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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威脅讓桑落酒很生氣,但她還有事情要求證,倒也忍得下來,只是皮笑rou不笑地咧咧嘴。 然后仔細觀察起男人臉上的傷痕來,除了青紫的腫脹,還有軟組織挫傷,像是在地上被大量沙石摩擦過一樣,臉和耳朵交界的地方傷痕一道道地疊加著,滲出的血液已經凝結成血痂,湊近了看甚至還能看到沒弄干凈的沙子,起來有點恐怖。 “那個大花臂推倒你了?”她淡淡地問道。 男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嗯了聲,桑落酒又問:“在哪里推的?門口?” 男人又嗯了聲,這下不僅是桑落酒,其他人也聽出問題來了。 有個熟客咦聲道:“不對啊,酒館每天都這么多人,要真是在門口打人,不會沒人知道啊,我天天都來,怎么沒聽說這事兒?” 豬頭臉男頓時就愣了愣,剛要說話,就聽面前這個女人問了句:“哎,你怎么都不敢看我???是我長得像妖怪,還是你做了什么虧心事,所以不敢看我???” 他唰地抬起頭,撞見桑落酒了然的目光,冷冷的,像已經洞穿一切,他立刻又將頭低了下去。 桑落酒哼笑了聲,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看你這傷不像在我們這被打的,我們前門后門都是水泥路,每天都用水沖洗兩遍,上午送菜的走了洗一遍,下午開門營業前再洗一遍,這捎質竅鎰泳⊥罰來的客人也沒什么滿身泥土的,根本帶不來多少泥沙,就算把你打到在門口,按理來說也不至于這么傷才對?!?/br> “先生,您別是覺得我們這兒小地方沒背景,想訛我們吧?”她最后說了句,又冷笑一聲。 男人沒說話,胖女人倒立刻上前來護夫了,嚷嚷道:“怎么可能,他給我發過定位,就是在你們這一塊!” 桑落酒冷笑著和她針鋒相對,“定位誰說得準,有可能只是定錯了,我有時候還能在這兒定位到隔壁鵬達大酒店去呢!再說萬一是他故意改的呢?” 正當她們爭執的時候,李東那邊好了。 他說已經將前天的監控錄像看完了,沒有找到跟對方所說符合的人,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很可能根本沒來過沉醉! 桑落酒當即就火了,站起來指著那對夫妻厲聲問道:“說!誰讓你們來的!是不是想訛詐?!” 邊說邊拿出手機來要打電話,“我得給陳警官打電話,萬一跟上次那樣是個重大案子呢?說不定我現在舉報還能領點獎金!” “你住手!你誣陷人!你們都是一伙的!” 胖女人立刻大嚷起來,甚至想要上前來拽桑落酒,立刻便有坐旁邊的客人伸手阻攔了:“哎哎哎,理論歸理論,別打架啊,你這么大塊頭,打起來再沒輕沒重的,到時候是她給你們醫藥費,還是你們給她醫藥費???” “是啊,有話好好說啊,你這樣顯得很心虛知道嗎?” “不會是被桑小姐說中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這時門口響起了拉門聲和說話聲,緊接著就見魏楨帶著兩個民警同志進來了。 桑落酒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收斂起和胖女人對峙時兇狠的模樣,擠開大家往他懷梢黃??捱筮蟮亻_始告狀:“魏楨!有人欺負我嗚嗚嗚……嚇死我了……我好怕跟上次一樣……” 魏楨連忙伸手抱住她,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回來了,阿鯉別怕啊……別怕,別怕……” 一面拍著她的背,一面嚴肅地道:“希望警察同志能查清楚這件事,還我們一個公道。這傻暮芏囁腿碩家丫成了朋友,大家辛苦一天想找到個地方坐坐說說話,才有了我們這桑收費跟同行相比可能稍微高了點,但也本分納稅了,絕不是什么社會毒瘤,更沒什么打手之類的人,現在是法制社會了,誰還興這一套?!?/br> 當著警察同志的面,魏楨將話說得很漂亮,還主動配合調查,讓民警同志拷走了前天的所有監控錄像,又讓李東跟著去做筆錄。 至于桑落酒去不去,“我們家姑娘今天嚇壞了,沒辦法,這會兒店芍揮興能做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您在這問行不行?” 他態度好,民警同志也就不為難她,現場問了情況,又問了在場的部分客人,帶上胖女人夫妻和李東,這就要走了。 桑落酒這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追著在后頭說道:“大姐,你回去好好查一下你老公的各種消費記錄啊,看有沒有去什么酒店之類的,還有他的信息來往,來往頻繁的號碼都要注意,有人把外遇對象的電話設置成10086的呢!”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附近的鵬達大酒店那兒好像有人裝修,沙石挺多的,說不定你老公在那兒被人打的呢?” 話才說完,就聽見門口忽然響起一陣動靜,好像有人摔倒了,她便哼了聲,拍拍手,轉身回了酒館。 回來之后笑嘻嘻地看著魏楨,問道:“你工作忙完啦?” “差不多?!蔽簶E點點頭,又哭笑不得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我聽說你很勇敢啊,敢拿著酒杯指著別人,不怕她打你???” “怕什么,她要是敢動手,我立刻砸她腦門上,頂多是個防衛過當?!鄙B渚坪吡寺?,擺擺手隨口胡說八道。 說完就揪著他袖子晃了晃,期待地看著他,“我今天受到了驚嚇,需要喝一點酒才能睡得好,而且我今天表現得很好,需要一杯酒作為獎品以資鼓勵,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