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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外面回來的荷香一進來,就是看到這美好的一幕,眼神不禁柔和起來。只是看到蘇暖又在刺繡,這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娘娘,你怎么又在給小主子繡東西了?田嬤嬤都說了,這刺繡太費心神了,要是傷著小主子可怎么辦?”三不作兩步,荷香就連忙走了過去,卻不敢奪過蘇暖手中的繡崩,一臉著急的說道。 “用不著這么擔心,我這才剛繡上呢!”聽到荷香的聲音,蘇暖蘇暖抬起來一臉悻悻地說道,“我要是繡的時間長了,田嬤嬤早就過來阻止我了?!闭f著蘇暖朝外面坐在秀墩上刺繡的田嬤嬤努了努嘴,心里很是無語。 懷孕之后,蘇暖的母愛開始泛濫,心血來潮想著給自己未來的孩子做幾件衣服。 只是沒想到她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這個雍正給的田嬤嬤給否決了。 理由很實在,繡花做衣太消耗心神,一不小心就會流產,而且剪子這東西太危險了,傷著她就不好了。 她爭取了好久,田嬤嬤勉強同意她一天繡一個時辰,多一秒鐘都不行。 “田嬤嬤也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嘛!”這時荷葉也笑著進來了,把盤子里的桂花糕、荷葉酥幾樣點心放在炕桌中央,又從身后小宮女手中把新沏的毛尖接過來放在蘇暖的手邊。 荷葉笑著道:“娘娘,小主子這些肚兜衣帽么么的自有內務府準備,小主何苦cao這心?娘娘還是別繡了,吃點點心、喝口茶吧! 這些糕點是奴婢去御膳房時,御膳房總領特意孝敬的,這桂花糕用的今秋最好的蜜桂花,加了糯米粉和白糖,可香了,娘娘就不想嘗嘗嗎? 還有這荷葉酥,又酥又脆,現在吃正好,等軟了可就不是那個味了;還有這馬蹄糕……” 荷葉每說一樣點心,蘇暖的喉嚨就不由地滾動了一下,本來專注于繡花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滿桌子的點心給吸引住了。 聞著那香甜的味道,蘇暖只覺得口水開始泛濫了,砸了砸嘴,猶豫道:“那,我還是先吃點心,等下再繡吧!” 荷香荷葉相視一笑:“這就是了,娘娘吃點點心,再活動活動,總是這么坐著那里也不好?!闭f著接過蘇暖手中的針線放在一邊。 娘娘現在是越發的懶了,她們只能想方設法地讓她動一動。 “嗯嗯?!碧K暖沒口地答應道,一塊桂花糕已經拿到了手里,三兩口就沒了。品味著口中甜蜜的味道,蘇暖幸福地瞇上了眼睛。 果然又香又甜不膩味,好吃! 沒一會,三盤糕點,蘇暖就去了一小半了。再多了,蘇暖卻不敢吃了。 倒不是她的肚子裝不下,而是她也知道妊娠糖尿病這個詞,懷孕期間吃太多的甜食,可不是什么好事。雖然她的身體由洗髓丹改造過素質極好,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事還是謹慎些好。 “行了,這剩下的點心你們分了吧,我到院子里活動活動?!焙攘瞬?、凈了手、擦了嘴,蘇暖就站了起來。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連一盤點心都要分好幾天滿滿吃的蘇暖了,別說有全天24小時伺候著的小廚房,就是荷香荷葉去御膳房轉一圈,就有的是人想要孝敬東西,幾盤點心算么么。 扶著荷香的手,蘇暖就踏出了屋子,而田嬤嬤也立刻放下手中的繡件、無聲無息地跟在后面。 蘇暖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要說這懷孕之后有么么不滿的,就是這田嬤嬤了。 現在的她的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由這田嬤嬤管著,別說荷香荷葉都要靠邊站,就是她有時說話都不好使。 就像上次她嘴饞了,想要吃螃蟹,但是這兩個嬤嬤非說螃蟹性寒,有孕之人不能吃。 她當然螃蟹性寒,但是她自己么么體質她不清楚嗎?而且她嘗一點點過過嘴癮,這都不行嗎? 后來荷葉看她可憐,從御膳房弄了一只螃蟹過來,只是可惜,這螃蟹剛拔開還沒到肚子里,就被田嬤嬤嬤給發現了。 看著那張嚴肅至極的臉,蘇暖當時真的就像是被老師抓住作弊的學生,心虛極了。 卻沒想她也沒說么么,只是默默地收了螃蟹,又囑咐了幾句而已。 蘇暖還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可惜。那么肥美的螃蟹,她就這么錯過了,要是她當時堅持一下,說不定她就能吃上了。 可惜,她慶幸的太早了。 晚間的時候,雍正就一臉不善的踏進了鐘粹宮的大門,正當蘇暖疑惑是不是朝堂上又有么么煩心事惹到這位爺的時候,雍正就直接讓人把荷葉拖出去打板子,嚇得荷葉是魂飛魄散,當即癱了下來。 蘇暖也瞬間懵了,隨即明白過來是白天吃螃蟹的事被他知道了,連忙求情。 好說歹說,荷葉的板子總算是免了,不過到底還是被罰跪了兩個時辰,扣了一年的月錢。 至此以后她就知道了,這田嬤嬤不僅是來照顧她飲食起居的,還是雍正安在她身邊的耳報神,一旦她有么么“不安分”的舉動,立馬就上報最高領導。 這也是她乖乖聽話、一天只繡一個時辰的原因了。 不過好在田嬤嬤懂得分寸,只要蘇暖不做“有損”龍嗣的事,她們就像隱形人一般,不搶功、不挑事,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會有半點逾矩。就算跟著她也不會離她太近,不會給蘇暖么么不適感,這也是蘇暖雖然看著她們頭疼,卻沒有多少厭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