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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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神珠殿的格局、人事變動,柳采娉與素蔻公主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柳采娉笑吟吟道:“神珠殿素來安靜,怎么現在竟安靜到寂寥的味道了?連太子丐妃、神醫、和丫鬟們都不見了?” 李皇后道:“神醫本就是江湖一隱士,丐妃產后身子恢復,他自然就功成身退、良弓藏了?!?/br> “至于太子丐妃……”李皇后語氣不驚道:“坐月子悶出了一身痱子,再也受不住了,想出宮又怕我和你父皇不同意,就悄悄地鬧著你遷哥哥,把她送到避暑山莊去了?!?/br> “哪兒的避暑山莊?”素蔻公主裝著很好奇的樣子。 李皇后道:“母后也不大清楚。說的是景勝瀘園避暑山莊,但丐妃的性子,向來不肯拘泥于一處,既出了宮,還不四處亂跑?” 柳采娉道:“不是還有一個叫蘭狐的婢女嗎?難不成也跟著主子享了特權,避暑去了?” 李皇后不以為意道:“應該是帶出宮了吧。身邊一兩個侍奉的,也是正常?!?/br> “正常?”素蔻公主尖笑道:“宮里若人人都像太子丐妃那樣,想私自出宮就私自出宮,想帶丫鬟奴仆就帶丫鬟奴仆,這偌大的皇宮,是不是就該沒人了?” 相比素蔻公主的激烈,柳采娉則平和許多,她悠悠大度道:“丐妃meimei育嗣有功,身子嬌氣,該好好的奢侈養養,于情于理也屬當然??墒菬o論怎樣,都得征求父皇和母后的批準吧,一出去避暑最起碼得兩三個月,要是把早秋的暑氣也避過去,堪堪就是小半年的光景了。嶸兒雖有乳娘、武師照拂,生母不在身邊,總也叫人心里可憐得慌?!?/br> 趙淵不帶情緒的“嗯”一聲:“丐妃是過分了。你母后已經對神珠殿上下,除了嶸兒、張武師、何乳娘以外的人,革除一年銀錢,作為懲罰。這算是不輕了?!?/br> 素蔻公主大笑:“銀錢對那乞丐算得什么?哪怕短了她一輩子銀錢,遷哥哥也會金尊玉貴的養著她!何況她那繡姑jiejie,坐擁京城最大鞋莊,銀子滾滾而來……這樣小的懲罰,對她根本就不足以形成震懾!” “那你說怎么辦?”趙淵半閉著眼問。 素蔻公主義正言辭道:“這樣劣質的女人,不足以撫養皇太孫!蔻兒請求父皇剝奪了她太子丐妃的名號,永不讓她進宮,給嶸兒換一個養母!” “換誰好呢?”趙淵神色慵懶。 素蔻公主暗中一拉太子妃,那柳氏順勢跪下了:“兒臣不才,卻愿視嶸兒為親生,盡心撫養?!?/br> 素蔻公主熱切笑道:“娉兒嫂子賢淑慧中,知書達理,深明大義,又居正妃之位,由她撫養嶸兒,再合適不過了?!?/br> 第三〇六章姑嫂聯手 趙淵臉色不虞:“嶸兒身邊有何乳娘和張武師就夠了,無需養母。人多是非多,反不利于嶸兒啟蒙?!?/br> 素蔻公主不肯放過時機道:“何乳娘是乳母,只管喂養嶸兒,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張武師則負責教授武學;還得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從牙牙學語到孩提時代,都會對嶸兒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潛移默化如同春潮雨露啊。而這個人,既要名正言順,又要端方穩重,兒臣認為太子丐妃品行失德,哪兒有她就必會出禍端,還請父皇明鑒!娉兒嫂子敦厚溫婉,宜室宜家,在閨中時就有賢惠雅名,絕不會誤導了嶸兒入歧途的!” 趙淵道:“這個事先放到這兒吧。實在不行,就給嶸兒再請一個太傅。不過那是幾歲以后的事情了?!?/br> “那就晚了?!彼剞⒐鹘箲]道:“武學若與品行修養不能同比增長,后果堪憂??!” “有得必有失?!壁w淵轉臉看著素蔻公主,沉聲說:“朕的孫子,朕比誰都cao心,心里自有長遠計較。你還是好好替祉兒打算吧。朕看著祉兒那單薄的樣子,更覺憂心!” 素蔻公主一口濁氣,堵在了胸腔里。 李皇后只長嘆一聲,目光幽靜地落在湖面上。 柳采娉尷尬地跪在那兒,不敢言語。 “回去吧?!壁w淵道:“以后你倆不要再來這里了?!?/br> 柳采娉的臉,蒼白而黯然。 素蔻公主憋了半天道:“那個丐妃呢?她如果回來呢?作為皇太孫的母親,她那樣任性而為,父皇難道就不管嗎?” “不是說了嗎,你母后已革了她們一年的銀錢,充作軍餉了?!壁w淵道:“她要是中暑生了病,上吐下瀉的,過了病氣給皇長孫,豈不是更糟糕?丐妃是玩心重了些,但她不是不識大局之人,懷胎之時就沒見她四處走動亂跑?或許她也是為嶸兒著想呢,神珠殿人越少,夏日就越清涼,不然嶸兒每次練功都大汗淋漓的,怎么能坐得住?!?/br> 素蔻公主忿然,差點咬住舌頭,她道:“兒臣不來此地,也便罷了。但太子妃不來,實在說不過去?!?/br> 趙淵想了想道:“那娉兒就……每月初十來看一次?!?/br> 話已至此,已是不可多得的恩賜了。柳采娉磕個頭謝了。 從神珠殿回來,柳采娉、素蔻公主俱是累得腿腳酸軟。到李皇后宮里坐了一遭,聽了幾句訓斥,她倆又去了太子府——柳采娉的住處。 顧不上叫丫鬟捶背按足,兩人就迫不及待商議了起來。 素蔻公主氣慪得不輕,她對柳采娉道:“原來那個乞丐是頂著遷哥哥,才出的宮!可不管怎么說,沒有父皇母后的諭令,那就能稱得上私自潛逃!” 柳采娉低聲勸道:“逃就逃罷。她是擅離宮闈,在外到處游蕩……這樣無人護身,豈不更好?” 素蔻公主眼前一亮,跳了起來,腿卻抽筋了,她容光煥發的臉登時痛得扭曲了,她一邊哎呦一邊道:“是??!咱只要查得出她的下落,悄無聲息了斷了她,會更容易一些!就算父皇、母后得知她的死訊,也已晚了。這何嘗不是那丐兒自釀的苦果呢!她若安分呆在宮中,又怎會遇到不測呢?” 柳采娉疑問道:“她如果不在景勝瀘園避暑山莊,又會在哪里呢?以你我之力,普天下該如何找到她的行蹤?” 素蔻公主苦思冥想了一陣兒,道:“有兩個地方是需要重點監控的?!?/br> “哪兒?”柳采娉急急地問道。 素蔻公主從牙縫里擠出十幾個字:“坎平鞋莊,煙嵐城的水滸仙寨!” 柳采娉一怔。 “坎平鞋莊,是她的好jiejie繡姑打理著的。原是一處沒落的官宦人家的宅子,在東方大哥的援助下,他們盤了下來,建成了一座景致洞幽的莊園,是夏日的絕妙去處?!彼剞⒐髀f道。 “那莊園守得嚴密嗎?”柳采娉道:“好不好安排內線進去呢?” 素蔻公主道:“護衛并沒多少,貴在忠心不二、精誠團結。再加建筑地形復雜,高門陡墻,不好入內。以前那乞丐在里面住時,我曾派了心腹丫鬟裝成落難孤女,去討學做鞋的生計,結果被那乞丐發覺,反把我的人洗腦了!” 柳采娉道:“咱們這次并不是監督丐妃的日常細節,自不用這么費事兒!那里的人再忠心耿耿,能抵得住重金的誘惑嗎?只要重金買通其中的某個守門人,問一問最近可有兩個女人到他們莊園住,若是有,就派人輪流在鞋莊正門盯著梢兒,不怕那丐兒沒有出洞的一日!” “只要出洞,就……”柳采娉做了個砍脖子的動作。 “嗯!”素蔻公主興奮道:“這件事就由我來辦,其實也不用花什么銀子。那繡姑是祉兒的乳娘,每次她回鞋莊,老夫人都派府上的姚五去送她,一來二去就和幾個看門的熟悉了。只要用幾個小錢請那些看門狗喝喝酒,酒酣之時,總會有蛛絲馬跡被問出來的。等到酒醒,說漏嘴的人什么也記不得了,這樣倒是免了打草驚蛇!” 柳采娉笑了:“還是蔻兒meimei做事自然無痕?!?/br> “至于煙嵐城……”素蔻公主浮起哀慟道:“那是她的老窩。也是在那兒,山高路遠的,本公主疏忽大意,讓她得了空子,與東方大哥相遇并勾引迷惑了他的心竅!她很久都沒回歸故里了,這次難得逃出牢籠,她若不去那兒緬懷一番,任誰也不信的!” “這樣說來,她去那兒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绷涉车?。 素蔻公主愁容襲面道:“但煙嵐城距京城太遠,來來回回不僅耗費人力財力,只怕沿途耽擱的功夫,那丐兒已經挪了地方了!更難的是,水滸仙寨通過這幾年的經營,早已今非昔比,不說銅墻鐵壁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了,也必不會是隨意進出的等閑之地!再等到與水滸仙寨的人打通關系……那丐兒狡兔三窟,還會有影兒嗎?!” 柳采娉聞言,甚喜道:“真真是天助你我也?!?/br> “嫂子有何妙計?”素蔻公主仰臉期待道。 柳采娉帶著神秘的笑意道:“蔻兒meimei可還記得煙嵐城父母官,賈語博、蘇喜兒這兩個人?” “就是丐女即將誕嶸兒的前夕,千里迢迢來京,用畫像指證她是薛廢后在民間私生女的那對兒夫婦?” “正是?!绷涉车?。 素蔻公主疑惑道:“堪大用嗎?他們帶著畫像來京,父皇理都沒作理會!可見是不會辦事的!” “那是因為父皇太想留住一個皇長孫了,不管女方血脈多么鄙野?!绷涉逞壑斜懦銎娈惖墓饷⒌溃骸暗@回不一樣!咱是要取那乞丐的命的!蘇喜兒和賈氏不知緣何,恨那丐女入骨,他倆一定會立下大功的!” 素蔻公主思索道:“那丐女與賈氏夫婦結識的過程,我是粗略知道的。那丐女終究是救了蘇喜兒的性命,東方大哥又扶植賈氏做了煙嵐城府衙……雖說丐女讓賈氏當著全城老百姓的面出過丑,卻也是姓賈的忘恩負義有錯在先。他們欠丐女的人情不淺,怎會恩將仇報?用他倆……可靠嗎?” “這其中的原因,外人無可得知?!绷涉承Φ溃骸安贿^,尤其是那個蘇喜兒,貌似恨不得把那丐兒碎尸萬段才解恨。上次他們無功而返,聽說途中還遇到了劫匪,差點喪命荒山,這筆賬難免又記在丐女頭上,梁子結得就更深了?!?/br> 素蔻公主抿嘴笑道:“這仇越深,就更相圓滿了。不過他們這樣對待丐女,必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而那丐女知情……所以賈氏夫婦害怕露餡,急著殺人滅口。嫂子派幾個善于偵查的,把底細弄清了,用著也放心些!捏了他倆的把柄在手心,將來丐女被除,就不用擔心他倆會把咱們出賣了!” “那是?!绷涉逞鄄ê粗剞⒐鳎骸芭扇税研胚f到賈氏那里,咱們只用日夜高枕無憂等候音訊了。讓他夫婦一有情報,立即傳送。從煙嵐城到宰相府,找個身手好的,快馬加鞭,不過三兩天的功夫?!?/br> 素蔻公主頷首:“另外,信中還要說明以下意思。既然是父母官,以保一方平安的名義,搜查水滸仙寨,也屬天經地義。如果發現那丐女在,刻不容緩,立即剿殺,不得怠誤良機?!?/br> 說完,又輕輕道:“派去的幾個人,一定是效命于你的高手,不僅在關鍵時刻能幫著賈府衙斬土匪,還要細心如發善于搜集那賈氏夫婦的罪證?!?/br> 柳采娉握住素蔻公主的手道:“蔻兒meimei放寬心量。有十幾個弟兄是我從柳氏老家帶來的,跟隨我多年了,先是跟著江湖賣武藝的耍槍弄棒,后又跟著禁衛軍王首領學了真本事兒,七人一組共進互退,儼然是鐵打的城墻!我準備調動九個人,兩個負責兩地送信,另外七個就是殺人利器!” 素蔻公主胸有成竹道:“那嫂子就和我兵分兩路,直端那丐女最大的根據地吧!” 第三〇七章枕戈待旦 繡姑被丐兒和南宮峙禮設計,已成周公之禮,也就不再避諱,讓夫妻一詞實至名歸了。 繡姑想想那天的事,總覺得不對勁,曾與同床共枕的荊岢道:“那個神醫、還有丐兒meimei,是不是有意灌醉你我???你平時不曾說過混賬唐突的話兒,怎可能酒后那樣失言又失德?還要把丐兒趕出去,和我……脫衣服一起睡?” 荊岢紅著臉笑道:“酒后吐真言、酒能亂性……我也不知道是天助還是人助亦或是酒助?!?/br> 說著,又涎著臉摟繡姑道:“不管過程,結果是甜的就好了?!?/br> 繡姑點了點他額頭,嗔道:“也不怕吵著了沁兒。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心你把他教壞了?!?/br> “他遲早會懂的?!鼻G岢不以為意,笑道:“我只怕給他教成一個情癡呢?!?/br> 互相打趣的私房話,說了一些。隨后繡姑嘆道:“我大約有十數天沒去宰相府乳祉兒了。上次他家差遣姚五來請,我推說身子不適、沁兒的病尚未愈,才搪塞了過去。這再來請,我可怎么說呢?!?/br> 荊岢環住繡姑:“那祉兒不是能喝粥吃糕吃菜了嗎?” “能吃一些……但總需要吃一會兒奶,才肯吃飯?!崩C姑蹙眉道:“他如果半點飯不吃,我產下沁兒這么久,奶水哪里還夠喂他?大多數時候不過是瞎吃罷了?!?/br> 荊岢道:“要不……辭了吧?或者把祉兒帶到莊園里來養?你整天不在家,我想你……” 繡姑犯愁道:“我和丐兒meimei商量過,以前祉兒在神珠殿養著,被嶸兒掀飛到水里,差點溺死……咱家沁兒正是胡鬧的時候,怕萬一祉兒在莊園出了什么事兒,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br> “也是?!鼻G岢道:“要不給你請幾個好轎夫,每天早晨送你過去,傍晚再回來,你道如何?” 繡姑點頭:“這樣勉強好,不過麻煩些?!?/br> 接下來一連三天,宰相府都派了姚五來問安。繡姑躲不過去,就對荊岢道:“我今兒個跟他過去,等過了晚飯再回來……不過,怕是已到了人定時分了?!?/br> 荊岢交待道:“我讓看門的薛三晚些睡,你在路上多加小心?!?/br> 繡姑含了笑道:“宰相府應該也會安排人保護我的,你別擔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br> 荊岢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繡姑屏退了丫鬟們。 荊岢悄悄道:“或是錯覺吧,這兩天大門外往來的,似乎多了些陌生的身影,頗有些武藝在身的樣子。好像是在監視什么?!?/br> 繡姑一凜,道:“那你就告訴看門的薛三等人,讓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加防范,萬不可出現紕漏讓人混進來?!?/br> “好的,你放心?!鼻G岢握住繡姑的手道:“你顧好自己就行了?!?/br> 有天晚上,繡姑從宰相府出來的時候,已是萬家燈火。卻不見姚五來送行。 轎子抬到了坎平鞋莊大門口,比往常更晚些??匆娧θ菐讉€看門的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繡姑忙叫了人灌醒酒湯,用冷水迎面把他們潑醒了。 荊岢也聞聲跑來了,與繡姑一起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酒?誰帶頭喝的?” 薛三摸了摸發蒙的腦袋,愧歉道:“宰相府姚五說,今日東方小少爺鬧得兇,繡姑夫人怕被絆得更晚些。還說怕我們守門的無聊,特帶來了一箱陳釀,我和李栓、張炳、牛遠幾個想著,喝幾盅不妨事,再說姚五也算咱莊的熟人了。誰知很多天不沾酒,越喝就越起興,那酒又烈,就醉得不省人事了?!?/br> 繡姑、荊岢互視一眼,都沒再說什么。換了幾個當值的人,讓薛三等休息去了。 “這事有點蹊蹺?!崩C姑道:“你派人在鞋莊各個角落里搜一遍,看有沒有人混進來?!?/br> 事不宜遲,荊岢喚了三十多個莊丁,分工行事,細細查看是否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可有賊人進入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