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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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 思云卿將那“死”字咬得極重,連帶的,神情映著火光也顯得格外猙獰。 那“死”字一入耳,石將離只覺著仿佛是根刺入肌體的冰針,令人疼痛之余還兼有莫名的膽寒,登時便就忐忑起來。雖然沈知寒近在咫尺,可她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襟,話語卻說得無比硬氣:“他哪兒也不會去!” 思云卿面無笑意地嗤哼了一聲,再懶得有任何言語上的客套,公然直呼其名,語帶嘲諷:“石將離,他的事,只怕從來輪不到你說了算!” 沈知寒將手背到身后,輕輕握住石將離的手,以無聲的撫慰阻止了她怒氣沖沖的駁斥?!案?,你先放了她?!泵嫔领o地抬起頭,他第一次當眾對思云卿這般稱呼,只是,并無兄弟間的親昵之感,表情帶著幾分冷漠,口氣也很是淡然,“我同你走便是?!?/br> 冷不防聽到那樣的稱呼,思云卿意外地愣了一愣,闇沉的眼眸深處隨即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陰霾,并無動容之色。 “你這算是在求我么?”言語依舊是字字帶刺,思云卿只拿一只眼睛瞥了瞥沈知寒,鉗制石暇菲的手不見松開,反倒是:“若是放了她,你還會愿意跟我走?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稚兒?!” 見他不肯妥協,沈知寒也懶得同他做糾纏,滿眼寒光凜冽,言簡意賅卻是極為干脆:“既然你心有猜忌,不肯放了她,那我又何必跟你走?” 對于如此漠然的回應,思云卿顯是氣極?!澳阏嬉詾槲也桓覄铀??”將那緊帖著石暇菲頸項的刀尖往前再逼近了半分,他微微瞇起那妖異的紫眸,語帶令人不寒而栗的脅迫:“要不然,我現在就先削下她一只耳朵???” “悉隨尊便?!鄙蛑D過身,神情淡漠地抓住石將離的手輕輕握了握,以示這樣的言語不過是權宜之計。 思云卿早就暗自思忖琢磨了一番,自然知道若是真的把石暇菲給傷了,未必能讓眼前這人跟著他走,而且,只怕他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只是,他有些鬧不準面前這個“弟弟”心里到底有什么思量,是不是已經看穿他…… “你!”他把心一橫,泛著寒凜之光的刀輕輕一動,真的就這么直奔石暇菲的左耳而去! 宋鴻馳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會不知這是沈知寒的權宜之計?只是,那被挾制的不是別人,是從小跟在自己身后用甜糯的聲音向他撒嬌的人兒,到底關心則亂,別說眼睜睜看她的耳朵真被割下來,即便只是劃破一道小傷,也會心疼不已。 “住手!”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斷,宋鴻馳上前一步,一把以手掌握住那刀尖?!八荚魄?,你原本不就是想挾持我么?”他一字一句地緩緩道來,并無情緒的起伏,卻是充滿了蟄伏隱匿的力量,即便鮮血順著手腕不斷下淌,面色不見半分稍變:“只要你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br> 思云卿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冷笑連連,心知到底還是自己手中有所恃仗,略勝一籌?!拔蚁肓讼?,覺著有些不妥?!彼螒{宋鴻馳握住刀尖,只一手扣住石暇菲的咽喉,言語隨意而輕佻:“相王殿下如今病入膏肓,即便是有延命蠱也撐不了幾日了,此去西涼路途遙遠,與您同行,著實多有不便,哪有帶著公主殿下方便?”陰毒的紫眸掃了一眼面前神色各異的眾人,哼了一聲,他頗有些不以為意:“再說,公主殿下在我手里,我難道還怕某人不就范么???” 言下之意,也就是篤定沈知寒今日是非同他一起走不可。 “思云卿,你究竟意欲何為?!”一直被迫沉默的石將離終于忍無可忍了,她輕輕掙脫被沈知寒握住的手,與思云卿面對面而立:“你是鳳君的兄長,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慢慢商量,非要鬧得這般沸反盈天,不可收拾?” “鳳君的兄長?呵,如此尊貴的身份,我可擔待不起!”思云卿嗤笑一聲,微垂下細密的睫毛,唇線輕輕抿起,將自己的表情全都隱藏在陰影之中,可言語中的譏嘲之意卻是顯而易見。抬起頭,他突然松開那握刀的手,一把推開宋鴻馳,手指直指沈知寒,一字一字鏗鏘有力:“陛下若真的體恤云璟為你所做的一切,便該讓他跟我走!我可不愿我的胞弟因陛下而性命不保!” 石將離有些錯愕,有些訝然,順著他的手指望向沈知寒,突然覺得思云卿話中有話,正待開口,卻聽思云卿嘆了一口氣,聽似語帶憐憫,可實質卻是難辨用意—— “嘖嘖,看來,陛下似乎還被蒙在鼓里,對真相一無所知呢!” 他輕輕啟唇,話是打算對石將離說,可眼卻是盯著沈知寒,紫眸看似含笑,卻暗含陰冷之色:“卻不知,誰的夜夜春宵是誰的勾魂奪命……” “別說了!”那一瞬間,眼見不堪的真相即將被揭穿,沈知寒驟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言語:“我跟你走!” 思云卿聽出了沈知寒話語中的狼狽與沉重,知道他不愿意讓石將離得知真相——至少不愿意在這么人多嘴雜的情勢下。 “怎么,如今才希望我閉嘴噤聲?”輕蔑地冷笑出聲,思云卿死死盯著沈知寒,不知為何,那犀利的目光如同剜心的匕首,狠辣至極。頓了一頓,他又望向石將離,輕慢的姿態帶著些挑釁的惡意:“陛下,我知道你很希望了解真相。你若說聲想聽,那我便繼續說下去?!?/br> 石將離又是愕然又是驚詫,萬萬沒料到會有這樣峰回路轉的意外。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像是無聲地期待著由她來解開這個令沈知寒諱莫如深的秘密。她自然知道,這個關乎沈知寒的真相能令思云卿有如此詭異的表情,斷然不會是什么好事。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去理會思云卿的不懷好意,可又對事實的真相耿耿于懷,嘴唇微微顫抖,她有些難以決斷,卻在下一瞬被沉著臉的沈知寒一把拉進懷里,緊緊摟住。 沈知寒察覺到了些異樣,可如此場合實在不適合多說什么,只好在她耳邊極輕地低語:“小梨,對于我的事,無論誰對你說什么,皆不可信,答應我,照顧好相父,照顧好自己,待我回來定會親口給你一個交代,可好?!” 石將離并不回答,只是伸手緊緊回抱住他。那一瞬,他感覺到她的心跳,不疾不徐,卻像是一下一下撼動在他的胸膛里,讓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開始與她同步。在這危機重重的關頭,他突然安下心來,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輕松?!胺判?,我不會有事的?!彼H吻她的發鬢,溫厚似緞的嗓音留下短短的一句撫慰,卻帶著綿長的溫暖:“無論如何,我會留著這條命,一輩子做你的石大夫?!?/br> 語畢,他決絕地推開她,轉身走向思云卿。 對這極似依依不舍道別的情景,思云卿頰邊浮起一抹陰冷的笑,隱隱散發出攝人的戾氣,卻并不再多加諷刺。 很快的,要求的馬匹和干糧等物被送到了相王府外,思云卿懶得磨蹭,挾著石暇菲翻身上馬,只沖著宋鴻馳挑了挑眉:“入西涼國境之前,我自會放了你的心肝寶貝。別妄圖派人跟蹤,否則,發現一個尾巴,我便扔下她一根指頭!” 語畢,他夾緊馬腹,駿馬一聲長嘯,率先飛奔向前。 緊接著,沈知寒也上馬,隨之而去。 *************************************************************************** 沈知寒并不太會騎馬,好在那馬很是馴服,加之他在養象寨時也曾有過一兩次騎象的經歷,一理通百理之下,勉強也能應付。 出了京城數百里,他本以為思云卿會一路沿著官道策馬直奔西涼而去,不料,思云卿卻并不急著逃離。確定一路無人跟蹤之后,思云卿一掌將石暇菲給砸暈,馱在馬背上,不慌不忙牽著馬入了官道旁的深山峻嶺。 沈知寒有些納悶,猜測思云卿是打算繞道小路,卻更沒想到,入了山,思云卿更是步履悠然如同散步,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 兩人一路無言,只是牽著馬一前一后地慢慢走,顯然彼此之間都有戒備之心。入夜之后,思云卿找了處山洞,升起篝火,不聲不響地坐在旁邊慢慢啃著干糧。 至于石暇菲,也不知思云卿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腳,只是一路昏睡。 深秋時分,漆黑的山林萬籟俱寂,有生命的東西都仿佛隨著夜色而消失殆盡了,只有火堆里偶爾傳來樹枝燃燒噼噼剝剝的聲音。 “明日天亮,把這丫頭留下,是死是活,看她的造化?!比珶o預警地,思云卿開了口,看了一眼在火堆旁昏睡的石暇菲,神情冷漠。 看來,思云卿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否則,又怎么會如此輕易就放掉手里的籌碼? 沈知寒在心里默默揣測著,只是保持緘默。 “怎么,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把她帶去西涼吧?”哂笑著瞥了默不作聲的沈知寒一言,思云卿垂著頭繼續撥弄燃燒的樹枝,藏在陰影中的雙眼好似兩硯反復研磨的濃墨,深不見底:“不用擔心,方圓數十里之內都沒有能傷人性命的野獸,她若死了,定然不是葬身獸腹?!鳖D了頓,他眉目半斂地補充了一句,聲音沒有提高半階,卻莫名地讓人不寒而栗:“人心可比野獸危險多了!” 沈知寒暗暗咀嚼著他話語中的意味,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你還記得么?”也不知是不是對這尷尬的氣氛難以忍受,隔了許久,思云卿再次開口打破了沉寂:“阿爹和阿娘還在世時,有一次我去林子里打獵,你拖著我的褲腳,哭得鼻涕橫流,硬要跟著我一起去?!?/br> 沈知寒并不搭腔,一來,他不知如何回應,畢竟,他并不是思云璟,確確實實一無所知,二來,他也不確定成為了傅景玉的思云璟是否還記得這些,貿然搭腔,并非明智之舉。 思云卿對此并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語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我記得你那時年紀還小,好不容易阿爹和阿娘同意你跟我一起去,你高興得背著箭筒在林子里瘋跑,一會兒攆兔子,一會兒追狍子,一會兒摘野果?!?/br> 想來,那應該是一段很令人愉悅的記憶,因為,就連一向詭譎難測的思云卿也難掩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用樹枝撥弄著火堆,他看起來似乎很是輕松,像是已經陷入了回憶當中:“結果,那天我們什么獵物也沒有獵到,反而趕不及回寨子,被迫要露宿在林子里,就像現在這樣?!?/br> 不得不說,能擁有這樣的回憶的確也算得上是件幸福的事,總強過自己,有那般不堪回首的童年。沈知寒默默地聽著,出神地看著火堆,心里涌起難以言喻的滋味。 “你還記得么,你那時最喜歡吃洋芋,每次阿娘做洋芋燜飯,你都要吃好幾大碗……” “你最喜歡過開門節,每次開門節,你都要纏著阿爹帶你去吃老奶洋芋和干焙洋芋餅……” “我一直覺得,阿娘很稀罕你,每次燒火做飯,都要往灶膛里塞幾個大洋芋,烤給你吃。初春時還去田埂上挖折耳根,專程給你做洋芋片……” …… 也不知他這么自言自語說了多久,終于,他抬頭望向沈知寒。 “你為什么不說話?”思云卿面色平靜,問得很是認真,尤其是那雙妖異的紫眸,映著熊熊火光,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直直看到他的心底,看穿所有不可對人言的秘密:“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么?” 沈知寒被他看得汗毛直立,心微微一顫,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隨著寒風撲面而來。 果不其然,見他仍舊不回答,思云卿那狹長的紫色瞳眸便凜了起來,幾縷不馴的發絲因夜風的吹拂而垂落在額際,一字一字如刺一般鞭苔過來—— “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云璟,不過是早該去死卻頂著他人軀殼的孤魂野鬼,所以才會一無所知,一言不發!” 72女巫 “無論如何,我會留著這條命,一輩子做你的石大夫?!?/br> 沈知寒與思云卿一同離開已有數個時辰了,一思及他離去前的最后一句話,石將離胸口既是窩心,又是絞痛。這些時日以來,她與沈知寒可謂是形影不離,如今他不在身邊也不過才短短時間,她便已覺出失魂落魄的無力感,像是心窩子深處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塊,空落落地疼。 不過,沈知寒的話,她深信不疑。 這個得她一生青睞的男人,素來都是說得出便做得到的。 只是,她也能從思云卿那妖孽的言語中聽出些端倪,沈知寒定是瞞了她一些極重要的事。 待得御醫趕到,細細查看宋鴻馳的傷口,石將離才將一臉肅穆的端木捧墨喚至偏廳。 “影衛可有跟上?可有把握探明他們的行蹤?” 雖明知道宋鴻馳也憂心著石暇菲的安危,這父女倆彼此都像是故意要避忌什么一般,只是對方才發生的事閉口不提。眼下,唯有在捧墨面前,石將離才敢追問一直掛心的憂慮,毫不掩飾滿眼的憂心忡忡。 此番情景之下,面對著神情焦急的石將離,素就面無表情的端木捧墨更顯出了幾分板正肅穆:“啟稟陛下,思云卿所馭的馬乃是御馬監所飼的漠北良駒,腳程快,算算時辰,如今若是要追上他們,只怕機會是微乎其微了?!币娛瘜㈦x的臉色隨著他的言語更顯焦慮,他那一貫畢恭畢敬的神情竟隱隱現出幾分凜冽:“不過,陛下也無需過分擔憂,那些漠北良駒平日食用的草料中含有大豆,馬糞顏色與別的馬不同,只需稍加時日,定可以探明他們的去向?!?/br> “探明了他們的去向又有何用???你們這群廢物!”許是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突然有了一個宣泄口,石將離一揮手,將偏廳花幾上的錦繡江山瓷茶盞掃至地上,瞬間摔得粉碎!“他們若是出了邊境,得了去向也是無濟于事!朕要的是鳳君毫發無損,平安歸來!” “廢物”二字一入耳,捧墨那雙黝黑如同不見底的黑眸似是抹去了所有的亮光,黯沉沉猶如鈍器的冷光。他素來深諳石將離的脾氣,知道她此時也只是一時之氣,這些年來,他雖身為影衛,低人一等,可是,在那個人沒有出現之前,她從沒有這般輕賤他,讓他受這樣的氣…… 一言不發,他低頭緩緩退至門邊,躬身行禮之后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石將離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般跌坐在軟榻上。腦子里紛紛亂亂都是與沈知寒在一起時的回憶,點點滴滴,一絲一縷,如今他不在身邊,心底舔拭到了無法掩飾的絕望與蕭索,一種難言的苦澀伴著無力感席卷了所有知覺。 “啟稟陛下……”還沒等到她有足夠的時間理一理紛亂的思緒,那老御醫顫巍巍地跪在門邊,話說了半句之后,便就滿臉為難的模樣,以頭搶地,不敢抬起臉來。 這也算得上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閉上眼,黯然地以手支撐著額頭,石將離也心知肚明老御醫的此情此態意味著什么:“說罷,相父的病情到底如何?” “相王殿□子已是極虛弱了,加之體內還有風邪蠱蟲作祟,五臟六腑皆受重損?!鳖D了頓,老御醫斟酌了些許,才繼續道:“方才,相王殿下又受了些刺激,氣血上涌,導致心血郁結,即便是臥床休息也難以平復,想是撐不了幾日了?!?/br> 這樣的結果再已在意料之中。石將離無力地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天邊隱隱現出了晨曦的微光,又是新的一日了。她明白,世間無不散之筵席,可是,要她如何接受這般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正當她滿心愁苦之時,卻不想,有個物什從那敞開的花窗鉆了進來,不偏不倚,剛巧落在她的肩頭上! “吱吱吱……” 那物什,竟然是這幾日不見蹤影的小猴子蕉蕉! 蕉蕉在石將離身邊上躥下跳,吱吱亂叫,吵得石將離納悶之余也頭疼不已。 這小畜生,前幾日也不知去哪里野去了,突發的意外太多,誰都沒來得及去在意它的突然失蹤,如今,也不知它是從哪里鉆出來的??伤烤故窃趺凑业较嗤醺畞淼??! 對了,這小畜生平日里和沈知寒形影不離的,最聽沈知寒的話,難不成,它也和沈知寒一樣,對什么氣味特別敏感—— 石將離突然靈光一現,問那小猴子:“蕉蕉,你知道石大夫在哪里么?” 蕉蕉突然安靜了下來,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向門外竄了出去! ******************************************************************************* 正值凌晨時分,估摸著沒人預料到會有這么一著,相王府中極為安靜,眼見著蕉蕉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功夫就從花園小路到了后院的小門,出了相王府,石將離跟在它后頭,有點摸不準它究竟是不是真的明白她的意思。 可最令她不解的是,那小猴崽子,竟然像是認識路一般,徑直去了右丞相府。 站在右相府門前,看著門前那依舊肅穆的牌匾與靜默的石獅子,石將離不免在心中暗暗慨嘆。 她自然記得,這處府邸曾經的主人是誰。畢竟,這里是她親自下旨修建的。 只是,短短數日,人去樓空,物是人非。 她還記得他離去前對她所說的那句話—— 我這一生,除了你,從未向任何人俯首稱臣,就連玉琢這個表字,也是獨屬你一人的。 或許,每一個人都以為,甚至連那人自己也以為,終有一日會成為承天女帝的入幕之賓,只有她心中明鏡一般—— 玉琢,玉琢,那塊玉并非不好。 只是,那塊玉從來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塊。 人,都是這樣,從來只珍視自己所求的,別的,往往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