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日在侯府這酒,吃的挺膈應的。 回了王府之后,楚沉腦子里都還嗡嗡的,冷不丁就想起木頭左一句右一句的評論,只覺得自己未來堪憂,竟要從這些人里頭挑選共度一生的人…… “依屬下看來,這最合適的人還是陸小侯爺?!敝仃栆槐菊浀姆治龅溃骸瓣懶『顮敿沂谰筒槐卣f了,定南侯的獨子,長相在這些人里頭也是沒得挑的,和爺站在一起倒也般配?!?/br> 木頭聞言目光一凜,冷冷的瞥了一眼重陽。 楚沉和陸璟哪里般配?為什么他沒看出來? 可惜重陽沒看到木頭的眼神,繼續道:“而且屬下覺得,小侯爺對殿下應該也有點意思,每次看殿下的眼神都和看別人的時候不一樣?!?/br> “怎么個不一樣法?”楚沉問道。 “就是……雙眼放光?!敝仃栍行┰~窮的道。 楚沉回憶了一下陸璟看自己的眼神,倒沒覺得雙眼放光,但他總覺得陸璟有意無意一直往木頭身上瞟。念及此,楚沉瞥了一眼木頭,暗道這塊木頭倒是比他還搶手,往后出門不能老帶著了。 木頭被楚沉一瞥,以為楚沉在問他的意見,便開口道:“陸小侯爺并非良人,不適合殿下?!?/br> “哦?”楚沉聞言冷笑一聲,開口道:“你今日將人數了一圈,這個腎虛那個火氣旺的,個頂個都不適合本王,那你倒是說說誰是本王的良人?難不成是你?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好像連……” 楚沉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戳了木頭的痛處,忙閉了嘴。他雖然心里氣悶,卻也不是個刻薄的人,并非有意要拿木頭“不能人道”之事來奚落對方。 木頭聞言面色一黯,轉身便走了。 重陽看著木頭的背影,撓了撓頭,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爺和這木頭的狀態有點奇怪,怎么看都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出了問題。不過想想也是,木頭一個無名無分的男寵,將來殿下成了親,府里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重陽在心里,忍不住同情了木頭一把。 木頭回房之后,取出了那日陶青給他的小瓷瓶。他打開瓷瓶取出了一粒小藥丸,當日他服下那藥的時候,頗受了些折磨,想來這解藥服下之后,多半也得受些苦。若非擔心在楚沉面前露出異樣,這解藥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吃…… 但方才被楚沉那么一刺激,他便覺得這解藥不能再等了。 “木頭……”楚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木頭嚇了一跳,抬手將解藥塞進了嘴里,就那么干巴巴咽了下去。 “其實你也不必為了此事想不開,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非得在那些事情上證明什么?!背僚履绢^想不開,好言安慰道:“古往今來多少宦官都成了叱咤朝堂的人物,可見那玩意也不是那么重要……” 木頭轉頭看向楚沉,黑著臉道:“我并非不能……” “是是是?!背撩Φ溃骸氨就踔滥侨斩际钦`會,你不必放在心上,本王也早就忘了……” 木頭:…… 忘了?那你為什么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木頭這解藥吃下去之后,大半日都沒有反應,他原以為這藥可能悄無聲息的就奏效了。直到夜里他被渾身燥熱憋醒,才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這解藥非但不會悄無聲息奏效,看起來還要大張旗鼓地奏效…… “木頭……”楚沉睡得不踏實,木頭一翻身他就感覺到了,隨即跟著翻了個身朝木頭身上靠。 木頭不敢驚動他,屏著呼吸待楚沉睡熟了才悄悄拿開對方的胳膊,將枕頭塞到楚沉懷里,然后起身披了外袍出去了。 木頭悄悄開門出去,便見一個黑影從墻角閃過,他小心翼翼地帶上門,提步朝那黑影追了上去。待出了王府,那黑影便停在了街邊,隔著幾步的距離看著木頭。 “陶青?”木頭沉聲道:“你來找我?” “我擔心公子的身體,所以過去看看?!碧涨嗟?。 木頭目光一凜,開口道:“你知道這解藥的效果,所以跑到王府里聽我和楚沉的墻角?” “不是?!碧涨嘞乱庾R想否認,但聞木頭語氣冷硬,只得開口道:“我怕公子傷了身體?!?/br> 木頭如今身上難受的厲害,不想跟他計較這些,開口道:“先回質子府住一宿,明日待藥力散了再回王府?!碧涨嗦勓悦Ω谒砗?。 “公子,朱絲可曾取出來了?”陶青問道。 “朱絲已經認主,取不出來了?!蹦绢^冷聲道。 陶青一怔,開口道:“那條朱絲公子養了數年,不取出來的話,就這么白白浪費了?” “我養的朱絲,它愿意認楚沉為主自有它的道理,何來浪費一說?”木頭開口道。 “可朱絲即便認了主,也依舊需要公子來安撫,將來咱們回了堯國怎么辦?”陶青問道:“總不能將楚沉一并帶到堯國吧?他可是大楚的皇子,又不是尋常百姓?!?/br> 木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此事我自有計較,你不必cao心?!?/br> 陶青聞言不敢再多說什么,木頭對他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陶青能感覺得到。 若他再對木頭的做法指手畫腳,恐怕連繼續待在大楚京城的資格都沒有了…… 楚沉一大早醒來,出于習慣在身邊的榻上摸了摸,沒摸到人。 他出了內殿才看到木頭正蜷縮著身體睡在外頭的矮榻上。 “你怎么睡這里了?”楚沉茫然問道。 “殿下……”木頭一臉疲憊的起身,意味深長的朝楚沉道:“殿下昨晚不知做了什么夢,一直抱著我磨/蹭,我睡不著這才跑到了外頭?!?/br> 楚沉:…… 我什么時候做了那種夢??? “你肯定是弄錯了……”楚沉臉刷地一紅,只覺得十分尷尬。 成年人做點不能過審的夢倒也是情理之中,但被人當面點出來,實在是難為情。 而且楚沉并不記得昨晚做過什么亂七八糟的夢,可他記得上元節之時,他因為喝了五皇子下了藥的酒,那晚可真沒少做夢。而當時夢里的對象正是那夜救了他的“恩人”,也就是這位木頭! 被木頭這么一打岔,楚沉思路全亂了,倒是沒發覺昨晚木頭壓根不在房中。 這日早飯過后,太子突然來訪,搞的整個王府都手忙腳亂。 以往楚沉和太子也有來往,但都是他上門拜訪,或者約在酒樓,太子親自登門這還是頭一遭。 “孤今日下了朝閑著無事,想著過來看看你?!碧右荒樞σ獾爻恋溃骸扒靶┤兆勇犝f傷了腳,現下可恢復了?” 楚沉忙道:“多謝三哥記掛,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養養就沒事了?!?/br> “那就好?!碧幽抗獠唤浺饴湓诔辽砗蟮哪绢^身上,開口道:“今日早朝之上,有個好消息,六弟應該還不知道?!?/br> 楚沉問道:“是什么好消息?滄綏和堯國投降了?” “投降倒不至于?!碧娱_口道:“但是兩國的聯盟出了些問題,堯國和滄綏鬧掰了,所以眼下兩國正準備和談呢?!?/br> “和談?”楚沉聞言忙道:“不會是又要和親了吧?” 太子笑了笑道:“不是和親,堯國想把質子接回去?!?/br> 木頭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神色復雜。 楚沉聞言卻松了口氣,開口道:“那孩子也夠可憐的,在大楚被關了那么多年,想來沒少受磋磨。如今能回去,換來兩國和平,倒也是功德無量?!?/br> “是啊?!碧佑譅钏撇唤浺獾乜戳艘谎勰绢^,開口道:“此事尚未有定論,估計且得等些日子才能有結果,朝臣們尚需好好探討一番。孤今日就是碰巧過來知會你一聲,讓你提前有個準備?!?/br> 楚沉暗道,堯國質子回國,我有啥可準備的。 不過太子能將此事告訴他,倒也安了他的心,起碼堯國沒再提和親的事情,他也就不用再為此擔心了。 送走了太子之后,木頭一直沉默不語,太子今日這話并非是要告訴楚沉,而是為了告訴木頭。而且能勞動太子親自來一趟,說明事情應該很緊急,說是尚需探討,想必也沒幾天了。 “你怎么了?”楚沉見木頭擰著眉頭,開口問道。 “我只是在想,來王府這么久了,從未盡過做男寵的本分,倒是一直白吃白住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蹦绢^開口道。 楚沉聞言一怔,開口道:“怎么,你這是打算盡一盡本分” “殿下若是愿意,我愿意一試?!蹦绢^開口道。 楚沉聞言撓了撓頭道:“別鬧了,你根本就……” 他不行那倆字沒好意思說出口,不想傷了木頭的自尊。 “殿下不久后就要成婚了,若是大婚之日仍舊不懂房/中之事,未免辜負了陛下將我賜給殿下的苦心?!蹦绢^看著楚沉道。楚沉聞言臉不由一紅,想起了皇帝將木頭賜給他的時候,理由便是讓他在大婚之前先實踐實踐…… 可是木頭又不行,那該怎么實踐? 難道讓他勉強做1? ※※※※※※※※※※※※※※※※※※※※ 木·服了解藥·頭:你說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