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她雖然知道,在這樣人力無法改變的悲劇前面,不是自已努力就能改變這些難民的死亡命運,但她的心還是覺得愧疚難當。因為,她利用了這一場的悲劇去給自已的父母找尋一條生路。 蘭亭輕輕地撥著水面,看那一盞盞地蓮花燈隨著水波漸行漸遠。此時,他的眸光比眼前的這河水更深不見底。 115兄妹交鋒2 更新時間:201317 17:24:44 本章字數:11504 沈千染放完最后一個蓮花燈時,站起身時踉蹌了一下。萋鴀鴀曉 “腳軟了?要不要去那里坐坐?”蘭亭傾身上前,他的兩只手穩穩固住她的身體,讓她舒舒服服后仰在他的身上。 “沒事,可能是因為蹲太久的原因,雙腳有些麻!站一會就好!”她閉著眼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憂傷的情緒瞬時被安撫。 蘭亭支撐著她軟綿綿地身體,輕輕地無聲而笑,這幾天下來,這小丫頭身上的刺都快被她撥光了。如今,也能坦然地接受他隨時而至的懷抱。 沈千染看到對面來了很多的官差以及侍衛正在維持秩序,那些侍衛看上去都不象普通的侍衛,沈千染不由得環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河道的兩旁已人把守了不少的侍衛,禁止百姓隨意進出。 盡管如此,好象也沒多大影響祭祀活動的開始,她看了看對面亂哄哄的人群,和尚開始誦經,一些嚷著叫賣的聲音亦此起彼伏地滲在人群喧嘩中。 沈千染留意到那些侍衛在盤察可疑人時,動作、神情很利索,一舉一動都象受過嚴格的訓練,她蹙眉道,“蘭亭,你瞧那些侍衛,好象不是衙門的!” 蘭亭挑了一下眉,語氣倒有些輕描淡寫,“方才那被擄的小姐身份不輕!” 沈千染向來只對有關自已的人和事才了解,聽了后倒有幾分好奇,便開口問,“剛才那被擄的人是誰?” “就是那天在臺下戳穿騙局的那個小姑娘!”方才趙十七的丫環大嚷大叫時,蘭亭一眼就認出。他微微思忖片刻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才是真正永安候府的小姐!”義凈淡出西凌已有十五年之久,能如此了解義凈的,又是這般年輕的少女,應該是義凈的俗家弟子。 沈千染細細地回憶那日之事后,點點頭道,“有道理,那黃裳的少女一開口就問那騙子,知不知道義凈現在所在何處,那說明,她知道義凈在哪!” 蘭亭神色有些凝重,“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父皇已將趙小姐許配給蘭錦!”蘭亭眸光略含探究地看著沈千染。 沈千染沒有聽出蘭亭語氣中帶著提醒的意味,不感興超地淡淡一笑。這一天下來,她的心情太壓抑了。她看著水面上一盞盞載著所有人的寄托的蓮花燈,神思微微隨波而晃。 “蘭錦也同意了!”蘭亭覺得,這小丫頭今日怎么會變得遲鈍了?對面的趙小姐被劫,那就是說明,很快會驚動趙家,驚動蘭錦,這一切不是太巧合了? “哦!”沈千染隨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重生前,蘭錦差點娶了沈千雪,果然,她的重生改變了很多。 突然,她感到一絲不解,按理,蘭御謖如此恨沈家,怎么可能會將沈千雪許配給自已最疼愛的兒子? 難道,前世中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一想及此,她的心就突突而跳。 “怎么啦?”蘭亭見她神情不定,失笑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戲謔,“想什么呢?這般專注!” “在想蘭錦的事……”她半呢喃一句,突然一種詭異甚至不詳的感覺浮起,轉念間,仿佛每根神經都被凍結了一般,她猛地抬首,對著劈口便道,“蘭亭,你快離開這,走近道回京城,去一趟瑞王府,把賜兒給我帶出來?!?/br> 她猛然把眼前發生的一切與自已聯系起來。 那日在景華街遇蘭錦,她就知道她策劃讓父母離開西凌的事瞞不過蘭錦。她之所以放心由蘭錦帶走寧天賜,是因為,在放離寧常安的沈越山遠走高飛的計劃上,她知道她和蘭錦是同一陣線。 如今五天過去了,事態已經朝著蘭錦無法預測的發展方向了,她想,蘭錦多少肯定知道一些,一定是坐不??! “你擔心蘭錦對賜兒會不利?”蘭亭不以為然地勾起唇角,心道:得讓你急一急,長長記性! “他或許不會傷害賜兒,但他絕對會拿賜兒來威脅我?!鄙蚯咀旖菑澠鹨还呻y以言狀的辛酸,明明是自已親人,卻是這一種痛徹心扉的傷害,她閉上了眼,如同那一夜,郭嬤嬤將她的頭狠狠砸在墻上時夢魘,“我不甘心,我籌了之么久,我決不允許我敗在這里。尤其是自已想要償試去信任的人手里?!?/br> 沈千染心中沉痛難忍,但因為蘭亭就在她的身邊,此時,她那雙明眸沒有一絲的慌亂,帶著十足的信任看著他,“蘭錦肯定猜到了我下一步的行動,所以,他借著趙小姐的這個局來引我出來,我現在全明白了,那日我們所見的騙局是針對我們的一個局,蘭亭,在我和蘭錦談之前,你得馬上把賜兒救出來,我不想,讓賜兒受制于蘭家!”她那日在臺下時,還很奇怪,為何那個青衣丫環會提出丁勝奇這個名字。 現在回想,一定是蘭錦知道了什么。 從回西凌開始,她防的就是蘭亭,因為蘭亭暗衛的信息收集天下無雙。 對蘭錦,她不僅僅輕敵了,還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把賜兒交給他時,把他當成兄長,而不是蘭御謖的兒子。 一想到,自已的親哥哥會拿著她的兒子來威脅她,她就覺得隱晦難測,散著入骨冷詭。 蘭亭早就知道沈千染的下一步行動,更知道只要沈千染控住這一局,至少在半年之內,蘭御謖不敢動她分毫。雖然這一局會引起西凌的社稷動蕩,但他還沒牢牢掌握皇權時,他愿意看到這結果。 他神色鎮定地瞧著沈千染,依然不語。 沈千染此時心就像被攪亂的潭水,所有的智慧和冷靜全被掏空了般,思緒一片混濁,她完全猜不透蘭亭的想法,看著他侃侃而笑,說著慵懶而滿不在乎的話,只覺得心都要嘔出血來,她眸光透出一股凌歷,“蘭亭,如果賜兒有任何事,我決活不成!如果你擔心留下我一人,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你走近道,以你單獨的腳程,估計半日就能到京城,我在這里和蘭錦周旋,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能做到么?” “這么說,你就給我半天時間,讓我救人?”蘭亭眸色一瞇,帶著抱怨的語聲,“蘭錦離開京城前肯定做了一系列的準備,要從龍衛手中劫出賜兒,談何容易?小丫頭,你真當我是神?”眸色一轉,口氣突然變得曖昧,“除非……” 沈千染萬萬料不到蘭亭是這種態度,她那雙美目如同有燈花一爆,瞬間的怒焰歸結到泯滅的灰冷,聲音反而不再急噪,近乎冷笑地反問,“除非如何呢?”如果蘭亭敢說出半個字勿略她賜兒的事,她就一把將他推進河道中,從此各走各的路。 “除非,事成了,你答應本王的求婚!”蘭亭竟象猜中她的心事一般,眸內好似閃逝過一抹妖異流光,攬了她一把,將她帶離河岸,嘴角弧度高高挑起,“想想看,你答應越快,我就越早動身,賜兒就越早安全!” 沈千染愣了下,這個節骨眼上,蘭亭竟會有心思考慮這些? 卻在抬頭一瞬間,看著蘭亭嘴角的一抹捉弄,福至心靈般心思一亮,瞬時笑了出來,“蘭亭,是不是賜兒已經在你手上了?”蘭亭怎么會是看她如此焦急,還在慢悠悠地兜著她玩。 “你就一個翻臉無情的丫頭!”蘭亭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深遂的眼窩下一雙鳳眸透亮如星辰??粗?,暖暖的微笑中,唇角浮泛起溫柔而迷離的薄霧來,“傻丫頭,我都說了要護住你,怎么會把我們的兒子給忘了?” “倒是你——”蘭亭輕責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神色變得異常認真,“不應輕信蘭錦,要記住,蘭御謖和蘭錦之間的父子情,并不亞于,你和賜兒的母子情。一下次較量時,千萬要記得這一點!”他相信這一次后,沈千染會和蘭御謖沖突不斷,蘭錦肯定難以置身事外。 “蘭亭……”她帶著哭腔喚了他一聲,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被一個人如此周全地呵護著。 蘭亭一時沒料沈千染有這般小女孩的模樣,微微一懵,旋即展眉失笑,“好了,好了……別太感動,你這梨花帶淚的小模樣,我會趁機向你提要求的?!?/br> 他牽了她的手,走了幾步,指了指上游的方向,嘴角掠起一絲可惡的笑,“走,今兒本王帶你喝花酒去!” 這時,一陣金鑼響起,為首衙獄的大聲嚷著,“都過來,趙知府來了,有話要問大家?!彼种噶酥笇Π?,敲了一下鑼后,扯著嗓門吆喝,“對岸的聽到沒有?快過來!我們趙大人有事要問!” “這回總算正戲要開場了,那你是想迎頭而上,還是再跟他們玩幾圈?”蘭亭看著河面上沉沉浮浮的滿是蓮花燈,臉上帶著一抹閑然的笑意。 “先讓他們等等吧,我肚子餓了,先找吃的去!”蘭錦居然想用她的兒子來威脅她,她豈能讓他如此順意?先帶著他們兜玩。 “好,就依娘子!”蘭亭吹一聲口哨,遠處很快傳來一聲的馬嘯,接著,一匹赤紅的馬從岸上不遠處的小林中跑了出來,赤野很快地就跑到蘭亭的身邊,親膩地用腦袋挨著蘭亭。 “怎么換坐騎了?”沈千染記得來時,他們騎的是一匹普通的白馬,而這只,顯然比之前的矯健。 “它叫赤野,日行千里,是從異族的族長那奪來的,跟了我快三年了。之前怕泄露我們的行程,所以,沒騎它?,F在,蘭錦估計很快就會出現,我們騎上它,讓他慢慢追!”說完,雙手托了沈千染的腰,將她抱上了馬背,自已一躍而上。 在馬兒奔馳過來時,已經驚動了一些官差,他們提著明晃晃的刀沖了過來,邊跑邊喝,“不許動,趙知府有話要問!” 蘭亭哪會將這些小螻蟻看在眼里,他雙腿一夾馬腹,那赤野四足馬上帶風,沿著河道向上游疾馳而去。 前方的侍衛見狀,立即抽出腰中的長劍,歷指蘭亭,大喝,“大膽刁民,馬上停下,否則刀劍無情!” 沈千染本能地摟緊蘭亭的腰,將小臉半埋進他的肩窩,瞇著單眼緊張地盯緊侍衛手中那發著寒光的利劍。 蘭亭吃吃而笑,對懷中的沈千染道,“害怕就閉上眼!”說完,手中的馬鞭向著侍衛手中的刀抽去,沈千染看到,明明是短短的馬鞭,在揮出的那一剎那,挾著尖銳的空氣劃破聲,象蛇信一般變長,一把就將侍衛手中的劍挑飛。 蘭亭狂妄一笑,諷刺,“永安候的家將,不過如此!” 不過是喘息之間,抬頭時,沈千染就發現他們倆已經沖出侍衛的包圍圈,并遠遠甩開。她看著道旁的低矮樹木極速地從她眼前晃過,疾速產生的風鉆進鼻息時,呼吸都感到困難,她方體會什么叫日行千里。 “我們去哪兒?”沈千染抬眼時,就看到蘭亭咽喉處微微凸起的地方,臉微微一紅,想側開。 “你說什么?”蘭亭收緊雙臂將她擠回,他將耳朵靠近她的嘴唇,風馳電掣似乎讓他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 “我在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沈千染提高了音量。 “聽不清呀,你說什么?”蘭亭的臉開始在沈千染的嘴唇上摩擦了起來,沈千染這時才從他的捉狹的鳳眸中看出他的意圖。 又是這德行了!沈千染搖搖首不理會他。微微放松身體,閉著眼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處,任風呼嘯地從耳畔刮過。 想到不久就要和蘭錦面對面地撕破臉,她不知道,將來她和蘭錦會不會走向陌路,這是她極不愿的事,但要她為了蘭錦放棄報復蘭御謖,她做不到!蘭錦他永遠也無法體會,她失去了什么! “別想太多了,你這心就不能裝點別的?”蘭亭忍不住抱怨一句,突然雙手叉了她的腰,將她一接,讓她分開腿面對面地坐在他的膝上。 “別這樣!”這種與他共騎的姿勢讓她產生了極強的羞恥心。 “怎么呢……”他的聲音帶了些微啞,眼睛落在了她的胸口處,因為她被他緊緊擠在他的胸前,磨蹭中,她胸口的飽滿若有若無地斯磨著他的。 他突然就撫上了她的眼角的淚痣,就在他的手指與她肌膚相觸的一剎那,一種莫名的悸動瞬間傳遍她的全身,難以言喻的微妙觸感,帶著冰涼,帶著淡淡香草的氣息,讓她變得恍惚、沉醉…… “不夠了,不夠了……”蘭亭緊緊地托著她的后背,將她用力摁向他的懷中,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不由控制地加速,氣息恍若也跟著亂了,胸前少女柔軟的身軀緊緊煨著他,但僅僅這些——似乎不夠了。 就在那心思一念間,他低下頭,牢牢捕捉到了她的唇瓣,淺啜吮吸,輾轉不停。 疾速中,她似乎被帶進一種陌生的視覺中,所有的感官被放大。她感受著他帶著香草的氣息,漸漸地在她的肺腹間暈開來,唇舌間柔軟帶著溫潤的觸感,象帶著一股魔力催促著她去靠近,去回應…… 她伸出舌頭償試去舔一下,好甜……她伸了進去,很快被他整個捕獲,被他吸了進去。 他第一次看到懷里的人癡迷的模樣,鳳眸漾開一絲瑰麗的波瀾,“染兒……” “蘭亭……”她喃喃地回應著。 他修長如玉的手一圈一圈地撫摸著她胸口的柔軟,雖然隔著衣裳,但那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手心中,直透她的心臟。 那是一種陌生的帶著奇異又震憾的感覺……她感到自已幾乎綿軟地化為一攤的水。 可是……象哪里有些不對的…… 他的手掌從她的后腦勺緩緩摸過她的后頸,滑過她的纖腰,最后落在她的后臀部,輕輕一托,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頂在了那處。 她的下腹的象被突然掏空似的,一種異樣的空虛感讓她本能地搖擺著腰肢向她蹭著。 蘭亭全身的血液瞬時沸騰地暢流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細胞變得赤熱躁動起來,他低吼一聲,便掀開她的裙子。 沈千染往后仰著,一手本能地想捉住些什么,一觸,卻是馬兒狂震動的背肌,沈千染驀然驚醒,她發現,此時自已身處野外,而且是在奔馳的馬上。 “蘭亭,不要……”她臉色急劇地慘白,尖叫一聲,她想不到自已變得如此放浪起來! 而蘭亭,這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怎么能這樣對她? 蘭亭的神智被她的尖叫一下抽了回來,但身體傳來的異樣,讓他感覺自已要撐爆了,他也不想的,只是受不了這種陌生的感覺。以前,他從不這樣失態。 他急劇地喘息著,不再動,只是靜靜地抱著,一圈一圈地收緊。 她在他懷里,感受著他舒張有力的肌rou在緊繃著,感覺到他極力地壓制自已欲望的抬頭。她知道,這對一個成熟的男子是極大的考驗和折磨,可是……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 “對不起……”蘭亭用力吐出胸臆里快焚化的火焰,擰了一下她的臉,“你這小魔障,總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上!” 她看到蘭亭聲音雖清冷了下來,但那眸中的欲焰并未消失,忙撐離身體,極力想找著話題。但她心緒太亂,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蘭亭,你們說說話,說說話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說什么呢?”蘭亭笑開了,他張開口,讓風肆無忌憚地灌進自已有胸腹中,漸漸熄滅體內的焰火。 “比如……比如……” 在沈千染以為他終于冷靜了下來時,蘭亭突然一個俯身,俊美的臉瞬間在她眼前放大,連鼻翼細小的毛孔都能看見,還有那雙狹長的鳳眼,長長的睫毛幾乎都要扇到她臉上了,“比如,你今日的月信該好了吧!” 沈千染臉色一紅,轉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