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
一夜未眠,空虛讓他難有精神 看著被褥上星星點點的白色干涸塊狀物,心里不是滋味 裴悸穿好衣物,起身出門,他很早就聽見外面的躁動了,從昨晚開始,只不過很快就平息了 門外是直立的黑森 “主人,早上好?!?/br> 然后就是被吊著的女人和閻羅王 閻羅王早就將這里清場,不準人踏進這兒一步 昨晚在殿內休息,本心情喜悅地等著玥兒的好消息,結果一個奴仆莽莽撞撞沖進來,跟他說,出事了 他到鴻梟殿時,殿外圍了很多人,他們在圍觀著什么,只見一個女人全身赤裸,雙手被捆著吊在大殿中央的門匾上,嘴里被塞了塊白布,身子在微微發抖,也不知是冷風吹出來的,還是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看出來的 看那一頭紅發,不就是他的玥兒嗎 怒氣提起,拿出閻羅王該有的威嚴 “都在看什么呢!全都滾出去領罰!” 他大步向前,欲把玥兒放下來,但是還沒待他碰到,就被人截下,那個一直跟在裴悸身邊的黑塊頭——黑森 “主人沒說要放?!?/br> “你……孤可是閻羅王!” “我只聽主人的?!?/br> “那你把裴悸叫出來,孤親自跟他說?!?/br> “主人已經睡了?!?/br> “你……” 閻羅王一時語塞,當年是他從琉璃區接回裴悸,本是想給自己培養個左右手,沒想到培養出了個敵人來,裴悸繼承了他父親的血統,在戰爭上極為有天賦,但他那孤僻高傲、我行我素的性子越發的不受控制,在戰場上的活躍表現,也使他威名四射 紙是兜不住火的,他不得不給裴悸掛上名號,沒想到繆夕將軍的風頭和威望,越傳越遠、越豎越高 在有爭斗地方,憑實力說話,更何況這本就弱rou強食的地獄呢 這閻羅王的位置是祖上代代傳下來的,從以前的驍勇善戰一步步發展到現在的cao勞政事,從武轉文,從外轉內,所以他也需要裴悸這等人來鎮壓四方 雖說裴悸性情乖戾,不受控制,但好歹他沒有想要篡奪皇位的心,這是閻羅王,比起其他叁人更親近巴結他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能坐在這個位置無人來擾,也是多虧了裴悸 畢竟裴悸都不來坐,誰還敢來坐 所以現在在這兒他才會如此無力 他不敢去招惹裴悸,只能怪玥兒不成事,自作自受,明明他還在后面推波助瀾了一把 …… 第二天他早早來這兒等候,終于看到裴悸推開門出來了 “裴悸,快把玥兒放下來,你這樣把她吊了一夜,未免做的也太過了,你讓孤的臉面往哪兒擺?!?/br> “呵,她那么喜歡裸著給別人看,我這是在滿足她,不是嗎?” 裴悸說完,轉頭看向被吊得哆嗦的女人 被吊了一夜,肩膀和手臂的關節處痛得不行,好像是脫臼了,現在再被男人看了一眼,她再也沒有非分之想,只覺得恐懼得不行,使了勁的點頭 “黑森,放她下來吧……還請王上,下次不要再動這些心思了?!?/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說得閻羅王背脊發涼,接下珂玥,道了別,也就離去了 “黑森,把綠叫過來?!?/br> 綠是裴悸的個人醫生,裴悸出生時,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他 在這種出遠門的時候,綠都會隨行 …… 綠來到了裴悸所住的鴻梟殿,裴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叫他來過了 稀奇 進門見他慵懶的側臥在床上……他看不出他哪兒出問題了 提著隨身攜帶的藥箱,扯了把門口放著的椅子,向床邊走去 把藥箱放下,椅子放好,坐下 “將軍,是出了什么問題?!?/br> 因為總跟他征戰沙場,也習慣了叫他將軍 “……我失眠了?!?/br> “嗯?你不是經常失眠嗎?” “……” 裴悸從小的睡眠質量就不好,失眠是常有的事,綠覺得他這個回答很奇怪 “我這兒痛?!?/br> “嗯?心臟嗎?那還真是個大問題,只不過上次給你檢查身體的時候也沒發現問題,這幾天也沒干什么事情,怎么會呢?” 一邊疑惑,一邊探手向裴悸的胸口摸去 “你這……沒什么問題,甚至還比以前……” “比以前怎么?” 裴悸顯得有些急切,他急需一個答案 “比以前跳動的更加有力,確實很奇怪,以前微弱極了,像是沒有心臟……但是這可是好事,這是生命力澎湃的象征?!?/br> 裴悸皺眉 “看看我有沒有中毒?!?/br> 中毒?誰敢給你下毒啊,施力探進裴悸的體內 “有微量的迷情藥物,看這融入血液的情況,應該是昨天吸入的,只不過對你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至于你說的毒物……沒有?!?/br> 不對,時間不對,還有這藥的品種和劑量也不至于讓他到輾轉反側的地步 “你還有什問題嗎?” “……” 他頭疼,那只小貓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徘徊 “算了,你出去吧?!?/br> 裴悸煩燥的起身,走向茶桌,他想他有點口渴了 裴悸走后,那本被他身軀掩蓋的被褥露了出來 上面可疑的白色殘留物讓他不小心看見了,綠再轉頭看向今天行為反常的裴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