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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針之后,蘇暖的表情果然舒緩、安寧了許多,雖然依然沒有醒轉,但是脈象已經平穩了下來,讓所有人都大舒一口氣。 “皇上,微臣看舒嬪娘娘的脈象,較之前已經是大好了。想來再施幾次針,娘娘的身體就能完全康復了?!焙t一臉慶幸地說道。 幸好施針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不然他真懷疑他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是嗎?如此甚好”一直繃著一顆心的雍正,此刻終于稍稍放心,不再像剛才那般難看了。 “你們今天就先到這里吧,蘇培盛,把太醫帶到下面的耳房去,隨時聽命?!?/br> 蘇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雍正的心情也好多了。但是看著沉沉睡去的蘇暖,雍正心中的疑問越發多了。 這丫頭……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太醫剛走,皇后烏拉那拉氏就帶著人來了。 看了看躺在龍床上像是昏迷、又像是睡著了的舒嬪,又看著坐在床邊、正眉頭緊鎖看著舒嬪的、似乎完全沒注意他到來的皇上,烏拉那拉氏抿了抿嘴、眼神微閃,然后恭恭敬敬地朝雍正行了一禮。 “臣妾參見皇上?!?/br> “皇后,你來了?”聽到聲音,雍正轉過頭去,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雍正平靜地問道:“各宮妃嬪都已經送回去了嗎?” 烏拉那拉氏:“回皇上的話,都已經送回去了,臣妾擔心舒嬪,就過來瞧瞧。舒嬪可好些了?”說著烏拉那拉氏看向蘇暖,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惜之色。 “已經好多了?!币娀屎箨P心蘇暖,雍正的表情更和緩了些,“太醫說了,再施幾次針就沒有大礙了?!?/br> “阿彌陀佛。舒嬪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睘趵抢想p手合十念了一聲佛。 烏拉那拉氏嘆了一口氣,一臉的心有余悸:“舒嬪剛才在乾清宮的那個樣子,可真是嚇到臣妾了。只是不知道舒嬪到底是個什么急癥,怎么好端端地就昏迷了呢?” 烏拉那拉氏說這話雖然有試探的意味,但是也真的好奇這舒嬪昏迷的原因。 剛才皇上派人去乾清宮傳話,只叫她們各自回宮,并未言其他。她也肯定舒嬪絕對不是中毒而已,不然皇上不可能就這么輕易讓她們回去的。但是舒嬪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卻只字未提,所以她才特意又跑到養心殿來看看情況。 雍正:“太醫說了,舒嬪之所以昏迷是,郁結于心,憂思過重所至?!?/br> “……郁結于心?憂思過重?”此時的烏拉那拉氏露出了當初雍正聽到這個病因一樣的表情。 皇上這是在說笑嗎?這舒嬪因著皇上的寵愛,都快成這后宮的一霸了,齊妃這樣的人在她手里都吃了一大悶虧,就連她平時對舒嬪也多有盡讓,不敢有絲毫虧待。 這就像祖宗一樣供著,舒嬪還能有什么憂思?更別說什么郁結于心了! 但是看皇上都這么說了,烏拉那拉氏只得把心中懷疑給咽了下去,轉而立刻換上一副自責的表情,連忙請罪道:“是臣妾對舒嬪的關心不夠,以至舒嬪如此多思以至病重昏迷,還請皇上降罪?!?/br> 雍正:“……咳咳,這不是皇后的你的錯,你也不是太醫,怎能會知道舒嬪的身體情況?再者,皇后你對舒嬪的照拂甚多,朕心里清楚,就更加無需自責了?!?/br> 蘇暖的病因他到現在都不太清楚、也不好明說,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怪不到皇后身上,這點他還是擰得清的。 “謝皇上恕罪?!睘趵抢系哪樕项D時露出了一絲感激之色,又行了一禮,直起身來。 “皇上,既然舒嬪已經大好了,臣妾就派人把她挪回鐘粹宮吧,一直在皇上宮里也不方便?!闭f著烏拉那拉氏準備讓人把蘇暖送回去。 “不用了,今晚就讓舒嬪留下吧!”雍正捏了捏眉心,似有倦色,“舒嬪這個樣子,朕也不放心,還不如放在這里朕照看著?!?/br> 聽雍正這么說,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滿滿都是驚愕之色。 她如果沒理解錯的話?皇上這意思是要在這如此特殊的日子,把舒嬪留在養心殿?這算什么? 袖子下的拳頭被緊緊地握住,烏拉那拉氏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復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明個再把舒嬪挪回去吧!天色這么晚了,臣妾幫舒嬪收拾一間……” “對了,天色已晚,你忙碌了一天,想必已經累了,又雪天路滑的,你也早點回去吧!”沒聽清楚皇后說什么,雍正一臉疲憊道。 回去?皇上這是讓她回去?烏拉那拉氏不可置信地看著雍正,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般。 “……臣妾……” 但此時的雍正本就心煩,加上疲倦,完全沒有注意到烏拉那拉氏異常的反應,轉頭對一旁的蘇培盛吩咐道:“蘇培盛,好生送皇后回去?!?/br> “……是?!碧K培盛看著一臉震驚的皇后,又看了看一副很不耐煩樣子的雍正,只得把勸說的話咽了下去。 “皇后娘娘,請吧!” 等烏拉那拉氏渾渾噩噩地被蘇培盛送出養心殿,被這冰冷的寒氣一激,烏拉那拉氏總算完全清醒過來了。 烏拉那拉氏這才真正意識到,皇上真的在這個本該夫妻團圓的除夕夜,把她送回了景仁宮,反而把舒嬪留在了養心殿! “娘娘,娘娘?!币娀屎蟮哪樕冗@數九寒天的冬雪還要冷冽了,夏蟬深深地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