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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順勢就將在梁被蕭定和燕人聯合陷害之事說了出來, 又在嘉明帝面前夸獎蘇競晚心思敏捷, 主動為她請功,嘉明帝沉思片刻, 命人從私庫里拿了幾件珍藏賞了他們,這才囑咐他們回府休息,這兩日可以不用到衙門上衙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競晚的錯覺,她總覺得她離開時, 嘉明帝有意無意地看了她幾眼。 難道是李佑已經將想要求娶她的事和嘉明帝說了? 蘇競晚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求父皇成全兒臣!” 梁崇和蘇競晚走后,李佑就從御書房的里間走了出來。 他回京已經有兩日了,只是每次剛想和嘉明帝提起此事,就被嘉明帝故意打斷, 幾次下來,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剛才也是,他剛想說話, 就聽有人來報梁崇和蘇競晚在外求見,只得暫時躲到了里間。 嘉明帝又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意? 只是他是自己的嫡長子,是自己與心上人的獨子,自然什么都想給他最好的。 蘇競晚相貌才干都沒得說,只是這出身委實低了些,又是孤女。 自己明明已經為他選好了幾位公侯千金…… 李佑也看出了他眼里的糾結,跪下道:“父皇,蘇競晚六年前差點就被流放嶺南,卻因在清泉寺救了外祖母一命幸免于難,兒臣事后問過阿詢,外祖母那日去寺里正是為了給娘做法事?!?/br> “后來父皇因娘生前遺愿開設女官考試,蘇競晚雖有心參加卻礙于罪臣之女的身份無法實現,這才費盡心思求了兒臣做保,兒臣也因此與她結識,也許冥冥中自有注定,也許這就是娘的意思?!?/br> “你先下去吧,朕要再好好想想……” 龍椅上的嘉明帝眼眸微闔,向李佑抬了抬手。 “是,兒臣告退?!崩钣庸Ь赐讼?。 嘉明帝睜開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佑兒還說漏了一件事,他為了斷了佑兒對蘇競晚的心思,還特意派了陸臨宣去江南查案,不曾想蘇競晚在那里還查出了當年蘇嶙峋案子的隱情,幕后主使竟是陸正修,倒徹底斷了她與陸家的情分,最終還是和佑兒走到了一起。 嘉明帝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穗,喃喃道:“柔止,你說難不成這就是命?就像當初父皇本有意將你嫁給大哥,卻因大哥喜歡劉家的小姐,陰差陽錯反倒成全了我……” 嘉明帝是先帝的嫡次子,嫡長子李瑜先天不足,一直靠藥將養著,成親沒兩年就病逝了,也未留下子女,只留下一封休書,希望先帝允劉氏再嫁,先帝仁厚,準了李瑜請求,奈何兩人鶼鰈情深,劉氏當晚就自縊殉情了。 而嘉明帝作為嫡次子,又聰慧知理,身體健康,自然成了太子之位的不二之選,在先帝病逝后便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皇位。 陽光明媚,鶯聲嚦嚦。 “小姐快醒醒,小姐快醒醒……”冬瓜使勁推了推床上的人。 蘇競晚揉揉惺忪的睡眼,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怎么了?這是?” 嘉明帝給她放了兩日假,宋彬蔚又特地派人傳話說大理寺這幾日不忙,她在府中歇息兩日再去也無妨,再加上連日趕路實在疲憊,她便打算今日睡個懶覺,明日再去的。 “孫小德孫公公來了,現下正在院子里等著小姐!”冬瓜道。 蘇競晚瞬間清醒,立馬坐了起來,由冬瓜冬筍伺候著簡單梳洗,換了衣裳。 一刻鐘后便到了外院。 “孫公公,對不住了,今日沒有上衙,起得有些晚了?!?/br> 蘇競晚說著看向一旁的冬瓜,語氣責備,“天這么冷,怎么也不知道請公公去前廳里坐?” 孫小德忙賠笑道:“不敢不敢,蘇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奴才等會也是應該的?!?/br> “可別怪姑娘了,是奴才自個兒要在院里等的,正好吹吹風,提提神?!?/br> 蘇競晚看著鼻子凍得通紅還努力賠著笑臉的孫小德,總覺得他今日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了。 “喲,瞧奴才這記性,光顧著和蘇大人寒暄了,差點忘了正事?!?/br> 孫小德猛地一拍腦袋,從旁邊小太監手中的托盤拿過圣旨,笑瞇瞇道:“蘇大人接旨吧?!?/br> 院中眾人聞言嘩啦啦跪了一排。 最前面的蘇競晚面上雖然還算平靜,可心里卻打著小鼓。 但愿是好消息吧! “蘇競晚資靈桂魄,言容有則,六行昭宣,四德淳備。與皇次子李佑甚為般配,特聘為太子正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cao辦,于明年三月完婚?!?/br> 蘇競晚聽到這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欣喜之余竟忘了接旨,還是孫小德主動塞到了她手上,又對一旁的冬瓜道:“還不扶起你家大人?” 冬瓜剛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什么?她家小姐竟然成太子妃了? 冬瓜一邊扶起蘇競晚,一邊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見自家小姐神色輕松,眼帶笑意,便知她定是愿意的,于是也跟著高興起來。 她家小姐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終于找到了好歸宿。 對了,她家小姐出身不高,卻得圣上賜婚成了太子妃,難道是太子殿下在中間起了作用?那么太子殿下也是心儀她家小姐的? 冬瓜平日里不算聰明,此事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發什么呆?讓你給公公備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