想把你就地給辦了?!?/br> 底下那幫兵崽子早按耐不住,要沖上來光明正大的“偷聽”他們的悄悄話了,關鍵時候,還是曹排有震懾力,一聲獅子吼:“回去,回去,都給我回去!誰準你們解散了,???當了幾年兵,把規矩都忘了,全部給我立正!” 大伙兒吐吐舌,又重新整隊站好,然而臉上八卦的笑是怎么也掩不住。 曹排整完隊,沖祁連長使了個眼色,只聽祁連長嚴肅道:“同志們,接下來我要交給你們一項非常重要和嚴峻的任務,任務代號……就叫‘鬧喜’,全連戰士們,務必認真完成任務,不僅要把這婚禮辦好,辦得精彩,還要辦得熱熱鬧鬧!” “是——”響徹云霄的回答,震蕩在山谷間,不斷的發出回音。 祁連長向全軍敬了一禮,曹排長下令:“全體——解散!”見那幫猴崽子剛要沖過來,又高聲補了句:“不許起哄,該干嘛干嘛去!” 大家立刻喪了氣,拖著尾音長長的“唉”了一聲。 祁連長悄悄給陸錚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表情忸怩,臉都紅透了的漂亮丫頭,嘴里打著哈哈擺擺手說:“你們隨意啊,記得不要錯過晚飯時間?!?/br> 接著曹排長從陸錚身邊走過,也壓低聲音吩咐了句:“自己搞定,別丟我們一排的臉?!?/br> 說完,跟在祁連長身后離開。 素問臉紅得簡直抬不起頭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為啥就要“錯過晚飯時間”,又跟丟不丟一排的臉有什么關系?。ㄑ绢^,你要沒想歪,你臉紅個什么勁?。?/br> 雪還是很厚,cao場上已經掃過了,解散了的士兵們腳下的軍靴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響。素問垂著腦袋,還在胡思亂想。他上回雖然騙了她,不過畢竟是個小玩笑,無傷大雅,而她這次先斬后奏,賭的卻是終身大事,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輕浮,或者后悔了,不愿意娶她呢? 她不敢抬頭,也不敢吱聲,忽然腰間一軟,陸錚竟然不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伸手就在她腰上一攔,把她橫抱了起來。 “噯,你干什么!”素問嚇得驚叫了起來,像只受驚的小鹿,四蹄在空中胡亂撲騰著。 “噓,小聲點,你再喊就人人都聽到了?!?/br> 她一震,透過他肩縫往四周一看,果然有還沒離去的士兵們,依依不舍的往他們這偷看。 她臉上的熱氣簡直要沖到腦門去了:“快放我下來,你到底想干嘛!” “親熱?!彼卮鸬牡◤娜?。 “不……唔……” 她一個“不要”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唇堵住了,熱烈的吻瞬時昏天暗地的將她籠罩。 “唔……唔……”她在他懷里激烈的掙扎,整個人像一尾脫離了水被拋上岸的魚,不斷的撲棱著。 “嘭”一聲,門在他身后被一腳踢上了,素問剛感覺到自己被放下來,雙腳觸到實地,就被他一股沖勁,狠狠的撞在了門板上。 背抵著冷硬的門板,身前是他同樣硬朗的胸膛,她被牢牢鎖在其間,動彈不得,迎視著她的,是如火般熊熊灼燒的眼神,和噼里啪啦簇簇往外冒的欲望。 “陸……” 她一張口,就又一次被他含住。唇,渴望到顫抖,他的吻帶著一種激烈的顫栗,令她不能言語,也無法反抗,只能閉上眼睛,認隨他予取予求。 素問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熱情和興奮,他的舌帶著雪域高山特有的涼甜卷入了她的口中,舌尖一寸寸刷過她的貝齒,細膩的舔舐著她的上顎,帶來一陣陣難耐的癢和麻。 他用力的喘息,卻不肯放開她,如同不知饜足的兇獸,越吻越深,越吻越讓人窒息。他一把撈過她的胳膊,架上自己的肩,素問隨即自主的踮起腳,雙手繞過他的脖頸,更深一步的與他擁抱,緊緊相貼。 他不僅抱得她緊,嚴絲合縫得沒有一點兒空間,下(蟹)身也貼在她身上微微的蹭著,素問有一點兒囧,緊張的推了推他,陸錚慢慢減輕了力道,但唇舌仍舊流連在她唇上,額頭抵著她的額,親一下喘一口氣,然后又親一下。 素問被吻得渾身發軟,一雙迷離水漾的眼睛帶著一絲懵懂的無畏,半睜著看著他眼里的深邃風暴。 陸錚又要去尋她的唇,同時一雙手有點狂亂無章法的在她胸口擠壓,胡亂的尋找著紐扣,撕扯,解開。 素問掙了一下,氣若游絲的提醒他:“喂,大白天的,你別亂來啊。趙文江一會還回來呢?!?/br> 陸錚的胸膛起伏不定,劇烈的喘息著,眼睛里冒著騰騰的綠光。 又是親昵又是解恨的在她鼻尖上又咬了一口。 “曹排的話你還沒聽懂么,趙文江和他擠一屋去了,短期內不會回來的?!?/br> 話說著,陸錚的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到她褲子腰帶里面,連皮帶都來不及解。 素問還是怕,慌得都語無倫次了:“門!門!沒拴好……” “除了我,沒人趕進來!” “別……你……去床上……”素問被他山雨欲來的攻勢折磨得幾近暈眩,一再的退敗,妥協,快潰不成軍了。 他咬牙切齒的吮著她精致小巧的耳垂,聲線不穩的說:“不能去,來不及了。連長說了,不能錯過晚飯?!?/br> 話音落下的同時,素問感覺到腿間一涼,他已經粗魯的連著皮帶,一齊把她的褲子擼了下去。 “唔……”素問真有點欲哭無淚了,祁連長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他要得很急,素問一直在不住的打顫,皮膚上都起了細而密的雞皮疙瘩,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激動的。 他們剛進來,屋子里燈沒開,電爐子也沒開,屋子里還是冷得磣人的,陸錚身上倒是軍裝整齊,可憐素問兩腿直打擺子,被他壓在門上,撞得身后門板“咵咵”作響,也不知有沒有人路過聽見。 想到這素問就更緊張了,被他一撞眼淚就掉下來了,太久的折磨,太過期待的結合,以至于真正到達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喟嘆。 陸錚托起她的臉頰,低下頭一顆顆吻去她眼角的淚,深深的撞擊,重重的結合,一種沖動欲沖破她的喉嚨,吶喊出來。素問一低頭,咬住了他的肩,她不敢喊出來,唯有迎合著他的攻勢,無聲的容納承受著他。 一切結束得很快,也許壓抑了太久,所以激情一點就著,很快燃至了巔峰。 陸錚喘著氣,整理好皮帶上的暗扣,彎腰把抖得泣不成聲的素問抱起來,放到床上,打開了電爐子,放到她面前烤著。然后彎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好素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打水洗洗?!?/br> 她蜷在被窩里,可憐巴巴的像某種小動物,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陸錚把周身一收拾,提著暖水瓶出門了。 在鍋爐房門口正好遇到出來洗衣服的趙文江,見陸錚拎著水瓶出來,啥也不說,就是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笑。 起初陸錚也就回以一笑,繼續往前走。 后來接水的時候,趙文江那眼神更加猥瑣怪異了,盯得他渾身都長了毛似的難受,于是咕噥了一句:“毛病?!?/br> 趙文江一聽,更加樂不可支,索性當眾“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直到接完水,陸錚蓋上瓶蓋子要走了,趙文江才止了笑,拍拍自己軍裝領子,意有所指的把手指在肩上。 陸錚愣了會,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左肩上看去,只見松枝綠的軍裝常服上,一個異常顯眼的……濕漉漉的……牙印子…… 趙文江端著洗衣盆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故意大聲的明知故問道:“什么人這么有本事,能咬在那地方……” 這下,全連的人都知道了! 百密一疏,陸錚這樣縝密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厝サ臅r候他臉就有點綠,一邊拿濕毛巾給素問擦身,一邊小心翼翼囑咐她:“待會兒去食堂吃飯,那幫兔崽子要是說什么,你別理就成了。他們鬧一會也就鬧不起來了?!?/br> 素問半懂半懵:“???……鬧什么?” “……”陸錚垂下眉眼,不再說話了,英俊冷沉的眉眼,讓人絲毫看不出剛才瘋狂的結合是那么的動人心魄。 素問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拉拉他的手,他正擰毛巾,將換下來的水倒掉?;仡^看了她一眼,眼神溫軟下來:“乖,等我一下?!?/br> 素問也不知哪來的犟性,又伸出一手,牢牢的鎖住他的腰,就是不放開他。 “怎么了?” 他索性在床邊坐下,將她摟至懷中,親昵的吻著她的發心。 素問矯情了一會,才貼著他胸口小聲的說:“我又自作主張了……你會不會生氣?” 沒成想,他當真虎著臉說:“我生氣?!?/br> “……”她小臉一皺,眼看又要哭了。 “不過剛才懲罰過了,算扯平了?!币娝Z氣一松,她才知他是哄自己呢,于是更大大著膽子,爬到他的腿上,雙手吊著他的脖子撒嬌。 “那你不生氣了?說過的話也算數了?” 陸錚沉默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擰著她的小鼻子說:“哪家的姑娘,怎么都不知道害臊的!你羞不羞你,成天想著怎么把自己嫁出去?!?/br> 她更得意了,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的得瑟:“那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跟我拉過勾的,一萬年不變,我現在找你來兌現來了。你可不許耍賴!” 陸錚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掙扎了好一會兒,托著她的小屁屁把他從自己身上抱下來。 “我是不想耍賴,不過你要再蹭一會兒,我怕咱們就真的趕不上晚飯了?!?/br> …… …… …… 緊趕慢趕,最后到食堂還是遲到了。不怪陸錚的動作慢,實在老婆大人比食堂的伙食更誘人。 連隊里的戰士們都已經坐好了,陸錚拉著素問坐到他們班的桌子上去,因為素問的到來,連長特批,這幾天的伙食都好了很多。 上回陸錚救人,隆子縣邊防連立了功,外邊又給送來好多物資,戰士們都跟著改善了伙食。 然而這一桌,因為有聶素問在,菜里的rou都被子覺得留了下來,一桌大老爺們,光低著頭扒白飯,撿菜葉子夾,陸錚吃了一會就發現了,這幫平常見了rou就能兩眼發光的狼崽子們,今兒都變素食動物了? 他朝曹自彬排長看看,曹排長懂他的意思,把筷子一拍:“每人一塊,都給我夾到碗里,一塊都不許???!” 桌子上鴉雀無聲,很快,有一名坐桌尾的同志先叨了塊rou放進碗里,頭也不敢抬的嚼了起來,接著,按順時針方向,每人都夾了一塊。 輪到素問了,她知道戰士們平常都吃不到rou的,而自己為了保持體形,也不怎么吃rou,于是好意擺擺手說:“我不吃rou的,你們吃吧?!?/br> 誰知身旁的陸錚卻臉一橫,直接把筷子伸進菜盆,夾了一塊扔進她碗里:“吃,不喜歡也得吃?!?/br> 果真,軍令如山啊。 其他的士兵看到這情景,卻笑開了,原來人家姑娘不愛吃rou嘛,咱還忍得心里發慌,吃,都吃! 于是一人一塊,夾得歡暢起來,到嘴里就狼吞虎咽起來。 唯獨聶素問看著筷子里的肥rou,有種淡淡的憂桑。 等沒人注意他們了,陸錚又夾了片青菜葉子到她碗里,壓低了聲音說:“委屈你了,包著菜葉里吃吧,你就想著你在吃韓國烤rou?!?/br> 她噗一笑,差點笑出聲來。 小樣兒,剛才不還挺威風的,說什么“不喜歡也得吃”。 聶素問心里頓時舒坦了,看著那肥rou也不覺得那么難攻克了。怕什么,革命軍人越難越要上!眼一閉,吧唧一口,把那塊肥rou咬了個滿嘴流油。 軍隊里的伙食實在,素問吃得飽脹不堪,摸著肚皮子先回去了。陸錚被曹自彬排長叫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