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騎了兩里地后的拖克令文迅速下了馬,他一陣輕步躍上山道旁的矮樹叢中,這時漸聽得一陣馬啼嘶鳴聲音撥開草叢尋聲望去只見前方山道上有一隊三十多人的噬族騎兵隊伍正圍在山道旁。 拖克令文眉頭一皺心中暗吐不快,在這荒僻山道上居然還能遇到噬族兵。雖說干掉這伙噬族騎兵不是難事,但畢竟這次是有護送邊城使者的任務,這攔在道上著實給人添堵! “放開我,你們這般畜生!” 這時一個姑娘的哭喊聲從那伙噬族騎兵人群里傳了出來,拖克令文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年輕姑娘滿臉淚痕,衣衫不整被一個赤身裸體,滿身肥膘肥仔的噬族大漢壓在身下欲圖不軌,周圍的一群噬族兵則坐在篝火旁烤著rou串,像看熱鬧一般哈哈大笑著。 拖克令文立刻明白這伙畜生在干什么,一陣怒火頓時涌上心頭,沒有猶豫他便提劍一躍而下來到了這伙噬族騎兵面前! “大膽,放開那姑娘!” 拖克令文怒吼了一聲,頓時把那一伙噬族騎兵嚇了一跳,不過他們見拖克令文只有一個人,根本不是三十人的對手這無異于是送死。 這時這些噬族惡漢盯著面前勢單力薄的拖克令文發出一陣嘲笑聲。 “臭小子,沒見大爺們正在shuangma,我看你是不是活膩了?” “來的正好,這個年輕人rou質肯定很嫩,比剛才那個老家伙的rou應該好吃些,正好大伙還沒吃飽,干脆把他宰了烤來吃!” 這伙噬族兵發現突然跳出來的一個年輕人讓他們十分興奮,這意味著可以加餐,這伙人立刻拾起大石刀頓時眼露殺意,欲要將拖克令文宰了烤了吃。 面對這群豺狼虎豹拖克令文卻鎮靜自若,他緊緊握著鐵劍深吸了口氣,內心的怒火卻早已將他的兩眼燒的通紅。 一個領頭的噬族兵滿臉邪笑著走了過來,他提著石刀望著拖克令文吞咽著口水,突然舉起石刀猛地劈向拖克令文。 這時只見拖克令文沒有退半步快速出劍劃到半空,接著只聽得“啊”的一聲,那領頭的噬族兵睜大著雙眼滿臉痛苦神情,接著手里的石刀掉落在地,此刻他只覺喉嚨處一陣疼痛急忙捂住脖子,可沒過一會從手縫中溢出了濃血,那噬族兵張大著嘴巴急促的呼吸跪倒在地,伸手向同伴求救卻怎么也喊不出聲來,表情痛苦不堪,沒一會便倒在地上沒了氣。 周圍的噬族兵見狀大吃一驚,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出劍神速只用了一招便割斷了領頭噬族兵的喉嚨,當場窒息而亡! 此刻拖克令文緩緩收起劍在那死掉的噬族兵身上擦了擦劍上的濃血,然后冷冷道“還有誰要上?” 幾十個噬族糙漢見自己人被這個毛頭小子一下就殺了自然是不樂意,于是紛紛提著石刀將拖克令文圍了起來,另一個領頭的大喊了聲“剁了他!”幾十把石刀立刻朝拖克令文劈來。 拖克令文立刻閃躍避開了幾十把石刀,再次一個躍身朝后跳開幾米遠,四五個噬族兵舉刀立刻沖上了過來,拖克令文見勢朝那沖過來的五個噬族兵喉嚨處猛揮一劍,空氣中立刻劃出五朵血花,那五人睜大雙眼捂著喉嚨處瞬間倒地被殺。 其他噬族兵見狀皆震驚,面前的毛頭小子又是一招就殺了五個兵,見勢不妙的噬族兵不敢再輕視面前的毛頭小子,提著石刀縮在一起不敢上前。 “臭小子你到底什么人?你那手里到底什么兵器這么厲害?”一個噬族兵緊張的朝拖克令文發問道。 拖克令文冷眼道“在下漢山護衛拖克令文,手里使的自然是漢山鐵劍!立刻放了那姑娘,否則全讓你們做我的劍下鬼!” 噬族兵相互望了望對方,眾人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他們知道漢山,那個被噬族蹂躪了一百多年的山寨政權。 “原來是漢山奴,一個小小的漢山奴也敢跟我們打,我看是找死”這時那個赤身裸體滿身肥膘的噬族肥仔兵從那姑娘的身上爬起身來放出大話“這個毛頭小子交給本大爺,老子今天就要砸了他,吃他的rou,喝他的血!”說罷便抄起一根大棒槌朝拖克令文撲了過來。 拖克令文看到面前這個五大三粗的大個噬族兵絕對是個重量級的,一眼望去此兵又高又大滿身肥膘至少有三百斤重量,跑起步來身上的rou都在抖動,真是個肥仔!。 肥仔兵一個棒槌猛的砸了過來,拖克令文見他沖來急忙靈活的避開了對方的攻擊,那大棒槌落了個空砸在地上,頓時激起大片煙塵沙石。 “這廝靈活,不過休想逃過我這大棒槌!” 肥仔兵再次沖了過去又是一陣猛砸,地上頓時激起一陣睜不開眼的煙塵,拖克令文還真是不得近身,身后的其他噬族刀兵見狀紛紛又圍了上來,一時間幾十把石刀從不同方向輪番劈來,拖克令文疲于應對著,剛擋過幾刀,一個不留神就被背后的大棒槌偷襲拖克令文急忙用劍去抵擋,可這棒槌力量太大,被硬生生頂了回去,那棒槌力量當場震的拖克令文手腳發麻。 拖克令文握著劍的右手被震的發麻,急忙換到左手上,他見一劍難敵眾刀,里面還有個會使大棒槌的肥仔,于是猛的一個躍身飛出人群跳到山道上的一顆大樹叉上。 “哈哈,毛頭小子吃了我一棒槌不敢下來了吧?知道爺爺的棒槌厲害了吧,趕緊從樹上跳下來乖乖受死吧!”那裸身肥仔兵得意的狂笑著,后面的其他幾個噬族兵頓時也來了勁,紛紛圍在樹下叫糾著拖克令文下樹乖乖受死。 拖克令文看著樹下的一群噬族兵恣意的張狂著,一眼望向那人高馬大的肥仔兵,深知只要把此人殺掉,剩下的噬族兵都好解決,于是趁人不注意從樹叉上一個飛躍跳到了那肥仔兵的肩膀上。 肥仔兵見拖克令文突然跳在自己肩膀上有些出乎意料,急忙放下棒槌徒手去抓,拖克令文哪能輕易讓對方抓到,趁此機會跳到其背后,順勢在肥仔兵的后腦脖上飛快劃了一劍,頃刻間那肥仔兵滿是贅rou的后頸上裂開一道血口,濃血噴涌而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肥仔兵凝固著驚恐的神情重重倒在地上,全身一陣痙攣抖動后便一命歸西。 其他圍在樹下的噬族兵發現肥仔兵突然就這樣倒地死掉了,各個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圖兒魯死啦,圖兒魯死啦!”這時人群里有人呼喊著此人的名字,拖克令文聽到這名字估摸著應該就是那肥仔的名字,他朝噬族兵揚了揚手里的沾著濃血的鐵劍,剩下的噬族兵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瘋狂的拖著大石刀朝拖克令文奔來欲要同歸于盡的樣子,口中大叫著為王孫圖兒魯報仇。 拖克令文于是橫起手里的鐵劍,對著沖上來噬族兵連環斬殺了七八個,接著幾個噬族兵騎在馬匹上揚起石刀朝拖克令文又沖了過來,拖克令文鎮靜自若待馬到跟前輕步閃開,與此同時朝馬腿猛劃了一劍,那馬痛苦的嘶叫著連人帶馬摔倒在地。拖克令文沒等噬族兵站起身來,一劍猛扎進對方胸膛上血泉噴涌而出。 一時間三十多個噬族兵被拖克令文殺了一大半,但體力也下降的厲害,他右手先是受了一棒槌根本無法再握劍,左手雖握劍但力道有限幾番打斗下來讓他精疲力盡。剩下的十來個噬族兵見拖克令文有些吃力的樣子便趁機一哄而上,拖克令文用顫抖的左手握劍應接不暇對方亂刀,幾次沒留神背上和手臂上中了對方幾刀,但好在石刀太鈍傷勢較淺拖克令文中的幾刀只是破了皮出了點血并無大礙。 此刻他左手持劍插在地面上整個人頂住了一陣亂刀,這伙噬族兵并沒有給他喘息機會,再次一窩蜂亂刀砍來,拖克令文急忙邊擋邊后退著,這時身后突然一個噬族兵偷襲猛劈過來,一刀正中后背,鮮血頓時從衣服里滲了出來,拖克令文疼的大叫著在地上翻滾到那位被凌辱的姑娘身前,死死持刀支撐著。 “壯士,你受傷了!”那姑娘一臉驚慌的看著拖克令文滿是血的后背叫道。 “趕緊逃!”拖克令文朝身后的姑娘催促道。 “可是你……” “別可是了,趕緊逃,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快走!”拖克令文再次催促道。 此刻那姑娘上身衣服早已被撕碎,她兩手護著胸前,面露難色,剛想起身要逃卻被十來個噬族兵攔住了。 “看你們往哪逃!” 噬族兵見拖克令文已經是精疲力盡后背又受了刀傷拿下他易如反掌,各個盯著他道“該死的漢山奴害我們死了這么多人,還殺了王孫圖兒魯,今天我們就要把你的頭顱割下來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這時一個噬族兵一腳踢開拖克令文手里的劍,又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兩個噬族兵反手牢牢的控制了他的雙手,讓其跪在地上。 一個領頭的兵從地上撿起那把鐵劍仔細看看了這把兵器,上面沾滿了同伴的血,于是他將鐵劍架到拖克令文的脖子上,惡狠狠道“漢山奴去死吧!”說罷便揚起鐵劍欲要砍下拖克令文的腦袋,此時拖克令文已經認命,默默閉上雙眼靜等待鐵劍落下。 突然一支利箭嗖地一下以迅雷之勢射穿了那領頭噬族兵的喉嚨,露出帶血的箭頭。而那噬族兵舉著鐵劍還未落下像定住一般,圓睜雙眼重重倒在了地上死掉了。 其他幾個噬族兵面對突然射來的箭驚恐不已,他們是知道弓箭的厲害之處,嚇得四處張望,可這時一個接一個的噬族兵中箭倒地,他們不知道這箭是從哪射來丟下拖克令文紛紛要逃。 突然一陣沖鋒的叫殺聲從山道另一邊傳來,只見常風騎著馬飛快的朝噬族兵沖擊著殺了過來,他身后是十幾個持弓箭的邊城士兵輪番朝噬族兵射著箭。 拖克令文睜開眼看到救兵已到,如釋重負地坐在地上,看著常風幾刀就把剩余的噬族兵全部殺了個干凈! 見噬族偵查兵全部被清理干凈后,常風下了馬走到拖克令文身前“小兄弟,殺敵也不用這么拼吧,你看你全身是血,這要是到了獸峰山你帶傷和我比武人家會說我欺負你的!” 拖克令文聞之苦笑著指了身后那位姑娘,全身上下衣服盡被撕碎,此刻正蹲在地上雙手護胸難堪不已。 常風這才意識到還有個姑娘,見那姑娘衣不蔽體著實看直了雙眼,那姑娘雖然狼狽不堪,但誘人的身姿還是吸引著男性荷爾蒙。 “看什么呢看,趕緊給她找件衣服!”拖克令文催促著常風。 這時常風才緩過神來,趕緊命人拿了件衣服給了那姑娘穿上。 此刻拖克令文顫畏著身體站起身來,后背上的傷口挺長的只要一動就會疼痛不止。 “哎喲喲,疼疼疼!”拖克令文痛的咧著嘴直吸著冷氣。 “喲,你這后背上的傷口挺嚴重的啊,得趕緊止血??!”常風發現了拖克令文后背上的傷立刻命人拿來了布條并打上了布帶,并牽來了一匹馬將拖克令文扶了上去。 “我說拖克小兄弟,你這一人沖進一堆噬族兵窩里也真是不怕死,你就是再厲害也是一拳難敵眾手??!”常風搖著頭嘲諷道! 拖克令文忍著疼痛說道“我拖克令文……從來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我天生就是噬族人的……克星,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百個殺一百個!” 常風聽后呵呵直笑“不過還真有你的,一個人居然殺了大半噬族兵,不過幸好我那支箭射的及時,不然你這小命差點不保被人砍了腦袋哦!” 拖克令文這才想起那個要砍他的噬族兵被一箭射穿了喉嚨,原來是常風射的那一救命箭! “看樣子你救了我一命,日后再謝了!” “說來真是好笑,我一個使者本該被你這個護衛保護,如今反倒是我保護你這個護衛來,哈哈”常風大笑著。 這時那位被救下的姑娘已經穿好衣服,這衣服是件男裳,雖然寬大了些但好歹可以遮身避免尷尬。 “謝過二位壯士救小女一命!”說著那姑娘下跪朝常風和拖克令文磕著頭。 常風扶起那姑娘定睛一看是個俊俏的美人,心中一陣歡喜,于是客套道“姑娘不必客氣,我們也是路過,哪能見死不救呢!”接著又問道“不知姑娘芳名?為何會淪落在這荒野山道上?” 這時那姑娘兩行淚水盈出,憐聲悲泣道“我叫許靜兒與爹爹原本是自由城人,因為不愿為奴便與爹爹一同逃了出來,可是半路遇到了噬族人,這些人如同畜生一般,他們殺了我爹竟然……竟然……”那姑娘說到此處時悲痛不已不忍再說下去。 “你爹爹怎么啦?”常風關切問到。 姑娘哭泣著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那堆篝火! 那姑娘跪在篝火前哭道“爹,你死的好慘,女兒不孝未能救您,不過二位壯士為您報了仇,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常風立刻上前扶起許靜兒再次關切道“姑娘事已至此,你還是節哀吧,不如盡早把你爹的尸骨埋起來讓他安息!” 許靜兒擦拭著淚痕輕輕點了點頭。 常風便命手下的人立刻將篝火里的人腿和散落在周圍的骨頭收斂起來在山道一旁挖了坑埋了起來,又壘上幾塊石頭以做墳冢! 忙完一切后該繼續趕路了,常風問許靜兒做何打算? 許靜兒只是拎著一個木箱子一臉的茫然不知去哪? 常風見許靜兒孤身一人便勸道“你一人在這野外十分危險,不如與我們一同前往獸峰山,等到了那兒你再考慮考慮要去哪也好!如何?” 許靜兒見常風和拖克令文不像壞人,而且自己一人也不知要去哪,便點頭答應了。常風欣喜地將自己的馬匹牽了過來讓許靜兒乘了上去,自己則為其一路牽著馬,眾人便朝獸峰山方向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