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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門大開著,搬家的人進進出出,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搬家公司的,倒像是…… 她還看到了桑醫生那位哥哥的身影,看樣子是來幫忙搬家的,忽然便有些羨慕。 也不知道桑醫生會搬到哪里去,想來不會比這里更差,哎,什么時候她才能搬到比這里條件更好的地方去呢? 桑落酒的行李搬到魏楨的住處之后,小楊他們就走了,留給他們倆自己慢慢收拾。 “我的書放哪里?”她指著裝書的紙箱,扭頭問魏楨。 魏楨應道:“放我書房去啊,里面地方大,等我回來找人改一下,給你支張桌子,以后你就能跟我一起用書房了?!?/br> 桑落酒哦了聲,然后眼珠子一轉,蹭到他身邊,仰著頭探究地看著他。 “我聽說很多男人的書房都很多秘密,不讓老婆進去的,你就不怕我……嗯?” 魏楨聞言面色微怔,隨即笑起來,有些揶揄地看著她,眨眨眼,做欣慰狀,“阿鯉,你這么自覺,我很高興啊?!?/br> 桑落酒一愣,“……自覺什么?” 魏楨伸出一根指頭,點住她的額頭,笑瞇瞇地解釋道:“自覺地代入魏太太的角色啊?!?/br> 說著頓了頓,臉上的神色更加和煦如三月暖陽,“我的書房能讓老婆進去,沒有不見得人的東西?!?/br> 桑落酒聞言,頓時一陣臉紅心跳,像揣著小鹿似的,羞怯到不敢和他對視,半晌才訥訥地說了句:“你、你少自作多情……” 然后轉身就跑了,臨走前還不忘抱走一箱書。 好不容易收拾好她的房間,魏楨靠在門邊,看她一邊腿跪在床邊整理著枕頭,忽然笑了聲,道:“要我說啊,你也不用整理得這么好,反正過不了多久就用不上了?!?/br> 桑落酒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時候搬過來和我???”他環著手臂,學她平時的樣子歪歪頭,眨眨眼。 “呃……” 桑落酒怔了半晌,臉色再次變紅,整個人都有點懵,半晌說不上話來,只抱著枕頭呆呆地看著他,張了張嘴,發現沒什么可說的,就又閉上。 手指下意識地摳著枕套上的圖案,耳珠子紅得像最剔透的紅寶石。 魏楨也不愿意讓她太過窘迫,見狀便主動轉移話題,問她:“晚飯吃什么?” 桑落酒眨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了什么,抿著唇,別別扭扭地應道:“你隨便做吧,什么都可以?!?/br> “那就吃意面?”魏楨想了想,問道。 她點點頭,看他轉身走出去了,這才松口氣拿枕頭捂著臉趴在床上,低聲尖叫起來。 尖叫聲剛出口,就聽見他的聲音又在背后想起,“阿鯉,你這樣……是做什么?” 撅著屁股趴在床上……這是什么新的整理枕頭方法? 沒來得及啊完的尖叫戛然而止,被卡在喉嚨里,憋得她嗆咳兩聲,然后才一翻身,坐在床上仰頭看著他:“沒、沒什么啊……” 頓了頓,又忙問道:“你不是去煮意面了么?” 魏楨點點頭嗯了聲,“就是問問你,蘑菇雞rou意面可以么?” 桑落酒忙點頭如搗蒜,連聲點頭應好,只求他趕快離開。 魏楨笑瞇瞇地轉身往外走,還順手幫她關上門,貼心地提醒道:“家里的門隔音效果不錯,你不要趴在床上喊,小心別憋壞了?!?/br> 桑落酒:“……” 吃完晚飯,發覺電視也沒什么好看的,桑落酒興趣缺缺地胡亂換著臺,魏楨便催她去洗漱,還說什么洗好了去找他玩。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別的什么打算,桑落酒也不好意思問,就只能磨磨蹭蹭,半天才洗好澡出來,又在自己臥室待了好久,這才實在忍不住好奇,抱著枕頭去敲魏楨的門。 剛洗過澡,身上還有點水汽,頭發散落在肩頭,襯得她的小臉巴掌大,仰起頭時眼睛濕漉漉的,魏楨忽然想起奈良的鹿。 大多數時候都是可可愛愛的,可是如果你給鹿仙貝給得不及時,它性急起來就會咬你一口。 “你叫我來做什么?”她好奇地問。 魏楨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接過她手里的枕頭,將她拉進來,然后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本書,在她眼前晃了晃。 語氣有些興奮地跟她說:“下午整理書柜的時候找到一本《西廂記》,我們一起看?” 年少時也讀過《紅樓夢》,許多情節都已經淡忘,除了劉姥姥逛大觀園一節,就只還記得寶黛共讀西廂那一段,記憶中青梅竹馬靠在一起讀書的情景格外美好。 如今有了她,他又恰巧想起這一節的內容,便心血來潮,想和她一起讀書。 桑落酒有點驚訝,老實說,她沒怎么讀過《西廂記》,只大概知道是個什么故事罷了。 當即有點猶疑,“……你確定嗎?” 魏楨點點頭,拉她坐下來,“來來來,我們一起看?!?/br> 行吧,男朋友這個要求不過分,她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于是兩個人就挨在一起翻起書來,沒一會兒姿勢就變成桑落酒坐在前面微微歪著身,魏楨從后面抱著她,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語音指揮她翻書。 內容也不難懂,不需要翻譯,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張生和小姐夜里私會那一折。 魏楨忽然伸出手指來,指了指其中兩句,玩笑道:“這里紅娘說‘你接了衾枕者,小姐入來也’,說明小姐是抱著枕頭去跟張生私會的,阿鯉,你剛才是不是就是這樣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