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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東巖大驚,這這這……我還沒求呢你就知道了,那還有什么驚喜可言?! 他瞪大著眼,額頭刷地一下冒出汗珠來,魏楨則立刻上前一步抬手虛擋著桑蘿的嘴,噓聲央求道:“姐,姐,你當不知道行么?千萬不要被阿鯉知道你知道了,要不然我倆就得死!” 桑蘿一怔,好家伙,到底我是女主角還是我妹是女主角,你們這么怕她? 她悻悻地推開魏楨的手,嘟囔道:“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不就聽見一句彩燈什么的,其他細節我什么都不知道!” “彩燈你也不知道!”魏楨沒好氣地吐槽道,“為著這彩燈,阿鯉都改幾回主意了,一會兒顏色不夠多,一會兒亮度不夠亮,今天倒好,嫌起人家形狀不好看來了,呵呵?!?/br> 桑蘿聞言真是笑死,“誰叫你們把事情交給她的?” “她那興奮勁誰攔得住她啊,要是不答應,她不得鬧起來?”魏楨想到桑落酒那副固執的模樣就忍不住頭疼,“她還自己倒不動手,光會支使人?!?/br> 聽到他的吐槽,陶東巖忍不住苦笑,伸手搓搓臉,“阿鯉大了,折騰人的本事也見長了?!?/br> 桑落酒一直在笑,笑完了才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你們這么多怨言,敢不敢當面跟阿鯉說?” 魏楨跟陶東巖對視一眼,然后齊齊搖頭,不要命了么,膽肥了么,去跟桑落酒說這這些? 在這樣的忙碌折騰中,魏楨和陶東巖因為同病相憐,交情直線上升,都是桑落酒的功勞。 四月中旬,清明已過,谷雨降至,霜雪已經成為杳無蹤跡,暖風拂面,繁花綻放,綠草如茵,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生機盎然的氣息。 陶東巖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桑落酒跟著鄭主任出差,剛從外地回來。 這次是隔壁市破了一樁很大的命案,死者達十數位之多,且死亡之間相隔很遠,尸骨埋在地下都已經散落,分不清哪塊是哪個的,加上當地人手緊缺,鄭主任以前就是在體制內的,便有人找到她幫忙,她去的時候順便將桑落酒也帶去了。 去了兩天,回來之后徐薇說有客戶在等她見了人,也并不認識,是第一次來這里,但說的是:“我是xxx介紹來的?!?/br> 桑落酒聽了恍然大悟,這是曾經來過這里的客戶介紹的,便熱情地請她坐下。 然后才發現她帶著兩個男人,說要給肚子里的孩子做鑒定,看看爸爸是誰,桑落酒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兩位年輕的男士。 他們很年輕,二十來歲,一個穿著休閑西裝,另一個穿著新潮的搖滾裝,都戴著耳釘,滿身名牌,看起來就是家境優渥很玩得開的小年輕,不過在她面前都有點不自在。 再看回面前的女孩子,也是很年輕,穿著紅色的長袖針織裙和黑色過膝高筒靴,身材窈窕,一頭栗色的長直發襯得臉孔楚楚可憐,如果她不說,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孕婦。 “幾周了?”桑落酒問道,“要8周以上才能進行無創胎兒親子鑒定,太早了做不出來的?!?/br> 女孩點點頭,“已經三個月了,我查過你們官網,就是等現在才來的?!?/br> 她說著垂下眼來,聲音也變低了一點,“要不是我身體情況不允許打胎,我也不想把他生下來?!?/br> 聽見她說的這句話,桑落酒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帶來的兩個年輕男子,將他們看得愈發赧然。 無創胎兒親子鑒定只需要取女方的一點靜脈血就可以,又做的是加急,桑落酒取完樣之后,就讓他們去接待室稍等了。 等他們出去,才注意到對方只有十九歲,兩個男生也只有二十一歲,不由得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喲。 原本以為只是幾個年輕人不注意,玩過火了,才鬧出人命來,但結果卻并未如她所想,真實情況反而要復雜許多。 結果出來,桑落酒驚訝地發現,兩個男生都不是女孩腹中胎兒的生父,不由得一愣,趕緊將人叫進來,把報告遞過去,讓她自己看。 女孩顯然很懵,她怔怔地看著桑落酒,“……醫生,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支持?” “意思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跟這兩位先生沒有親子關系,他們不是孩子的父親?!鄙B渚朴闷届o的目光看著對方,暗藏著同情和憐憫,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經歷過什么。 女孩沉默了一下,不肯死心,忐忑著問:“醫生,有沒有可能是……是查錯了?” 桑落酒心里嘆了口氣,搖搖頭,“基本沒有這個可能?!?/br> 見她否認,三個人都傻在了原地,怔仲了半晌,然后是兩個男生先回過神來,拉著女生的手急忙忙地問道:“那天在party上,除了我們……還有誰靠近過你?” “是啊是啊,你認真想想,當時……” 看來又是一個酒后亂性造成惡果的故事,桑落酒邊聽邊想,眼看著下班時間到了,想到晚上還有事要提前去準備,桑落酒便準備請他們先回去。 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女生忽然說了句:“張、張總好像也在,來找小甜,小甜本來跟我睡同一個房間……” 她的語氣顫抖,像走在冷風之中衣衫單薄的行人,面色蒼白,又好似想起了可怕的往事,桑落酒悚然一驚,立刻抬頭去看他們。 其中一個男生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議地看向同樣是面色慘白的同伴,顯然也想起了什么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