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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叫蘇競晚的?” 蘇競晚不知那人來意,但還是恭敬應道:“正是微臣?!?/br> 只聽那人輕笑一聲,繼續道:“人們都說蘇大人才貌雙全,抬起頭來也叫本宮瞧瞧?!?/br> 蘇競晚雖心中有些不愿,但還是依言將頭抬了起來。 “確實不錯,若蘇大人真是個男子,本宮都想將蘇大人納入后宅做本宮的面首了……”那人繼續笑道,神色中略顯輕蔑。 這話就有些侮辱人了。 蘇競晚站姿筆挺,面容平靜,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面首? 看來眼前這位應該是位公主無疑了,只是說話這般囂張,想必不是皇后所出也是平日里極受寵的。 只是她好像沒得罪過哪位公主吧,怎么眼前這位卻像要處處針對她似的。 等等…… 她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怎么當本公主的面首還委屈你了?” 那人見蘇競晚不說話,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不過是雞窩里的野雞一時僥幸飛進了朝堂,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不成,還敢讓本宮的舅舅給你道歉,你也配?” 果然,眼前這位就是高皇后所出的常安公主李妧,也就是四皇子的胞姐,高堯的外甥女。 常安公主兩年前由嘉明帝賜婚下嫁給了衛國公府的嫡長子衛靖,不過聽說兩人的感情并不好,婚后經常不住在一起,衛靖在衛國公府納小妾收通房,常安公主則在公主府里養面首,也難怪已經出嫁了的常安公主敢動不動把養面首這話放在嘴邊了。 蘇競晚隱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衛國公府的老夫人在老家安陽逝世,衛國公上書請求回安陽丁憂,那么作為長孫長孫媳的衛靖和常安公主也應該回安陽奔喪了,怪不得她去年沒有見過常安公主,現在算算作為孫輩的一年孝期已滿,也確實是該回京了。 “微臣不敢,這都是圣上的旨意?!?/br> 蘇競晚淡淡應道,不卑不亢。 她性子圓滑不假,若是需要,你讓她下跪磕頭都行,只是常安公主既然是高堯的外甥女,第一次見面就處處針對她,便是她肯低頭也沒用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背挺直了。 “你……” 常安公主怒目圓睜,她平生最討厭別人拿父皇壓她。 因為父皇惦記老衛國公以身殉國的恩情,所以她就要被逼著嫁給那個不成器的衛靖。 因為父皇要她賢良淑德做好衛國公府的宗婦,所以她就連養個面首也得偷偷摸摸的。 可是那是她父皇,她縱是心有不滿,也得忍著。 這些人又是什么東西,也敢拿父皇壓她? 她是公主,是天之驕女,金枝玉葉,他們憑什么對她頤指氣使? “喲,蘇大人您在這呢?可叫奴才好找?!?/br> 孫小德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走近了似乎才發現常安公主也在這,連忙上前行了禮,“奴才見過常安公主?!?/br> 常安公主將頭轉向一旁,對孫小德的打擾頗有不滿,但因對方是孫進忠的干兒子,嘉明帝身邊太監的二把手,便是常安公主也不敢太得罪他,畢竟這些常在御前行走的,誰知道背地里會不會在圣上面前給你上眼藥。 孫小德看向蘇競晚,“蘇大人,有個叫平安的小廝在宮門口等著您呢,奴才正好碰上了,又看他著急,便跑趟腿給您傳個話?!?/br> “多謝孫公公告知?!?/br> 蘇競晚向孫小德拱了拱手,又向常安公主行了個禮,“微臣家中有事,就先告辭了,請公主見諒?!?/br> 常安公主冷冷看著,一言不發。 蘇競晚也不待她回話,便轉身向宮門走去了。 常安公主見她走了,自覺沒趣,瞥了一眼孫小德也拂袖離去了。 走過拐角時看向身邊的婢女,“你去打聽打聽蘇競晚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br> “是,公主?!辨九Ь磻?。 走在宮道上的蘇競晚還在思考著剛才的事情。 她自知自己還沒有那么大的臉能讓孫小德給她傳話,也不認為見慣了貴人賞賜的孫小德會為了一把金瓜子就冒著得罪公主的風險幫她解圍。 那么到底是誰在背后幫她呢? 嘉明帝? 肯定不是,嘉明帝做慣了上位者,若是常安公主真的引起他的不滿,那肯定不只是讓孫小德幫她解圍這么簡單了,怕是常安公主自己都得受罰。 可是既有能力指使動嘉明帝身邊第二大太監又愿意為她解圍的還有誰? 李佑! 沒錯,當朝太子、未來儲君的身份便是孫小德也不得不賣這個好,孫小德不是孫進忠,孫進忠也許可以在嘉明帝百年之后就跟著嘉明帝去了,但孫小德還年輕,如果可以,他自然很想跟隨下一任君王,退一步講,即便做不成心腹,給自己留條后路也是好的。 可是李佑為什么要幫她? 他那個人陰晴不定,一貫不肯吃虧的。 罷了,就當他發善心做好事了吧! 既然說了平安的名字,搞不好平安真的有事在宮門等她,想到這里,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蘇競晚剛出宮門,果然見平安在宮門口像沒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看見她出來便急忙迎了上來,“小姐,三少爺到了……” “真的?銳表哥到了?” 蘇競晚喜出望外,她這幾日心里一直念叨著,沒想到今日就到了,那這樣一定不會耽誤下個月應天書院的考試了,而且還有時間再溫習一下功課,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