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忙碌的相爺
白月高掛。 夜幕中,丞相府門前火把明亮。 梆──梆!梆!梆!梆! 五更聲響。 寅時剛到,一馬車在濃重的黑夜中駛來,進了相府。 “可有事報?”從馬車下來,臉上難掩倦容的東方穆謹邊走邊問。 “夫上來了?!便逍训?。 東方穆謹神情意外?!焙螘r來的?” “戌時便到了?!?/br> 戌時……現在五更!已經等上三、四個時辰了。 東方穆謹沒說話,加快腳步,往自個兒居所走。院外有燈,屋內卻是暗的,他小心翼翼輕輕推門而入,微弱的燈火下,能見床上有人。 他心思晃蕩。 下人在主子示意下躡手躡腳進屋點上燈后退出去。 相爺自個兒褪去皮裘外袍,一身素凈地來到床邊,看妻子睡顏。 小巧的臉蛋,飽滿雙頰,紅嘟嘟的唇……扇睫掩蓋著那雙惠黠眼眸,睡著時的杜丹,安穩而可人,同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似。 這是他的妻子。 似乎是感應到一旁有人,濃密睫毛輕顫,床上人兒幽幽轉醒。 模糊中能見黑影,佳人蹙眉對焦,還沒看清黑影模樣,先喚了聲:”穆謹?” “嗯?!彼焓置纤哪樀?。 不想吵醒她的。 可多日不見,東方穆謹壓抑不住想看看她,想聽她聲音的欲望。 想觸碰她。 杜丹朝他靠過來,雖然已經褪去外袍,相爺身上仍能聞見淡淡的塵土味,他讓她枕在自己腿上,輕輕撥弄她的長發。 “什么時辰了?” “寅時了?!?/br> 半夜三點。 “剛回來?” “嗯。怎么過來?”他都讓人通知回不來了。 “本來就是要與你過的,你趕不回來,我想著過來等等,至少看看你?!倍诺し藗€身,面朝他。 打那天讓人通知可能兩日無法回去后,東方穆謹再也沒出現,今日第四天,除去成親當晚,婚后首度輪到他陪寢的日子,這位甚至還在京外。下午杜丹才給通知上,知道今晚他趕不回來。 早出晚歸,連日捕差和官兵不分日夜,聯系頻繁,因權不入杜宅,這位不想公務影響宅里,便先住回相府。 “幾日不見,你給瘦了?!倍诺ど焓置橗??!笨捎泻煤贸燥??” 四爺但笑不答。 “我先沐浴?!?/br> 趁東方穆謹去沐浴時,杜丹也起身穿衣,吩付下人備些食物。 東方穆謹一身疲憊到家,本在沐浴后就會直接睡下,因杜丹出現,讓她陪著吃了些東西。 身子累極,吃不多,杜丹明白,沒勉強他,讓人將吃的撤下,她替他寬衣,就快天亮,能睡多少算多少。 熄了燈,躺上床,杜丹靠在他身旁,輕輕摸著他,哄他睡覺。 “好好睡?!?/br> 曾經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杜丹知道,忙碌時的人當真懶得各種家常廢話,更不想應付嘮叨,回家只想休息。 不用多問,陪著他便好。 杜丹雖沒做太多事,守護姿態明確,東方穆謹心里激蕩澎派。 他伸手將她圈在懷中,用力抱緊她。 妻子在懷,心里異常充實、踏實。 習慣的相府,自己的地盤。 若她……真能一直在這兒,該有多好。 東方穆謹知道是癡心妄想,她身邊先有三夫,自己橫插已是不易,她心里能有他,能掙得一席位置,已是極好。 捧起妻子的臉,找到她的唇,他吻了上去,聽見小小悶哼,一雙手掌迫不及待探進她的衣底。 “穆謹……不……不睡?”她找到空隙問。 “待會兒?!?/br> 他解開她的衣,熱切地吻上她的肌膚,急切地愛撫著被包裹在布料下的軟嫩,吸吮那小巧的纓紅乳珠。 熱情又親昵的撩撥很快便將杜丹拉進了他的欲望里,她雙手亦在他身上游移,撫摸著他的身體,感受他的溫度。 交纏到了一起,他情緒無法按捺,極快進入了她。杜丹呼吸忽止,又大口喘氣,那雙眼帶水光緊瞅著他的眼不放,身上男人亦是鎖著她的臉上表情,一下又一下地,將自己送入深處,感受她緊窒的吸吮,處處緊咬,極致纏綿。 “嗯……”喘息不斷溢出,她眼神越發迷蒙。 卻動作如何熱切,兩人的眼神依舊緊瞅彼此。 東方穆謹莫名滿足。 疲憊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手下動作難細膩,身下的人兒卻回以似水柔情,他似緩慢,又濃烈地,親吻,進出,感官刺激身下人兒不斷呻吟。身與心,愉快至極。 “啊……”在夫婿懷抱中拱起身,杜丹迷亂中,感受他的唇在自己頸邊輕啃。 他抱她,抱得極為用力,特別深入。雖然緩慢,滿滿激情,她融化在他滿溢出的愛意中,用力回應,互擁交媾,直至攀頂。 歡愛過后,兩人身有薄汗,在擁抱姿勢下睡去。該是新婚燕爾,卻連碰面都難,相爺宣泄過后,睡得特別香甜。 責任感讓他無法丟下工作,侍夫的身分亦無法要求杜丹的配合陪伴,若非她主動找來,快天亮才趕回京的他,不會回杜宅打擾,只會獨自抱著疲憊入睡。 多么歡喜,她的出現。 極快地,東方破曉。 早晨來到,屋里靜謐。 燭火已熄,屋里屋外都染上淡淡的灰。 沒人敢來打擾,卻睡不到半個時辰,相爺該上朝了。 因夫婿動靜而醒來,見他已在洗漱,杜丹急忙也起身穿衣,張口便問: “可有備早膳?” “稟夫上,備了粥?!倍怂M來的下人答道。 見她抱著被子醒來,東方穆謹遣退其他人。在奴仆退出去前,杜丹不忘交待: “讓人備些糕餅,讓爺帶路上吃?!?/br> 她隨意穿好衣服,過去接手玉梳,替夫婿梳發。 遲了一夜,現在才問: “你昨兒出京?” “前天,才趕回來?!彼⑿Φ?。 雖然幾日沒好睡,可與妻子擁抱同眠這一會兒,心里滿足,連帶精神輕松許多。 “劫獄那事如此麻煩?” 好歹曾經是受害事主,問問不算插手工作。 “本以為是武林中的漏網之魚,查后在京外西北發現不少蛛絲馬跡,猜是玄岳那兒又來一撥人,給內應接進京?!?/br> 聽來難纏?!边^去常如此?” 東方穆謹搖頭?!毙辣鴱婑R壯,關外于他們是極好戰場,尤其嚴冬。過去戰事,玄岳必定于嚴冬強攻,今年卻遲遲未見征兆,只不斷sao擾……” 去年冬,咱們熊將軍英君可是在玄岳手上吃了大虧,幸好相爺押著糧趕到才沒把兵將餓死。 今年玄岳卻一改過去作戰風格,讓人摸不清頭緒。 杜丹聞言蹙眉,聽起來怎么很像…… “莫不是……指揮的人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