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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韞自是聽得明白秦斂話中的嘲諷,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轉世重生就是一場赤/裸/裸的笑話,這個男人一直在暗中看他想一個跳梁小丑一樣丑態百出。 “你這個狼子野心,早知如此,朕從前就應該早早地將你打殺了去,絕不會留你坐上如今的高位!” 趙韞心中痛恨到了極點,他最不想讓人看到他如今荀三這幅狼狽卑賤軀殼的人一個是溫溪,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秦斂挑挑眉,這種毫無用處的時候狠話,他連理都不想理。 但隨著男人挑眉的動作,趙韞的目光落在了他右眉眉骨處的那一道疤上,冷笑出聲:“我從前從不曾料到,你居然和朕的皇后有這般腌臜不要臉的關系?,F在細細想來,其實你很早之前就生了那般齷齪的心思了吧,所以才會在當年圍獵場她遇險時那般不要命地相救?!?/br>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溫溪才剛進宮,初時和趙韞根本沒有什么感情,只有陌生和惶恐。 還是在他們大婚后的第一年,那一年在木蘭圍獵場。 溫溪因為驚馬忽然遇險,摔下一面碎石嶙峋的陡坡,當時身邊跟隨的人并不多,都沒來得及看到清她是怎么摔下去的,溫溪在驚懼還鋪天蓋地的疼痛中模糊地看到有一個身形和和趙韞相似的人形不要命地朝她撲過來,將她緊緊護在懷中抱著她一路滾下石坡。 滾下坡以后,只是溫溪沒來得及看清護在自己上方的人的臉便暈了過去,中途半昏半醒的手,她感覺到了趙韞正抱著她著急忙慌地繞過石坡跑向沖他們而來的眾人。 當日溫溪身邊幾個隨身伺候的人都不在近前,當時事發突然,也沒人看清與她細說當時的情景,只知道是陛下將她從石坡下抱回的。 溫溪一直都認為是趙韞奮不顧身地救了她,也是從那次以后,她對趙韞的有了好感,新婚夫妻的感情開始漸漸升溫。 這件事在趙韞心中其實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那時看著向他日漸靠近的新后,自是不會拒絕,與嬌媚清麗的皇后琴瑟和鳴也是一樁美談,既能談情說愛增加樂趣,也能穩住當時溫家,何樂而不為。 于是一方不知,一方不談,誰都不知道,當時那個真正護著溫溪滾下山的人為了護住懷里的人被尖利的石頭差點刺瞎了右眼刺穿了頭顱…… 這件事旁人早已不記得,真正記得清楚的大概也只有現在面對面的兩個當世之人。 趙韞從前沒覺得,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古怪。 說起這些,秦斂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自己眉骨的疤痕,曾經因為磕破了頭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他笑笑:“陛下喜歡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這這愛好,不光是臣一人,朝中百官也都習慣了?!?/br> 趙韞面色青一陣白一陣,面容扭曲猙獰。 從前的趙韞在心底最深處便深深地嫉妒過兩個人,一個是被冠以“京中絕才五公子”之稱的溫五溫煦言,還有一個便是秦斂。 溫五因為雙腿的殘疾和溫家的傾頹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非人,這根刺老早就在趙韞心中被拔除……可還有一個秦斂,卻是趙韞隱在心中對誰都沒有提起過的扭曲嫉妒,他曾經是皇帝,秦斂要向他跪拜行禮,所以他從未表露過。 他從前嫉妒忌憚這個男人,卻又不得不依賴重用這個男人,這讓趙韞十分矛盾,他無比討厭他,卻又不得不裝作欣賞重用他,為了穩住自己的龍椅,不得不親手將他抬至高位。 秦斂聽著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和咒罵,只輕輕一笑,在面前特意為他準備的椅子里坐下來,“陛下現在也就這張嘴尚且能耍一耍威風,真是世事難料……荀三,呵?!?/br>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戳向趙韞的心窩,將他的理智盡數斬斷,這一刻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只知道面前主公曾經要臣服跪拜在他腳前的男人現在居然敢這么羞辱輕慢他! 趙韞磨著牙沖秦斂恨聲道:“你這匹狼,你就是個娼婦生的野種!怪不得秦家人都不要你,大抵他們早就知道了你身上流著的就是骯臟的血,狼子野心,你和溫溪那個風/sao的賤/婦就是一路貨色,所以你們搞在了一起,你們算計我! 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丑事,總有一天你們的丑事會天下皆知,到那時,你以為你們會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們照樣也會遺臭萬年!你們是要被釘上yin/蕩恥辱柱上,你們會比我還慘……” 趙韞瘋狂地在那里滔滔不絕,秦斂卻早已危險地瞇起了眼,倏地站起身,從邊上的刑架上隨手拿起一把匕首。 身形一動,移到了趙韞近前,眼中狠色閃過,握著匕首的那只手一舉一落,匕首就就插進了趙韞被綁在刑椅把手上的手背中。 力道狠辣,從趙韞的手背刺入,竟是連同木椅的把手都一同刺穿。 “啊啊——” 趙韞的咒罵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一串痛苦的慘叫聲。 秦斂再也不復方才的平和淡然,眼中兇光畢露,就像是一頭正處于攻擊捕獵狀態中的狼一樣,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捏住了趙韞的下頜,力道之大,竟直接將趙韞的下巴個卸了下來。 這下趙韞連慘叫都有些困難了。 男人陰冷的聲音在趙韞耳邊響起,“再讓我聽見你辱她任何一字,我便讓將你剁成碎rou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