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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自己出了一身汗,敢情是被熱的。 林染掀開衣服,盯著陸沉的后腦勺,發著呆。自己是怎么到車上的,身上的衣服又是誰的?林染下意識地攥緊衣服,目光漸漸集中,潛意識告訴自己,是陸沉的衣服。 恰巧,陸沉這時轉過頭來,二人便這么地對視了。陸沉看著林染暈了粉色的臉,聲音不自覺放輕:“醒了?” “……嗯,這是你的衣服?”林染揚起手里的外套,看向陸沉。 “怕你著涼,希望你不要介意?!标懗赁D過頭去,繼續看著前方的路,只不過余光還一直注意著后面,握著方向盤的手抓緊,暴露了他此時忐忑的心情。 衣服有幾天沒洗了,而且是地攤上隨便幾十塊錢便能買到的,退了色,又起了球,也難怪人家一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會嫌棄。 “當然不會介意,陸沉你還挺細心的,你平時肯定對小盼小途很好?!绷秩局饾u回了神,來了點精神,將外套折疊地整整齊齊,放在腿上。 陸沉淡淡“嗯”了一聲。 “叔叔怎么樣了?”林染打開自己的小包,從里面掏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一顆,天藍色的糖果,很清爽。 “恢復地很好,后天便回來了?!标懗恋男那椴诲e,眉眼間帶了淺淺的笑意,可惜林染看不見。 陸沉專心開車,感覺肩膀被人戳了戳,一股淡香逼近了自己。陸沉身體微微后仰,頭稍微偏著,便看見一只又白又粉的手掌,上面有兩顆糖。 “要不要吃?薄荷糖可以提神?!?/br> 陸沉緩緩停了車,黝黑的瞳孔,閃著奇異的光芒。 林染被陸沉盯得有些不自在,正奇怪陸沉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意識到自己以這樣的方式給糖,不衛生,誰知道自己的掌心有沒有汗。 林染剛要縮回手,將盒子給陸沉讓他自己倒。便見陸沉直接歪著頭,湊過來,然后低下,伸出舌頭將林染掌心的兩顆糖一并帶走,高挺的鼻尖劃過柔軟的掌心,帶來了酥酥麻麻的顫栗感。 林染觸電般地收回了手,小臉爆紅,緊緊攥著糖盒。陸沉深深地盯著林染的臉,將口腔中的糖果咬碎,清爽的薄荷味讓他還有一絲清醒。 “抱歉,我手開車不方便,一時沒注意分寸?!标懗恋狼傅恼Z氣十分誠懇,真誠地看著林染。讓林染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人家男生都不在意,自己這樣扭捏,反而讓別人覺得她太小家子氣了。 “沒事,你專心開車吧?!?/br> 陸沉點了點頭,眼睛直視前方,自己不能急,不然會嚇到小姑娘。小姑娘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自在相處,陸沉喜歡看林染對自己笑,輕聲細語講話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林染,世上沒有人可以配得上這么干凈溫柔的姑娘。陸沉在見到林染的第一眼時,便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想要和林染成為同一個世界的人,肯定要走很多的路。 但陸沉從未懼怕過。 …… 下午五點多,大家終于回到了山上。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幫助下,巨大的快遞箱子落在了林染的房間里。李忠文要留三個男生吃飯,但是以陸沉為首,拒絕了。他們要抓緊時間,把剩下的麥子裝好,運去賣。 窮人家的孩子,暑假基本都用來賺錢,辛苦一點,學費便能賺足了。 林染在房間里整理了半個多小時,喝了一碗粥,便飽了。李忠文和李一凡吃完,打算去幫陸沉家收糧食,孩子父母不在家,街坊鄰居自然要多幫忙。 孩子雖然懂事能干,但畢竟也只是個孩子。 林染也要跟著去幫忙,被李一凡拒絕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洗澡休息,這種粗活我們男人干就行了,其實你去了,你也幫不上什么忙,而且晚上蟲子蚊子又多,說不定還有蛇,你呀,就在家吧?!?/br> 李忠文也是這個意思。 林染便在家收拾碗筷,地掃了掃,拖了一遍。拿睡衣去衛生間時,不小心將衣服掉在了地上,臟了。林染便只能找個吊帶和寬松的短褲當做睡衣,將就一晚。 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林染穿了件姜黃色的吊帶背心,鮮艷的黃色襯得林染皮膚更加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細腰不盈一握,因為吊帶比較短,所以林染一動,便春光乍泄。寬大的短褲下是兩條細白勻稱的長腿,白得晃眼。 林染擦著頭發,她估摸外公和表哥也不會這么快回來,便也不急回屋。林染其實是有些自然卷的,尤其在頭發濕了的時候,卷地更明顯。一頭蓬松微卷的頭發披了下來,又因剛洗過澡,讓林染整個人看起來秀色可餐,清純卻帶了性感。 頭發不滴水了,林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然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推開門,笑意還未散盡,便看到了站在大堂的陸沉。 陸沉一身灰撲撲的,臉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灰,不過一雙眼睛到是十分有神。有力的臂膀抱著一疊麻袋,最可怕的事,陸沉沒有穿上衣,小麥色的軀干散發著野性的荷爾蒙。 察覺到火熱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林染低頭一看,臉騰地又紅了,直接將衛生間的門重新關上。 誰知,陸沉竟然在外敲了敲門。 “我來借些麻袋的……” “鑰匙是凡哥給的?!?/br>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我……什么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