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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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清心知再次上當,這分明是旖滟在用煙向鳳帝修示警她身在何方!登時白子清氣得是臉色發白,暗罵這個狡詐如狐的女人! 他沉喝一聲,“快!滅了那煙!” 三個暗衛忙破門而入,旖滟卻已從房頂掀瓦而出,心知有白子清和這二十多個頂尖暗衛守著她,她硬碰硬走不掉,索性也不跑,悠然地屋檐坐下,雙手垂在身側,撐著屋瓦,晃蕩著雙腿,歪頭瞧著氣得差點跳腳的白子清,道:“白將軍啊,你這樣的智商領兵是會誤人性命的。人說只有傻子才會在同一個石頭上絆倒兩次,你瞧,事實證明,你人模人樣,卻……” 旖滟說著抬手指了指腦袋,惋惜地搖頭一嘆,嘖嘖兩聲。 白子清被旖滟戲耍了兩次,本就自信心和自尊心大受打擊,此刻被旖滟當眾嘲諷,俊面一時紅一時青,那叫一個好看。 屋中,旖滟將油燈中的油盡數倒在床上,點了火,火燃大,又蒙了一點被子,不光是濃煙冒出,火勢也已起來,哪里是說滅便能滅得了的,更何況,火可滅,那煙誰又能有法子令它消失,或是堵住它?! 眼見煙霧騰起,已不可挽回,白子清只得大聲道:“看好公主,本將軍在王爺那里可是立了軍令狀的!”聽聞此話,暗衛們更不敢怠慢,瞬間包圍旖滟。 白子清這才沖旖滟抱拳,道:“公主,請恕本將得罪了。請公主下來!” 他喝罷,暗衛們已欺身而上,旖滟卻也識時務,主動跳下了房頂,任由暗衛將她團團圍住。接著她笑意盈盈地低頭彈了彈指甲,忽而抬眸,問道:“白將軍啊,你們王爺當是看上了我的腦子想讓我給他制造利器吧?你說我要是死在這里,你們王爺會如何處置你呢?我真的很好奇呢?!?/br> 旖滟說著,白子清只見白光一閃,旖滟手中已多了一支利簪,竟是眼睛都不眨地抬起向著她自己的腦袋戳去,白子清嚇得白無人色,一掌拍去,一道掌風擊在旖滟抬起的右臂上,她那右臂一陣酥麻,手中捏著的簪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子清只覺心跳巨快,還沒吼出聲,旖滟左手又是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上,她似很欣賞他那蒼白緊張的面色,笑著道:“方才是逗逗你,這回可是真的,白將軍,我對別人狠,對自己素來也是狠的。你便是內力再強勁,方才那簪子你能趁著我抬手的動作將其震掉,可這匕首緊貼我的脖頸,我只要輕輕一送,便可割斷喉管,你說這回你還攬不攬地下我?要不咱們試試?” 旖滟方才的舉動已將眾人嚇得心有余悸,見過狠的,還真沒見過對自己都能如此狠的,方才若非白子清的那一掌,沒人懷疑旖滟手中那簪子真會穿透她的腦髓。此刻見她又用匕首抵著脖頸,說話間兩滴血珠便沿著刀刃滾了出來,白子清只覺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早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旖滟卻又笑,道:“你也知道,我對切人脖子很有幾分經驗,我知道用多大勁,能血流如注,卻醫治及時不會危及性命,你說我在這里開個血口,你們王爺會不會殺了你?會不會趕緊令鳳帝修進來給我縫合傷口?” 若沒方才旖滟那金簪貫腦的驚人舉動,白子清還有勇氣對旖滟此刻的危險不放心上,可有了方才那驚嚇,他此刻只覺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太是駭人、瘋狂,他真不敢去賭。 想到方才自家王爺那有史以來最激動難看的神情,白子清相信,他今夜看不住盛旖滟,不過被夜傾罰上一頓板子,可若是盛旖滟真割開了咽喉,有個什么好歹,只怕王爺會要他全家性命! 他喉間干燥欲裂,從來都沒覺著這般無力和束手無策過,半響才道:“你到底想怎樣!” 旖滟眨眨眼,道:“我想如何難道將軍不知道?” 白子清咬牙,到底怒喝一聲,“都讓開!” 白子清下令,暗衛們不敢不聽,瞬間散開,旖滟一面持刃往院外退,一面盯著白子清等人,不準他們邁出一步。待退到了小院百步開外的回廊盡頭,她才猛然轉身,拔腿用最快的速度往府門奔去。白子清等人見狀忙以輕功急追,然而他們的速度雖快,旖滟卻也不慢,到底是難以追上,眼見著旖滟一步步沖至府門。 府門,鳳帝修和夜傾相遇,一個已是尋人暴躁到了極點,一個剛剛遭受情緒重擊,兩人誰都沒說一句話,相視間已燒紅了眼,竟是直接便交上了手。二人都是武功高絕之輩,這全力而動的一戰,自是驚天動地,氣于氣碰撞攪起勁風,暗衛們根本就不敢靠近。 金寶見兩人纏斗,也不閑著,大喝一聲,“殺!” 登時兩方暗衛殺聲驟起,白光如練,連天上明月都為之黯然。就在戰地難舍難分之際,東面煙塵滾滾,夜傾面色一變,鳳帝修卻是雙眸驟亮,清喝一聲,“本宮的太子妃在東院,隨本宮搶回太子妃!” 他喝罷,不再和夜傾纏斗,飛身便往東面奔。夜傾哪里肯就此讓他進去,緊追而上,一劍直刺鳳帝修后背,鳳帝修不得不回身相擋,方才他不過一掠便已看出這宅邸布置了陣法,且有不少機關暗器埋伏,心知若無法制服夜傾,想要帶人進去難上加難,只得耐著性子再度和夜傾纏斗起來。 誰知他這廂還沒交手三招,便聞急奔的腳步聲由遠且近,他又怎會錯認了旖滟的腳步聲?何況,他所認識,不會內力,卻又行動敏銳,快若閃電的也就旖滟一人。 鳳帝修一瞬俊面像被星光點亮,眸燦若火,一個虛招晃過夜傾,退出戰團,回身而望,燈籠搖曳的回廊上一個藍衣身影若流光飛奔而來,不是旖滟又能是誰? 鳳帝修眼前旖滟身后不遠,一群黑影輕功緊追,其中那穿月白衣裳,奔在最前的還赫然是白子清,登時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人說英雄救美,又說公主遇難王子相救,可他的這個公主啊,好似和所有公主都不一樣,每每都能令他驚艷,驚奇和驚喜呢。 正文 147 她的維護 二十多個最好的暗衛,連帶著一個天乾國兵馬大將軍,竟然看不住一個連內力都沒的女人,這叫夜傾面色鐵青,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見那女子剛剛沐浴過,長發盡數散在身后,一襲藍衣因她快速奔跑而獵獵鼓動,墨發飛揚,幾乎融進夜色中。她絕美的容顏,映了那廊道上掛著的兩排紅燈,光影跳躍,越發如夢如幻,雙頰卻因急速的奔跑嫣紅如霞,那一雙素來幽深墨染般的眸子卻晶晶亮亮,直盯著鳳帝修 ”“ 。 而鳳帝修瞧見旖滟奔進亦不顧一切迎了上去,單單看兩人這等舉止神態,夜傾竟有種萬物皆空,四下只剩那兩人沉浸在他們的世界的感覺,他甚至覺著自己成了礙眼,多余之人。夜傾一向自傲,這種認知令他沮喪而憤怒,他清楚地意識到旖滟和鳳帝修兩人眼中皆只容彼此,他們竟已情深至此! 刺眼,刺心,夜傾幾分郁結地扭開了頭。 夜傾對旖滟的腳步聲遠沒有鳳帝修來得熟悉,他更不曾想此刻旖滟能制服白子清等人獨自跑出來,他本便將全部心神用在和鳳帝修對陣上,鳳帝修一招虛晃,待夜傾發現旖滟奔來時,一時間怔過,一時情緒波動,待真正反應過來時,鳳帝修卻已迅速迎上旖滟,手臂環住旖滟的腰,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中。 跟著鳳帝修而來的暗衛遠比夜傾留在此處的暗衛要多地多,他們得到命令從四面八方趕來給主子搶世子妃,原便想著這霓裳公主也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能讓主子出動這么多人手,如此大動干戈。 如今瞧旖滟分明沒有內力,可竟叫白子清和二十來個暗衛吃癟苦追,登時盡皆欽服,見主子已救下公主,暗衛們不必吩咐便隨著金寶迅速上前將鳳帝修和旖滟保護在了中間。 白子清和領著人也已和夜傾混合,一時間兩邊人馬,各站一方,相視而戰,劍拔弩張。 鳳帝修此刻卻已顧不得夜傾了,他攬著旖滟,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就依在胸前,她身上那一陣陣熟悉的沁香只往鼻翼中鉆,一時間只覺像尋到了失落了心般狂喜,像在荒漠中脫水已久瀕死掙扎的旅人終到甘泉一般感動滿足。見她不曾掙扎,排斥于他,見她依舊愿意奔向他,他竟有種失而復得的慶幸感,只愿今生舍棄一切只為珍愛她。 “滟滟……” 鳳帝修忍不住低聲喚她,旖滟抬眸,見鳳帝修并不曾帶著那人皮面具,顯是不再打算欺瞞于她,又觀他一雙眼睛里頭滿是血絲,俊美到令人炫目的容顏上滿是被折磨過的疲倦之色,可卻不掩他晶燦雙眸中的喜悅,她心下怒火因他這副模樣稍稍消散一些。 他的喚聲入耳,聲音纏綿之中帶著幾分無措的脆弱和惶然,似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恐P帝修,他的心跳快而亂,他的手心貼在她的腰間,緊張地滿是汗水,他在擔憂她的態度? 旖滟感受到鳳帝修的誠意,焦急,怒火又消散兩分,抬眸卻沖鳳帝修低聲道:“我們的事兒回頭再說?!?/br> 言罷,旖滟卻是掙開鳳帝修向前兩步盯向了夜傾,道:“攝政王殿下,我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君卿睿擄我來,和你有關吧?” 見夜傾欲言,旖滟冷笑一聲,率先開口再度道:“是男人便敢做敢言,夜傾,莫叫本公主看不起你!” 夜傾自然知道這是旖滟的激將法,可他此刻瞧著旖滟鄙棄的眼神,竟無法思慮太多,脫口而出,道:“是!本王不過和他做了些交易,想請公主到我天乾做客,本王對公主沒有惡意,誠然先前本王所用法子多有不妥,但本王惜才之心,卻沒有多點作假。倘使公主因此見怪,本王道歉?!?/br> 旖滟見夜傾到底說了句實話,面上冷然之色并不曾稍緩,譏嘲而笑,道:“王爺惜才便是如此惜法?不請之以誠,待之以禮,反倒是處處算計,囚困逼迫,若本公主不應,只怕還得人頭落地!能叫王爺惜之以才,看來不是福事,反倒是禍事!天下有才之士當以此為戒!” 旖滟這話說的輕巧,白子清卻面色一變,夜傾也為之色變。 鳳帝修卻勾起了唇,一雙眸子緊緊鎖在旖滟的臉上,滿是驚贊之色。只因旖滟這話是刀子,今日之事傳出,今日她這話傳出,夜傾的名聲算是完了。如今眼見天下紛亂,有才之士皆被奉為八國貴客,被夜傾看上是禍非福,夜傾將損失什么,簡直不言而喻。 鳳帝修就知道他的女人從不吃虧,夜傾惹到他的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鳳帝修正幸災樂禍,可接下來他面上神情就凝滯在了唇邊,只因旖滟竟突然質問,道:“夜傾,你當初才到中紫國,你我頭一回見面便給我下了竭顏之毒,莫不是那時候就惜我的才了吧?你惜才的手段還真與眾不同啊?!?/br> 鳳帝修根本沒想到旖滟會提起此事來,此刻聞言大感不妙,若叫旖滟的得知在此事上,他也隨口一說誤解了她,那他豈不是罪加一等,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去?! 鳳帝修忙牽起旖滟的手,道:“滟滟這兩日受苦了,且先休息,這個無恥之徒交給我來教訓?!?/br> 旖滟未看鳳帝修,倒是夜傾面上滿是愕然之色,蹙眉道:“什么竭顏之毒?本王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在說什么,本王和公主頭一回見面是在珍寶閣中,倒是公主給我天乾公主的婢女下了毒藥。莫不是公主對本王有此誤會,這才一直對本王尤為戒備的吧?” 旖滟面色一瞬難看,盯著夜傾道:“王爺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 夜傾被她質疑,俊面一黑,咬牙切齒,她這般質疑他的人品,叫他簡直有些呼吸不順,說不出話來。 倒是白子清事不關己,旁觀則清,將鳳帝修方才顯露的一瞬緊張急切看在眼中,心下一動,忙道:“公主,王爺方才都敢承認,此刻又有何怕?王爺未曾做過的事情,公主也不能硬往王爺身上扣吧?再說,這竭顏之毒確實有之,可解藥卻非赤朱果。若公主所說中毒乃是指得您身邊這位邪醫谷主用赤朱果所救的那次,那只怕公主要質問也該質問邪醫谷主才對。要說用毒,這天下間還真無人是邪醫谷主的對手,可并非我家王爺擅長之事呢!” 白子清言罷見鳳帝修猛然扭頭目光含著千萬道冰刃飛射而來,背脊一寒,竟不敢再言,倒是夜傾反應過來,道:“此處哪里還有什么邪醫谷主,是天盛無雙太子才對。子清,不可對太子殿下無禮!” 白子清忙應了,道:“屬下只是唯恐無雙太子先給公主下毒,又假意用赤朱果解之,騙取公主芳心。屬下知錯,這便向無雙太子道歉?!?/br> 白子清說著轉過身來,又沖鳳帝修抱拳,道:“方才是在下一時意憤,為霓裳公主不值,言語冒犯了太子殿下,請無雙太子萬望原宥?!?/br> 他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鳳帝修感受到旖滟身子發僵,又見她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直恨不能上前撕裂了一唱一和的夜傾二人。 果然,下一刻鳳帝修便感覺到旖滟被他抓著的手一個掙扎,他一慌,忙握地更緊,旖滟卻用力一掙,鳳帝修心知此刻旖滟在氣頭上,哪里敢違逆于她,雖不愿可還是松了手。 那柔綿滑膩的小手離去,他只覺心里像是轟然塌掉了一塊般慌亂,可令他驚詫的是,旖滟抽回手后,并沒有一掌甩向他,反倒啪啪地撫掌而笑,嘲弄地瞧著夜傾二人,脆聲道:“精彩,精彩!本公主原本以為挑撥是非,乃是街市上長舌潑婦們的專長,真真沒想到如今在天乾攝政王和大將軍的身上也能瞧見這種特質,為此,當浮一大白!” 她言罷,金寶率先哈哈大笑,跟著的暗衛們也都極是捧場地笑了起來。 夜傾和白子清何曾被人如此取笑過,偏比不得旖滟伶牙俐齒,一言切中要害,他們確實是挑撥離間,竟是無從辯解全文閱讀至尊龍圖騰。白子清清俊的面上難看一片,夜傾更是像雕塑一般,瞪著旖滟,心中五味雜陳。 如此情景,她竟還是袒護著鳳帝修,竟依舊牢牢站在鳳帝修的身邊,這叫他心中怒恨交加的同時,nongnong苦澀翻攪而起,平生不知何為嫉,何為羨,此刻卻是又嫉又羨,恨不能也撕裂了鳳帝修,取而代之! 金寶此刻卻神情熠熠,瞧向旖滟的目光全都是忠心的認可和欽服。以前的他不滿旖滟,恨不能自家主子遠離旖滟,后來被鳳帝修斥后的他雖再不敢不敬旖滟,可這敬卻并未到他心里去,此刻他卻是徹底敬服了。此生,也就霓裳公主這般女子配得上他的主子!不,應該說,主子能得霓裳公主,幸甚福甚! 要說樂,在此自然沒人能比得過鳳帝修,他萬沒想到,旖滟聽了白子清二人的話未曾沒一掌扇來,反而能這般袒護他,將夜傾和白子清罵了個狗血淋頭。心里暖意融融,仿若不可抵擋的春日,可也更為愧疚起來。 他忍不住又去牽旖滟的手,目光飽含了各種情感,道:“滟滟因我吃苦了,這兩個人敢破壞我和滟滟的感情,滟滟莫惱,且先隨金寶離開這里,我來教訓他們便好,和他們多言,反辱沒了我的滟滟?!?/br> 他說著便要吩咐金寶動手大殺一場,豈知旖滟卻轉了身,道:“他們不仁,咱們不能不義,今日咱們人多,勝之不武,且待來日在戰場上相會,你再殺那天乾什么攝政王,什么大將軍一個片甲不留,棄甲而逃,豈不更為快意?我累了,咱們走吧?!?/br> 旖滟說罷便率先邁步,鳳帝修愕了一下,心里再度涌起狂喜來。他豈能不知旖滟這是在替他著想,一來此處是中紫境內,又是繁華城鎮,這邊大殺起來,必定驚動中紫守城兵馬,雖他無懼這些,但到底要給中紫國交代,后事極麻煩。再來,夜傾這宅邸布置了暗器陣法,在此處和夜傾交手,明知地利不占便宜還為之,實在不明智。 她這般為他著想,他欣喜如狂,可自己女人被擄來,還能忍著不動手的算什么男人!這些他根本就不做考慮,今日他來此便定要夜傾見血才出心頭惡氣。 鳳帝修不由柔聲道:“滟滟累了便先在馬車中小憩片刻,我隨后就來,可好?” 旖滟聞言卻只淡淡瞧了眼他,邁步就走,道:“隨便你?!?/br> 鳳帝修見她這般,哪里還敢真就隨便,忙兩步追上旖滟,道:“既是滟滟累了,為夫自然得陪在身邊,照顧滟滟,萬事都沒滟滟重要……” 旖滟往前走,鳳帝修緊隨哄著,竟是將夜傾二人拋在腦后,再沒回頭瞧上一眼。 白子清瞧向夜傾,見他神色早已非難看能夠形容,不由沮喪一嘆。鳳帝修今次是有備而來,帶來的暗衛足有他們三倍之多,他又未能守住旖滟,此刻不干巴巴看著鳳帝修帶走旖滟,又能如何呢。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不說,如今旖滟走了,還多了一顆被打擊地千瘡百孔的心,白子清想到事后夜傾定還要處罰處置,免不了打他一頓板子,便祈禱以后還是少和這霓裳公主碰面為好。 這般女子,當真不是他這段數的人惹得起的。 而金寶帶著人和夜傾對峙,見鳳帝修和旖滟二人走遠了,這才往后紛紛撤離宅邸跟隨保護。夜色下一行人很快融入黑暗沒了蹤影,夜傾這才禁不住雙拳青筋暴露,一掌拍出,竟是生生將府門一顆青松樹桿折斷,轟然倒塌,砸起院墻磚瓦坍塌,可饒是如此,心頭萬般難受也未曾彌散半點。 正文 148 生氣的后果嚴重 旖滟離開夜傾的宅邸,沒多遠,果見道路旁停著鳳帝修準備好的大馬車,她尚未靠近,車門便被嘭地打開,紫兒滿臉淚水的跳下馬車撲了上來,傷心地抓了旖滟的手臂,哭泣道:“小姐瘦了,小姐是不是吃了好些苦?都怨奴婢,奴婢沒有看顧好小姐……” 說著淚珠就墜了下來,旖滟無語地翻了個眼,心道紫兒兩眼淚水只怕根本就瞧不清自己的模樣,哪里還能瞧著胖了瘦了。雖是不以為然,心下卻溫暖,親自撫了紫兒的眼淚,勸慰道:“哪里能瘦?君卿睿和夜傾對你家小姐都好著呢,本小姐這兩日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的再滋潤不過了 ”“ ??靹e哭了,再說了,你那夜便是跟我在一起又如何,也幫不上什么忙。行了,行了,我這不都回來了?!?/br> 紫兒這才漸漸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道:“小姐快上車,咱們離開這里!” 鳳帝修見旖滟離開那府門便沒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甚至連掃自己一眼都沒有全文閱讀英雄無敵之尸山骨海。如今又瞧她對紫兒耐心安慰,目光溫柔,只覺著平日還算伶俐的紫兒丫頭,今日tèbié的礙眼煩人,又聽旖滟說夜傾和君卿睿都對她極好,他心中更是一陣酸澀。 這般心頭翻涌,滿腔難受便都發泄到了紫兒身上,不由便怒目瞪了紫兒一眼,哪知道旖滟半響都不看她,這會兒偏就似腦側長了眼睛,清冷的目光瀲滟一轉,將他兇狠的神情瞧了個一覽無余。鳳帝修一驚,旖滟卻已輕笑,道:“紫兒,你我主仆在這里礙了人眼,你還是隨本小姐自行離開吧。做人還是識趣兒點的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往往只能落得被人任意戲耍,當傻子哄騙的份兒?!?/br> 旖滟雖性子清冷,但對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其實并不多,鳳帝修見她這般,只覺心都嚇得沉寂了,臉色也是一白,心道,完了,完了,這女人是真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這可怎么辦? 他這廂平日的機智勁兒也全因旖滟的冷眸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正舉足無措,旖滟扔下這話便手起刀落,竟是割斷了拉馬車的那兩匹馬兒的套,翻身上馬一夾馬腹便沖了出去。紫兒愣了半響,忙也解了匹馬,匆匆地追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身影都快消失在夜幕下了,鳳帝修還似無知無覺地站在原地,金寶見自家主子失魂落魄地站著,竟然沒反應,急的忙上前大喊,道:“殿下愣著做什么,追??!” 鳳帝修這才似恍惚過來,施展輕功,白影飛掠便追了上去,金寶瞪了瞪眼睛,一陣無語,大聲喊著,“主子,馬??!” 他一面喊,一面忙將一旁拴著的胭脂馬韁解開,道:“快去!” 胭脂似有所感,嘶鳴一聲,快如閃電金光,直追鳳帝修而去。金寶眼見鳳帝修身影一掠上了馬,一騎離弦之箭般劈開夜幕,消失不見,這才嘟囔一聲,“公主生氣,主子驚慌至此,看來這輩子是被吃定了……哎……” 想著,他搖頭一嘆,又忙吩咐暗衛們隨后跟上,以防夜傾不甘之下再有動作。 旖滟心中火氣大,策馬自然跑地也不慢,紫兒騎術不精,很快便被她給拋在了身后,出了城沒多遠便聞蹄聲緊隨而來,那蹄聲如飛,自然不會是紫兒追了上來。她不由一夾馬腹,狠甩馬韁奔地更快,可她身下雖也是駿馬,但哪里及得上鳳帝修的胭脂,不過片刻胭脂便追了上來,身旁響起鳳帝修因焦急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滟滟,快停下來,我知道你生氣,可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旖滟冷笑,不由側目瞧向鳳帝修,道:“這么說我不給機會,倒還是我不夠端方賢惠了?” 鳳帝修見他反唇相譏,心下倒松了口氣,暗道她還愿意搭理他,真好。豈知接下來便聽旖滟冷聲道:“你走吧,別讓我看見你!” 鳳帝修只覺被這一句話給打進了地獄,整個人像在炎熱的夏日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臉色驟然一白,不由地狠狠一扯馬韁,勒地胭脂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停了下來,躁動地刨著蹄子。 只這會兒功夫,旖滟已奔出去極遠,鳳帝修白著臉,雙眸卻被燒地通紅,催馬便追。 鳳帝修是個愛馬的,胭脂自成為他的愛馬,一向被善待,如今主子一個沒分寸,韁繩竟是生生勒地馬嘴開裂,鮮血流淌,胭脂鬧起脾氣來,哪里還肯聽話。鳳帝修催馬,它卻不配合地在原地打轉,鳳帝修此刻哪里顧及得上馬兒,見旖滟已在遠方變成黑點,厲聲喝道:“找死!” 說罷,不顧胭脂的反應,將韁繩扯得更緊,胭脂感受到主子身上的暴躁冰寒,甚至是殺機重重,被強硬催趕,到底屈服在強勢之下,又飛沖而出。 待到靠近旖滟,鳳帝修卻是飛身而起,直接從胭脂身上騰出,身影一閃,落坐在了旖滟的馬后,手臂環過她的身子,扯住了馬韁,一面控馬,一面道:“我不走,女人,你這輩子便莫想甩脫我,上天入地,都沒那個可能!” 旖滟見他竟敢這樣強勢,恨得俏臉冷峻,一肘撞向身后,沉聲道:“鳳帝修,不,無雙太子殿下,話莫說的太滿了,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所有事,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起碼,我盛旖滟不在此例!” 鳳帝修聞言苦笑,他若覺得能夠掌控得了旖滟,此刻哪里還會如此的驚慌失措,心慌意亂,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