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素問倒是意料之中的笑了,帶頭鼓起掌來。在這么大的爭議下,能給她新人獎就該知足了。 獲獎的女主角還沒上去,蕭溶突然扶正了話筒,說了句:“素素寶貝,你還年輕,我們以后再來?!?/br> 全場嘩然。 幸好攝像沒有特地把鏡頭轉向她,不然她就該找個地縫鉆進去了!恐怕攝像這時候也糾結著,是該循例把鏡頭對準得獎者,還是去捕捉八卦了。 素問今晚本來就是和蕭溶一起走的紅毯,他現在這么親昵的一句“素素寶貝”,外人不得怎么想他倆的關系?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公開示愛? 再看臺上的女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笑瞇瞇的接過獎杯,鼓掌鞠躬,致感謝詞,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讓事情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就算這是萬眾矚目的影后大獎,但大家的關注度也已經不在誰得獎了,而是充滿了隱秘和刺激的豪門戀情! 身旁的薛紹峰也驚詫的轉過頭來看她。小艾幾乎都快傻眼了。不是陸少么,怎么又冒出來一個蕭少? 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去打電話告訴葉子,要知道頒獎結束之后,還有記者會和采訪,到時候記者還不得蜂擁過來,得先問問葉子該怎么面對各種提問。 八十,很多真相! 更新時間:2013111 0:04:35 本章字數:7498 到了采訪區,素問還沒站好,一排話筒齊齊的伸過來,全是蕭溶那句“素素寶貝”的問題。 素問一直繃著臉閉口不談,連帶著拍出照片也是緊繃繃的。小艾能擋的都幫她擋了,好在這還是在會場內,能進來的都是持相關采訪證的正規媒體,待會出了會場,那才叫頭大,什么狗仔八卦小報的都會蜂擁過來,明拍偷拍,用的手段也叫人防不勝防。 反觀另一邊的蕭溶走出來后,依舊是風度翩翩芝蘭玉樹的公子模樣,對著記者的話筒,他保持著合度的微笑,反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記者們反而愣了:“也就是說您經常這么稱呼聶素問小姐了?” “聶小姐是一位合格的好演員,私下里我們也是朋友。這么稱呼我覺得完全沒有問題?!彼鸬美硭斎?,正朝這邊看過來的素問一聽這話,直接扭頭退散,堅決不給記者再來纏問她的機會。 這叫解釋么?簡直越描越黑!“朋友”這個詞真的很微妙啊,果然已經有記者抓住這個要點問道:“只是普通朋友?” 蕭溶臉上的笑諱莫如深。 采訪完了,小艾體貼的給她端來一杯熱牛奶。女星為了紅毯上好看,在走紅毯之前通常都不會吃晚飯,更夸張的甚至從前一晚就開始節食。小艾知她現在胃里正空著,突然進食也會對胃產生刺激,所以先讓她喝杯牛奶墊墊。 素問感激的接了過來,剛放到嘴邊,聞著那股兒奶腥味,就本能的變了臉色。她趕緊放下杯子,走到一邊,捂著嘴遏制住那種惡心反胃的感覺。 小艾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幫她拍著背順氣,問道:“怎么了?” 素問只捂著嘴不說話,涂了粉底的臉上呈現一種泥灰色,顯得蒼白。 好一會兒,她才直起身子,搖著頭說:“大概是餓久了,胃里直犯酸水。你還是幫我換杯白開水吧?!?/br> 小艾聽了,接過杯子去給她倒水。 素問靠著墻壁緩和胃里的痙攣,一抬頭,就看見蕭溶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這家伙剛才不還游刃有余的接受記者采訪嗎?怎么一轉眼又到后臺來了。 蕭溶修長的身形斜倚在門框上,桃花眼眨了眨,斜睨著她,一派風流色。 “我還以為你這就走了。怎么不等我?” 有混入后臺的記者被保安發現,掙扎中還不忘揚起相機對這邊猛拍,蕭溶聽到聲音,還回過頭跟記者揮了揮手,完全一點負擔也沒有的樣子。 素問真的被他打敗了:“蕭少,我的工作只是和你一起走紅毯,至于工作結束后,我要做什么,和誰在一起,似乎您無權過問吧?” 素問說完就走。 留下蕭溶在身后聳了聳肩,對她的冷淡似乎并不在乎。隨之走出的,還有一直隱在轉角處的蕭媛。 大會外圍都有保安巡視,記者們雖然心有不甘,還是被驅散了。素問一路從會場出來到停車場,還算順利,只在保姆車開出一條路后,隱約有幾輛采訪車一直跟著他們到了下榻的酒店。 不出所料,那些在典禮結束后沒能采訪到的記者,都跑到酒店外來蹲點了。這里可不比大會專業的安保,素問剛一下車,就被無數長槍短炮團團圍住了。 車上除了司機,就只有素問和小艾兩個女人。酒店的保安顯得有心無力。素問換了便裝,戴著墨鏡,裹緊了風帽,在小艾開路下走得飛快。然而記者們反應迅速,很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最后實在是煩了,素問不得不停下,當眾發聲明:“我雖然是蕭先生旗下的藝人,但和他一直沒什么接觸。請你們不要再問一些根本沒有的事情?!?/br> 她訂了今晚的機票飛北京,回酒店收拾一下就要出發到機場,現在都已經九點五十五分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些記者而延誤了班機。滯留在臺北的下場,可想而知。 可記者好不容易逮到她肯發聲的這次機會,當然想要挖更多的八卦,更不肯放她上車了。 “聶小姐聶小姐,你單方面撇清了和蕭少的關系,不怕蕭少難過嗎?他可是剛剛才說過和你是朋友關系,你們到底是什么樣的朋友?” 素問看一眼手表,神色已頗為難看:“都說了我跟他沒關系,我對蕭少的事一概不知,你們有什么問題,請去問他本人。謝謝?!?/br> 她最后一點耐心都被用盡了,沉著臉悶頭就往里走,臺灣幾十家媒體的陣仗可不小,牢牢讀者她前路,小艾想要替她開路,無奈身形比素問也高大不了多少,小艾開路到最后,都要被記者的長槍短炮所淹沒: “聽聞內地有政府官員也觀看聶小姐的影片。不知蕭少的父母看過您的影片嗎?他們對您片中的表現有沒有什么評價,這會不會和您之前的封殺事件有關?” 素問聽了,心里驀地“咯噔”一聲,腳下也不由一頓??山K究是頭都沒抬,重新加快步子要沖破人群。 邊走邊聽到小艾不堪重負的聲音:“麻煩各位媒體朋友讓一讓!讓一讓!” 記者們非但不讓,手里的收音筒都快伸到素問鼻子底下了,素問不耐煩的揮手擋開,當即聽到“嘭”的一聲,在感覺到一片黑影向自己壓下來的同時,素問已經反射性的捂住了額頭—— 額角上悶悶的痛,幸好有墨鏡遮擋,才不至“當眾失態”。 不知哪家的攝像機狠狠的磕在了她的額頭上。痛是實打實的痛,眾目睽睽之下,還不能表現得太難看。素問當即腳步都錯亂了,搖搖后退,在身子后仰的同時,突然有人接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搖搖欲墜。 捂著半邊額頭的素問透過指縫望出去,影影綽綽的都是人的腦袋,她什么也沒看清,就感覺到托住她后腰的那只手緊緊的環在她腰側,另一手伸到前,護住了她的頭臉,引著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就像是老鷹護雛一樣,素問在密實的羽翼保護下,已經來不及看清那些記者是怎么被野蠻的驅散的了,直到走進酒店大廳,那些喧嘩的嘈雜的背景聲音,才算遠離,而那雙屬于男人的手,也終于放開了她。 她慢慢的抬起頭,莫名而惶惑的看著面前的蕭溶。 相對她的一臉殺氣,蕭溶只笑笑:“現在的正規媒體也跟八卦小報一樣沒了節cao?!?/br> 素問聽完,本能的又回頭看了眼。 酒店的旋轉門外,一排高大武裝的保安像座山似的,嚴嚴實實攔住了門口。而那些“敬業”的記者們仍舊對著玻璃門這邊猛拍,仿佛素問和蕭溶只要站一塊兒就已經是大獨家、大頭條。 素問正想對蕭溶說趕緊上樓,蕭溶已經先行開口:“上樓吧,再站下去,明天恐怕一整個版面都寫不下了?!?/br> 素問點了點頭,徑直大步朝大堂深處走去。 回到酒店房間,才想起小艾被她丟在外面,恐怕現在還被記者纏著脫不了身。頓時一陣自責,剛站起來要回去找小艾,門外傳來敲門聲。 素問打開門閂,看到的卻不是小艾,而是剛與她在電梯那兒分道揚鑣的蕭溶。 “蕭少,這么晚了還有何貴干?” 一對著蕭溶,她就本能的豎起了警惕心。 連蕭溶都察覺到了,貌似不經心的掃了眼她房里收拾好的行李箱,笑了笑道:“你為什么每次見了我都像個刺猬似的,非得豎起渾身的鋼針對著我?” 素問暗暗腹誹:那是因為你每次都做了些讓人不得不防備的事。 她要繞過蕭溶,卻被蕭溶按住了肩。 “你要去哪?” “去找我的助理。蕭少看見她了嗎?” “那你不用找了,我已經讓保安帶她上來了?,F在她就在自己房里?!?/br> 素問不信,回房找到自己手機,撥給小艾。很快就被接通了,小艾果然安然無恙的回了房,跟她說了下酒店外的情況,讓她待會從后門出去上機場。 素問說著電話,就不經意的坐在了床邊上,掛斷后,就把手機隨意的往床上一扔。卻忘記了蕭溶的在場。 等素問意識到時,蕭溶已經快她一步拿起了她的手機,拇指輕劃,像是對待自己的手機一樣熟捻。 素問有點惱火:“蕭少不知道翻看別人的手機是非常不禮貌的一件事嗎?” 蕭溶則隨意的把屏幕一鎖,又扔回到她手里。 “我只是確認下你的使用狀況?!?/br> 素問接觸手機的手像被燙到一樣,再一次被提醒手機是蕭溶送給她的。早知道就不該貪這個便宜,用他的手機?,F在臨時換,又覺得通訊錄記事本全部要重新儲存一次會很麻煩,竟然一直用下來了。 不知什么時候,蕭溶已來到她面前,往桌角上一靠,拆開藥盒拿出一小罐止痛噴霧,湊過來就要幫她。素問下意識的縮了縮杯子,蕭溶見狀,便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以他們的關系,此舉算是輕浮了,蕭溶估計意識到這點,幾乎下一秒就放開了她的下巴。但似乎他真的不打算讓她自己動手,雖然不碰她,但仍舊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閉上眼。 這一刻,真的是太尷尬了。 孤男寡女,酒店房間,這么曖昧的距離,男方又是有名的花間浪子,素問在各種自己該有的反應里猶豫不決,但蕭溶顯然沒打算給她太多思考時間,修長的右手已經拿起噴霧,對著她傷口噴灑了起來。 在薄荷涼意的霧氣刺激下,素問本能的就閉上了眼睛。清涼和刺痛同時作用于傷口,素問倒抽了口涼氣才忍住沒齜牙咧嘴,可她自認為平靜自制的表情還是逗樂了蕭溶。笑聲聽得素問當即睜開了眼睛。 蕭溶顯然沒意識到素問會忽然張眼,因為不能拿手碰她,所以他身子壓得很低,距離比剛才更近了。 這不期然的對視令兩個人都怔了下,素問下意識的先別開了臉,而久經情場的蕭溶自然也不會糾結太久,已隨手拿起創可貼幫她貼上。 “你倒是挺能忍的,額頭都腫成這樣了還能收拾行李。你想在機場被人拍到一頭包嗎?” 素問知道跟這人不能較勁,只當他是夸獎自己了。他還是那樣靠在桌邊上,狹窄的空間里,雙腿剛好挨著素問曲膝而坐的膝蓋,素問稍稍側過身,避開這若有似無的觸碰。 離出發還有一點時間,人家剛幫了她,素問也不好立即過河拆橋,就下逐客令。于是便找些無關緊要的話來打發時間,正好看見桌上的藥罐,于是問:“你從哪弄來的?” 現在的酒店服務還沒這么先進神速吧? “剛讓助理去買的?!?/br> 看不出這花花公子還挺細心,這種溫柔多金,偏偏還體貼細致的男人,最是讓人容易深陷,也難怪他在情場上無往不利。 說完這句,好像又無話可說了。面對他,素問真不知該說點什么好,蕭溶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樣沉默著,突然他的手機就響了。 素問雖然刻意的扭開頭,但耳朵卻是豎得高高的,一字不落的聽進了他的電話—— 雖然從頭到尾蕭溶也只就“嗯”了一聲。 蕭溶掛上電話,又拿著手機在手上擺弄,素問只好東張西望的打發時間,突然聽他盯著手機屏幕自言自語了句:“效率還挺快?!?/br> “什么?” 素問剛抬頭這么問,就看見了蕭溶嘴角那抹冷笑。 這才是真正的他。隱藏在那張玩世不恭的表面底下的本性。不然就算再大的家業,交給一個整天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遲早也會坐吃山空,何來今日蕭氏的蒸蒸日上? 蕭溶也不解釋,只看看她,再把手機遞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