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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沉了一半在山頭,暖金色透著暗紅,寒意未等夜色來襲便已降臨,預示著即將要入冬。 衛忱倉氣息均勻,依稀可見噴吐出的白霧蒸騰:“公子,屬下雖未能和您同隊,但若有人敢欺您,無需等宴公子出手,屬下也可?!闭f完又立時加上一句,“這是屬下的職責?!?/br> 涼煙有些好笑:“你們這是怎的了?都覺著我會被欺負?放心,不會的?!?/br> 只是這話,在第二日就被打了臉。 天還未亮,營地里頭就響起了嘹亮的號角,涼煙昨日未等天黑就歇下了,倒也無甚困倦,只是這個時辰寒氣重,從被子里出來禁不住哆嗦。 冬亦打了個哈欠替涼煙梳洗:“起這般早,日后天越來越冷寒,便更難了?!?/br> 涼煙自己動手穿著衣裳:“號角一響,一刻鐘內就需站在隊列里,時間倉促,往后你無需伺候著我,各自抓緊?!?/br> 冬亦手中動作一頓,急了:“那怎行,奴婢跟來就是伺候您的?!?/br> 冬亦手凍的有些僵,動作卻沒停:“別管我了,你收拾自己吧,動作快些,一會兒點兵沒到,該得受罰了?!?/br> 冬亦也無時間繼續反駁,兩人窸窸窣窣慌亂著洗漱好就往演練場跑。 幾個演練場,教頭站在上了高臺,場地上已是人頭攢動,慌著尋到自己的教頭,站到其列隊里。 冬亦和涼煙并非在同個演練場,分頭跑開來。 涼煙趕到時,楊教頭已經開始點兵了,少年們亂糟糟站成一團,有些是披著衣裳就跑過來的,現在匆忙著穿衣。 涼煙不知前面有沒有念到她的名字,正忐忑著,便聽到柏桑兩字從教頭口中吐出,立時高聲回應:“到!”心里松了口氣,幸而是趕上了。 營地里共有十五個教頭,每個教頭皆帶三百名左右的新兵,楊教頭點兵的速度很快,拿著軍籍冊用筆飛速勾著,念一個勾一個,沒到的就打叉。 待念完,該來的也都到了,那些遲了的少年們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有不滿也有害怕的。 點兵結束,楊教頭望著底下散亂無形,亂七八糟站成一團的少年們,面色更冷,將聲音提高:“你們的表現很差,初次點兵就有一半的人未能準時到場,且豪無隊形可言,松松散散過于混亂,念在是第一日,我也不處罰你們,方才點兵未到的,站到前面來?!?/br> 那些遲到的少年推推搡搡,磨磨蹭蹭地沒一個愿意上前。 “出列!”楊教頭眉心擰起,聲音更嚴,“往后我的話,就是軍令,需第一時間執行,誰還磨蹭的,軍棍處置!” 那些方才還猶猶豫豫的少年,霎時就你推我擠地站到隊伍最前方。 “轉過去,面向著隊列里的人?!睏罱填^繼續下令。 那些少年大多垂下頭,不安地照做。 楊教頭從他們身前走過:“今日念在是初次,不罰你們,但也要讓你們知曉,遲到是恥辱?!?/br> 那些少年們垂頭喪氣不吭聲。 楊教頭猛然一喝:“答話!” “是?!辈⒉唤y一的字節從少年們口中稀稀拉拉地傳出。 楊教頭面色更黑:“今日早訓開始,每人沙袋綁腿繞著軍營外圍跑三圈,日后號角響,來遲的,加圈跑!” 涼煙豎起耳朵聽,聽是綁著沙袋跑步,悄然松了口氣,還在帝都時,衛忱倉就領著她跑了一月,好歹也是有基礎的。 只是在她看到那沙包袋時,瞬時冷靜不下來了,那沙包袋與她以前用著得最少大兩倍,那得有半個人頭大了。 涼煙還記得她最開始抱人頭大的沙包時,抱都抱不住…… 涼煙愣著眼皮子直跳,那頭楊教頭又開始催促了:“誰跑在最后的,需得接受處罰!” 涼煙不敢耽擱,急忙彎腰去綁沙包袋,其他人也皆是不敢拖延,動作麻利。 不遠處有個塊頭壯實的少年,綁好后,卻是突然用肩膀橫著撞向涼煙,涼煙正躬著身子,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撞得側歪,一屁股摔坐至地上。 第二十九章 沙包袋本就重,一摔之下,竟有些難以起身,涼煙心頭火起,去看那個大塊頭,那人也正回頭看她,面帶譏誚看了片刻,隨后身形一動,速度極快地跑了出去。 涼煙氣惱歸氣惱,也不敢有耽擱,畢竟跑在最后的,有處罰。以手掌和膝蓋撐地,被細密粗糲的碎石子扎得生疼,但總歸是爬起來了。 隊列里的人已盡數跑出去了,獨留她落在最后,涼煙甩開胳膊全力向前,雙腿卻如同灌了鉛,連邁開都費勁。 三百人的隊伍,前簇后擁跑在前方,距離越拉越遠,涼煙吊在最后,顫顫巍巍小跑而行。 楊教頭負手望著,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搖了搖頭,那小子的身形過分瘦小,綁著個沙包袋跑都跑不起來,行動速度如同上了年歲的老婆子,這種人上軍營來,純粹就是讓他看了來氣的。 其它演練場的隊伍也往訓練營的營門匯去,擁擠在一起人頭攢動,整體的速度慢了下來,涼煙不愿錯過這個機會,卯足勁地想要追上自己的隊伍。 訓練營外頭有多條環山路,每個隊撿不同的道跑,一圈下來有好幾里地,而他們要綁著沙包袋跑三圈,便是十幾里地,光是想一想就讓涼煙腿根打顫。 那些少年們雖是怨聲載道,但也能接受,他們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家里連飯都吃不上了,才來這營里謀條生路,平日里干慣了重活累活,這點苦頭還是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