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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伯將身子伏得更低,語態帶著懇求:“老奴知涼小姐無意,也不喜他嗜殺成性,在嘉盛皇朝,許多人都不喜的,大多數人皆懼怕小九,將他當成聞風喪膽的閻羅王看待?!?/br> 涼煙不接話,心頭冷嗤,彝城在他的掌控下,不就如同一座鬼城嗎,說他是閻羅王一點都不冤。 “小九嗜殺成性,是有源頭的。他雖出生皇室,身份尊貴,但相應也經受著更多的殘酷。小九的母親是前朝公主,也是老奴最初的主子。她相中了邊遠境地的監察御史,后來先帝驟然病逝駕崩,宮里各方勢力紛紛擁護自立,亂成一團?!?/br> “那小小的監察御史帶了兵馬,在公主的里應外合下,趁亂渾水摸魚,先行入宮黃袍加身,連夜擬了圣旨昭告天下。為了幫他站穩腳跟,公主幾乎是拼了半條命去周旋那些不服的皇子及親王?!?/br> “嘉盛皇朝的內亂,使得霽月王朝虎視眈眈,為了穩住人心,新帝親自掛帥出征,用勝仗穩固了自己的地位?!?/br> “在新帝大盛歸來時,我的主子被加封為后,前朝的皇室貴胄,也在主子的請求下,全都加封進爵,給了領地。一切似乎都向主子期望的方向發展,但在皇朝穩固兩年后,王上開始大肆擴充后宮?!?/br> “而主子在當初幫忙爭奪帝位時,受過重傷,留下了病根,難有子嗣。王上對主子說,她貴為皇后,要有氣度鳳儀,皇室需要開枝散葉?!?/br> “后宮那幫女人們爭寵,一個接一個的皇子誕生。王上也開始接連有了動作,顯露出他狼子野心的真面目,前朝那些皇子親王,被他逐步打壓流放,甚至不惜用暗殺的手段。而主子的血緣至親也并未放過,幾乎可算是斬草除根?!?/br> “主子開始意識到自己信錯了人,心灰意冷,想讓出后位,自愿去寺里青燈古佛,就此了卻殘生。王上不允,主子同他爭執兩年無果,本起了一尺白綾了斷的心思,卻突然暈厥,發現有了身孕?!?/br> “原本診斷難有子嗣,五年也未有動靜,主子早就不敢揣有期望,沒曾想在這萬念俱灰之際,卻是懷上了。算是一份絕處逢生的希望,主子有了活下去的盼頭,王上也極為高興,大赦天下?!?/br> “只是留下的病根,在生產時終究還是起了禍患,小九一出生,主子薨。王上許是將主子的死牽連到小九身上,多年來該給的封賞雖未少,卻不聞不問?!?/br> “這么多年,王上不再立后,小九便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自小便受過太多羞辱和虐待,各種暗害手段也從未停止過。主子走了,這皇室于小九而言,便只有傷害,多年來累積凝結進小九的潛意識里,生長進脈絡里,才會成為這幅嗜殺成性的模樣?!?/br> “老奴說這般多,并非想為小九開脫,只是希望涼小姐能有一分諒解,切莫因此而生厭?!?/br> 涼煙想到彝城外初見時他暈過去,還有正旦朝會去她房中,地上的血跡,以及戈烏時受下重傷。他似乎總在被人追殺,那些人鍥而不舍死咬不放。 能讓他那般狼狽的,想必皆是他的兄弟姐妹了,而更多的腌臜之處,涼煙想象不到,雖無法共情,但的確有了幾分體諒,性子,都是環境逼出來的。 “源伯,我知道了?!?/br> 源伯感激行禮,退出去時又安排人擺進來各式糕點。 “這是小九特意請宮里的人來做給涼小姐的?!?/br> 接下來涼煙清凈才不過兩日,司靳便黑著臉來了。 “煙兒莫名其妙置氣,本王用糕點示好,怎連回應也無?” 涼煙大惑不解瞧過去:“回應?什么回應?” 司靳不答,進屋坐下,冷聲道:“本王陪你用飯吧?!?/br> 冬季的初雪,降下來了,涼煙來嘉盛皇朝已有半月,起了去外頭逛逛的心思,但司靳卻是徑直送來府庫鑰匙,讓她想要什么,徑直挑選便是。 “云九,你莫不是想將我囚在府內?” 司靳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眼輕掃:“煙兒多慮,如今你在府里,有心之人恐怕已知曉,若本王不能親自伴著,無法安心。再等幾日,得空閑了,本王帶煙兒出去走走?!?/br> 涼煙微怒的神色緩和下來:“昨日你的人向我匯報,烏靳勒爾已進了營地集訓?!?/br> “嗯,我已安排人混了進去,耐心等下去,事情總會有眉目?!?/br> 在什么也做不了的時候,人會格外焦慮,涼煙為了平和耐心,每日瘋狂練武,司靳偶爾過來時,會指點一番。 接連幾日大雪紛飛過后,暖陽和煦冒出頭,驅散陰霾,陽光如根根金線透過云層灑下來,小黑躺在涼煙腳邊瞇著眼曬太陽。 “煙兒,本王今日得空,趁天氣正好,出去走走吧?!?/br> 一行人乘轎出行,司靳面上戴了半張面具,又帶了十多個護衛隨行,暗衛還尚不知有多少,涼煙出來本是想放松,但見這番陣仗,又有些怯。 見涼煙緊張戒備,時不時打量周遭來往行人,司靳輕笑。 “煙兒莫要擔心,在京中,他們反而收斂許多,且有本王護著,你大可放輕松?!?/br> 有司靳這番話,又有冬亦興高采烈拉著她去看霽月王朝所沒有的新奇玩意兒,涼煙便也放松下來。 一路上,所看皆是兩邊小攤販的東西,做生意的都是些尋常百姓,司靳一直默然跟在身后,雖戴了半張面具,但周身的冷森,仍是無法遮掩,驚得那些人面有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