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凡石睜開眼，一臉的死灰相，他還沒從死亡的記憶中恢復過來。

    “深呼吸！呼——吸——呼——”叫做老九的分頭，感緊安撫正凡石的情緒。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正凡石才緩過勁來。

    老九給他松了綁帶。

    正凡石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脖子，然后才松了口氣。

    “這不是夢?！崩钍毓庾谂赃呎f了話，他轉過頭來，看了看正凡石。

    正凡石看向李守光，這時，他注意到那個立方體。

    “正凡克！”正凡石看到了那個害死他的人，恨得咬牙切齒。

    立方體中的正凡克正在向正凡罡父子低聲下氣的說什么。

    “關了吧！”李守光看了看老九。

    立方體中的人消失了。

    “據說當年入鏡者被數百緝者合圍于河池，有百余家派相救，這才保下傳承。入鏡者于為答謝各家派，送了訓徒課程三十五課，再后來被十合商人不斷加入新課，就有了‘訓課四十八生’，剛才給你用的是第一生，‘富窮生’?！崩钍毓馕⑽⒁恍?，看了看正凡石，“不過，你到底走到哪一生才能另我滿意，得看我心情了，這里面不全是測試，至少第一生不是?！?/br>
    正凡石聽得如入云霧中，但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自己回去消化一下這些記憶，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當然，人物跟據你的記憶作了調整。明天晚上再用一生，從你開學的時候開始就每隔一個晚上用一生?！崩钍毓庹f完向他擺了擺手，去休息吧。

    老九把他領出去見了黃延闊，又給他安排了住的地方。

    黃延闊也沒來打擾，不知去做什么了。

    正凡石對記憶又重溫了一遍，時而氣憤，時而感慨。

    戰國時期著名的縱橫家蘇秦說過“此一人之身，富貴則親戚畏懼之，貧賤則輕易之?！闭\不吾欺也！

    很快，就到了星期天晚上，吃完晚飯，正凡石被留著分頭的老九——李道由領到了測試地點。

    李守光已經躺在椅子上，頭上戴著“水母”頭罩，似睡了般，很安詳。

    “喝了！”李道由遞過來一杯飲料。

    很快，正凡石感覺到渾身如云似霧……

    戰爭，是一個永恒的話題。

    “報告！”一個穿著銀色軍裝的士兵出現在指揮廳的立體晶里。

    “接進來！”坐在大廳中央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赤星已經湮滅，不過我們又追蹤到了幾個信號，初步判斷是赤星人的逃難船，根據觀測，上面沒有士兵，都是些婦女嬰兒，逃跑方式為空間洞穿，不過我們已經鎖定了她們，請指示俘獲還是消滅?！绷Ⅲw晶一閃，出現十臂金屬怪物。

    “命令：消……”

    “慢！將軍，我想既然是些婦孺，不如俘虜她們算了。我們是軍人，怎么能亂殺無辜？”立在將軍后面的正凡石提出了反對意見。

    “哦——，我們不是為了殺了她們才殺她們，而是為了滅他們一族才殺她們，放過一個，后患無窮！”

    “命令：消滅！”

    “是！”

    這樣的事情，剛開始幾百年都會發生一次，后來近千年一次，再后來，和平到來了，整個區域，都是戶人。

    正凡石知道戰爭的殘酷，但他覺得第一將軍的做法是錯誤的。

    戶人各界都有道德學者奔跑，他們呼吁：“我們是高度發展的文明，我們可以消滅敵人，但不能將我們的槍口對準平民，更何況是老弱婦孺，兒童何罪，嬰孩何罪？他們跟我們沒有什么仇恨，為什么要殺人？為什么濫殺？這不是我們戶人的作風！這不是文明……”

    無論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人們都會無償施予弱者憐憫。

    道德學者的呼吁，得到各界的支持，人們公開的批評第一將軍，并稱之為屠夫。終于，“殘殺婦孺”的屠夫第一將軍被聲討，但他無動于衷，“我的道德就是消滅敵人，從種族上消滅！”——冥頑不化。

    屠夫在電視上公開演講，向人們解釋他的作為。但是幾乎沒有人聽他的，電視的收視率直線下降，電視行業本來就不景氣，所以這個電視臺很快就倒閉了。

    但第一將軍繼續著他的第一將軍職位，繼續每二十年一次的宣誓，宣誓詞從未變過，如同他的位子一樣冥頑不化。

    “我要講，我以生命擔保，我將帶領將士守護我們的家園，守護我們的文明！將武器對準我們的敵人，不惜獻出我們的生命，真至將其消滅!”

    正凡石，因數次頂撞第一將軍，被降了職，第一將軍讓他帶領的后勤軍隊，從輔參贊降為州軍，負責一個星的軍隊后備服務。但他感覺沒什么不好的，有實權比在第一將軍身邊當一個說話不管用的參贊要好的多。

    “我要講，我的軍隊不再以殘酷著稱，我會約束我們的軍人，不再用武器對準婦孺，我會將戶人的文明光大于全宇宙?！闭彩谵k公室里，想象著自己成為第一將軍，每年宣誓的樣子，他自己早就擬好了誓詞，不過他從沒機會用，殘忍的屠夫占著那個位子太久了。

    沒多久，戰爭又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