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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便可以和風吟返回京中了。那南思初僥幸還未死,遁回了宮中,求得皇帝的庇護。幸而有范貢從中周旋,稟明她亦是受了重傷,否則,恐還得被那位降罪。便是衛風吟,也免不了被重責。 那南思初……褚沐柒冷冷皺眉。 ——也該回國去迎接她的死期了! 用完飯,兩人收拾了一番。門外便已候著了來接的人。 范貢笑嘻嘻腆著臉,湊過來不懷好意地問道,“二位休息得可還好?” 他一提起,褚沐柒就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牽了衛風吟的手,繞過他走了。那模樣,十足十的嫌棄,仿佛怕他帶壞了她的風吟。 旁邊的衛風吟卻是微紅了臉,沒有瞪他,卻也沒有分給他一個會意的眼神。讓他不自禁撓了頭,有些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看主子這樣子,好像在怨他,可看小將軍的表情,又定然是發生了什么。既這樣,那為何主子還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難道是……沒有吃夠? 不管他如何作想,這邊褚沐柒已是攜了衛風吟坐上了馬車?;实勐犝f她身子養好了些,便也將口令下到這邊來,要衛風吟帶了她,晚上一同去南思初的送行宴。 她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只差一個時機,便能趁機奪走。今晚的送行宴,便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待衛風吟坐穩當,褚沐柒正欲放下為她抬起的車簾,眼角一閃,卻看到一角玄色袍子一閃而過。 她頓了頓,轉頭看著一無所知的范貢,看好戲似的笑了笑,回頭對衛風吟低語兩句,看她不可置信地揚了眉毛,捂嘴輕笑。 未曾想,她以前的兩個“情敵”竟能有這番際遇。 車簾終是放下,范貢忍下滿身的寒意,騎了馬跟在車旁,一行人緩緩離去。 傍晚,宮中。 又回到這金碧輝煌的大殿,褚沐柒只覺得恍如隔世。上次在這宮中,還是她逼著衛風吟不許嫁給南思初的時候。 那時她身子尚弱,雖有好轉,卻不知何時才敢真正給衛風吟一個真正能夠期許的未來。卻不想此時,兩人已是情定,只等將規劃好的未來,一步步實現了。 她牽著衛風吟的手,轉頭看著她。許是衛風吟也想起她那時的所做作為,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兩人攜手并肩而行,遠遠地,前方現出一隊人來。 一個女子的身影領頭走來,可能是還負著傷,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隨著風的吹動,身上的衣衫鼓動,看起來空空蕩蕩。 身旁的氣息忽然變得冷凝。褚沐柒安撫地捏捏牽著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南思初帶著人在路上走著,余光瞥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沉,斂了眉眼,轉個身便朝這邊走來。 不曾想,這褚沐柒如此命大! 南思初一張臉頗有些蒼白,往日都是褚沐柒看著最為瘦弱單薄,一副病弱的樣子??山袢杖艘痪凼?,竟是南思初顯得更為孱弱。 一陣風吹過,幾人的衣袖輕輕擺動。 南思初一皺眉,抬起手來,掩嘴咳嗽了兩聲,臉上也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小將軍,褚小姐……可還安好……”她輕聲詢問,似在那山上什么也未曾發生過一般。端的是演技精湛,表情自然。 她一問是否安好,衛風吟周身便凝了滿滿的殺氣。她卻動也未動,料定了在這宮中,衛風吟定然不敢動她。 褚沐柒在那握在手中的手背上輕滑兩下,上前兩步,將她擋在身后。 微微一笑,道,“看起來,確然是比公主好些?!?/br> 空氣驀然一凝。 南思初握緊了袖中拳頭,心中潮涌。她本便在衛風吟那里受了大傷,回了宮中將養了這許多日,竟是好轉得頗為緩慢。 心中惱怒著,卻乍聽褚沐柒那病秧子竟然還沒死。不僅如此,她還養好了傷,如今看起來臉色紅潤,不復往日般行如弱柳扶風,眼角眉梢,自帶了一段風情。與衛風吟站在一起,互相應和著彼此的情意,看起來是那么般配。 真是……礙眼! 南思初又咳了兩下,知她二人定是發生了什么??v然心中不甘,卻是想著自己將要離去,在晚上那番大動作前,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她一點頭,不與褚沐柒計較,留下一句,“那便祝你能長命百歲,不要半路夭折得好”便要準備轉身離開。 “風吟!” 一聲驚呼,一襲白色身影如煙般貼近,揚手便將南思初打飛至墻邊,狠狠撞過后,便如灰塵般從墻上撲簌下落。 掉在墻邊,猛地吐出一口烏血。 錚然一聲劍鳴,衛風吟隨手抽出靠得最近的南思初的侍衛的劍,在無人反應過來之時,便已又掠至墻邊。 南思初抬袖抹去嘴邊血跡,眼中異彩連連,“衛風吟,你當真敢對我出手!” 那白影不管不顧,對她的威脅渾然不理,似已忘記此時在宮中,而她要殺之人,是南國最尊貴的公主。 她如今最恨的,便是南思初當初在她面前生生將褚沐柒推了下去。如今好容易養好,她竟還敢咒小柒早死! 當真以為在這宮中,她便不敢殺她么?皇帝巴不得看到她與南思初勢同水火,若是平靜地只是以禮相待,看起來一片和樂,恐怕他倒是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