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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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爺聞言,臉色發白,上前卡住了趙遷的脖子,果斷地道:“你放了她?!?/br> 畢竟病已入髓。趙遷輕描淡寫一掰,就脫離了他的控制,笑道:“東方弟,想憑武力奪回女人,就先回去好生補養身體吧?!?/br> 東方爺不應他,轉身輕輕擁著丐兒:“我們走?!?/br> 丐兒依了過來,笑道:“你病了?” 東方爺亦笑道:“你病了,所以我病了。需等你的病好了,我的才能好呢?!?/br> 丐兒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溫柔的摘下了他眼前的黑布。她怔怔瞧著他的眼,仿佛天長地久不得相見,卻彼此無隔閡:“想是不能好了。我們就一起病著好不好?” “好……”東方爺的眼中泛起淚光。 那種醋意怒火,燒得趙遷忘了反應。他眼睜睜看著兩人恩愛情深,視他為透明人,竟不知如何自處才好了。 東方爺攜著嬌無力的丐兒,走至門口。趙遷兩步追上,把丐兒奪過來,狠狠地瞪著她,扔到床上。然后啟動機關,東方爺腳下的那塊地板陷落,他直直掉盡了深淵之中。 “東方爺……”丐兒小聲叫著,恍若噩夢,不可置信。 “本太子對你真是太寬容了!”趙遷歇斯底里道:“一次次妄圖挽回你的心,卻發現你是沒心的!既然如此,要你的心做什么!” 丐兒只看著那塊地板恢復原樣,隔斷了她與東方爺的氣息。她打了個寒顫,低道:“你要讓你唯一的meimei守寡嗎?” “名存實亡的姻緣,何來守寡之說?”趙遷恨恨地道:“他的魅力沒那么大!他死了,蔻兒頂多哭上幾天幾夜,等擦干了淚,我這做哥哥的再為她覓一個好人家!定會幸福百倍,不再受這種苦!” “你懂女人的執著嗎?你確定她不會自盡嗎?”丐兒似是自嘆,也像是質問。 趙遷一句也不愿再多提東方爺,道:“他死不了的!下面是玄冰室,極為空闊,寒氣透骨,讓他好生靜一靜吧!” 丐兒淚漫上來。他身子已底虛,能撐得住那般的寒氣嗎?想著想著,耳邊竟涌起了明明暗暗的幻音,都來自東方爺:“丐兒,我冷……丐兒,我冷……” 她茫然四顧,發癡發狂,從床上跳下來,跳到那塊地板上面,拼命地跺,企圖使它再次下陷,她好追隨了東方爺一起去,用自己的體溫給他以慰藉。 那塊地板紋絲不動。趙遷冷冷地看著她,任她力氣耗盡,癱在地上。 趙遷過來抱她,一寸一寸撫摸著她因流汗而柔軟細膩的肌膚,嘲笑道:“怎么不折騰了?你不是有力氣嗎?” 丐兒別過臉,眼光投到三尺遠的地面上,并不看他。 “看著我!”趙遷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臂把她帶到床上去,含著發泄的意味,壓在她身上,輕笑道:“本太子要讓你懷上孩子?!?/br> 丐兒掙扎不動,只能默默承受。咬緊了牙,繃緊了唇,不覺了痛,更無絲毫歡愉,那個男人,在做著與她不相關的事情。 起初,趙遷還是帶著一絲謹慎的,慢慢沉浸到滿足的情意中,忘卻一切,由溫存到狂野,宣告著占有和存在感。到了最后,他見丐兒皺著眉頭萬般不堪忍耐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笑話,頹然停了下來,吼道:“你是根木頭嗎?” 丐兒閉眼睡去,對他的激烈毫無反應。這樣也是好的吧,混混沌沌,醒時不多,便能行尸走rou,度過殘余日子。 趙遷一腔火無處可發泄,披上衣服,久久地看著她,慢慢平靜下來。 想起自己剛才做的一切,手緩緩撫上丐兒的小腹:“她能撐得住嗎?這里會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嗎?” 沒人應她。他離開地室,給老宮醫說了:“我想讓她懷上孩子?!?/br> 老宮醫連連擺手道:“萬萬不可!冒險太大了!” 趙遷怒道:“不冒險,她就會好嗎?” 老宮醫察覺近來太子的反復無常,不敢多言。 趙遷緩了聲音,問道:“她喝些什么,有助于恢復體力神、并且利于她受孕的?” 老宮醫忖了忖,道:“還是喝人參養榮湯吧?!?/br> “快去備吧,本太子在這兒等著?!壁w遷說著,頭歪在椅背上,疲倦地睡著了。 待到藥的熱氣快褪盡時,他猛地醒過來,拽著老宮醫的衣領:“怎不早些叫我!”然后端過藥碗,慌張往地下室去了。 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丐兒,進的沒撒的多。最后趙遷不耐煩了,干脆自己先喝,先后以嘴喂她。 勉強以湯撐著,丐兒雖然虛弱卻不至于立即殞命。她掛念東方爺,總不肯輕易尋死的。 趙遷心里算計著,每隔個三五天,便幸丐兒一次。丐兒神智稍微清醒之時,也會摸著肚子,這么頻繁的房事,該不會懷上孩子吧? 想到這兒,復又搖頭。與東方爺恩愛那么多次,也沒懷上,太子心急一味求子,怎就可能那么輕易遂愿呢。 第二〇四章出虎xue進狼窩 東方爺在玄冰室呆了半個月后,終于被趙遷從機關的另一出口放還了出去。丐兒不知此事,只求能在來生與他相會,但又不能速死,萬一他走在她后面呢,那可真是人生遺憾。 原來,東方爺未出玄冰室的那些天,宰相府上下都亂成了一團糟。梅老夫人終日以淚洗面,素蔻公主自怨自嘆、容彩無光。外面傳言紛紛,有的說東方爺出家了,有的說東方爺不知因何事得罪了皇上被暗地處決了,有的說東方爺被世外高人收走為徒了,莫衷一是。 素蔻公主不信,每天哭哭啼啼去宮里鬧太后、鬧皇上和皇后、鬧太子,讓多出動些侍衛去找尋。 趙遷哄著她拖著她,想等她捱過思念的日子,為她另許人家。哪知半月過去,素蔻公主已是形容枯槁,宛然寡婦一般。 趙遷那天對她試探道:“東方弟八成是為妖女歸隱了。你還會等他嗎?再等也不會有結果。不如就此放手,趁著還年輕,再為你物色一樁好親事……meimei啊,哥哥唯你一個meimei,疼愛非常,處處皆是為你考慮、為你好的!” 哪知素蔻公主淚眼朦朧回復道:“妖女不是為你控制了嗎?東方哥哥怎么可能一個人去歸隱?反正我見不著他,我是不會信的!就算他為jian人所害,我得見了他的尸身再說!就算見得了尸身,此念絕了,我也要為他守喪三年!” 趙遷見她如此傻而固執,不再意圖感化。隨之,他就把東方爺放了出來。 因為事關丐兒,東方爺什么也沒說。 在丐兒離開自己后,已有咳血之癥,身體每況愈下。這次經了極寒侵體,身子骨已虛得不堪一擊。幸虧有武學底子支撐著,方才留得一命,換做旁人,只怕早凍死在玄冰室了。 接連重創,病根自此埋下。 丐兒記掛著東方爺,乖順了很多,趙遷喂她吃藥時她不再反抗。甚至極盡力氣承歡,婉顏取悅趙遷。 趙遷不是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被成就感沖昏了頭。提防之心,慢慢拋到了爪哇國。 一次,丐兒對他嗔道:“你總是這樣蠻橫霸道地待我。但凡對我柔情幾分、體貼幾分,我也不會對你執拗這么久了?!?/br> 趙遷魂都酥了,忙道:“你說什么,我都依你。只要你在我身邊能天天這么快樂?!?/br> 丐兒淚眼盈盈:“我來京城這么久,非常思念煙嵐城,那是我最懷念的時光。如今你把我悶在地下室里面,快發霉了,心情怎能明媚起來?還有繡姑jiejie,我與她情誼非常,每每夢里都夢見她,醒來之后悵然若失……” 趙遷蹙著眉頭,憋了半晌問道:“你是要見東方弟吧?” 丐兒含淚訝異道:“他不是去世了么?難不成在玄冰室呆一遭,還能活著出來?” 趙遷喉頭發緊,盯著她道:“若萬一他命大,僥幸未死呢?” 丐兒忖思,答道:“那也與死沒什么區別了吧。既然每次相見,都不得善終,都讓他更加的痛苦。他現在就算活著,也就一口氣而已,我還是避而不見吧,無論對誰而言都是好的?!?/br> “你終于看開了?!壁w遷擁著她,伏在她鬢發側畔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呢?你若早這樣,也不會……” “不會什么?”丐兒的心一揪。莫非東方爺真遭不測了? “沒什么?!壁w遷道:“或許一切都是最好的結局吧?!?/br> 丐兒也不愿再多說,以免最真實的感情迸發出來。她摸一摸肚子,笑道:“讓他見一見陽光吧?!?/br> 趙遷震住,忽然一把拉住丐兒的手,激動道:“你說什么?” “看你,就會歪想!”丐兒俏皮笑道:“種子曬一曬陽光,在自然的空氣里,才會更好地發芽??!” 趙遷松一口氣,啞然失笑:“原來是這個意思!為了丐兒能孕育出一棵好芽兒,說什么也得讓你出去散散心!” 過了一日,趙遷下朝堂后匆匆來到地室,對丐兒道:“父皇準我去煙嵐一帶體察民情,過幾天就起程。我可以把你易容成隨從,帶至身邊?!?/br> 丐兒嘟著嘴不樂意道:“我還是那么見不得光嗎?” 趙遷好心情地笑道:“倒也不是。主要是我心里總發慌,等你為本太子誕下孩兒,我便帶你去見父皇,無論如何要許你一個很高的名位?!?/br> 丐兒擺擺手,嬌羞道:“不嫌害臊。先把我途中所需要的東西打理好,一起出游、散盡了心中霾氣再說吧?!?/br> 趙遷自然應允。過了數日,太子帶了一眾隨從,整裝待發。 出得宮門,丐兒一路抓住上廁所的機會,不放過每個向路人打探東方爺的消息。先后問了二十余位路人,聽到東方爺已平安歸府,正在調養,這才略略放下了心。 正式上路之前,丐兒先纏著趙太子,同去看了繡姑jiejie。 礙于太子時刻在身旁不遠處監視著,姐妹倆只哭著述說了一番別離情,其他一概用眼神來傳遞。 秦延之死,是繡姑心頭的謎,也是她揭不開的傷。她雖懷疑趙遷,卻不知詳情與始末。 她幾次想對丐兒說:“我懷上了秦延的骨rou”,可又生生從喉頭吞咽了下去。秦延死于非命是無疑的,若是自己懷孕的事兒暴露得太早,被人斬草除根怎么辦? 丐兒亦是萬般苦說不出,只能相對而視。她想帶繡姑jiejie回煙嵐城,在水滸仙寨安家立業,但自己是有計劃之人,萬一有個不測,繡姑jiejie被人挾持,她該怎生是好?所以,也就罷了,若有機會,下次再來接她。 依依惜別,互道珍重。 一路往西而行,不同于來京城時與東方爺專揀偏僻山野,這次回去走的是官家大道。一馬平川,原野寬闊,連座森林、谷壑都不得見。就算逃了,沒有遮蔽之處,又能躲到哪里? 正自犯愁,聽得侍衛悄悄報道:“通往西漠的文昭關,離這兒還有八十里?!?/br> 丐兒心中大動。文昭關雖不是去煙嵐城的必經之地,但素有“奇關”之稱,是保衛孤竹王朝的一座天然屏障。關的那邊,便是蒺藜野草、黃沙漠漠,軍隊常年駐扎守疆之地。 聽說前面有一條大河,上發自京城,流經文昭關,綿延千余里,至大漠邊界形成了一個湖。湖水供養著邊關的將士。 不知河邊境況如何,可有逃走的希望么。 在宮中地室時,丐兒萬念俱灰?,F下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寬廣明媚,生機盎然,希望不禁燃燒起來。雖不旺盛,但火苗灼灼的,足以叫她騰升起勇氣與信念。 所以,當活不下去時,就去看看自然美景,它能幫你開闊胸襟。 又走了一天一夜,但聞流水淙淙,丐兒喜道:“再看不到水,我就成一旱鱉了?!?/br> 不知不覺在路上已半月,時值夏末,水草蒼蒼,藤木灌木非常旺盛。丐兒尋了處幽靜的地方,說是要洗澡,趙遷生怕隨從的侍衛瞧見,辨出丐兒是女兒身,于是讓他們遠遠地守著,自己帶著丐兒去了。 丐兒扭扭捏捏的,說不習慣與男子在一起洗澡,趙遷就笑著道:“我想來個鴛鴦浴呢。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能勉強。那我就效仿漢成帝觀合德入浴,其樂何如?” 丐兒搖頭認真道:“你需不讓我知道,不然就無意趣了?!?/br> 趙遷含笑應允。丐兒閃到樹叢后面,連衣跳進水中,游到一處水流分九股的險要地,驚叫:“有蛇!” 太子慌道:“哪兒?”急匆匆地趕來了。 丐兒順著左邊數第三條水流,身子一潛,直往下游了去。 太子“丐兒,蛇在哪里?丐兒!”的呼喚聲漸漸聽不到了,她憋了一口氣,不顧一切往前潛游。石頭撞在額頭上,水草纏在手指間,少量泥沙涌進鼻孔里,她全然不覺了。此刻,生命里只一事,那就是永無止境的游。游過黑暗,游過漫長,游過坎坷,她就能迎來了光明,迎來了重生和自由。 漸漸地,水灌滿了肚子,她已無力氣了。浮浮沉沉,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好似已變了樣。 迷糊中,兩個人影將她打撈起來,一人驚喜地道:“居然是個娘兒們!” 縱是在昏蒙蒙的無意識狀態,丐兒也感覺出,那一聲喊得,好像半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另一人道:“咱們還是把她抬到軍營里去,交給少將軍處置吧?!?/br> “你傻啊……這里離軍營還有六十多里,你吃飽了撐著沒事了?況且你瞧這娘們兒,抬不到地兒估計就沒了氣了,軍營了還差她一個死人?這不是找晦氣嗎?不如……在她臨死之前,供咱哥們倆兒消受一番多好??!” “這,你看她……都泡成青白色的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