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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爺那般愛惜如寶的模樣,微笑著心滿意足地嗅那荷包,陳皮只覺鼻頭酸澀,他都想替爺熱淚盈眶一下了,這普天之下,估計還沒幾個癡情人玩戀慕能玩到他家爺這種份上的,真的是太太太不容易了! 如今先皇已經歸西好幾個月了,雖然說來膽大包天,但他真心的希望他家爺能就此心想事成,再這樣下去,不成瘋便成魔了都要! 陳平正長吁短嘆著,書房的門三長一短被人敲響了。 秦斂小心翼翼擺放好荷包,才出聲,“進?!?/br> 進來的是陳平的哥哥陳和。 陳和對著秦斂恭敬一禮,而后道:“爺,屬下收到了宮里秋乙遞出來的話?!?/br> 秋乙…… 秦斂神色一凜,霍地一下起身,厲聲道:“當真是秋乙遞出的話,可是她出了事?” 陳和被嚇得一愣,回過神后趕緊擺手描補道:“不不不,您且寬心,太后安然無事,秋乙遞消息出來,是因為一件事,她想了許久,決定不下,最終還是想報給爺一聲,看爺的想法?!?/br> 一直以來喜怒從不形于色的男人當著兩個心腹小廝的面閉了閉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再睜開,而后又坐了回去,拿起荷包緊緊握在掌心。 “何事?” 陳和:“是這樣的,太后娘娘最近一直在讓她身邊的祥生盯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還不許打草驚蛇,秋乙覺得太后似乎很在意此人甚至說是忌憚此人更為貼切……” 第27章 曾經 溫皇后掙扎了一夜,終于熬過來了…… 秦斂握著荷包的手一頓, 偏過頭,黑黝黝的目光直直地朝陳和望過來。 陳和只覺喉頭嗯地一緊,脖子一縮他趕緊繼續說下去, “秋乙說此事太后并未多說多告知旁人, 也只有祥生一個人在辦差,秋乙也只是從旁偶然得知。秋乙拿不準主意,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報給爺一聲, 以免太后真遇上什么麻煩而咱們護佑不及, 請爺定奪?!?/br> 秦斂認真地聽著,半晌以后才沉聲問道:“那究竟是個什么人?” 陳和:“說是個不起眼的內侍,原先是在麗太嬪的和寧殿當差, 后來……” 陳和把自己所聽到的從頭到尾,從荀三偷盜謝妤物品到最后劉婆子意外身死溫溪提了刑司的一干人等到坤元宮進行審問, 秋乙遞出來的話他差不多完整地復述了一遍。 說完后悄悄地看了自家主子一案, 等待回復。 秦斂一直都在靜靜地聽著,待陳和說完后他端起桌上已經放得溫涼的紅茶啜飲一口,修長的手指一直在輕輕摩挲手里的荷包, 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只桃粉色奇形怪狀的佩奇豬上,淡淡地自言自語, “死而復生?有意思……” 陳和問道:“爺,您看……該如何行事?” 秦斂將荷包輕輕置放到一旁,將寫好的奏章合上歸置好, 攤開一大張空白的宣紙,換了支細毫筆,開始專注地在紙上謄畫線條。 邊上的陳平斜眼一瞄——那熟悉的臉型輪廓曲線,都不用再看久一點他就知道這是在畫誰。 秦斂一筆一畫,仿佛投入了自己的整個世界在這張宣紙上。 陳平與陳和這么多年下來也早已習慣了, 誰也不曾在多言,只是靜靜地在旁邊等待著。 過了許久,一個窈窕的輪廓躍然紙上,秦斂正繼續細致地描畫, 人兒手里拿著的一把團扇,才開口冷聲吩咐道:“告訴秋乙,用心服侍照顧好太后既可,冬丙這些年一直埋伏在宮中不曾暴露過,這事便交給他吧,調查一個內監,也不必太引人注目,讓冬丙有情況隨時稟明,我倒是也挺好奇的,這人究竟是人是鬼……” “是?!?/br> “對了……” 秦斂忽然想到了什么,秦斂停下筆抬起頭來望向陳和,“我讓你們問秋乙的事,她怎么說,太后可有大礙?” 陳和微微怔楞片刻后才想起來自己主子問的是哪件事,他急忙躬身回道:“秋乙說,近些時日云江帆確實被詔去坤元宮數次,但也請爺放心,娘娘鳳體并無大礙,秋乙說反而是太后最近身體起色不少,云江帆不過是對癥調整了一下娘娘服用的那些藥方的劑量罷了?!?/br> 然而秦斂聽著反倒每層舒心反倒皺起了眉頭,似在自言自語,“即便是身體在好轉調整藥方,也未必需要云江帆幾日工夫里多趟地來回跑,莫非是另有情況……我不大放心,云江帆的醫術到底比不得他師父……” 說著他抬頭看向陳和,皺眉肅然,“姬無愚最近人在何處?不管他在哪兒,都給我以最快之速把他找回來,我怕萬一再有個閃失……” 陳和張嘴傻了傻,腦中回想起秋乙遞出來的話,再看看自己主子臉上深沉地焦急之色,糾結的想了又想,盤好措辭一咬牙開口道:“那個……爺,秋乙說了……其實、其實娘娘應該……確實沒什么大礙,只是……可能也許大概……就是娘娘覺得上朝聽政有些累了,所以才想著喚來云江帆……” 后頭的話陳和越說越模糊,但秦斂完全聽懂了其話中的意思,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筆下畫中人兒的輪廓,先是默了默,而后忽然噗嗤一下輕聲笑開來。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繼續提筆而作,很快,話中的人兒便也多出了一對彎彎的笑月牙, 他對著畫中人兒的笑眼輕聲自喃喃自語:“既是不喜垂簾聽政,那便不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