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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里面坐的應該就是郡主身邊貼身伺候的那兩個丫鬟了,主辱仆死,蘇競晚即便沒看見她們的面,也知道她們此時的心情怕是不比外面的車夫強多少。 而云起此時也在觀察蘇競晚,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比他們郡主還要小上兩歲,這樣的人真的能幫他們找回郡主嗎? 不過既然王爺吩咐了,他只有聽令行事…… 而正當云起思考的時候,蘇競晚已經翻身上馬。 宋彬蔚緊隨其后,縱身一躍上了旁邊的馬。 “啟程吧?!?/br> 蘇競晚的話打斷了云起的思路,三人并一輛馬車正式啟程前往析津縣。 早朝過后,蘇競晚僅在禮部待了四個月就又調任大理寺的消息已經在一眾官員的交頭接耳間傳遍了,盡管有人認為蘇競晚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被多次調動,有些兒戲。 但一些老臣卻很慶幸蘇競晚終于被調出了六部,雖然到大理寺任了寺正,但不過還是個五品小官,也算平級調動,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再說,她不是愛查案嗎? 那就讓她到大理寺查個夠,朝廷這些事情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 京城離析津縣不算太遠,大概四五十里地的樣子,再加上他們幾人所騎的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馬,而身后不管是駕車的車夫還是馬車里坐著的丫鬟都不敢多耽擱,于是不過半個時辰,一行人便到了懷寧郡主被擄的案發地。 蘇競晚對著從馬車下來的兩個丫鬟道:“你們給我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一點兒線索也不要放過?!?/br> “是?!?/br> 綠衣丫鬟輕聲應道:“昨日下午申時左右,馬車行至這里,郡主說覺得馬車有些顛,想要下來透透氣,奴婢想著前面就快進京了,應該不至于有歹徒,而且郡主的身子又不太好,就想著讓郡主下來歇歇腳也好,誰知……” 另一個丫鬟接過話頭,“郡主說手上有汗不舒服,想洗洗手,奴婢看那邊有條河,就去河邊取水了,只留清影在這里伺候郡主?!?/br> 那個叫清影的拭了拭眼角,“雪舞去取水后,奴婢就在樹下陪著郡主,郡主說想坐一會兒,奴婢就上車去拿墊子,誰知奴婢剛剛上車,就聽見郡主的喊聲,奴婢慌忙下車,可等奴婢下來時,郡主已經不見了?!?/br> “當時你在哪里?”蘇競晚看向一旁的車夫。 只見那車夫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奴才去去……去小解了……” 太巧了! 郡主出事的時候,陪同的三個人都不在身邊。 難道是被人盯了許久,專門挑他們不在的時候出手? 蘇競晚繼續問道:“當時現場還留下了什么?” 清影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奴婢下來時,在這棵樹下發現了這支簪子,想來是郡主掙扎的時候弄掉的……” 蘇競晚接過那支簪子看了起來,不過是支普通的玉簪,通身晶瑩剔透,除此之外并無其他點綴,配懷寧郡主這樣的身份倒是顯得低調得很。 “冒昧問一句,你們郡主可有相好的男子?” 雪舞聽見這句,頓時紅了臉,氣呼呼地說道:“蘇大人這是什么意思,郡主循規蹈矩,才不會做那與人私奔的事情!” 清影拉住雪舞,耐心解釋道:“奴婢知道蘇大人也是為了查案,只是郡主從小身子不好,甚少見人,更別提什么相好了,而且因為郡主身子不好,王爺和王妃凡事都順著郡主,還曾對郡主說過在擇婿上不求高門大戶,只要郡主喜歡能對郡主好就是,所以于情于理,郡主都不至于如此?!?/br> 這么說來,蘇競晚剛才想到的那個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你們郡主的相貌如何?還有她昨日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首飾?” “我們郡主在京城也算少有的美人了,奴婢見過的千金小姐不少,比我們郡主好看的實在不多……” 雪舞看著蘇競晚這張明艷的臉有片刻的猶豫,不過很快接著說道:“郡主這些年長居浮云庵,平日里也不太愛打扮,喜歡素凈的衣裳,昨日穿的是淺青色的襦裙,至于首飾,除了這支玉簪,就只有兩朵珠花了?!?/br> 這樣說來,擄劫懷寧郡主的人很有可能是因為懷寧郡主的美貌,而且多半把懷寧郡主當成小門小戶的姑娘了。 “不知這支簪子能否暫時由我保管?” 清影略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自然?!?/br> 他們王府不缺這樣的東西,只要能找到郡主,什么都值了。 蘇競晚追問道:“這附近你們可都找過了?可有什么發現?” “啟稟蘇大人,郡主被擄后,王爺已經吩咐我們將方圓十里都仔細查找了一番,可惜一無所獲?!痹破鸬纳裆行怵H。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將郡主擄走,而且并未留下什么線索,看來賊人對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彬蔚給蘇競晚使了個眼色,然后向不遠處的河邊走去。 蘇競晚會意,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道了聲“失陪”便跟了上去。 河水靜靜地流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銀光。 突然,河邊大樹上的野果子掉了下來,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宋彬蔚站在那里,皺眉沉思,良久才開口,“我覺得此案和京城之前發生的幾起少女失蹤案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