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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住的這一側客房一,主臥一,客廳一,餐廳一,書房一,對門是打通的 大開間,全部敞開,占地一百平的調教室。 她告訴任宣,他和她將睡在一張床上,任宣吹了聲口哨,漂亮細長的眼睛眨 眨。 若素喜歡藍色,所以她的房間充滿了各種藍色:天空一般的藍,結冰的水面 一般極淡的冰藍,深海近乎于黑的幽藍,簡直像把一桶深藍色的顏料打翻在水里 一樣。 驕傲的帶著任宣轉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多么有品位,屋子多干凈,末了, 轉頭一看任宣雙手插兜,一臉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她陡然覺得有些泄氣,在心 里哼了一聲,帶他走向隔壁的調教室。 和對門一片深淺不一的藍不同,調教室一片雪白。 墻壁地面甚至于屋頂都被雪白的長毛毛毯所覆蓋,調教用具全部隱藏起來, 從外面只能看到墻壁和地面上幾個隱約的拉環。 墻壁和地板的毛毯下是精神病院防止病人受傷的軟墻,按上去柔軟而富有韌 性,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沖擊,角落有一個透明的半圓形浴室,里面東西很齊全, 也屬于這調教室的一部分。 「真不錯?!谷涡\心實意的說。 若素小小的有點自滿,對方瞥了她一眼,隨即微笑,拉了拉墻壁上長長的絨 毛,「能看得出來偏執狂范兒?!?/br> 嘖嘖,不是藍就是白,不是偏執狂是什么。 「……」若素推了推眼鏡,決定就當自己沒聽到——同僚們的慘痛教訓言猶 在耳。 「那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嗎?」她問,任宣轉頭看看她,啊了一聲,點點頭。 若素也點點頭,她瞇起眼,摘下眼鏡,同樣色澤淺淡的嘴唇里吐出一個單詞: 「Bg?!?/br> 這個單詞作為動詞使用,被S吐出嘴唇的時候,即意味著,她要求對方進入 服從狀態。 這個空間之內,她是主人,掠奪一切。 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轉身拉出墻上的一個暗柜,取出了一個鮮紅色的頸套。 那是鋼片鑲嵌制成的頸部拘束環,被鮮紅色的皮革仔細包裹,可以通過扣子 來調整松緊,一旦鎖上,沒有鑰匙就取不下來。 抬手,把拘束環扣在他頸上,調整好,鮮紅色的皮革非常襯任宣的皮膚,戴 上去之后變成十足十的一個裝飾品。 但是任宣很清楚那不是裝飾品。 頸環兩側是看起來裝飾用的鐵環可以連接手腕上的拘束環,形成一個類似于 雙手抱住后頸的姿態。 被塞入口塞,他腳踝上也被拴上拘束帶,兩個腳踝扣之間,連接著一根大約 三十公分長的束縛桿,這根束縛桿保證他無法站立,只能用膝蓋和手肘支撐身體, 跪伏在地。 女子的聲音緩伴隨著按開的音樂,在他耳邊響起。 高清環繞立體聲中,縹緲的神經質般神圣著的女音一音拔高,若素慢慢的開 口:「,回到住處,需要進入服從狀態狀態?!?/br> 「第二,獨自一人,不允許進食,不允許沐浴,只允許飲水?!?/br> 「第三,必須時刻佩戴項圈?!?/br> 「第四,沒有特殊情況或我的要求,你必須處在我腳下?!?/br> 「第五,不允許對我有所欺騙,你可以對我提出要求和期望,但是是否滿足 你,則是我的權力?!?/br> 「第六,必須遵從我的命令,無論何時何地?!?/br> 「以上?!?/br> 從容,清冷,帶了一種無機質感的聲音慢慢合著圣歌,流淌在純白的室內。 兩人同居的天晚上,任宣被她折磨得幾欲死去。 第六章 如果說這幾年S生涯給了若素什么好處,那么是錢,第二是堪比火災救 災現場一般的力氣。 她五一勞動節毫無疑問的狠狠勞動了一把。 把任宣折磨昏過去了之后,她先直接滑坐到地上把氣喘勻,她指揮家里那只 叫糯米糕的薩摩耶拖著任宣腳上的拘束帶,自己扛著死狗一樣沉的男人上半身, 洗刷干凈拖回床上——這時候她就萬分慶幸自己好歹養了只拖雪橇的工作犬。 把任宣用被子裹成一春卷,若素自己再倒一遍氣,喘勻了,拿出溫度計量一 遍,確定他身體沒發熱,托起他的頭,小心的喂進去一杯溫鹽水,看他舒服的舒 展了眉頭,小小的在被子里蜷縮起身體。 他旁邊窩著豌豆黃,小東西好奇看著他這個外來分床者,小心翼翼的嗅嗅, 看了眼主人,若素正用毛巾擦干任宣的頭發,她低頭用下巴蹭了蹭豌豆黃的頭頂, 那雜種到完全看不出來品種,只有一對超級大耳朵的小狗就開心的湊到任宣面前, 小心翼翼的拿頭頂蹭了蹭,就心安理得的在他枕頭上盤成個球,脖頸上最雪白柔 軟的毛堪堪擦著他的額頭。 小家伙的毛那么柔軟,大概讓他在夢里都察覺,任宣向豌豆黃的方向又蜷了 蜷,臉上的表情恬靜得仿佛一個孩子。 她手里的銀發也是那樣柔軟。 說起來,雖然也有過把客人帶回家來過,但是和客人分享一張床,卻真真正 正是頭一次。 她本來是打算讓任宣睡客房的,但是帶他到主臥室看的時候,豌豆黃睡在糯 米糕的肚皮底下,月餅抱著糯米糕蓬松的大尾巴,三條狗在她那張五米五米的 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一瞬間,那個男人臉上流露出了一線非常細微的,羨慕 一般的表情。 雖然只有一瞬。 如果說同性戀在現在的社會還能獲得一定同情,那么象他們這樣的S或M, 就徹底被劃在了變態的范圍。 屈服的,小心翼翼壓制自己的真正性取向,不屈服的,就在圈子里浪蕩著, 但這個圈子復雜又渾濁,稱心合意的情侶哪里那么容易找?于是無論前者還是后 者,都很辛苦。 任宣這樣的,大概不會委屈自己,但是他又壓根不相信調教師,所以,絕大 部分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吧? 于是就莫名其妙的允許他睡到自己床上了。 默默放下手里已經擦干的頭發,總覺得自己再這樣想下去似乎思想會變得很 奇怪,若素搖搖頭,邊盤算著明天早上要做什么早餐,邊鉆進毛巾被里,從后方 摟住了任宣。 她從小就習慣抱著什么睡覺,以前是抱枕,中間是狗狗們,現在,是任宣。 他應該也不討厭被人抱著睡覺吧。 若素模模糊糊的想著,慢慢睡著了。 這一夜任宣睡得非常好。 大概是之前被折騰得實在很夠看,他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淡藍色的窗 簾,灑了滿滿一屋。 他整個睡成了個大字形,大腿上搭著月餅一條毛茸茸尾巴,豌豆黃正趴在他 枕頭上看著他,眼睛黑亮黑亮,看他睜眼,整個狗撲上他的臉去——蹭。 你謀殺??!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任宣差點被搞成窒息,抱住豌豆黃丟到自己肚皮上, 小家伙歪頭看看他,搖搖尾巴,大耳朵朝后壓了壓,很愜意的趴下了。 ——真是比他還爺啊…… 任宣感慨著,瞇起眼睛,手指碰了碰額頭,很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發燒。 他記得自己最后是非常丟人的昏過去了,但是今早醒來清清爽爽,足以證明 昏過去之后,那個女人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噗嗤一笑,一手把豌豆黃抱住,慢慢坐起來。 陽光薄黃,青年男子的身體線條柔和堅韌,宛如什么藝術品,豌豆黃在他臂 彎里動了動耳朵,隨即乖乖,瞇起眼睛,然后主臥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若素穿著 素色圍裙,頭發扎成馬尾,手里拿著一把鍋鏟,「要吃什么?」 「三明治?!?/br> 「哦,那就荷包蛋和粥好了?!?/br> 完全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雙方都滿意的點點頭,兩手舉著豌豆黃,任宣仰 面躺倒,小東西身在半空也不掙扎也不叫,只是轉動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四處亂看, 任宣剛想親親它,斜刺里一只雪白狗頭伸過來,淡定的叼過豌豆黃,放到自己肚 皮邊。 「……」任宣唇角抽了抽,看著那只無聲無息走進來,跳上床的雪白薩摩耶, 糯米糕抬頭淡定的看他一眼,一爪子把想要靠過去的豌豆黃拍回來。 ……任宣覺得在那狗眼里,自己就一怪蜀黍。 早飯很快就做好了,若素把早餐端進來放到專用炕桌上,盛好了一碗,卻沒 有遞給任宣,而是坐在他身邊,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任宣看了看那個不達目的誓不移開的勺子,張嘴,吞下。 蘑菇雞粒粥,味道剛好,粥面上有一點點香蔥,刺激食欲,荷包蛋邊沿焦黃, 蛋心半凝。 總結——手藝相當不錯。? 喂他一口一口把東西吃完,若素干凈利落料理掉自己的早餐,任宣問她, 「需要我洗碗嗎」 家務和勞動在DS系(統治D與服從Sss )的S&M行為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M通過服侍主人,而表現出順從— —但是對任宣而言,他還真確實沒想到這個,單純是出于禮貌罷了。 吃完別人做的東西要幫忙洗碗,這是基本禮儀,當然了,飯店不算。 若素高深莫測看他一眼,點頭,任宣起身去廚房洗碗,若素把圍裙遞給他帶 出去,側身坐在床邊,糯米糕拿頭頂蹭蹭她掌心,舔了一下她的指頭,她摸摸狗 狗的頭,看了看那雙安靜看著她,仿佛在擔心一樣的漆黑眼睛,無意識的笑笑, 起身向廚房走去。 因為她的體質關系,她不能長時間照射陽光,所以連廚房都拉了淡藍色的百 葉窗。 任宣一邊哼歌一邊洗碗,看起來絲毫不介意自己光溜溜的樣子。 若素只揉了揉鼻梁,心里暗嘆了一句,任宣同學你心理素質真是好啊真是好。 帶著塑膠手段把一堆筷子鏟子在水槽里搓得咯吱咯吱響,任宣忽然開口, 「可以聊天嗎?」 「說吧?!贡话偃~窗過濾成淺色的陽光,照射在他銀色的頭發上,有一種柔 和的動物皮毛的質感,讓她聯想起糯米糕的毛色,心底放松,調整了一下靠在門 框上的姿態,若素伸手把扎起來的頭發松開。 「你起得很早的樣子?!?/br> 「嗯,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去遛狗。薩摩耶是工作犬,不陪它玩夠,會得抑郁 癥的?!?/br> 「糯米糕得過抑郁癥?」 「哦,不,它沒有,但是它得過圓形脫毛癥,剛把它撿回來的時候,我接了 一個上門服務的單子,七八天沒回來,它以為自己又被拋棄了,過于緊張,得了 斑禿,渾身上下的毛掉得七零八落,又流膿水,可憐死了?!?/br> 「……它是流浪犬?雖然不是太純,好歹也是薩摩耶啊,真舍得扔?!?/br> 「嗯,三只都是,這世道,人都舍得拋棄了,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若素 頓了頓,「順說,除了食物,我拒絕交易任何有生命的東西?!?/br> 手里鍋鏟漂亮的轉了個半圈,掛上吊鉤,任宣回頭看她,似笑非笑,「幸虧 今天是周六,不然我會遲到的?!?/br> 若素挑眉,「哦,需要我提供晨起服務嗎?」 把東西都收好,任宣笑吟吟的走過去,他隨手撥弄了一下頭發,「呀呀,難 道不應該是我來為主人提供晨起服務嗎?」 「你會做飯?遛狗?取報紙?」就他?不要說豌豆黃和月餅了,糯米糕就肯 定不會聽話,能把他橫著拖走。 任宣靠近她,將近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讓他可以從上而下俯視自家調教師。 「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份質量上等的koujiao叫醒你嘛~~」 這種需要厚顏無恥到一定境界才能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撼動若素一絲一毫 的神經。 女子微微抬頭看他一眼,唇邊似笑非笑,伸手撫摸過他頸子上象征是她的所 有物的那個紅色項圈,「抱歉了,雖然我本人不排斥koujiao,但是我很討厭別人為 我做,不過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用一份質量上等的koujiao叫醒你?!?/br> 任宣沒說話,只是看了她片刻,然后大笑出聲。 真是好回答。 「吖,其實被人舔很舒服啊?!?、「看你的臉我就知道了?!挂琅f是淡定回 答,若素雙手環胸,「但是我還是不喜歡,有一種……被入侵的感覺?!?/br> 嘖嘖,S的體質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