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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微動,對那姑娘稍稍留了個心眼。但仍是回過神來,畢竟正事要緊。 她蹭蹭衛風吟的鼻尖,呼吸著她的呼吸,心中愈發暢快。衛風吟兩手驀然抱緊了她,輕喘著俯了身,一口咬在她肩上。 褚沐柒輕笑出聲。 衛風吟趴在她肩頭,身形仍是微動,握拳捶著她,“你快些……我還有事,衛束回來了?!?/br> 她半趴伏著,粉嫩的耳朵印在眼側,褚沐柒眼眸微黯,無奈應了一聲“好”。 云雨漸收,褚沐柒仍是抱著衛風吟,替她整理好散亂的衣裙,又伸手攏了攏她浸了些薄汗的墨發,墨眸里仍是說不盡的訴求。 偏頭避開她熾熱的眼神,衛風吟也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亂的衣襟?;仨郎弦豢?,又是懊惱,“湯都涼了……” “不礙事,你再讓人送碗熱的來便是?!瘪毅迤饧毤毼侵疂櫟拇?,安撫著。 衛風吟推開她,瞪了她一眼,“我看你一點也不餓?!?/br> 明明是好心來看她,與她送湯,結果又變成了這樣……她心中微惱。 褚沐柒輕輕笑著,摩挲著她的手背,點頭應道,“是啊,剛吃飽……唔,其實也并沒有飽?!?/br> ——最多,只是嘗了兩口而已。 她老神在在,此時臉上有一種饜足的微酣,像午后在太陽底下懶懶欲睡的肥貓,愜意悠然。 衛風吟氣得在她腰間軟rou上捏過一把,站起身來,囑她待會兒記得喝湯,早些回房休息后,便轉身走了。 褚沐柒呆呆望著她推門出去的方向出了會兒神,又慢慢坐直了身子,重新執了筆在案前寫著。 姜曲靖還有用,斷是不能讓他折損于此的,要保住他,只能從朝堂上斡旋了。 月夜寂靜,待褚沐柒出了書房,外頭已是蟲鳴深深了。她提了步徐徐往回走著,小路幽靜,正好容她思索了一天的腦子松快松快。 不遠處安置了張石桌,置在路邊,后邊是幽幽竹林。一個青衣女子坐于桌旁,桌上放了些清酒和果子,背朝著這邊,頭朝前微仰著,似在賞月。 ——驀然讓褚沐柒想起她初次向她的風吟表明心意的時候,也是在這樣一個幽靜的院中,那人坐于月下,清冷皎潔,看著似不可接近,其實卻呆呆愣愣,直到被她肆意輕薄,也不曾回過神來。 褚沐柒瞇了瞇眼,抬步繼續往前走去。及至要靠攏了,方才出聲,“姑娘好興致……” 那舉著酒杯的手忽地一顫,似是被驚住一般,聞聲,轉過頭來,扶著桌起了身。 她膝蓋被人無意間撞過的地方已是上過藥,此時起身,已是無礙。轉過身來,也不說話,就靜靜打眼將褚沐柒瞧著,行過一禮。 從她被接到此處,便已知這幾人身份不凡,卻是不知她們到底是何身份,只能勉強周全了禮數,既不逾越,也不過分謙恭。這般不卑不亢,卻是另有一番風骨。 “姑娘有傷在身,怎么還喝酒?”褚沐柒瞧著她桌上的酒盞皺了眉。 那女子搖頭,“不礙事,只怪這月色太美,些許小傷,應是無礙……” 她頓了頓,“小女的家人還未找來,今日恐要在此處叨擾,我這腿傷明日起來,應該便能容我走回家了。今日給您二位添麻煩了……” 她眉尖微蹙,似是當真為給別人添了麻煩懊惱。月色下,清秀的眉毛微微擰著,襯得她更是柔弱不堪,惹人憐惜。 褚沐柒慢慢回過神來,見她憂心,眼眸微動,安慰道,“無妨,左右這里房間也多,姑娘安心住下便是,這一兩日的,也是沒什么要緊?!?/br> 又贊她月下獨酌,興致頗好,掃過酒杯中清漣澄明的酒液,問道,“恕我冒昧,可能同姑娘討杯酒喝?” 那女子一愣,點點頭,應道,“自是可以,這酒,本也是在您府上尋的……” 她微轉身,從旁置的盤子中又取過一個酒杯,倒了些許酒,雙手捧著遞與褚沐柒,道,“聽聞您夜里飯用得少,便少飲些過個癮吧?” 夜色靜默,褚沐柒瞇了眼瞧著她,許久未接。 那女子方才回過神來,抬眸瞧了褚沐柒一眼,不慌不忙解釋道,“我同下人取酒時聽聞的,擅作主張了,您要是想多喝些,自也是隨您……” 她好像因褚沐柒的打量微有些緊張,卻仍是勉強冷靜著,如同白日受傷卻硬是不肯吭一聲一般,明明柔若蒲柳,卻偏生倔強,帶著些韌勁兒。 半晌,褚沐柒緩了眉眼,伸手接過,小口小口抿了,又將杯盞遞回與她,道了聲,“多謝?!?/br> 那女子伸手欲接,靜默著搖搖頭,微微傾身,卻是忽地一個踉蹌。 暗香浮動,褚沐柒手疾眼快將她扶住,一手搭在她肘下。湊近了,她身上清新如春的微甜氣息愈發鉆進鼻中。 褚沐柒眸中一個恍惚,微微靠近了些。 “多……多謝?!眳s是一個弱中帶怯的聲音將她驚醒。 那女子不好推開她,卻又被她莫名的靠近弄得有些不適應。此時褚沐柒如夢方醒,入目便是她因陌生人的靠近有些緊張的眼神。 褚沐柒笑笑,松手放開她。又出聲問道,“可是今日嚇到你了,有些怕我?” “不……不曾的?!蹦桥踊氐?,說著又迅速抬眸瞧她一眼,像頭受驚的小鹿。卻又叫人更是想要逗弄。 褚沐柒瞇著眼瞧她,似是等著她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