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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丐妻妖嬈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薛淺蕪驚問道:“太子不知道嗎?李月裳是哪兒的女子?”

    “說起那李月裳啊……”如谷笑笑:“她可是京城翠喜樓的第一美人呢,琴棋詩畫無一不精,又天生的容色勝雪,迷得多少男子靈魂出竅!據說她賣藝不賣身,光每月的彩頭,都能堆滿了她住的那間大屋子!”

    聽到翠喜樓這三字,薛淺蕪眉心動了動,嗓音有些奇異的沙啞,問道:“這翠喜樓,與怡園是什么關系?聽說京城里最大的妓館,不是當屬別名‘萬花叢深’的怡園嗎?”

    絲欒一把拉過了薛淺蕪,低低耳語:“這話可得私下里說!翠喜樓只是怡園總部九九八十一樓的其中之一,卻是美女最出挑的地方。那李月裳,就是翠喜樓的頭牌??!”

    想起南宮峙禮與怡園的種種隱秘聯系,薛淺蕪怔怔問:“那老鵓竟肯放人么?”

    其實薛淺蕪想問的是,南宮峙禮不是善遇的茬,又那樣的陰險聰明,他若不想放人,總有計謀讓太子死了心。

    這么多久無他的音訊,莫不是死了吧?如若不然,門下最美艷的搖錢樹被挖走了,他竟不急不慍,連個臉都不露?

    絲欒如谷不知薛淺蕪心里的計較,自是意會錯了,她們嗤嗤笑道:“管她是翠喜樓還是紅棠館的,太子爺看上了,她還能跑得了?她再是搖錢樹,皇宮里也不缺贖身錢!”

    薛淺蕪頓了頓,沒再吭聲。沒過多久,忽聽見有人不成調兒地問道:“什么贖身不贖身的?”

    薛淺蕪抬起頭,看見太子趙遷提著一個酒壺,一搖三晃醉醺醺的走了過來,她的神色不禁一凜,接口答曰:“我們在玩游戲呢,說是誰輸了呢,就要為贏了的贖身!”

    “哦……”趙太子拖長了腔調,醉眼迷離地看著薛淺蕪道:“怎么輸了的要為贏了的贖身?他能贖得起嗎?只有贏者,才有能力為某些人贖身!”

    如谷絲欒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趴在地上一個勁磕頭如搗蒜。

    薛淺蕪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這么不經事的,再把謊言幫穿了,可就麻煩大了,妄議太子家事豈是好玩兒的?

    等她們出了門,薛淺蕪才笑道:“不過游戲罷了,太子何必較真?”

    趙遷使勁地搖著頭,仿佛要驅走無盡的煩惱:“游戲也是要較真的……”說到這兒,他的一口酒氣,對著薛淺蕪噴了來:“比如感情……你說是嗎?”

    薛淺蕪側避了身子,不解趙太子的意思,帶了幾分肯定的語氣道:“為感情游戲較真時,說明太子動了真心。如此甚好,也該為那女子慶賀了?!?/br>
    趙遷不欲多說,伸手拉了薛淺蕪的袖子:“陪我喝會兒酒,好嗎?”

    薛淺蕪想拒絕,轉念忖道,他不過是在為一群女人煩惱,哪里就是真讓她喝酒呢?不妨坐著陪著嘮些磕兒,也算報答他對東方爺的一片知己心腸,以及對自己這么久的照拂了。

    兩人隔著一大張桌,一東一西坐定。趙遷手執著壺,倒著酒喋喋不休道:“能有佳人作陪,再多飲些!卻添暢快!”

    薛淺蕪看那酒順著壺嘴兒,流得滿桌都是,整個屋子彌漫著頹廢的酒味,不由緊蹙了眉,用力握住了那壺肚,勸趙遷道:“還是少喝些罷,省得太子妃又擔心!”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我自喝我的酒!”趙太子可能意識糊涂了,手指繞過壺柄,按在了薛淺蕪的指尖上。

    薛淺蕪覺得有些不大妥,急忙松手,可是趙太子有力的手指,又加了些勁兒。她一時掙不脫。

    一個醒著一個醉著,就那樣僵持了很久。薛淺蕪總感覺怪異,若是被人撞見,二人再清白又如何,這番場景總歸看著曖昧,親熱得過頭了。

    心下一急,面上發赧,怪太子不自重,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抓牢壺頸,狠狠從中間向上抽去了酒壺。

    兩人的手,無所依憑,終于齊齊落在了桌子上。只是趙遷的手,仍壓在了薛淺蕪手背上。她淡淡然抽脫了手,聲音像表情一般淡:“太子醉了,趕緊回前院去醒醒酒吧?!?/br>
    趙遷展開手掌,癡癡看著空落落的手心,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神色才涌上了一種茫然失落。他站起身,靠著房門,似看非看著薛淺蕪,玩世不恭地道:“我不走了……我不回去!由她們去,死去活來的鬧騰吧!”

    薛淺蕪心神緊了緊,這怎么成?

    于是召喚如谷、絲欒,讓扶著趙遷回前院去了,還交代著別說太子來過鬼院。太子被攙扶了住,還一個勁兒地嚷道:“你們快放開手!看見她們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我就心煩!”

    第一六一章宮墻飛毽舞,打發漫時光

    因與東方爺時常不能見,這個冬天似乎顯得分外漫長。百無聊賴的時候,薛淺蕪就掰著手指頭,一分一秒數著時光流逝。丫鬟如谷、絲欒偶爾帶來的八卦消息,已驅趕不了薛淺蕪的煩躁。

    剛入宮時,對于宮廷森嚴頗為好奇,勉強還能湊合著呆下去。時日長了,發現實在無趣得緊,仰頭就是四角的天空,禁錮在高深的宮墻內,連思維和呼吸都凝固了,如被扣在了鍋底下,抑郁半點兒都發散不出,越積越多,恍惚得了積食癥般,懨懨不樂。

    女人間的爾虞我詐、心機算計聽得多了,漸漸波瀾不驚,就連誰落胎了誰遭罪了誰得寵又失寵了,都已司空見慣。麻木地笑一笑,配合著丫鬟們的興致,然而耳朵里都要磨出了繭子來。

    東方爺有一次來的時候,薛淺蕪問他道:“你們事情商量得怎樣了?公主還在太后身邊孝敬著嗎?什么時候能讓我回坎平鞋莊?”

    東方爺握緊了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地道:“在遷兄的多次勸阻下,公主還沒回宰相府。私底下沒少做她的思想工作,也不落痕跡地安排了好幾場相親……可是那些才華風貌的有為青年們,硬是入不了她的眼,上回中書侍郎的兒子來宮中,作詩表達對公主多年的愛慕之情,結果碰了一鼻子灰,臉面都丟盡了……”

    薛淺蕪蹙蹙眉:“具體怎么回事?”

    東方爺緩述著,掩蓋不住無奈又好笑的情緒:“其實被遷兄邀來的很多男子,是相當聰明的,略略問詢幾句,就發覺公主與我的這樁婚事并不和睦,也猜出了吃酒席的意圖。中書侍郎的兒子,原本是眾位未出閣女子心目中的理想人物,自恃有幾分才,幾杯酒下肚后,走到公主跟前,吟了一首褒獎的詩,稱贊心愛女子美貌譬如天仙、世間罕見,還說敬公主一杯酒,請她賞臉。在座的人想著,不愿意就婉拒了算了,結果公主把一杯酒整個潑在了他臉上,還說他竟不知廉恥,膽敢對她不敬,嚷著要告訴皇上去。氣氛極為尷尬,遷兄說了不少圓場的話,這場風波才算歇了。經過這事之后,人人心里都有耿介,再安排這樣的酒席,要么有人推脫掉了,推脫不掉的也不敢輕易冒險,只跟普通宴聚一樣,沒什么可喜的波瀾?!?/br>
    薛淺蕪道:“如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你不懂得女子,她若是認準了一個人,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好像天下除他之外,再沒別的男子似的。公主對你情深久遠,只怕你們設計一千次一萬次,也是枉然?!?/br>
    說到這兒,薛淺蕪嘆:“再想想別的法子吧?!?/br>
    東方爺搖頭道:“并不想引起太大的驚動。悄無聲息、你情我愿地分手了,就是皇上皇后也不能說什么。然由眼下看來,未免行不通了?!?/br>
    “太子怎么個說法兒?”薛淺蕪展眉問。

    東方爺按住她的肩,眼眸里滿是穩穩的肯定:“遷兄只說,讓你先住在這兒。沒有比太子府,更好更安全的住處了?!?/br>
    “若太子妃知道了,他該如何自處?”薛淺蕪憂心道。

    “嫂子是知書達理的人,另外遷兄說了……”東方爺頓了頓,臉上涌起更深的無奈與可笑:“他說府里的事務多,新近又添了那么多女人,太子妃忙得不可開交,還有余力關注你么?”

    薛淺蕪心底閃過一絲難以摹狀的別扭,卻說不出,只笑:“我說太子一個勁兒娶呢,原是為了聲東擊西,讓太子妃忙得顧此失彼,誰能料想到是幫你這個兄弟成好事兒!”

    東方爺亦笑道:“我也這樣說呢!遷兄只不承認?!?/br>
    談了陣兒,薛淺蕪唯一得出的清晰結論是,她還得在這兒住下去。并且她在這兒住著,東方爺很放心。

    是啊,如果住在鞋莊或東方新府里,難保一個不慎薛淺蕪就出了意外。而在太子府鬼院里,無人注意,亦無人料得到。何況話說夫妻同心,哪日太子妃柳采娉知道了這件事,也該是偏幫著夫君的??倸w一句,太子府是安全的。

    薛淺蕪只好住下去,她不愿東方爺為此事背負太大的壓力。

    那次一別,足足有七八天未見了。心里正如油煎,只聽如谷和絲欒私下議論道:“你說說奇怪不,雖然太后年老,身子不大爽利,對公主的思念之情切了點兒,但公主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這一盡孝就是一月,都沒回宰相府!東方爺也不急,還悠哉悠哉地跑太子府!”

    薛淺蕪聽了,喉頭有些緊。她們只知道薛淺蕪頗受太子厚待,還以為是太子看上的人呢,這女子又是和東方爺相熟的,除此之外便一無所知了。

    每每東方爺與薛淺蕪親熱時,都會打發了兩丫鬟遠遠守著。所以不知情的她們,才在薛淺蕪跟前有了這番話。

    “你們嘰咕得我頭疼……”薛淺蕪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如谷、絲欒這才不再說了,給薛淺蕪留出了安靜的空間。坐上一時半刻,枯燥愈發難熬,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疏薄的雪,像是因風起的細碎柳絮,鉆進人的衣領、發間。薛淺蕪呆看了一會兒,忽提議道:“咱們比賽踢毽子好不好?”

    如谷、絲欒素日亦是愛熱鬧的,不禁歡呼:“好啊好??!”高興得跳了一陣子,才想起道:“可是沒有毽子啊……”

    薛淺蕪興奮道:“這有什么難的!做個毽子,不過半個小時而已!我敢打賭,踢了我做的毽子,你們那種獨毛毽兒,以后就再沒用武之地了!”

    二丫鬟笑著道:“你別夸嘴!但做一個出來,給我們看罷了,才曉得踢著好不好!”

    薛淺蕪挽挽雪白狐毛的袖口,眉飛色舞地道:“給我準備一些玉米粒兒,外加幾個銅錢,還有那些沒用處的布條,花花綠綠的,都給我一并找了來!”

    如谷絲欒很快找齊全了。薛淺蕪執起了剪刀,先用暗綠色的布,剪了六塊一模一樣的正方形,每兩條棱對齊,拿針縫了。剩最后拇指肚兒大的洞隙時,把銅錢和玉米粒兒塞了進去,縫上之后就成了一個沉甸甸的包。拿在手里很有質感,還會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響聲。然后又把那些廢布,剪成中指來長、半寸寬的條兒,不同顏色的五六根成一簇,共分了十四簇,六個面的中心以及八個頂角,每個位置綴了一簇。一個美麗而又奇特的毽子便制成了。

    如谷看得新奇,忍不住搶了來,在腳尖試踢了,一下子飛到了絲欒頭上。絲欒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怔怔站在那兒,如同戴花帽的新娘不知所措。如谷情不自禁一時拍手叫道:“果然是好毽子!”

    第一六二章擬貴妃醉酒,盛譽埋私心

    (很對不起讀者,這一陣兒又開始忙碌了,導致更新時間斷斷續續,實在無顏面對~努力爭分奪秒補上,關了手機斷了網線,只為能安靜碼完這一章,然后連網更文~)

    薛淺蕪從絲欒頭上取下毽子,笑得難止,上氣不接下氣地嚷“我來試試”,便一下下踢了起來。許是很久未玩過毽子的緣故,起初有些找不到曾經的感覺,踢得稍顯生疏,再加上冬季衣服穿得厚,笨笨拙拙的像可愛企鵝。慢慢地就活動開了,越發嫻熟,一會兒旋轉著踢,一會兒用腳跟踢,一會兒用腳外側踢,一會兒用腳內側踢,最終毽子都能穩穩地落在腳尖上。如此持續了半刻多鐘,那毽子好像混不離腳,看得如谷、絲欒兩人兩眼發直,口中齊齊叫好。

    薛淺蕪萬萬沒想到,重拾舊技,還能這般回轉自如,不禁越發得意高興,整個人旋轉得更快了,恰似正在跳著一支絕美流暢的舞蹈。雖無音律相伴,歡喜淋漓卻在心間流淌。

    興致高到極點,只聽“嗖”的一聲,毽子被踢向了大門處。接著聽得一聲低呼,再朝那兒看時,只見那只花花毽子正打在了趙太子的胸前。

    他微一愣,反手捂住胸口,把那毽子牢牢控制在了掌心。半蹙著眉毛瞧了一會兒,大約沒看出是什么玩意兒。

    如谷笑道:“這是姑娘特制的毽子!太子剛才沒有看到,姑娘她把毽子踢得好優美啊,直看得我眼紅,就差拜她為師了!”

    薛淺蕪低低道一聲:“別胡說!”毽子也不要回,轉身就要進屋。

    趙太子不依了:“為什么如谷她倆就能飽眼福,偏偏對我就這么見外呢?”

    薛淺蕪只得慢住步子,佯裝嚴肅地道:“毽子是女孩子家玩的游戲,你是太子,過來湊什么勁兒?”

    趙遷盯著她因冒汗而分外細膩白皙的臉龐,語氣有些逼問的意味:“你何時注重過這些性別、身份差別呢?我喜歡看,你就當我沒有在場,繼續玩鬧,我裝作什么也沒看?!?/br>
    薛淺蕪想了想,玩興才盡一半,卻被打斷,確實有不通暢的感覺。何況費了一番針線功夫辛苦制成的毽子還在趙太子手里呢??此麩o意還給她,薛淺蕪微有些躊躇,毽子雖是不值幾文錢的,攸關卻大,若不問他要了過來,他就這么藏著掖著,萬一哪天不小心被別人看到,豈非要生出不必要的猜測來?

    來到皇宮內苑,不比外頭自由自在,薛淺蕪的大大咧咧性子收了很多,同時生了一份警醒慎重。在別人的屋檐下,因為隱藏得好,所以暫時尚沒什么風波,但凡事還是防著萬一的好。

    心里如是忖著,對倆丫鬟豪爽笑道:“拿毽子來!”

    如谷、絲欒不敢,看了看趙太子。他立即會意了,眉梢帶著盎然的趣味和喜悅,幾個跨步走近前來,把毽子穩穩地放在了薛淺蕪的手心里。指尖似是有意也似無意,碰著了薛淺蕪的手指,那一瞬間,他似乎有微不可察的顫動。

    薛淺蕪接過來,卻也不踢,只笑著把毽子給了絲欒,說道:“你來,給太子露一腳!”

    絲欒有些難為情道:“我的那點兒水平,怎么能拿得出門呢?”

    薛淺蕪道:“你心里只要堅信著,你的腳和毽子如同情侶,是不可分家的,我敢肯定你會踢得特別好的!”

    趙遷聽這比喻新奇怪異,只含笑看著薛淺蕪,眼里埋藏著難言的況味。

    到底是因太子在場,絲欒忐忑拘謹地踢了起來。薛淺蕪不停地在旁邊夸贊,給她加油鼓勁,過了不久,絲欒似是領悟到了薛淺蕪話里的精華要旨所在,踢得自如多了。身形忽左忽右地旋轉著,修長美麗的頸子從厚實的衣領里探出來,恍然閃爍著一層晶瑩的光澤,生動極了。

    薛淺蕪不禁道:“真美!”

    趙太子有些心不在焉,對薛淺蕪坦言:“我想象著如果換做是你,會美上一百倍!”

    薛淺蕪只當是純粹的贊美,并不肯放到心上,嘴里固執地回復道:“存于想象中的事物,永遠要比實際展現出來的美。其實我踢得未必及絲欒,因為你沒看到,只想象在馳騁,再加聽了如谷的片面詞,所以就覺我的技巧更高一籌?!?/br>
    趙太子道:“你也別不承認。除非你親自出場試上一試,我才相信你踢得不如她?!?/br>
    薛淺蕪很明白,他是在用激將法了,存心想看她表演踢毽子。若是拒絕吧,顯得自己忒小氣了;若是應承下來,又有一些別扭,總覺女子樂著熱鬧也便罷了,毽子這玩意兒,真要在男子面前踢,也要在最心愛的男子面前才行的。

    東方爺是她心中的唯一人選,她喜歡在他瞳孔中翩翩綻放,那里面清澈得只有她一人的姿影。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因所愛人的分享,而加倍著?;蛘呷绻袞|方爺陪著趙太子時,她也可以泰然自若,展現那種發自心底的純然無矯飾的美麗。如今要她單單為太子一人踢毽子,她卻是踢不來。

    在猶豫的時候,絲欒已經停了下來,羞澀地曲曲膝,低道:“讓太子見笑了?!?/br>
    薛淺蕪看她如小鳥般惹人憐愛的情態,哈哈笑道:“你這樣子,看得我都心動了!”

    絲欒撅著嘴假嗔道:“你就愛捉弄人?!鄙裆凶猿梢环N小家碧玉的韻味。

    薛淺蕪眼波兒轉道:“太子,你說絲欒踢得好不好?”

    趙遷一怔,干巴巴地回應:“好!好極了!”喊了兩聲之后,可能覺得尷尬,于是在絲欒的肩上拍了下,加重了語氣道:“踢得很好!”

    登時,絲欒整張俏臉漲得通紅,聲如蚊吶:“多謝太子夸獎?!?/br>
    薛淺蕪打趣道:“我可是也一直在夸你呢!怎么就沒聽見你謝我呢?厚此薄彼,絲欒這次你可真偏心了?!?/br>
    趙太子本想著看丐兒踢毽子,被她怎么反將一軍,竟有某種亂牽線的預感,不禁有些著急,忙插話道:“你別轉移話題了!誰不曉得,你是怕本太子罰你表演,才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丫鬟身上……”

    絲欒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失神,然后沮喪地低了頭。

    薛淺蕪拍拍她的肩,誠摯笑道:“這毽子就送給你了!以后多練習些,你會是宮中毽子踢得最好的!”

    “真的?”絲欒驚訝地看著薛淺蕪,眼的余光從趙太子臉上一掠而過,左手絞著衣襟嬌道:“可是太子就想看你踢毽子呢!”

    絲欒說這句話,潛意識里,原本是想試探趙太子的態度。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驀然讓薛淺蕪的心砰然一撞,完了,好不容易繞過了圈兒,卻又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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