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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亦說的,涼煙自然明白,卻是灑脫一笑道:“活在別人的眼里嘴里,活成外界定義的最好模樣,便是活得開心嗎?” 冬亦一愣,似認真想了想,隨即抿唇笑起來:“若小姐能開開心心的,奴婢便覺著習武也沒什么不好?!?/br> 衛忱倉插過話:“若后日便要開始訓練,小姐需得有合適的沙包袋,以及各類跌打損傷的藥?!?/br> 涼煙拍手站起身:“那走吧,我們去街市里逛逛?!?/br> 以往涼煙出府,皆是乘坐華貴大轎,現已決定習武,便不再貪圖那份安逸,選擇徒步。領著冬亦和衛忱倉,涼煙徑直往京都西面的兵器一條街行去。 忱倉作為霽月王朝的京都,端得是繁榮昌盛,高屋建瓴整齊如一,八街九陌,從東至西共有十七座城門,城池最北面臨著閬江還建有三座登高望遠的瓊樓玉宇。 街道上車水馬龍,隨處可見寶馬雕車,錦衣華服,而街道兩側更可謂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幾人毫不停歇,行了個把時辰才到,涼煙已是香汗淋漓,雙腳生痛,不由又暗自惱恨起這嬌弱的身子來。 冬亦拿帕子細細擦去涼煙額上的汗,關切道:“小姐,您先在茶坊歇歇腳,吃些茶水點心了再買也不遲?!?/br> 涼煙擺手,未及開口,揮出去的手就打到了什么東西,偏頭去看,便見著個白袍錦靴的男子,一雙桃花眼里仿佛盛著無盡春光,眼尾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艷麗風流。 “姑娘,你這雙柔荑從我胸口劃過,便已是撩動了我的心弦,你相信一見鐘情嗎?”男子嘴角勾起來的模樣,更添了幾分風流無拘。 涼煙急忙收回手,本是如墜玉珠的聲音,卻聽得她一身雞皮疙瘩,冷聲斥道:“孟浪!” 冬亦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直恨不得拿手戳到那男子鼻子上去:“哪里來的登徒子,竟敢輕薄我家小姐!” 衛忱倉沒有說話,只是握住腰間長劍上前一步,擋在涼煙身前,面色極冷。 男子身后跟著四個護衛,皆是手握兵器,目露戒備地圍攏過來。 男子倒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伸手攔住了身后的護衛,又稍稍退開些距離,手中折扇一開,頗有幾分清雋俊雅佳公子的味道。 “姑娘可知京都四公子?” “我不知,也不想知,還請公子莫要擋道?!睕鰺煵幌肫饹_突,將語態放緩。 男子輕搖的折扇頓住,似極驚訝:“京都四公子久負盛名,姑娘竟然不知?”說完微揚頭,眼里盈滿笑意自顧自解答下去,“這京都四公子,自然是有顏的藺安公子,有錢的康裕公子,有才的虞逸公子,而我墨蓮生便是四公子之首,姑娘可猜猜看,我有什么?” 涼煙蹙眉,在一旁的冬亦如同護崽的母雞一般跳出來嬌喝:“你有??!” 撲哧,墨蓮生身后的護衛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隨即就驚慌失措跪至地上請饒。 涼煙也忍不住掩嘴輕笑,沒曾想冬亦竟是個嘴利的,對付這種自認風流的浪蕩公子倒是最好不過了。 冬亦也果真不負所望,惡狠狠瞪過去接著道:“若非有病,怎會在這涼天里搖著扇子,又怎會沒臉沒皮當街攔住我家小姐去路!” 墨蓮生竟也不惱,還能自己把話給接回來:“作為四公子之首,我自是樣樣都有,才貌雙全,家室顯赫,父親乃是當朝的太子太師,又兼中書學士。若是唐突了姑娘,絕非我本意,只是見姑娘容貌出眾,忍不住心生愛慕,不知可否邀姑娘一同飲茶呢?” 涼煙聽其提及父親,暗自心驚,太子太師名為墨章,其身居高位,心懷天下,與名仕簡承弼共同擔任中書學士,全力網羅著才華高潔之輩,教導出不少能人,乃是一朝之風骨。 而墨章確有一獨子,涼煙記得在上一世未曾聽說過什么京都四公子,想來名頭不大。而墨章之子卻紛雜著不少傳聞,據說是個極具風流的紈绔子弟,名字原本沒記住,沒想到現在卻是碰上了。 涼煙想了想,只依稀記得后來又有這墨章之子的傳聞時,已是兩年之后了,傳聞只道他自斷了右手,與家人斷絕關系,遠走他鄉,似乎是為著個女人。 冬亦在涼煙思索間,也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墨章的分量,雖是厭惡這個登徒子,但也不愿惹上麻煩,只能恨恨道:“墨公子,我家小姐現在年紀尚小,還請莫要糾纏污了小姐的名聲!” 冬亦說完扶著涼煙想要繞過墨蓮生,墨蓮生沒有動作,其身后跪著的四個護衛卻是極力表現,齊刷刷站起來攔住去路。 “我們公子已稟明了身份,姑娘還是如此,莫不是不給面子?” 衛忱倉獨身上前,對上四人,氣勢上絲毫不弱。 “退開!” 四個護衛昂首挺胸:“不退!你動手吧!” 衛忱倉也不多說,握拳揮出,速度之快竟如殘影,還不待看清,那四個護衛便捂住肚子蹲下身去。 墨蓮生面上始終帶著笑意,見自己的護衛被打,也能搖扇站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看著。 涼煙心中生出怪異之感,見衛忱倉身手矯健,對方全然不敵,也就不急著走,駐足觀看起來。 四個護衛齜牙咧嘴躬起身子,皆是惱怒不已。 “你再動手!” 話音剛落,衛忱倉抬腿如鞭,一腳出去,四人仰身飛出,摔在不遠處的地上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