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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兒子第一次上大朝,她這個當媽的,再怎么樣也得在他背后給他好好地加加油鼓鼓勁,順便瞧瞧,看到底是誰干欺她兒子年幼,她就拿個小本本暗搓搓都給記下來,將來找機會算算賬。 這樣“深思熟慮”的結果就是,兩天以后的大朝,溫溪大概凌晨兩點半的時候就被林秋娘幾個從床上挖了起來。 為了表示對她成為太后后人生中第一次垂簾聽政的鄭重和重視,她這三個能干的侍女火力全開,沐浴、絞面、上妝、穿朝服……足足折騰了有個兩個小時的時間才算完。 頂著起碼有十幾斤重的太后朝冠,這玩意兒比她從前的鳳冠可還要重多了,等她頭重腳輕暈暈乎乎地坐上前往太和門朝議殿的鳳攆的時候,天邊的朝日已經燒得通紅。 太和門的朝議殿里的擺設早已經過了一番改造,朝堂臺階上那張奢華的龍椅背后隔起了一道晶晶亮的瑪瑙珠簾。 珠簾后面,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張鳳椅,椅背兩頭分別雕著鳳頭和鳳尾。 溫溪穿著層層疊疊的厚重朝服吭哧吭哧地趕到金鑾大殿的后配殿時,已經熱得內衫前胸貼后背。 朝臣們早已等候在那里,因為是大朝,按規矩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員們不論文武都需要參加大朝議。而且這次朝議是新帝登基以后第一次正式的大朝,之前皆存觀望之心的人都想在這次朝議上探看一下情況,所以哪怕之前告病在家的都身殘志堅地爬過來了。 透過屏風,溫溪隱隱微微可以看到臺階下面那一片黑壓壓的官帽人頭在不停地攢動。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這人從小最害怕的就是面對睽睽眾目,所以前世從小到大她都沒參加過文藝匯演什么的。 強自平緩過快的心跳,溫溪扶著自己千斤重的腦袋一摸額頭,才發現額頭也已沁出了一層薄汗,于是趕緊讓芳苓幫她把汗輕輕拭掉,再次補了一下妝,得虧她堅持讓芳苓拎上了她那個自制的化妝箱。 等補好了妝,時間也差不多了。 屏風外頭的司殿太監尖細的嗓音已經響起,趙宸小小的個子深呼吸整了整氣勢回頭對溫溪做了個“走了”的口型后雄赳赳氣昂昂地率先走了出去。 溫溪隨后跟上。 等母子倆都拖著一身厚重的朝服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定以后,滿朝文武齊齊下跪請安。 隔著微微晃動的簾子,溫溪居高臨下,這回算是能清晰地看到底下嗚嗚泱泱的官帽腦袋頂兒。 溫溪這才覺得,文武百官上朝要每人帶個玉笏的規矩實在太棒了,不然這百來號人,幾百來只眼睛都直勾勾地朝上看著你,誰吃得消? 等眾臣起身后,溫溪也終于是看清了全部,文武大臣分站兩邊,文左武右,她粗粗掃視一遍,差不多該到的都到了,就連已經是半致仕的孫太傅都來了。 武官之首的齊國公領兵在外并未到場,而文官這邊,站在前首里溫溪最近的就是孫太傅和內閣首輔秦斂。 溫溪這么略略一掃,最打眼的就數秦斂。 溫溪不禁暗自感嘆,這人一看就是穿衣顯瘦然后……那什么型的。放眼望去,一群男人,不是年過半百佝僂瘦削,就是官樣十足肥頭大耳,算上武將那堆里,能好樣子拎出來看的也確實不多。 這樣滿滿一殿的人,一眼望去,就屬這個男人鶴立雞群最惹眼,一身緋色的仙鶴官袍,身形頎長清濯卻不失高大剛勁之氣,和周圍幾個穿同樣官袍的同僚們一比,差距不要太明顯…… 溫溪正沖著秦斂看得出神,誰知這男人十分敏銳,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原本在玉笏上的目光突然一轉,直直朝她這邊望過來。 溫溪猝不及防,來不及撤回目光,在半空中和這人的撞了個正著…… 還是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眼中卻是有著莫名的光。 溫溪臉上一熱,仿佛做賊心虛般連忙將目光收回,這男人眼神怎么這么好?!隔了密密的簾子還有這么一段距離居然也能發現她在看她。 溫溪假裝若無其事地抬手用護甲理理耳鬢細小的碎發,意圖緩解這要命的尷尬。 就在這時,底下有人出列啟奏替她解了這圍。 鴻臚寺卿鄭吉啟奏,關于西南戰事初定,和南黎議和之事。 和南黎一戰膠著多年,今年五月底大召險險取勝,但兩國皆是傷了元氣,最終選擇議和,南黎派來的議和使團老早之前就驛館里住下,后來因為大召宮廷內亂,怕這伙人搞幺蛾子,議和之事暫且擱置,使團的人也被嚴密監視起來。 現在宮里的風波初定,南黎的使團也終于憋出了火,在鴻臚寺討了好幾次說法,而起按鄭吉的奏報,據說,為了表示誠意,滇黎還有一個第一美人的和親公主在來大召的路上,由鎮守西南的鎮國將軍韓釗護送來京。 鄭吉想問個章程,這事到底該怎么安排。 于是接下來,就到底議和以及安排那位燙手的南黎公主一事,眾臣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主要還是議和與不議和的兩方觀點之間的爭論。同意議和的認為戰事持續了這么就勞民傷財耗不起,而國初立新君,百業待興,議和至少能一段時間內換來國家安定休養生息;主張不議和的則是認為既然贏了就該乘勝追擊,在邊境立威,讓西南中蠻夷效果較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挑釁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