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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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打量著薛淺蕪,嘆口氣道:“嫂子的脾性我懂些,她斷不會同意共事一夫。但東方爺心里眼里除了嫂子,并無旁的妻室,所以從實質上來講,并不算是共事一夫?!?/br> 頓了一頓,秦延又道:“至于皇上他們那兒,想必也能夠寬容的。身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再說公主入府這么久了,并無所出,知情的自明白這婚姻的有名無實,不知情的更不好說什么?!?/br> 繡姑忖了半刻,卻也有理。于是勸丐兒道:“東方爺你們倆一路走來不易,他也為此事大傷神,何不遷就嫁入府中?素蔻公主她若知趣,也該尋個由頭退婚,身為公主,總有嫁不完的兒郎,何苦要拆散有情人!” 秦延聽得只是搖頭。他打小看著素蔻公主對東方爺的一片癡心,只怕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就算退一步說,公主氣餒了,但梅老夫人為留住這個富貴兒媳,就不會給她打氣了嗎?還有太后、皇后,她們看上的青年才俊,親自做主的婚,就眼睜睜任之黃掉了嗎? 薛淺蕪強壓下膽汁翻騰的苦味兒,喉嚨發緊,勉強吐出了幾個字:“等東方爺回來,聽聽商量到哪一步了吧?!?/br> 第一五四章煙嵐故人親,忍氣作媒證 黃昏時分,天忽然降了雪。雖是京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勢卻頗為迅猛,片片猶如凌厲箭羽,漫卷進呼嘯的風中,打在人的手背上,生生作痛。沒過多久,天地皆白。薛淺蕪和繡姑并立窗前,穿著同一色的半舊水紅對襟撒銀白花長襖,默默各自出神。 薛淺蕪伸開手掌,看著掌心里細細的紋路,柔軟曲折,并無滄桑之粗糙感,然而時光已是不知不覺劃過。想起重生那天,亦是這樣白雪皚皚的季節,恍然似夢。 繡姑怔怔地道:“這雪來得奇特了些?!?/br> “為何這么一說?”薛淺蕪問她道。 “若在昔年,沒到十月,就會有稀稀落落的雪花,隔三差五地飄灑了。今年卻來得晚,仿佛那些小吵小鬧的雪,都集中在了這一天,來了個開場盛,一并下了?!崩C姑接了一片雪羽在素白的手心里,呵一口氣,化成了水。呼出的白茫茫氣息,騰升在長長的睫毛上,有一種難言的迷蒙意境。 薛淺蕪笑言道:“冬天,是我的季節啊?!?/br> 繡姑疑惑地看著她,薛淺蕪笑而不答。目光所及處,披著褐色斗篷的白衣男子,抖盡一身風雪,急急踏步進來。從昨天歸京城,至今日黃昏下起了大雪,薛淺蕪可以想象,初回宰相府的東方爺,并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與父母享天倫之樂,而是一場激烈的對峙和爭辯。不是你退,就是我讓。 看著他黯淡的神色,薛淺蕪心里有些涼,在這輪母子矛盾中,孝順的東方爺怕是永遠占不了上風。 東方碧仁走到她們身邊,一雙溫潤憂傷的眼睛,深深地看向薛淺蕪。繡姑杵著也覺不大合適,說道:“你們在這兒站著吧。這段時間一直擔心丐兒meimei,精神疲短得很,昨兒個到現在,幾乎一直在陪著她說話,這會兒瞧見了東方爺,才覺得困乏了。我且歇一歇罷?!?/br> 薛淺蕪點點頭,隨手掇了一件披風,給她搭在肩上,目送著她遠遠去了落愿殿的方向。 東方爺抱薛淺蕪入懷,喚了一句:“丐兒,對不起……” 薛淺蕪忽覺得,對不起是那么沉重的三個字。冷氣從四面八方涌到心上,似要凍成了冰,眼神游離地道:“沒事,你說?!?/br> “母親說若娶你入府,定要你這邊出一個年長有資歷的老者做媒,方肯認了你這兒媳……”東方爺痛苦地斟酌著字句,明知會傷了她,還是希望能把傷害降至最低。 薛淺蕪瞅著他:“我不進你家門了。我無名無份的還不行么?” 東方爺的呼吸炙熱,緊摟著她,幾乎抑斷了她的呼吸:“丐兒,你不進門,我惶恐,不踏實!就算是為了我,陪我共退一步好嗎?” 薛淺蕪含著淚點點頭,應道:“退一百步、哪怕是一千步,我也愿意??墒峭四敲炊嗖?,會有用嗎?你確定沒人步步緊逼上來?” 東方爺肯定道:“只委屈這一次。關于此事,如果誰再強逼,我絕對不妥協?!?/br> 薛淺蕪微顫的聲音穩了些,問道:“有誰來為我做媒呢?” 東方爺秘密地笑一笑,伏在她耳畔道:“就讓你的義父!” 薛淺蕪聞言,開心不少。眾所周知,義父年邁聾得嚴重,幾乎與世上的消息隔絕。他能做什么媒,就是擺設罷了。然而此舉對于存心刁難的人,無疑也是一種反抗。 誰料剛商量到這兒,宰相府那頭,梅老夫人已派人追來了,傳了這么些話:“既然做媒,就得有足夠的分量!不能用個聾得不開竅的半途撿來的爹作數!那樣只會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聽說匪女神丐來自水滸仙寨,那里有才的人甚眾,難道還沒有個能擔得此任的人才嗎?” 薛淺蕪聽得面色灰白。 于她倒沒什么,她從不以自己的出身為恥。相反,她在煙嵐過的那段日子,是坦蕩而自由的。只是梅老夫人這一招,擺明了要把羞辱她進行到底,才故意讓丐幫的人來作媒證。 在老夫人眼里,叫花子肯定是最撐不得場面的吧。越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這媳婦進府后,地位越連下人也不如吧。還未進門,她就把薛淺蕪置于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東方碧仁眉頭緊鎖,對著來人,眼睛發紅地道了句:“還有什么要說的,一并說了!別再拖泥帶水,事后過來補充!” 那傳話的人從未見東方爺發過這么大的火,一時被嚇住了,倒退了好幾步,結結巴巴地道:“沒了!沒了……” 東方碧仁緩緩胸腔氣息,聲音溫和了些:“回去稟老夫人,就說我記著了。另外,希望這是最后一次限制!只要是來自水滸仙寨的,不管我找了誰,都不想再聽到任何人閑話!” “是!是!”那傳話的唯唯諾諾退了下去,再不敢多一言。 薛淺蕪也知東方爺的苦衷,強笑著道:“我也好久沒有仙寨的消息了,突然提起,很覺想念。自從善緣寺送走了嫣智姑娘,偶爾差人幫些銀兩,竟對仙寨沒了任何來往?,F在正好有個借口,我也能回去瞧一瞧?!?/br> 東方碧仁眼含愧疚,低聲懇道:“丐兒,先別回去好嗎?你這時候回去,他們定以為你過得不好,我給不了你安穩和幸?!蚁氲纫磺卸ň至?,再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去,讓他們看得出,你是最受東方爺寵愛的女子……” 薛淺蕪低著頭,想了會兒,東方爺的心她何嘗不知。她不想他面子上過不去,因點了點頭道:“那該怎么請人來為我做媒呢?” 說罷,心又酸了。明明兩情相悅,卻要女方來男方家做媒提親。 東方爺道:“你說一個最撐得住場子的人,我安排心腹們隆重去請。明里就說你放不下寨中事務,特邀一個代表來京城里匯報近況?!?/br> 薛淺蕪費神思量,很久才道:“寨中的人雖然淳樸,但多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來了之后,恐被繁華表象吸引得挪不開眼球,只會被人笑話……” “若說起年長有見識有資歷的……”東方爺沉吟著,忽然眼前一亮:“我倒想起一個人來!” 與此同時,薛淺蕪心照不宣地頷首。是了,那個風流而可愛的甄正京老學鳩,年輕時候不正是游歷大江南北的人才嗎,貌似還是當年頗具盛名的才子呢。 兩人心有靈犀,薛淺蕪旋即有些擔憂道:“據說那老學鳩,在京城犯過錯。具體是些什么陳年爛谷子的舊事,就連我這個做寨主的,也不怎么清楚?!?/br> 東方爺笑著道:“老學鳩若正經起來,談吐倒蠻是相當博學的。再說都是些往事了,誰記得那么清,何況他從當年翩翩英俊才子變成而今潦倒落魄的老態,也沒有誰能認出來吧!” 薛淺蕪張張嘴,還想說什么,東方爺安慰她:“沒甚大不了的!你若擔心,就給老學鳩重起一個名字,叫‘景征箴’算了!如此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神仙也認不出!” 薛淺蕪玩味著“甄正京”“景征箴”,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此,太有趣了。素日來的煩悶,也暫時消弭于無形了。這邊東方碧仁安排了人,動身前去煙嵐城請媒證。 第一五五章新仇加舊恨,命運刁煞人 一晃半個多月逝去了,甄正京來坎平鞋莊的那一天,天氣初晴,冬日照在積雪晶瑩的道路上,猶若閃爍著清透的光澤。 故人重逢,甄正京激動得合不攏嘴,只會呵哈,幾乎要拜伏到地上去。薛淺蕪拉著他,詢問了她走后水滸仙寨的情形,以及嫣智姑娘近況。聽得一切都好,嫣智姑娘事無巨細,在幕后運籌得很得當,薛淺蕪這才大放心。 甄正京的老淚終于忍不住落下來,問薛淺蕪在京城里還安好嗎。東方爺在旁邊捏了一把冷汗,那樣深情而愧疚地看著她。 薛淺蕪揚眉笑道:“你們寨主,在哪兒會過得不好呢?試問這世上,有敢讓她過得不好的人么?” 東方爺忙附和道:“是呢!好不好在自心,丐兒一片追求美好的心,會過得不好嗎?” 老學鳩看東方爺一眼,很贊賞地點頭:“我們全體丐幫把寨主托付給了你,她若過得不好,你的心就該沉重了?!?/br> 眾人只當笑話,說了一陣。后來言歸正傳,東方爺婉轉地說了此番意思:“東方家向來有不成文的規定,女方嫁入男方家中,必須女方出一媒人作證,去男方家提婚?!?/br> 甄正京道:“這倒是頭一樁奇聞。只怕我這樣子,難登大雅之堂……” “莫要謙虛過度,成了自卑!”薛淺蕪久積的匪丐勁頭兒難得再露了出來:“把咱們的氣場拿出來,給人瞧瞧!可不能被小覷了!” 老學鳩很長時間不聞這般豪言壯語,登時來了勇氣,慌忙著洗了澡,然后換上一套嶄新體面衣服,看上去相當矍鑠了。薛淺蕪左瞧瞧又看看,笑道:“這哪來的小老頭,還蠻精神的嘛!” 東方爺也點頭表贊許。行頭備齊之后,老學鳩便和東方爺、秦延一起出發往宰相府了。 望著老學鳩努力挺得筆直的腰桿,說不上為什么,薛淺蕪的心里忐忑得直亂蹦。繡姑jiejie抓一抓她的手:“相信你們丐幫的人,一定會馬到功成的!” 薛淺蕪勉強拍了拍胸脯,想坐下歇一刻,卻是難以安定。時間一分一秒滑過,她的額頭、鼻梁上硬是浸滿了汗。 繡姑苦口婆心地勸:“你急什么!大不了的結果是,老學鳩撐不住場面,被老夫人譏誚一頓,送客出門便是!就算此舉不成,就沒別的辦法了嘛?!” 薛淺蕪艱難道:“我也說不上為何,就是有不祥的預感,甚至比老學鳩被掃客出門更不祥!” “你啊,越來越不淡定了!”繡姑溫言哄她:“再等會兒,說不定老學鳩舌燦蓮花,萬一幸運就成了呢!” 正說話間,宰相府東方爺的一侍衛,臉色青灰跑上門來:“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發怒了,把屋里能砸的東西都砸在了媒人身上!” “怎么回事!”薛淺蕪面孔泛白。 那侍衛焦急道:“誰也不知怎么回事!老爺不在府中,東方爺帶著媒人出現在老夫人面前,沒說上一句話,就成了拔劍弩張的局面!嫂子你快去看看吧!” 薛淺蕪心里打著鼓,來不及換衣服,拉著繡姑就往宰相府趕了去。來到門前,未及入內,便有摔碎的盤兒盞兒碎片,濺落出來。丫鬟們仆人們遠遠圍了一堆,誰也不敢上前勸解。老學鳩藏在東方爺屁股后,拉著他的衣襟,一臉錯愕灰敗。 梅老夫人那瞬間失去了所有冷靜的風度,一手叉著腰,指著老學鳩的鼻子大罵:“你這天打雷劈的三濫貨,老娘打量你早死了,原來還在茍延殘喘!你被狗屎蒙混了眼還是怎么著的,竟還敢上老娘的門來!今兒個老娘不讓人打斷了你下作的狗腿,算老娘出不得一口惡氣!” 東方爺聽母親罵得不堪,一時無從勸解,急得青筋暴出:“大家都冷靜些!” 梅老夫人雖正在怒頭上,眼睛卻尖,忽看到了呆愣愣立在大門前的薛淺蕪。幾個跨步過來,揪著她的衣領子,力氣奇大無比地聳拉著,薛淺蕪前后大幅度趔趄,差點不曾摔倒。 東方爺忙上前道,大吼一聲:“這是在做什么!” 梅老夫人情緒幾近失控,指著薛淺蕪罵桑道:“我說你怎么長著一張狐媚子不正經的臉,原來竟是與他一伙,竟跟嫡傳似的!” 薛淺蕪的脖頸,被老夫人長長的護甲掛出了幾道痕,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火辣辣地痛。 “有話好說!”東方爺橫亙在勢如水火的婆媳間,制住母親的手。 梅老夫人的嗓子都啞了,高挽的齊整發髻散亂開來,有些力竭聲嘶之狀。良久,她抬起頭,紅著眼仇視老學鳩:“想留一條狗命,你就速速給我滾出京城!永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薛淺蕪自己受委屈沒什么,此時實在氣不過了,挺身說道:“人都是有尊嚴的!請不要那樣說老學鳩!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但就算有什么,你們私底下解決去!也不要在大眾前鬧,更不要遷怒于人……” 一言不發的老學鳩,此時瞅了個暇,竄到了薛淺蕪面前,哀聲求道:“寨主,不要再多說了……老朽這次……實在是有辱使命了……” 薛淺蕪忖著必有什么內情,不能再在府里多呆,急急辭了出門。 東方爺吩咐下人們打掃了狼藉的屋子,又安慰勸解了一番梅老夫人,直到她的氣沒那么躁了,才示意素蔻公主前來陪著,自己則追趕著薛淺蕪一行人,速往坎平鞋莊去了。 老學鳩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歪耷在一張大椅里,臉色頹廢灰白地喘著氣。他不開口,薛淺蕪和繡姑等人倒也不好問他什么。待瞧見東方爺進了屋里,眾人忙著讓座之時,老學鳩一陣劇烈的咳嗽。 丫鬟們端上來了茶,他虛弱張嘴喝了些,潤潤干涸沙啞的嗓子,忽從椅子上跌下來,對著東方爺一陣猛磕頭。 東方爺忙雙臂扶起了他:“有什么話,慢慢的說!別太激動!” 老學鳩又灌了幾口茶,極力平定了很久的情緒,然后看一看周圍聚集的那些人,眼里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薛淺蕪擺了擺手,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老學鳩羞慚而且哀慟地緩述道:“那一年,我來京城考試,一鳴驚人,是同屆中最出色的一位?;噬腺n下了酒席,也合該是被繁華擾亂了心志,香衣云鬢之間,意氣風發,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造次扯了一女子的手。當時我并不知,她就是芳名動京城的梅家二小姐……” 東方爺和薛淺蕪,同時變了臉色。梅家二小姐,不就是現今的梅老夫人,東方爺的母親嗎?強收起了驚詫,薛淺蕪顫著問:“不過無心之失,不至于就把你恨到如此地步了吧?” 老學鳩疲憊的臉上,不知何時落了一顆渾濁的淚:“當時我并不知她已定下了婚,所以眾目睽睽之下對這事忌諱得很,當場就甩我了一耳光,同時狀告圣上,說我品行不端調戲良女……” 幾人聽得面面相覷。老學鳩道:“這還沒完……皇上當場削掉了我頭銜,把我趕出宴席,偏偏梅家三小姐,也就是她的meimei看上了我,竟與我私奔了……” “小姨朵兒?!”薛淺蕪、東方爺同時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 “她就是叫朵兒!你們竟然見過她么?”甄正京老淚縱橫:“我和她一起去了蜀中,過起了不問世事的隱居生活,并且有了一個兒子。也怪我太戀舊,那天看到一個姑娘,長得極像我那如花似玉卻早早死去的舅娘,我一怔神之下,跟著她走了半里路……這一切正好被朵兒瞧見,她就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離家出走了,多少年來沒有下落。后來我聽說她在煙嵐城有了相好,于是不顧一切趕到那兒,卻遭到了昔年高府衙的胯下之辱,卻一直不死心,淪為乞丐也沒放棄過尋找朵兒和我的兒……這些后話,你們已知道了……” 薛淺蕪倒吸冷氣,記得老學鳩為他們醫治寒尸粉毒時,曾提起過與高府衙的過節,沒想到竟是因梅妍朵而起! 果真如此的話,東方爺和薛淺蕪同時問出了口:“那賈語博……” 老學鳩目露茫然,表示不明白兩人在說什么。薛淺蕪這時才繞過了彎兒,老學鳩并未目睹高蘆捷怒刺負心郎、梅妍朵上去揭真相那幕,所以這么久了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此時忍不住提點道:“那賈語博,就是梅妍朵的兒子啊……你沒見過朵兒,她是刻意避你,我們卻都見過?!?/br> 賈語博這名字,作為煙嵐城如今的父母官,甄正京卻是聽過的。 他猛呆住,半晌拍打著自己的頭嗚嗚道:“是了,是了!就是他了!他就是我兒??!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真假假,朵兒你可捉弄苦了我!” 一波接著一波,眾人不知如何勸解,甄正京搖晃晃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道:“寨主,老朽無能,給你和東方大人帶來了困擾!此行珍重,我要去守護我的兒了!” “學鳩慢行!”薛淺蕪究竟是心痛難釋懷,問道:“你何不早說這一段!無論如何也不讓你去做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