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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了?!?/br> 就連沈蠡北也知道這一刻她說話時有多可惜。 “回家再拆吧,那邊周斯覺說找我還有事情,我實在分不開身,要不你有什么話以后再和我說吧?!?/br> 沈蠡北一秒也不想多留在這個令人窒息的慈善晚宴現場。 聲勢浩大的晚宴現場竟然沒有人愿意為周斯覺和容郁買單,她但凡回想起早前以為在夾縫中還能安穩生存的自己,就覺得一切都如同一場笑話。 “他找你是什么事情?” 容郁總是懷疑周斯覺這個人在蓄意破壞他和北北之間的關系,但具體是出于對北北的維護還是他本身強烈的自尊心,容郁就無法得知了。 “我哪里知道?怕是和家族生意也有關系吧,”沈蠡北眨了眨眼,透露著強烈的不情愿道,“和他相處總是那么不盡人意?!?/br> 拉踩有了,對比來了。 沈蠡北覺得這下總該把容郁給哄高興了吧。 而容郁這么一聽,周斯覺拿生意場的事情做要挾實屬不太高明,但重要的是結果是什么,他非常不情愿面對的現實是——沈蠡北在他們之間最后優先選擇了周斯覺。 她釋然一笑,“那我就過去啦?!?/br> 容郁似乎也無法攔住她前行的腳步。 沈蠡北慶幸早前就摸索好了路線,私下和她的那位發小也聯系好,她看似走回內場,回到慈善晚宴內場的旋轉樓梯口,實則往會場的后門直接溜出去,趙司讓的超跑停在馬路對面等她。 溶溶月色照在草坪上,是冰冷而慘白的光。 容郁不知自己佇立了多久,他做著內心的權衡,說到底就算是價值千萬的珠寶,和周斯覺的家世相比起來,也只顯得寒磣。 他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一整圈,他竟然撞上了吐著煙圈的周斯覺。 周斯覺作為這段關系中暫時的得勝者,他不明白周斯覺的落寞從何而來;而一旁的周斯覺就差直接上手拽過容郁的領口了,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想給容郁任何在沈蠡北面前做文章的機會。 但周斯覺也沒料想過以往對所有事物不咸不淡的容郁竟然會不悅的主動開口——“和沈蠡北能相處這么久還不夠你沾沾自喜嗎?” “你小子整天盯著我的未婚妻,我來沒找你算賬呢,你竟然有臉來問我?” 周斯覺怒不可遏,是容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對方的桃花眼有一瞬間也不盡溫和,就連眼角帶了些尖銳的意味,“周斯覺,你想清楚,如果你沒有這早就不流行的娃娃親,沈蠡北愿意回頭多看你一眼嗎?” 周斯覺差點嗆了,自覺地滅了煙頭,迎上容郁針鋒相對的目光,“你哪里知道她曾經追我追了多久?” 又是多么辛苦。 就連周斯覺也不連感慨沈蠡北轉變之快,他目光對準了眼前氣質不冷不熱永遠一張溫潤如玉的假臉,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或許沈蠡北一開始從他家撤出來就是因為這一位落魄公子哥的挑唆。 沈蠡北一夜之間走得如此干脆利落,少不了容郁的攛掇。 而容郁不愿提及沈蠡北千年舊事,更不愿承認此刻落于下風,“過去和現在其實并不重要,有些事要看未來?!?/br> 周斯覺駁斥道,“你未免太高看著了自己,如果北北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覺得她可能會對你這人有好感嗎?” “如果她一早就看透了我呢?” 容郁的聲音里滲著冷天的寒意,語氣仍舊不緊不慢,仿佛對于沈蠡北他早就勝券在握。 “你瘋了?”周斯覺對容郁深惡痛絕,卻又不得不估量起他們這段關系處于的階段,他嘴硬道,“沈蠡北會是個傻子嗎?” “周斯覺,未來的四年我們都會在一所學校,你覺得未來你還有勝算嗎?”對于容郁而言,今夜的輸只是暫時的。但沈蠡北開口說“周斯覺急著找她”的話在他耳邊揮之不散。 周斯覺無法克制,一腳踹開草坪間多余的鵝軟石:“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br> 容郁不怒反笑,他以為誰才是真的無恥之徒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憑借家族關系霸占著北北,不讓她下來,甚至讓她打開禮物時間都沒有的人難道不是周二少本人嗎?” 周斯覺覺得容郁越說越離譜,“沈蠡北難道不是為了聽你說什么狗屁話,這才不管不顧地跑下樓嗎?” 年輕的男人爭得面紅耳赤。 都是漂亮的眉眼,易碎的驕傲。 路過的蘇太太捂嘴笑起來 她目睹了整個全程,當然也就看見了匆忙離開從后門四處張望著溜走的沈蠡北。 這不就是“我和小a說我要和小b玩,然后我和小b說我得和小a玩,結果一個也不陪玩,甩了小a小b讓他們自己涼快去”的戲碼? 看不出來,沈小姐的套路這么深啊。 當然,蘇太太覺得年輕人的事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她才不想要摻和呢。 但有些套路并不是總那么順利。 不靠譜的趙司讓因為停車位置不得當剛被交警大隊給拖下來交罰款,而一旁上了車倍感無聊的沈蠡北搖下了車窗 然后爭論中的容郁和周斯覺一回頭,恰巧撞見沈蠡北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一輛暗色流光的卡宴,一位衣冠楚楚的高瘦男人地鉆入駕駛艙。 第17章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