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他們本來還想聽完這節目后,從里面挖出漏洞進行反擊,現在看來,是全無必要了:該做的,不該做的,該說的,不能說的,她都做了都說了都承認了,別人還有什么好講的? 尤其是底下的助理突然“哎呀”一聲,將手上的電腦推到領頭人面前。 他看了,只能無奈一笑,將東西轉遞到宛南平那兒,一臉慘淡地說:“對不起宛總,我想接下來我們也沒什么好做的了?!?/br> 宛南平本來聽謝悠然的訪談就聽得心里已經窩了一串串的火了,這會兒看到這些東西那還得了?幾乎是立即暴起,狂暴地掀翻了桌上的一切,噼哩啪啦,電腦、紙巾、水杯、文件……摔了一地。 公關公司諸人面面相覷,最后只得灰溜溜地走掉了。 宛南平抓起鑰匙就往家里趕。 “咚”一下把門捶開,力氣大得差點把來開門的宛母給撞倒,老太太念叨一句:“你這是……”后面的話,就都自動在他要毀天滅地一樣的氣勢和臉色下消音了。 宛南平陰沉著臉問:“孩子呢?” 宛母抖抖索索地答:“在在在,睡覺呢?!?/br> 宛南平踅身就往房邊的小房間走,進房后,也不怕嚇到孩子,也沒有任何手法,俯□去揪著小孩頭上的頭發就是一扯,硬生生扯下小半捋來,他心頭極怒,手上自然沒有半點輕重,痛得孩子從睡夢里驚醒,哇啦啦手舞足蹈地哭得驚天動地。 客廳里的宛父和宛母這會再坐不住了,聞訊跑進來,見他那樣急得忙把孩子抱起來,瞪著他說:“哎呀,我這是要干什么?發什么顛???在外面受了氣怎么就拿孩子撒氣了?孩子又哪里得罪你了?” 宛母抱著孩子,將他的臉貼在自己臉上,一邊柔聲低哄,一邊和宛父一起喝罵著宛南平。 宛南平看到自己父母將孩子疼到心尖尖上去的樣子,想到往昔自己終于有兒子的滿足和歡喜,再只要一想到這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rou,他就恨得不能動手將這丟盡他臉面的孩子給人道毀滅! 他捏緊了拳頭,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將心頭那口血和那股子沖動生生地忍了下去。 彭鳳卻在這個時候撞到槍口上來。她今日并沒有去公司,這些日子她也是心力交瘁,網上那些新聞一曝出來,她就知道壞菜了。 但她畢竟還是有些手段的,之前結婚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就跟宛南平說過,自己不是他想象中的好女人,但是跟了他,她會一心一意地愛他,對待他。 那時情濃我濃宛南平自然什么都不計較,但現在……好險那時候自己先交待了一些,那又是她認識他之前的事,又是在國外,他就算心里不舒服,可念在她的千嬌百媚還能賺錢的份上不過去也過去了。因此料爆出來后他雖然生氣,但念在她給他生了兒子的份上,除了禁了她的足,沒給她好臉色看以外,倒也沒有其他的過激的行為和言詞。那些人諷刺他他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他還嗤之以鼻,自己這兩年跟在他身邊,老老實實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所以他雖然不痛快,但并沒有懷疑過。 因此彭鳳這幾天,都特別的老實乖巧,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千方百計哄著他不算,還難得主動地夾起尾巴做人,平時對宛父宛母都趾高氣昂的各種不耐煩,這會兒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反轉來討兩老的歡心。 她今日還親手下廚做飯,不想飯做到一半就聽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對孩子沒多大的愛,但沒事時也會逗一逗,聽到聲還以為他摔到哪了,所以忍不住跑了出來。 不想進到臥室看到的就是宛南平咬牙切齒瞪著孩子的一幕。 宛南平轉過臉來,他那張平素還算斯文俊秀的臉,此時黑沉得像塊鐵桶,猙獰到可怕。 他一直以為她是了解面前這女人的,直到看到今天被扒出來的這些東西,他才發現,他對自家新太太知道得還真是太少太少了,她總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對她的認識??! 他就如魔王現世,連宛父和宛母都不敢再說什么,只瑟縮著抱著孩子站在一邊,戒備地看著他,噤若寒蟬。 彭鳳直覺地想逃。 但宛南平出手太快,他上前幾大步,十分精準地揪住了她的頭發。 彭鳳掙扎著尖叫:“宛南平,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宛南平狠狠地將她摜倒在地,然后跟捏小雞一樣地捏著她一只胳膊,將她粗暴地拖回到兩人樓上的臥室。 彭鳳抓著門框不肯撒手:“宛南平,你發什么瘋?你怎么這樣對我?” “我為什么這樣對你你不知道?枉我以前還那么喜歡你,把你當公主一樣的捧著。結果你呢?你是個什么貨?就是個j□j、賤貨!千人枕萬人騎的爛貨!” 彭鳳給他罵得傻眼,她本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在國外什么沒學到,就學了個開放放蕩的胸懷,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以前那點事叫事。還不是男人小心眼?她這段日子陪盡小心也該夠了!所以聽他這么不留情面,她也干脆豁出去了,恨恨地說:“你現在罵我有什么用?難道我有騙你嗎?我告訴過你在國外被他們騙著做了不少瘋狂的事,你不是不計較嗎?現在又跟我講這些,那好啊,你喜歡,你喜歡你回頭去找你那個謝悠然啊,她老實,她實在,她好得天上有地上無!那有本事,你別嫌她木諷沒情趣,不懂得在床上討你歡喜……啊,??!” 她還想再說,被宛南平一巴掌打倒在地上。 她爬起來,背抵著門板半倚著,啐了一口說:“宛南平,你也就那點出息,別人潑你老婆臟水呢,你還跟著他們一起來潑我?” “是潑臟水嗎?”宛南平氣得胸口發痛,臉色陰到能滴出水來,說著話,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出微博上的圖片,指著那上面的照片蹲到她面前,揪著她的頭發問她,“那你告訴我,這個所謂的‘告別之夜’是什么意思?”他磨著牙,看著面前這女人嬌媚的臉蛋,恨不得啖下她一口rou來,“別告訴我,這他媽也只是你在國外干的荒唐事!” 彭鳳給他揪得雙目飆淚,聞言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看過去,一望之下,不由得全身發冷。 那是她被人挖出來的最新的情史:她跟著宛南平的時候,才剛剛給個香港的富商踹掉,因為對方覺得她欲求不滿,實在是欲壑難填,要哄他的錢就算了,還拿著他的錢,另外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這不是最慘的,最雪上加霜的是,他們還翻出那個和她不清不楚男人的微薄。 和富商分開后,她也并沒有跟那男的分手,直到她和宛南平要結婚了,她才確定自己可以甩開他了。 她結婚前夕,他跟她說想見見她,好歹給過去幾年做個別。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答應了。 此時,那張微薄上寫著:“告別之夜?明天她就要嫁給別人了?!?/br> 這話的配圖是一個被扔掉的避孕套,還有自己那張她曾很得意很愛惜很為之而驕傲的能顛倒眾生的臉,雙頰緋紅,盡是迷醉,半裸著肩膀妖嬈地躺在明顯是酒店的大床上。 該死的,那天晚上他們做前吃了助性助情的藥,她一時情迷,走的時候又有些匆忙,完全忘記檢查他手機里的照片了。 而他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另一個小號! 彭鳳心里一陣絕望。 宛南平將她的頭狠狠一摔,她猝不及防給重重地磕到了床邊上,疼得她忍不住嘶聲抽氣。 宛南平卻對她已無半點憐惜,他冷酷無情地警告她說:“最近這段時間,你給我安份點,不要想著出什么夭蛾子。我明天就去驗dna,如果孩子是我的還好說,要不是我的,彭鳳,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我能說,一個男人在事業失利的巨大恐慌之下又遇到這樣的家庭風暴會崩潰會顛狂么? 好吧,既然大家不想看宋校長和前妻的番外,那我也就不寫了。 今天雙更,干脆放了大結局吧。 不過另一更要晚一些,女兒今日學校有活動。 想要看第四個孩子番外的,不好意思,沒有誒,因為前文里已經寫了,宋校長和謝mm都不想再要孩子了。 至于覺得渣男沒有虐盡性的,新文女兒的故事里咱們接著虐。 想要看男女主一家幸福生活的,新文里也有很多很多。 不要糾結后面故事的時間啊~~假裝那是很多年以后吧。 新文這幾天寫了有存稿,所以日更應該可以保證吧? ps:因為總寫棄婦文,我決定下一篇開始寫甜文,so,雖然是這個故事的后續,但不會那么太現實了,純愛無虐,喜歡的請繼續支持,加跳坑。 提前謝謝大家支持我這篇飽受罵聲的文文,也謝謝毫不客氣拿雷來砸我的你們,不一一點名了啊,你們的好偶記著。 親一個~~晚上見。 93、大結局 ... 宛南平怒氣沖沖地在彭鳳身上發泄他所有積郁的憤懣跟不滿時,謝悠然的采訪也已接近了尾聲。 她和主持人的訪談很愉快,這位得道幾已成妖的中年主持人愉快地和她說:“謝小姐,我想您是我采訪過的最配合的嘉賓。當然,我相信,以后,您也一定是個相當成功的童話作家,我對你的新書,充滿了期待?!?/br> 謝悠然也已經完全放開了,臉上是傾訴過后的輕松與坦然:“謝謝,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希望,在我孩子們的眼里,我是個好mama,在我父母的眼里,我還算是個好女兒,沒有讓他們失望?!?/br> “那就沒想過在您現在先生的眼里是什么樣嗎?” 謝悠然眨眨眼:“我正在努力?!?/br> 主持人笑:“那我希望你心享事成……最后說些什么吧?!?/br> 謝悠然笑得狡黠:“說出來后,會不會給人小人得志的感覺?” “唔,可以先聽聽,如果實在太囂張,我會進音樂?!?/br> 謝悠然笑:“好吧,其實我只是想說,能有今天的我,在這里,我真心要特別謝謝我的前夫,如果沒有他將我逼出家門,也許,我終其一生,都體味不到,現在所體味的這些美好。所以我現在一點也不怪他,我希望大家能放過他,也放開這件事,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東西,美好的事物,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不愉快上面。我這一生,唯一想要報復他的事,就是堂堂正正,開開心心地活著,并且,讓我的兩個女兒也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br> 主持人爽朗的聲音:“這實在是太不囂張了,我還以為,你會先仰天大笑三聲?!?/br> 謝悠然說:“要不我補一段?” 音樂慢慢響起,那兩人的笑聲慢慢隱沒在如水一般漫延開的音樂當中。 歌配得也極好,是孫燕姿的《我要的幸?!?/br> 宋建輝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謝悠然的表現,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很多,那么坦誠、直率、磊落而且可愛。 他回過頭,宛妤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一邊玩著玩具,一邊懵懵懂懂地嘆息:“mama的聲音沒有了?!?/br> 謝嵐山撫著她的小腦袋沒說話。 宛婷則沉默地看著窗外,黑色的玻璃反射出她白晳的小臉蛋,她緊緊地咬著唇,有淚水從她眼角滲出,然而,嘴角卻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安靜了一會兒后,她輕輕抹去眼淚,回頭還慫恿宋仁軒:“宋仁軒,我mama說得這么好,等下把最先擁抱她的機會讓給你,好不好?” 宋仁軒斜睨她:“為什么?” 宛婷粗聲粗氣的:“抱不抱?” 宋仁軒就什么話也不問了。 鐘君和謝嵐山也覺得很奇怪,大家估摸著謝悠然快出來后,就都走出車外等著她。 鐘君給自己女兒弄得挺感慨的,但還是趁機問宛婷:“為什么要宋仁軒先抱你mama?” 宛婷微笑,說:“她不是說想成為我們的好mama嗎?現在,連宋仁軒這個外人兒都認可她了,豈不就是給她的最好的證明?” 那樣以后,她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愛她們了,為她們做什么了,因為,她已經是天底下最好的mama了。 不過,雖然認同宛婷的話,但是她那“外人兒”三個字,還是生生刺痛了宋仁軒。 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無知無畏地說出這話的謝宛婷,唇角抿得緊緊的。 然后,他花了很長時間去思考,怎么樣才能不算是宛婷眼中的“外人兒”,最后,很多很多年以后,他終于將宛婷的名字貫上了自己的姓氏,才洋洋得意地告訴她說:“我等著把你變成我的內人兒,已經等了很久了?!?/br> 當然,這已經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