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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半個月他們只能靠手機聯絡,但中間隔著時差,又都不愿意影響對方休息,所以聯絡的次數屈指可數。 桑落酒于是爽快應約,下班后就獨自前往酒館。 到的時候天還沒黑透,不過路燈已經亮了,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的光景,酒館里已經有了客人。 魏楨不在一樓,她叫了聲李冬,問道:“你師父呢?” 李冬見了她,忙招呼一聲,然后告訴她:“師父讓您來了之后直接上二樓,他在樓上等您?!?/br> 她哦了聲,轉身咚咚咚地上樓,一邊走還一邊叫他的名字,“魏楨?魏楨!” 作者有話要說: 魏楨:明天一定! 阿鯉:……什么玩意兒??? 第六十八章 桑落酒印象中來過一次酒館的二樓,就是她被跟蹤那次,魏楨背著她回來,也是先上了二樓。 傍晚最后的余暉穿過窗戶落進室內,在她踏上最后一級樓梯時,魏楨伸手按亮了燈。 她看見了站在窗邊的那個人,白衣黑褲,襯衫的袖子卷起,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臂。 燈光從頭頂傾瀉下來,伴隨著落日的光影灑下,好像有萬頃星河加諸于他身上,桑落酒只覺入目皆是閃耀。 她有微微的出神,站在入口,忽然便不動了,有些不敢上前,怕驚擾了他。 魏楨看過來,瘦了點的臉上笑意盈盈,溫和又柔軟,朝她招了招手。 “阿鯉,快過來啊?!?/br> 他另一邊手上端著郁金香杯,金黃的酒液在杯子里輕輕晃動,搖曳出淡淡的粼粼波光。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雀躍之色隱現于眼底,被燈光一照,瑩亮閃爍,他就這樣看著她,露出期待的神色來。 盡管并不合時宜,但桑落酒還是像受到蠱惑一般,怔怔地走過去,到了他跟前。 忽然一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掌。 魏楨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眉目舒展著,讓她一時間想起花園里絢麗盛放的月季花。 “阿鯉?!?/br> 她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回神,剛要應聲,就見他又看了過來,那雙眼睛漆如點墨,一眨不眨地盯過來,讓她有些發慌。 “阿鯉,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他的聲音輕輕的,像這夜風輕拂,又好似春雨最纏綿的時候,聲音輕盈,可落在桑落酒的心頭,卻如同春雷乍起。 “轟隆隆——” 窗外忽然真的響起了悶雷,夏季的暴雨將至,風一下就大了起來,從他背后的窗口猛灌進來。 怎么就讓他發現了呢?自己哪里露了馬腳嗎? 桑落酒想不明白,只是覺得驚慌,她低下了頭,倉惶地躲閃著他的目光,“沒、沒有……我、我……” 她像一個剝光了人,恐懼著,害怕著,急切地想要用什么來掩飾自己,好讓自己不那么丟人。 可是魏楨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在法國的這幾天里,他第一次品味到孤獨和思念的感覺,如同最酸澀的葡萄酒,刺激得他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只要一閉眼,就全是她的身影,她笑著時的樣子,她哭著時的樣子,還有她在路上奔跑突然闖進他懷里的樣子,他又想起那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相親聚會”,終于能用語言描述出自己的心情。 大概就是害怕,害怕出現真的會一個人,冠上她男朋友的名義。如果那個人沒有他好,她怎么辦?萬一那個人比他好,他又該怎么辦? 愛情就像蹺蹺板。當他喜歡上一個人,就等于坐上了蹺蹺板的一端,是開心還是失落,全都交給了她,由她來把控。 他不愿意長久的忍受這種煎熬,那種沒有答案的不確定,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歌里怎么唱的來著? “風也有溫度,你也有溫度,把話說清楚?!盵1] 對,把話說清楚,從此以后,若是能在一起,他會一直對她好,若是不能在一起,他便遠遠的看著,然后等到有一天,親手送她出嫁。如果她愿意的話。 他緊盯著桑落酒的臉,又問了一遍剛才的話。 “阿鯉,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每說出一個字,就像用小錘子敲了一下她的心尖,刺激極了。 關于承不承認喜歡他這一點,此刻桑落酒的腦子好像有幾個人在吵架。 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走到最后的。旁觀諸多狗血八卦的經驗告訴她,這有風險。 但是內心卻有一個潛意識在悄悄說:“試試吧,你試試看吧?!?/br> 于是她好像受到了蠱惑一般,勇敢地抬頭和他對視著,然后一咬牙,上前彎腰逼近他,伸手抓住他西服外套的前襟,將他整個人都推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咬著牙顫聲問道:“是啊,難道我不能喜歡你么?” 姐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不要不識抬舉,男人! 魏楨眨眨眼睛往著她,“好?!?/br> 做好了會被笑話的準備的桑落酒聞言又是一愣,“……好、好是什么意思?” 這一問,就露出一點傻呆呆的嬌憨來,魏楨看得忍不住想笑。 “我覺得這件事很好,你也很好?!彼鐚嵈鸬?,看著她的雙眼目光坦誠。 桑落酒忽然間疑惑到腦筋轉不過彎來,鬧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態度,“那……那、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