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看到眾人的目光,寧喜珊還有些自得的道:“這條鏈子乃是本側妃的陪嫁之物,這東西在寧府也是經過幾代傳承的,是一代代傳給嫡系的,這一條鏈子共一百零八顆琉璃珠,取義吉祥永保平安之意?!?/br> “竟然是琉璃珠,我看著怎么這么閃亮呢?!?/br> “琉璃珠那可是精貴的東西啊?!?/br> “……” 這邊議論紛紛,本來寧喜珊脖子上掛著個在陽光亮光的地方閃閃發亮怕東西就讓人在意,許多人也是好奇,只是一時也沒時間詢問,這寧喜珊倒是說了。說這琉璃珠珍貴就是因為物以稀為少,大周朝現在還自產不出這琉璃的東西,皇宮內外有的東西都是別國流傳過來的,原本大周朝與邊關還沒鬧的很僵的時候,這些都是游牧民游以物換物的,但因為這幾年游牧民族的開始不滿足現在的環境,多次sao擾邊關,為了防止jian細,也為了防止游牧民族借機殺大周子民,所以便關了兩方的交易往來,而這琉璃珠本來就是昂貴的東西,自然就變的更為精貴了,有一頂珠子都不得了,更何況寧喜珊這一百零八顆串起來的鏈子呢。 寧喜珊洋洋得意之跡,突然感覺脖子一緊,低頭一看,百里宿白嫩嫩的小手此時正緊緊握著她的鏈子往下拽呢,她心頭一緊,這東西可是精貴的很怎么能被扯壞,忙道:“辰王世子快松手,不然要壞了?!?/br> 百里宿一臉天真無邪的笑,本來嘛,他只是個嬰兒怎么看的懂呢,拽拽拽,我繼續拽!看著百里宿只是個小嬰兒,力氣還不小,寧喜珊沒預料,差點一下弄的背過氣去,急喘了幾下面急道:“快松手?!?/br> “咯咯咯”百里宿繼續拽,好似覺得寧喜珊在跟他玩一樣,拉扯的更使勁了,寧喜珊心中大怒啊,誰跟你玩了,你這個該死的小孩。 冬雪此時走過來,笑道:“呀,看來世子很喜歡側王妃這個鏈子呢?!?/br> “是啊,看著宿兒這喜歡的樣子,怪不得宿兒與meimei特別有緣呢?!崩洳实緛沓料氯サ哪?,突然放松了,笑瞇瞇的道,有緣個屁,八成是小孩子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本來就是看上這琉璃鏈了,哪里是喜歡寧喜珊啊,這擠兌的話也不無高明之處啊。 寧喜珊面色發緊:“乖,辰王世子這個東西給了你也用不到,快松手?!闭f著,已經伸手去摳百里宿的小手了。 也不知道嬰兒哪來的力氣,寧喜珊摳了半天才撥下來,百里宿一見沒成功,立即扁了小紅唇委屈的看著寧喜珊,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立即引起一圍女性的母性天份來,有些不滿的看著寧喜珊,寧喜珊臉上黑了黑,這東西如此精貴她平時都舍不得戴呢,今天還不是用來給這群沒見識的看看嗎。 誰知道百里宿見她半天沒將項鏈拿下來,那臉上的表情就更委屈,嘴扁的越來越大,突然張開嘴巴“哇”的一下大哭起來,這下可是讓大廳的人都是一愣,本來這屏風后各個女人說話,男人們也沒多大興趣,都在那各聊各的,現在這百里宿一哭,這里便萬眾矚目了。 “怎么回事,辰王宿子怎么哭了?!?/br> “宿兒怎么了,去看看?!?/br> 這辰王世子可是金貴的很,不但是明賢帝頭孫,還是剛一出生便被賜封的王府世子,將來說不定還能問鼎高位的人,誰能不在意,這些人想了想,也顧不得禮數了,便都跑到屏風這里觀看,然而她們看到的情形都愣了下。 就見寧喜珊正抱著百里宿,此時漲紅著一張臉,那百里宿沖著她不斷大哭,手上不停的指著她脖子上的琉璃珠子,面上那委屈的樣子啊,就好像寧喜珊搶了他的東西不給他似的。 寧喜珊氣死了,這該死的小鬼怎么搞的,弄的她多大錯處似的。 冷彩蝶心中暗笑,這寧喜珊平時在府中坐威坐福,從她殘了之后就不將她這個正王妃放在眼中了,看到她吃鱉,她可是比誰都高興的,不禁道“meimei啊,難得辰王世子如此喜歡,我看meimei便給了吧,雖然這東西也算是金貴,但咱們辰王世子不是更金貴的嗎,這琉璃珠子能有一就有二,辰王世子可沒有第二個。死物怎么能跟活人相比呢?!痹撍赖馁v人,竟然落井下石,寧喜珊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是啊,盛王側王妃,這琉璃珠我也見過呢,再金貴也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難得辰王世子喜歡你想親近你,不過是一條鏈子嘛,哪有舍不得的?!辈华氁粺o二,你倒是給我找一條來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賤人! “盛王側王妃可是大度又大方的人,這一點京城早就傳遍了?!眰鞅槟銈€頭,什么時候傳過??!寧喜珊氣恨死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現在這里里外外聚了不少人,男的女人都有,各府老爺夫人一個個盯著她看,她不拿出來就像多小氣似的,可是這東西本來就是她的,她不想給憑什么勉強她??!這東西不說價值連城,但也非有錢就買的到的。 寧喜珊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東西金貴,剛才她又一通的炫耀,有不少人看她不順眼,所以故意的落井下石,副著她交東西。 寧喜珊窩著一肚子火,歐陽月走過來,看著百里宿哭的小臉通紅,一副委屈的樣子不停指著寧喜珊,后者面色已發黑了,歐陽月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有些詭異的一笑道:“盛王側王妃見諒啊,世子他倒是有個小毛病,本王妃還沒來的及說?!?/br> “什么毛??!”果然是有病的,怪不得呢,活該! “噢,世子他看到亮閃閃漂亮的東西就很喜歡,看來是喜歡上你的琉璃鏈了,請見諒,本王妃這就將他抱走?!睔W陽月說完,寧喜珊微松了一口氣,然而歐陽月剛伸手要去抱,那百里宿卻是扭著身子哭鬧起來,不停的指著寧喜珊,更是哭的有些抽抽了,看著那可憐狀,不少人都有些不忍了。 “哎不過就是個鏈子嗎,真是有些鐵石心腸的,小孩子最是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不想給帶著出來做什么啊?!?/br> “真是小氣?!?/br> “摳門!” “嗤,還側王妃呢,就這樣?!睅讉€夫人縮到一邊上,小聲嘀咕著,因為人不少,也看不清是誰說的,只是這話卻是說的寧喜珊面色漲紅,百里茂更是面色我鐵青道:“宿兒這么喜歡,側王妃怎么會舍不得呢,只是世子還不會說話,一時沒明白世子是什么意思吧?!?/br> 百里茂走過來,手在寧喜珊腰上捅了捅,低聲道:“快將鏈子拿下來?!?/br> 寧喜珊氣的面色鐵青,這是她的東西,她偏不給這些人卻如此逼迫她,她好歹也是堂堂盛王側王妃,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方,真是可恨。憑什么這小兔崽子要她就得給啊。 “快點!你想讓本王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明天這丑事傳遍京城嗎?!卑倮锩藭r已經冷冷盯著她,一臉的威脅,寧喜珊氣的心肝都顫了,這個小兔子崽子就是個強盜,竟然逼她至此,氣死她了。 可是心中氣的發狠了,面上卻不得不維持笑意,只是那笑有些僵硬道:“原來辰王世子是喜歡本王妃這個啊,早說啊,快將鏈子取來給世子,本側妃一見小世子就喜歡的緊,哪有什么不舍得的?!?/br> 眾人淡淡笑笑,也沒有多說,琉璃鏈子立馬被百里宿握在手中了,他可愛的笑著,十分喜歡此物一般,突然手上一甩“啪”東西被甩在地上,眾人都愣了一下,百里宿此時卻渾然不覺,天真無邪的笑著依呀的指著地上的鏈子要,冬雪拿起來遞到他手上,百里宿又是喜歡的很,然而下一刻又甩到地上,“啪啪”的聲音讓寧喜珊臉上不斷抽搐,那……那琉璃鏈子她平時可是寶貝的緊啊,她都不舍得戴,這小兔崽子得到了竟然還如此不愛惜,當球扔著玩啊,可恨??! 不止是寧喜珊,周圍一群對琉璃珠的待遇都感覺面上抽搐,這就是小孩子價值觀念根本沒有,這東西拿出去少說也得賣個千八百兩啊,就這么被扔著玩啊,不心疼嗎! 心疼個屁啊,又不是他的東西,看那老巫婆面色發青的樣子,他心里shuangsi啦! 歐陽月斜眼看著兒子眼睛蹭蹭冒邪光的眼神,看了看氣的面色漲紫的寧喜珊,笑的一派邪惡! 252,憋屈! “啪啪啪”如此一來二去,一堆的男男女女就看到冬雪與兩個婢女不停的低頭給百里宿撿琉璃鏈,而百里宿頂著一張可愛的人神共憤的臉,對于氣的鐵青的寧喜珊一直面露友好的笑意,那可愛的模樣喲,還真是讓寧喜珊憋著一口氣,卻是怎么都發不出來,微微咬著牙,感覺心都在滴血。 “啪!”大約連摔了十次左右,冬雪再拿到給百里宿后,他不摔了,只是歐陽月卻是咦了一聲:“這珠子好像碎了一顆啊?!?/br> “還真是啊?!?/br> 歐陽月微微皺眉,心里頭有些遺憾的道:“那還真是可惜啊,這琉璃珠子不是十分堅固嗎,沒想到竟然如此不禁摔?!蹦菢幼雍盟七@東西遠沒有傳說中那樣名貴一般,十分無耐的道,“如此之后就只能給世子改一條小鏈子戴著玩了?!?/br> 寧喜珊咬著牙剛要說話,卻被百里茂給阻止了,寧喜珊自然是想說你看不上給我啊,我回去自己折騰去弄,你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但這話說出去實在太掉價了,給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他盛王府難道連這點東西都出不起嗎。 寧喜珊那個氣啊,真是后悔將這東西戴出來,那東西可是花大錢買的,沒錯買的,不是祖上傳下一來的,可惜啊,給人做了嫁衣了。 寧喜珊手中緊緊揪著帕子,眸光卻是在人群是閃了閃,有幾個人縮著身子,不禁笑了出來:“辰王世子就是可愛,只不過這看上別人東西,不給便哭鬧的行為可不太好?!?/br> “就是說啊,這還小著呢,若是長大了那還得了,指不定要出亂子呢?!?/br> 一個壓抑的聲音響起來:“哎,咱們大周朝一向仁德,皇上更是愛民如子,皇家犯法與庶民同罪,到時候真出了亂子,怕是難逃……”一死,在這滿月禮的時候說這些十分失禮,明顯主在詛咒百里宿的意圖,因為現在這里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人數眾多,這幾人都是從人群里傳出來的,而且男女聲都有,分幾個方向等你抬頭時,看到的都是一群與你一樣茫然找人的表情,還真是看不出來是誰在說話。 歐陽月瞇眼笑了笑,卻是不在意,她懷中的百里宿眼睛卻是一閃,哼唧了幾下,瞇著眼睛不斷掃著人群,希望將人找出來。 寧喜珊笑了起來:“是辰王世子太可愛了,雖然這琉璃鏈是價值連城被你這么甩扔的糟蹋了,不過看你這么有趣,本側王妃哪里有什么不舍得呢,只是這行為也確實不怎么好啊?!?/br> 歐陽月挑眉看著寧喜珊,嘴角勾著抹嘲笑:“嘖,這鏈子難道不是茂王側王妃的長輩見面禮嗎?原來不是啊,冬雪,快將琉璃鏈拿回去給茂王側王妃,咱們這辰王府里雖然沒有成條這樣的鏈子,但是琉璃珠子卻是有的,本王妃記得陪嫁的時候祖母曾送給本王妃一對琉璃串珠呢,按數量也與這差不多了,既然造成茂王側王妃的損失,那個便當作賠禮吧?!?/br> “是王妃,奴婢這就取來?!倍┱f完,這便轉身離開了,倒是讓眾人愣了一下,看著寧喜珊的目光都不太對。 寧喜珊嘴角明顯抽了一下,說道:“看辰王妃說的,本側妃不過隨口一說,哪要什么賠償啊,再說今天是滿月禮那個……” “辰王妃這琉璃鏈要是小世子喜歡,本郡主那里倒是有串小的腕珠,今日本郡主本來還想送些個小玩意,但卻不知道小孩子都喜歡什么,現在看到小世子有如此中愛的東西,可是少了麻煩了,明日本郡主便讓人將東西拿來吧?!卑倮锬贤蝗徊逶掃M來。 這琉璃珠子確實是很稀有,邊關關系緊繃的時候沒有能流通出來的,可是身為皇室貴族的,都是有傳承的東西,這東西既然流通過,他們府中會有自然也不奇怪,但是要說有很多確實不可能。 百里南的插嘴讓寧喜珊面上更難看了,本來這滿月禮各府帶些禮物上門,看到百里宿的時候送些小玩意這也是正常的,雖說這琉璃珠價值不同,可到底也是俗物,難得孩子喜歡,堂堂盛王府的側王妃卻是這么小心,當著這么多人諷刺個孩子有什么意思,跟孩子較量那可是顯得度量太小,太上不得臺面了。瞧瞧人家南郡主,這才是真正皇室出身的,有錢難買小世子喜歡,這辰王府先不說背后勢力,辰王妃本身陪嫁就有琉璃珠,便是辰王妃名下的美人閣、美衣閣,那就是日進斗金,她若是真想要拿錢買都能砸出一個來,還缺這東西嗎,在他們看來價值連成的,在辰王妃眼中可能什么都不是呢,越是如此想寧喜珊與人一比就是天上地上的區別。 寧喜珊面色發沉,此時冬雪迅速走過來,手中握著個小錦盒,錦盒旁邊是金線繡出幾個簡潔明快的線條,便是盒子都價值不錯,冬雪快手將錦盒打開,眾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剛才的寧喜珊的琉璃串是透明中帶著一絲紅色,顯得十分喜慶明快,而這一對琉璃腕卻是透明帶紫色,而且眼睛不瞎的話,明顯能看出來這對紫琉璃比起寧喜珊的紅琉璃更加剔透晶瑩,這琉璃珠子珍貴,可不代表所有品相都是價值連成的,寧喜珊的那個不錯,但很顯然這紫琉璃的更明貴。 而且古人以紫神色的神秘視為尊貴,各物飾珠寶紫色更難得一些,即便這只是兩個腕珠,但大小折合起來不比寧喜珊的鏈珠小,寧喜珊想的話直接拆掉重新穿起來,顯然比那損失掉的還好,這是撿了便宜了。 寧喜珊卻是面色鐵青,這紫色琉璃珠確實很漂亮,可是她若是就這么接下了,今天臉就丟盡了,明天會還成為京城的笑話,什么茂王府側王妃小家子氣,送給小孩子的滿月禮還想往回要,跟個還不懂事的孩子一爭長短,那臉就丟盡了。茂王府至于窮成這樣嗎。 那些人還管事實如何嗎,定是逮著機會胡編亂說不可,再說這寧喜珊剛才此舉,那紅琉璃珠子可不是長輩見面禮嗎,即便東西名貴些,那也叫跟孩子搶東西。 寧喜珊抽搐著嘴道:“辰王妃哪的話,不過就是個外物罷了,辰王世子喜歡本側妃有什么舍不得的,還讓你回送那是什么道理?!?/br> “到底是壞了茂王側王妃的珠子,是該賠償的?!睔W陽月眼角似乎微微上挑了幾分,本來溫和嫻靜的臉上,帶出了一份輕挑與銳利。 寧喜珊面上僵僵的道:“說的什么話啊,身為長輩,今天來為辰王世子賀禮,一條串珠罷了,就是丟了全毀了那也是辰王世子的東西啊?!?/br> 歐陽月眸子黑幽銳芒閃現,淡淡的道:“原來是如此,冬雪你也聽到了,那東西現在是世子的了,世子便是砸了毀了也是我辰王府的東西,誰再敢多嘴,給本王妃將人扔出去,永遠別想再踏進辰王府一步!”說著,眸子在人群里掃了掃,說道,“誰若是覺得此次來我辰王府有些心疼,大可說出來,送什么給我兒,我兒喜歡什么要來了,本王妃定會送上價值更上一層的東西以做賠償,冬雪你去詢問那幾位聽聽他們的意思?!?/br> 冬雪立即擠入一個人群,然后在一個有些發懵的人面有停下來:“寧大夫人今天要送給世子什么禮物,一會來奴婢這里登記一下吧,明日之前奴婢一定替王妃送上禮物?!?/br> 尚氏感覺所有人眼神都落在她這里了,剛才寧喜珊受了委屈,便立即調轉了視線看她,其實早在來辰王府之前,這對母女便見過面,對于今天的事也討論過,要是寧喜珊想要搗亂無事生非的時候,便會看向人群,有些話不方便她說,但是尚氏,還有一些與尚氏這喜珊交好的人卻可以趁機擠兌下歐陽月,剛才人群有些擁擠可不就是好時候嗎,尚氏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被發現了,發現不說,還被辰王府一個下人一臉不屑的嘲諷,尚氏怎么說也是出身書香世家,現在此狀,實在難堪的很。 哪有上門送禮,還要人家回贈同款重禮的,這還是上門賀禮嗎,分明是砸場子嗎。再說若是被辰王府的人轟出去,永遠不許再踏入一步,那必定是京城的大笑話,當初百里南不知為何被趕出去,便是在家待到現在才出門,讓人們將她的事情漸漸淡望了,而且百里南是皇家郡主,又沒出嫁就算做的出格點還能說年少無知,尚氏可是寧府的長房媳婦啊,相公是當朝御史最是講規矩的,這自己妻子竟然是如此不通情禮,上門打人臉的事,雖然當不得彈劾,但也實在讓家里沒臉。 “我……我……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你找錯人了!”尚氏急的面色漲紅,沖著冬雪喝斥了一聲,人群里不知道誰笑了一聲,小聲嘀咕了起來。 尚氏覺得臉上更加燙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小世子剛滿月,大家來這里都是慶賀的,今天為的就是高興,誰家沒備個幾樣禮物呢,小世子喜歡臣婦高興都來不及呢,哪會說那樣的話,這都是誤會?!鄙惺蟿偛耪f的話,她當然是不能承認,眾人都是一臉嘲諷,她覺得全身都發熱窘迫。 歐陽月見嘴,眉頭微微挑了一分:“噢,原來不是啊,那是本王妃誤會了,冬雪還不拿下去,茂王側王妃那么大方,你還拿著這東西丟人現眼做什么?!?/br> “是,奴婢這就送回去?!倍╉游澚讼?,看著被歐陽月擠兌的快哭了的寧喜珊,應了聲便退下去了。 只是這場鬧劇卻沒就此結束,被歐陽月抱在懷中的百里宿,突然依呀的叫起來,伸著手便要往尚氏那里撲過去,眾人大驚,沒想到這尚氏這么得小世子眼緣嗎,竟然還想她啊,這不免讓一些不得百里宿親近的人有些吃味。 尚氏也有些受寵若驚,她對這百里宿可沒什么好感,早她女兒生出來的子嗣她都會將其當成敵人來看待,只不過現在她情況有些窘迫,這百里宿要是喜歡她粘著她,倒是能解了她的尷尬困鏡,她頓時面露喜色道:“看來臣婦與小世子還真是有緣?!闭f著微抬著下巴,這里誰也不找偏偏找她,可不是與她有緣嗎。 百里宿被她抱在了懷中,小小的人頓時咧開了嘴,露出一記可愛的傻笑,眼睛亮燦燦的瞅著尚氏兩人眼發直。 卻在這時尚氏突然“啊”的痛叫了一聲,惹的人更多人側目,卻見那原本可愛的小人,真一臉純潔笑望著尚,一副親近的模樣,只是那小短胖手卻緊緊拉著尚氏的耳朵,噢不是一支金鑲紅瑪瑙掉墜的耳環,正咯咯直笑,一手卻奮力要往下扯著,那耳垂瞬間被扯大,要不是嬰兒人小力氣大,這一記保準將尚氏耳垂子扯下來不可,尚氏疼的臉色都發白了,眾人一驚,忙要去抱百里宿下來,這小人卻是哇嗚哇嗚的哭起來了,像是這些人欺負他一般,鬧的誰也不敢上前了。 歐陽月看到這眸子也不禁微微閃了下,嘴角微微抽搐一記,忙道:“寧大夫人,恐怕是世子喜歡你耳環啊,紅紅亮亮的倒是惹人矚目?!?/br> 尚氏黑著臉,忙道:“我馬上拿下來,馬上拿,快讓小世子停手啊?!痹俨煌J炙透杏X耳垂真要豁開了,此時刺刺的疼,哪里還管這東西價值多少,就是值再多錢能不讓她受傷,她也覺得值了。 這邊立即有人扯著百里宿的手下來,尚氏連忙黑著臉摘了一雙耳環遞給婢女,只是此時百里宿卻是眼睛亮晶晶的直往尚氏頭上瞧去,眾人頓時一看,噢這尚氏頭上還別著兩只金枚鑲七彩寶石釵,兩只蝴蝶流蘇釵,還有幾支用來固定發髻的珍珠釵這個倒是沒有什么新奇的。 “咯咯咯?!卑倮锼奚焓种钢惺项^頂,一個勁的笑,尚氏眼眶發紅,心中氣的快炸了,她今天前來還抱著要找歐陽月麻煩的心理,可才也不過說了一句話吧,竟然快被百里宿這個死崽子將身子都搜刮干凈了,這真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嗎,他比那些強盜還強盜,那些強盜打家劫舍還做的提心吊膽,害怕被人抓了,這死崽子子卻這么霸道自然,她不但得乖乖交頭上的東西送上去,還得笑,笑的一臉滿足,這天下還有這么憋屈的事嗎,被強搶了東西還得陪笑臉,尚氏簡直郁悶的要發狂了。 強扯著臉上僵硬異常的笑容拿下耳環與頭上的發釵等,整個人除了臉上還有厚厚的胭脂,一身行頭都差不多被百里宿搜刮干凈了,尚氏臉上肌rou抖動,不禁有些氣悶的開口:“小世子怎么這么喜歡女兒家的東西,這別以后……啊,什么都沒有?!鄙惺媳具€想借機諷刺百里宿只愛女兒家的東西,只是看到百里宿又亮閃閃的眼睛,嚇的立即給了東西便退身離開了,這一次是要她的首飾,下一次別要衣服啊,就算小世子古怪,可是她也不可能當眾脫衣啊,就算那不可能,可是被百里宿這小崽子要求,她臉就丟大發了。 旁人看著不禁噗笑出來了,這辰王世子好有趣啊,不過也有人不禁對尚氏的話有些疑惑,這辰王世子怎么就要漂亮的女人首飾呢,別天生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吧。 接下來這百里宿盯著誰,誰倒霉,不將你身上搜刮干凈他都不罷休,讓人心里不太好受,不過有心人還發現了,這辰王世子搜刮的都是對辰王府有些對立的,或者背后說閑話什么的,無敵意的辰王世子還真就不動,直讓這些人納悶。甚至在想會不會是辰王妃暗中指使的呢,可是一個小嬰兒哪是指使就聽的懂的啊,這個想法十分之荒謬,唯一解釋的通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很敏感,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感覺的出來,而相比起其它的人來說,這辰王世子顯然更加敏銳一些,搜刮了十幾個人,每一個都不是冤枉的,實在令人大乎神奇。 這些人無比怨念卻是半個不字不敢說,若是再多說,她們真怕就此出不去辰王府了,這一群大人竟然被一個還被抱在懷中的嬰孩給鎮住了,實在太過丟臉了! 百里宿此時卻是窩在歐陽月的懷中,紅艷艷的嘴里咬著rou白的手指頭,樂的天真無邪,一派純良,讓那些心里陰暗對他有怨念的人也都生出了罪惡感,這么小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呢,看來果然與辰王府太敵對也不好,再說辰王妃與她們也沒有太實質的利益糾葛吧,她們不過是與尚氏或是寧喜珊交好的,何必因為她們得罪辰王府呢,就算做也不能做的這么明顯啊,省得惹人笑話,那對她們就得不償失了。 尚氏與寧喜珊聚在一起,這兩人此時咬牙切齒看著一群人圍在一些將百里宿夸成花朵一樣,簡直氣恨死了,寧喜珊那一身行頭百里宿倒是沒全搜刮了,可是那一條紅琉璃鏈子就比一身行頭還值錢了,尚氏更不用說了,差點被百里宿一身全扒了,郁悶不說臉都丟干凈了,兩人現在恨不得百里宿就這么死在這里。 “太可恨了!這該死的小兔崽子!” “一定是軒轅月教的,她真是可惡!” 母女兩個咬牙切齒低聲咒罵著,不遠處的孫夢兒看著她們,眸中閃過絲異樣,轉頭又扭過去看了眼被抱在懷中,笑的傻呼呼的孩子,心中也甚是驚訝,這分明就是個不懂事的嬰兒,為什么她總覺得他應該不是表面上那樣什么都不懂呢,難道真的只是她的錯覺嗎。 冷彩蝶也在不遠處,看著受了一肚子憋屈氣,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心頭冷笑,看著百里宿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絲笑意,在盛王府她越活越憋屈,但是出了那里這寧喜珊卻比她活的更丟臉,這不免讓她有些幸災樂禍,果然惡人自然人來磨,寧喜珊也就只有在盛王府興風作浪,出來后她又是個什么東西呢,什么都不是。 那邊百里宿突然沖著她咯咯笑起來,冷彩蝶一愣,心中不禁閃過絲柔意,小孩子果然什么都不懂啊,不懂得他們大人前的爭斗,冷彩蝶感覺到歐陽月的視線也掃來,她抬眼看過去,就看到歐陽月面色平靜,對她無恨也沒有過份喜愛,心中突一顫,她不禁想到,她與歐陽月有什么仇呢?她們似乎沒有什么仇恨吧,可是為什么兩人的關系卻一直不好呢? 是姑母,因為孫氏與冷府的情況,讓她一直以來都與歐陽月針鋒相對,可是歐陽月并沒有害過她,她所做的真是有些幼稚了。冷彩蝶心中有些悲涼,突然間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至從她失了手臂之后,坐了這個有名無實的盛王妃之后,一直以來與她關系友好的孫府便再沒派過人來看她,反而因為有意要扶持百里茂,因為寧喜珊成為百里茂的側王妃,孫府有意與寧喜珊交好,卻將她這個正王妃,孫府的外侄孫女當成什么了,從那時她才明白,孫府對于冷彩蝶與她娘的好,都是建立在曾經她們有著利用價值的情況上。 冷府比起其它四大家族更有底蘊,可以說是鮮少能有人撼動的,當初孫氏能嫁到冷府全是孫府一手策劃的,其實當時孫氏最有可能嫁的是長房,將來可以掌管長房,到時候對孫府更有幫助,只是孫氏的出身不行,而且冷府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平白娶一個分明有二心的媳婦,冷府二房那是個武將,孫府用盡手段將人嫁到冷府,但是與丈夫相聚時間不多不說,冷雨仁又是個多情的,比起長房二房的女人可不少,偏這孫氏還生不出兒子,上面再有個長房媳婦壓著,老夫人又不喜歡,她真想搗鼓出風浪也難,可是這些年來孫府卻因為她們母女兩得到了不少好處。 最后呢,她不過受一點傷,母親不得寵了,這些人便翻臉不認人,簡直涼薄的可以。冷彩蝶覺得以前因為孫貴妃的事與歐陽月為敵,顯得她那么的可愛,這些事情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呢,那種人家她現在覺得惡心至極,為了這種人,冷彩蝶眾盼親離的,她真是好蠢! 辰王府的后花園,此處較偏僻,而辰王府的眾賓客都在前廳前院那里,顯得這里更加冷清,一處假山石下站著一對男女,女子模樣俏麗身上自帶著一股子尊貴,只是雙眼卻是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身隨意粉色長衫,隨意的站在那里顯得慵懶而又隨性,面容英俊是難得的好相貌。 女子看了男子許久,眸子若春水般動人,只是眼前的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看她,百里南突然輕笑出聲:“冷采文我身為女子放棄尊嚴與矜持追了你這么久,沒想到最后的結果還是這樣?!?/br> 冷采文總算轉過頭看著百里南,看到她面上自嘲的笑意,心里微微一緊,嘆息道:“對不起?!?/br> 百里南美嗎,是的,她很美麗,不同時歐陽月精致絕美的臉,她的美更真實,美的讓人可以觸碰的到。百里南性格好嗎,是的,能讓皇室親王府的郡主放下身段苦追男子多年,這是一般人都不能想象也不敢的,她對愛情有著勇氣與決心,被這樣的女子愛上很幸福,雖說百里南難免有著金枝玉葉的脾氣,可是冷采文接觸過皇室幾個公主,比起那些人來說,百里南的性格簡直太好了。百里南有值得喜歡的地方嗎,是的,她身上有很多優點,而且也是才貌雙全的難得女子,她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但偏偏冷采文無法對她用心。 或許人就是有這種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百里南的倒追讓冷采文從來沒認真思考過她,自然也談不上什么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